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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笔挺的男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脸色冷峻得像座雕塑。周杨很配合地咯咯笑了数声,与沈顾青一阵窃窃私语,好不亲密。

待男人走远了,他们赶紧分开,周杨问:“那人是谁,你好像很在乎他?”

沈顾青打趣道:“周小姐有所不知,爸喜欢养狗,他就是其中之一。”

周杨了然笑笑,“看来你四周都是耳目,过得不容易啊。”

沈顾青不置可否,只道:“有空聊吧,我要回去工作了。”

周杨也不死缠着,她本就没什么好缠的,只不过这利用完别人便随手丢弃的性格,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适。

“我好歹也是个女士,你就不照顾一下,开车送我回去?”

沈顾青倒是笑了,“我要是这么殷勤,老头子就该怀疑我了,再说了,周小姐在我心中,一直与男人无异。”

“你这算是夸奖吗?”

沈顾青向他耸耸肩,表示随你怎么看吧。

周杨走的时候,向公司里的高管一个个打招呼,眉眼之间尽是洋洋喜气之色,好像从此刻开始,她就是沈氏的女主人似的。不过一路招呼下来,倒是很少有人主动巴结她,毕竟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女人,他们还不了解她到底拥有怎样骇人的身份。

一想起那些高管冷漠虚伪的嘴脸,沈顾青就想笑,忖着等他们知道了周杨的身份,是不是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各种讨好。这些人啊,迟早要换掉,留着就是沈氏的毒瘤。

周杨来这一遭掀起了不少流言蜚语,沈顾青计划如此,自然乐见其成,不会解释什么。倒是郑淮宇,火急火燎地往自己办公室跑,像吃了一肚子炸药似的张口就对自己喷火,巴拉巴拉一大堆质问和道理,沈顾青一句都没听进去,也懒得回应他什么。这种时候,他得装忧郁,被迫与致义分离,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不忧郁怎么说得过去?

后来郑淮宇也说累了,自己乖乖出去了。沈顾青对着门板摇摇头,心道,都是自作孽。

致义的情绪波动为零,这让沈顾青吃惊不已,他一度以为,对方至少该有个眼神上的表示,但没有,一丁点都没有,甚至连一个表示怨恨的语气词都没吐出来过。致义的平静,简直不可思议。

下班后,对方先自己一步回了别墅,这是惯例。沈顾青开门的时候,就瞧见致义坐在玄关处,手肘搭在膝盖上,微低着头。听见开门声了,立刻抬起头来,刺骨的视线瞬时将沈顾青定在原处。

“怎么坐在这儿?”这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毫无头脑的发问。

致义的目光深深射进他的眼里,沈顾青顿时觉得眼珠子都要被贯穿,这样的致义,可真少见。

“你决定和周杨结婚?”他问道,声音有些沉。

沈顾青将包扔在一边,反问:“你觉得呢?”

致义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画面像定格一样。然后这画面里的人忽然动了,伸出手臂撩起自己丢在一旁的手提包,一句话都没说,就往里面走。

“不想说些什么吗?”沈顾青跟在后面。

致义似乎吱唔说了句什么,沈顾青没有听清,“你说了什么?”

然后致义撒气似的大声道:“我觉得你和她不合适,你们不会幸福的。”

沈顾青忽然笑了,这样的致义真是太可爱了。他几步过去将人扑倒在沙发上,从上面看着他,“那你说说看,我和谁合适?”

致义将脸撇过去,面色已经发红了,嘴里说了什么,沈顾青又没听清。

“别说给自己一个人听啊,让我也分享分享。”

致义将手搭在眼脸上,只露出鼻子和嘴唇,这下终于把发红的双颊一同遮住了。然后他说:“除了我,还有谁能忍受得了你一晚上摆那么多姿势,那方面还旺盛得要命。娶一个女人,你熬不住的。”

☆、第二十一章

沈顾青俯首看着身下人,他忽然很想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小乖猫,露出了掩藏在绒毛下的利爪,对自己的食物,极尽所能地维护。

他拉开致义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沉声道:“我现在很想干你怎么办?”

致义不说话,沉默半晌以后,他略带调侃地说:“要是你跟周杨说这话,我敢保证她会扇你一巴掌。”

“别提周杨了宝贝,我们做吧。”沈顾青承认他只会在致义面前耍流氓,但也只有致义,会勾起他这样的兴趣,这是他真实的一面,他乐于展现。

沈顾青掏出勃起的下体塞进致义嘴里,进进出出,销魂地叫唤着。这些日子,他已经没有节制了,致义的配合更是让他索取无度。这种放纵好像身心都得到解放一样,让他把前一世落下的都补了回来。

高潮的时候,他脑中一片空白,“致义老婆,老公爱死你了。”胡乱言语之后,他射在了致义口中,精液从喉咙直接滑进食道。

带着余韵退出来,下体还是半疲软的状态,他喘着粗气,致义猛烈地干咳,嘴唇在摩擦下变得艳红,好像下一秒就要流出血来了。

他几乎立刻冲进卫生间,水声随即传出来。

沈顾青摊在沙发上看着自己乱糟糟的模样,顿时笑了出来。

致义从卫生间走出来,嘴里一股子薄荷香的牙膏味,他推了推沈顾青,“把裤子拉链拉起来,像什么样子?”

