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
中午,欧辰真的带着他出了门,除了两个贴身保镖,谁也没带。
车子一路开过,温静涵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和路边的翠绿,生出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欧辰只是揽着他,一言不发。
车子经过闹市区,开过一片并不偏远的别墅区。
“这里的房子怎么样?”欧辰冷不丁问了句。
“啊?奥,很好啊。离市区不远,绿化也很漂亮。”温静涵不明所以地信口评价了几句。
欧辰没再说什么,示意司机继续开。
没多久车子似乎又绕回了市区,开到了一条很有历史味道,安静又美好的小路上,停在了一栋有些年头的老洋房前。
温静涵跟着下了车,才发现这个老洋房是一个经过改造的高档餐厅。
门口的服务生一看来人,立即十分殷勤得把他们引导到一个最里面靠窗的座位。欧辰熟悉地点了一些菜,把菜单拿给温静涵,让他点一些自己喜欢的。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就在两个人安静进餐中悄悄滑过,温静涵越吃越狐疑。
“怎么样?这边的东西好吃吗?”欧辰用餐巾擦擦嘴,微笑着问道。
“恩,做的很地道。”温静涵点头。
这时,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急急地走了过来,对着欧辰点头:“欧先生,您吃得还好?”
“不错,完全保持了水准。”欧辰很满意。
“有您这句话,我就满足了。”来人十分高兴,话语间倒是很真诚,完全不是奉承阿谀。
“这就是静涵,今天让你也认识一下。”欧辰突然把话题引向温静涵。
胖子后背一直,立马朝温靖寒打招呼,带着点惶恐:“原来是温先生,失敬失敬。我是这个餐厅的经理,您叫我老王就好了。
温靖寒莫名其妙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欧辰没再多说什么,跟老王点点头,就带着温靖寒离开了。
坐在回程的车上,温静涵心头浮起一个飘忽的猜测,却怎么都抓不住。
“你也知道,我这边最近有些不太平,可能要有大事发生。”欧辰打破沉默,从前面座位的后兜里那个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交给温靖寒。
“刚刚经过的那个别墅区,开发的比较早,物业管理和绿化都很好,住户也是些事业有成的中产阶级,邻里关系简单。别墅面积不是特别大,但是适宜居住,升值空间也很大,钥匙和房产证都在袋子里。刚刚的餐厅,是我扶持老王建起来的,他有30的股份,你有70。老王跟我的圈子没有任何关系,身份清白,他是个重情义的人,我对他有大恩,所以他对你也会忠心不二。那栋房子你自己住着不会有问题,餐厅你感兴趣就参与管理,不感兴趣就交给老王打理不要出让股份,可以带给你持续收入。”
温静涵看着袋子里的所有相关文件,心里被压下的那股情绪无法自抑地翻涌起来。
“为什么……”他听到自己问。
“我自诩为强者,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强者,只有不停地此消彼长。我可能遇上了比较困难的时期,如果撑不过去,至少要让你有个保障。如果我连这个也做不到,恐怕真是要看不起自己了。”欧辰淡淡说道。
手上文件袋变得似有千斤重,温静涵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问:“为什么不直接送我回家?”
欧辰终于转过脸,盯着他:“你家里有兄弟姐妹可以照顾你的父母,但是我只有你一个。万一我不得不退走他乡,你就不愿意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温静涵闭了闭眼,没有回答他。但是他心里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声音在回答:也许,如果你能够为我抛却一切罪恶,承担责任,那么我也会付出一切为你争取生机,你一生身陷囹圄,我就等你一生,你要以命偿还,那我就……
但是,也只是停留在“也许”而已。即便自己敢爱敢恨,欧辰却不是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温静涵自认自己在他心里没有如此分量,欧辰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他情之所至了。
------------------------又是我,现实与过去的分割线
温靖寒从办公桌的抽屉里翻出一个老旧的牛皮纸袋,摆着自己眼前,用手轻轻弹了弹。
物是人非,不外如此。
产权证明上的名字并不是他,而是自己伪造的身份,至于老王,他更不会把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于是这个小小的插曲一直就是他和欧辰之间的小秘密,如同这个一直被他保留下了的文件袋子一样,作为他们过往的一点点单纯美好,被锁进抽屉,偶尔拿出来回忆一下。
什么?公爵知不知道?自己脑子又没坏,这种对现在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的过往拿出来坦白,只会让那个大醋缸泛滥成灾,继而造成自己可能被打包窝藏,某别墅、餐厅以及某前任被无差别轰成粉末r(s_t)q有时候隐藏秘密只是为了预防犯罪,世界和平!
“头儿!”郑飞在外面大呼小叫打断了温靖寒的“忆苦思甜”。
温靖寒出了自己办公室一看。关锦一只脚上缠着绷带,虎着脸坐在椅子上,。陆云扬脸上挂着既心疼又略幸福的表情,在他身边端茶送水。
“这是怎么了?”温靖寒挑眉。
“以后那个什么三院,谁爱去谁去,老子不伺候了。”关锦咬牙切齿。真是他的克星之地啊,回回去回回有惊吓。想他飞檐走壁的身手(纯属他自己虚构==),居然被小小台阶轻视,一个不留神踏空,崴了脚,又被某无良医生嘲笑。真是够了!
了解了事情经过的温靖寒差点破功笑出来,这奏是办公室一乐,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你可不能半途而废,三院情况你熟悉嘛。”毫无同情心。
关锦理都没理他的“鼓励”,朝陆云扬点点下巴让他继续说。
“根据我们调查,三院之前发生过实验解剖用的尸体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反应,在几个科研人员要取样做检验之前,尸体居然不翼而飞。而且,根据江桐说,重症科室有过几个不同时期的绝症病人出现病情突然好转的奇迹反应,但是医生还没有查出原因的手时候又急转直下,迅速恶化,很快死亡。他直接觉得这些人之间有联系,怀疑有医生使用了违禁的治疗方法,但是没有证据也不能请求病人家属同意尸体解剖检验,只能不了了之。这些都是在三院发生凶杀案之前的事儿,最近确实没有了。”
温靖寒摸摸下巴:“三院有内应,在替他们实验药物?”
“我也这么想。”
“好了,你们调查结果我会跟缉毒组通报一下,我们商议一下下一步计划。关锦受了伤,你送他回去吧。我放你们三天假,好好休养一下。”我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领导<( ̄幔)>
关锦不满:“受伤的是我,干嘛给他放假?”
“你行动不便,难道不需要人照顾?”
关锦冷漠:“他是我什么人啊。”
“行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再傲娇就生分了。”陈乔羽冲他挤挤眼。
“……”于是他们早就奸|情暴露了么……
陆云扬倒是从善如流地接受好意,直接把关锦打横抱起来,意气风发地大踏步走出了办公室。
留下了关锦的怒吼在回荡:“靠!神棍,我刚刚不是说不准抱着我吗!你还来!放我下来!”
怪不得关锦崴脚,刚刚陆云扬脸上居然会有幸福的表情。趁机秀恩爱,享福利,昭示所有权什么的……搞心理学的真是阴险啊,阴险。众人相互对视,一起为关锦默默祈祷:保重。
116静水深寒(九)
温静涵站在吧台边有些心不在焉,一边是变相表白的敌人,一边是暂无进展的任务,像拔河一样在自己大脑里来回扯动,扯得他头痛不已。
他瞥了眼不远处的蒋舒。蒋舒跟黎龙的关系可以是个突破点,但前提是他要确认蒋舒不是死心塌地跟着他,而是像自己一样只是权宜之计。思考地有点儿投入,温静涵手下一松,酒瓶塞子掉在了桌面上,滚了下去。
他赶紧矮身低头钻到吧台下面去找。
光线很暗他好不容易摸到了瓶塞,立马退了一步,迅速直起身来。
“啊――”温静涵一声低呼,接着蹲了下来,用手捂着头。退的太少又起的太快,这一下直接后脑勺撞在吧台的沿儿上。这下可好,估计要起个包了。
温静涵正好心情郁闷,于是十分小孩气的砸了下“撞”他的吧台下沿儿。他收回手,诧异地看看手侧,马上伸手在吧台下面的边沿摸了一会儿。霎时,一身冷汗刷的就冒了出来。
“静涵,你干什么呢?”蒋舒的声音传过来。
“捡东西,不小心撞了下头。”
蒋舒走过来扶他,“严重么?”