“前一刻你还含着它呢,怎么,现在就嫌弃了?”沈顾青颇为邪气地弯起嘴角。

致义的脸又红了,俯□将对方的内裤弄齐整,又将西装裤的拉链拉上,最后将皮带扣好。一系列动作再一次触动了沈顾青的神经,他拍拍腿,“致义,坐上来。”

致义站在前端看着他,许久之后躺坐到了旁边,略带郑重之色地问他,“你和周杨,是在演戏?”

沈顾青伸出手臂将对方拦过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我演得怎样,不算太烂吧?”

“我要是不相信你,可能也被你糊弄过去了。”

沈顾青怀抱的手指揉捏着他的肩膀,连致义都这么说了,想必老头子也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那个周杨……”致义顿了顿,“背景很强硬,你是要与她合作?”

“你怎么知道她的事的?”奇怪是难免的,致义才第一次见到那女人。

致义说:“要查到她不难,现在我也只知道一些表面资料,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找人深入探究。”

原来致义也是有些手段的,有时候沈顾青也会庆幸,幸好这人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那你着手去办吧,越详细越好。”

致义应了一声,又说:“最近沈氏一些高层,也就是你的叔叔伯伯,好像有些动静了,你做事要更加小心。”

“我知道,那帮老骨头,也只能趁着现在逍遥一阵子了。”

沈顾青料想,致义既然已明确回来的目的,平常定不会闲着,以他的性子,公司里有些是是非非和错综的人际关系该是早就钻研得一清二楚了。

沈顾青不怕致义搅进谁的浑水里,这个人的思路有时候比自己还清晰。

看来把致义留下来是对的,说不准以后会帮到自己大忙。

几日后,沈顾青借故与周杨有约,大大方方离开了沈氏的办公大楼,当然免不了周杨的出面和一些逢场作戏。他要去见一个人,老头子的情妇,资料上说,那人叫顾蓉娣,唯一的照片也只是一张侧脸。沈顾青不明白这女人有多大魅力可以抓牢父亲十年,若是取得她的信任,父亲便等同于落入了自己的掌控。用周杨的话来说,大概就是怂恿那女人吹吹枕边风,绵绵软语可顶壮士一百句话。沈顾青不知道周杨又是从哪本古书上看来的计策,不过说实话,现在自己孤注一掷,完全可以试一试。

见到那女人的时候,惊讶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在那人打开门的后一刻,沈顾青陡然明白了老头子能与她呆上十年的原因,这个叫顾蓉娣的女人,不论样貌还是身材,都像极了母亲。就连普通的一句“你是谁”,都与母亲的声音没有多少出入。

沈顾青几乎是当场愣住,要不是周杨推她,他还在天外神游。

“你怎么了?”周杨问。

沈顾青摇摇头,“没什么。”

简单做了自我介绍,顾蓉娣比想象中要热情,“我听辕提起过,只是一直没机会见到你,没想到你会主动过来,是辕让你来的吗?”

连称呼父亲的方式都与母亲如出一辙。不知道为什么,沈顾青后背竟有些冒冷汗,因为自己经历过重生,遇到了像顾蓉娣这样,与母亲极其相似的人,他会不由自主地往那方面想。虽然他知道这不切实际,但无法抑制自己萌生这种荒诞的想法。

“不是,是我自己来的,爸不知道这事。”沈顾青再次上下打量这个女人,问道,“您有家庭吗?”

女人道:“我今早起来眼皮一直跳,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没想到是辕的儿子过来了。我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你以儿子的身份来质问我,劝我离开辕。”

女人端正坐着,双臂环着流苏边的披肩,虽然清瘦,却极有气质。

“不,您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尽管在来之前,沈顾青已经知道这女人的一切了,她学艺术出身,有过一任丈夫,还有一个女儿判给了丈夫,但他还是不由自主问出了那句话,很想知道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愿意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一个男人过十年,尽管这男人很有钱,但她看起来不像是贪财的人。

顾蓉娣看过来,眼里显示着成熟女人该有的淡然和平静,一丝慌乱的小动作都没显露出来。排除一些外在因素,他跟爸是很般配的。

“那么,今天就是单纯来做客的?我让秦姨多少几个菜吧。”

沈顾青也没有阻止,他确实需要一顿饭的时间来酝酿该说的话。

周杨悄悄蹭他,“你怎么老是走神,身体不舒服?”