“不要紧,最多鼓个小包。”温静涵咧咧嘴。
“你回去休息下吧,我看你脸都白了。不行就让医生检查下。”
温静涵也并没有推辞,急匆匆回了住处。白天欧辰一般都不在,他回到卧室把门关好,才发觉后背因为汗水有些发凉。
刚刚他摸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东西,窃听器。而就是在不久之前,他刚刚检查过一边,确认吧台这边没有什么监听设备。在更早的时候,他隔段时间都会悄悄检查,直到最后确认欧辰无意监听他们的对话。但是今天这个的出现,足以说明,因为那天卧底脱逃的事件,欧辰怀疑他了。即使不是他授意,也是他默许的。
温静涵把自己陷在沙发里,不禁苦笑:这才是欧辰啊,不管怎么喜欢,绝对不会失去理智,对他示好也不妨碍同时进行怀疑和试探。倒是自己,居然因为一时的情感波动差点儿乱了阵脚,暴露自己。试想要是他在吧台那边对蒋舒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下场可想而知。
失望吗?算不上。他们本来就在彼此算计,说到底那个不怀好意的反倒恰恰是自己,自己是最没立场去埋怨的人。
这件事让温静涵恢复了冷静,硬生生停住了那只正要踏进温柔漩涡的脚。但是感情这种事儿,如果说丢弃就可以丢弃的,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此伤神了。
“公爵大人莅临,是我的莫大荣幸。上次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希望您这次尽兴而归。”欧辰举起酒杯,向对面的人致意。
坎特伯雷公爵今天显然耐心不怎么好,他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当地谓之最高档的场所,“我今天时间不多,你最好别浪费。”
欧辰脸色变了变,恢复温文尔雅的神态:“我的要求很简单,其实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通过北欧辗转入境你的毒品这是一句话的事儿?”里面牵扯的国家和势力不知有多少。
“那边是您的势力范围,我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借用您的流通渠道,所以当然知道该付出什么代价。这次交易所有的利润我分文不取,全数奉上。”欧辰也非常痛快。他现在不是缺钱,而是因为对家联手封锁了他之前的渠道,导致货迟迟不能交到买家手上,敌人就等着他背上个黑吃黑的罪名,再名正言顺杀个回马枪,拿掉他东南亚龙头的位置。所以即使赔本他也不能落入这个圈套。
公爵显然不买账:“你认为我缺钱?”
“……您当然看不在眼里,但是没有人会嫌钱多。而且,您还需要什么我来帮您达成,我这次一定在所不辞。”
公爵眯眯眼,名利富贵,在他注定要成为坎特伯雷家族的血脉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是他要追逐的东西。美人?他就更不缺了,而且欧辰这里的人他看不上。不过……一双泛着晶莹的黑眼睛突然浮现出来。
公爵摸摸下巴:“上次在你们这里偶遇了一个东方小美人。”
欧辰心里一紧,故作惊讶:“您看上了哪个人?我立马把人送过来。”
“啊,他叫什么来着?”公爵朝身边测了测头。
黑衣人之一立马会意:“听说,叫温静涵,是欧先生的人。”
欧辰抓了抓椅子扶手,慢慢松开手,轻笑:“原来是静涵啊,他不知道是不是不懂事冲撞了您?小孩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个人很有趣,我喜欢。我要在亚洲待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让他给我当个伴游吧。”公爵语气绝对不是商量。
“静涵跟了我很长时间,被宠坏了,怕是达不到您的要求。”欧辰知道公爵的严重洁癖,他从来不碰被别人睡过的人。
“没关系,我会好好教导他的。我又不是不归还,你担心什么?”公爵没有放弃的意思。
欧辰十分不能理解:“我让他陪陪您,您就愿意跟我做交易?静涵再吸引人,我也不认为他有这样的价值。”
“可是现在除了他,我想不到什么想要的东西呢,你说怎么办?”公爵似乎也有点儿苦恼的样子。
欧辰知道了,这个人不是故意要为难他。他只是一个不再需要为了衡量利益而活着的人,只需要为了满足自己的心情,随性而为。他想要的,哪怕只是一个丢弃的废物他都势在必得,付出什么代价也无所谓。追逐内心的渴望,是他生存的状态,没有值不值,只有想不想要。温静涵不过是他无聊生活中突然出现的一个想要被探究的小乐趣,也许不会持续多久,但是想要的时候,他不在乎用什么去换。
欧辰闭了闭眼睛:“这件事,我要问问静涵的意思,他若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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