“没,我只是觉得,我们不一定能说得动她。”

“人心都是有弱点的,你忘了,她还有个女儿。”

沈顾青沉下脸,周杨的话令他很不愉悦,这种威逼利诱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实在太过肮脏。控制着一个不情不愿的人,终究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下下之策他是不屑用的。

周杨毕竟是个外人,口口声声说帮自己,那是因为自己于她而言有利益存在。若是到时候自己与父亲鹬蚌相争闹得两败俱伤,她跳出来转头与沈氏旁系合作,那就大大划不来了。

如此思考之下,沈顾青便将计划做了改变,这个女人,他暂且不游说了。

于是餐桌上,沈顾青只与顾蓉娣拉家常,只字不提商业斗争上的事,周杨千方百计地暗示他,都被当成耳边风。

当提到与母亲长得颇为相似的问题时,顾蓉娣倒是莞尔一笑,只说:“辕当初看中我,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不过这么多年过来了,我觉得我有信心不再做你母亲的替代品了。”

“这么多年,为了争这一口气,值得吗?爸没有给你任何名分。”

“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名分已经不重要了,至少这么些年来,他从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只有我陪着他,已经知足了。”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沈顾青也不多言了,毕竟从法律上来说,她与父亲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夫妻了,只要爸不抛弃她,她就是沈氏现在的女主人。想来在爸死后,她也会分得一些财产,这毋庸置疑。

吃过饭后,沈顾青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并让顾蓉娣别告诉父亲他来过的事,对方也点头答应了。

回程路上,周杨呱噪得要命,一直追问为什么不按计划行事。

沈顾青将车停在一边,只说:“周小姐,你要是再这么多管闲事,就请你直接坐公交车回去吧。”

周杨愣住,望了望四周,就看见路边孤零零的公交站台。这里可是郊区啊,这姓沈的要是真把自己丢下了,活等一个小时都不见得会有一辆出租车。周杨终于安静下来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周小姐,请你明白,扳倒父亲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家事,你出出主意就可以了,别越俎代庖,会让我很不满。”

周杨不敢胡乱说话,她可没心情去惹怒一头处在发怒边缘的狮子,只是耸耸肩道:“我也只是想帮你,不过你有你的心思,我不瞎掺合就是。”

沈顾青确有他自己的打算。顾蓉娣这女人,举手投足间都有股不容忽视的高贵气质,这种女人与周杨完全不同,有着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经验和阅历,可能在她面前,自己就是个玩过家家的小朋友。所以初次见面,他想给她一个好印象,不想让她对自己有太多的怀疑。

顾蓉娣这颗棋是一定要派上用场的,只是不是现在。

☆、第二十二章

公司的招聘活动已经逐步开展了,沈顾青虽然从老头子那里获得了全权负责的权利,但招进来的人,很大一部分只能谋些不痛不痒的小职位,还有一部分干脆被任命为基层的小卒子,做些无关紧要的活。

“董事长似乎在刻意限制你的权力。”致义真是一针见血。

沈顾青却是不以为意,“就知道会是这样,让他们在基层呆一阵也好,熟悉熟悉工作流程,省得花大把的钱来培训。就是不知道那帮新人会怎么想,得找个人安抚安抚。”

“安抚的工作交给谢重云去办就好了,我看他最近清闲得要命,也是时候该安排点事情给他做做。”

“也好,底下不是一直传闻,听谢重云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吗,就让他去忽悠忽悠,耍耍嘴皮子。”沈顾青忖了忖说,“那些人至少要走掉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不见得个个都有用。你让谢重云列一份名单,将那些留下来的人做个梯度排列,内容分析越详细越好。”

“好,我明白了。”致义点点头,准备着手去办。

几日后,谢重云那闲得发抽的男人不知道整出了什么名堂,竟然怂恿人事部的人和他一起搞了个专题讲座,还兴致勃勃地邀请自己去开讲,振振有词地对自己说:“要激发新员工的积极性,光靠我这公关部的小喽可不行,总经理亲自出马才是治标又治本的方法。”

沈顾青先前也研究过一些国外用人的经典案例,讲座这东西,确实很有必要的,精神上的支撑可比物质奖励有用得多。况且这些人,将来是要为自己所用的,自然要让他们对自己有强烈的认可感和归属感。

沈顾青正琢磨着要讲些什么东西,谢重云倒是积极地递上了一份演讲模板,说:“您只需要阐明一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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