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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雨水,然而前面的景物似乎依旧模糊不清。

因为车内外温差的缘故,玻璃和后视镜上起了一层雾气,宋子昱抿了抿唇,调整了一下车内空调上的暖风。

拧紧的眉间有极深的阴影,他转着方向盘,有些心不在焉。

脑子里不停的浮现杂乱无章的事情,例如,该以什么心态出现在何文面前。

记得前不久,何文告诉他,恩情和爱情的区别,他可以断定,对何文上了心,没有别的附带因素。

宋子昱眯起双眼,他无法把那张耿直温柔的脸跟现在野性张扬的脸重叠。

太不一样了,除了一模一样的脸,其他的找不出一丁点可以证明是同一个人的地方。

问题出在哪?

说不上来此刻心里什么感觉,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给自己找借口。

想找出为什么他以前不会去关注何文,而现在控制不住的想靠近的原因。

思绪有些絮乱的他在看到迎面而来的一辆大卡车时,鬼使神差的没有第一时间转动方向盘让开,而是停顿了一两秒,短暂的时间,他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是自己躺在医院,何文来看他。

车外喇叭声突然连续的彻响,宋子昱终于从那种可怕的念头里惊醒过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汗水有些打滑,他快速的打着方向灯,车子险而又险的从大卡车边擦了过去。

擦过的那一霎那,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车子带起的震动,震的他双腿有些麻痹。

过了很久,宋子昱才抬手抹去脸上的冷汗,后背渗出的汗水把衣服打湿了,这会有些黏湿,从死亡路上兜了一圈,混沌的大脑竟然开始清晰。

如果是以前的何文,那他躺进医院,对方肯定会去看他。

但是现在这个可能就算他刚才没躲开,当场死亡,估计都不会来。

宋子昱出现在剧组的时候,工作人员谁也没敢上前跟他搭话。

老人死的那天,他跟王伟请了几天假,对方语气不怎么好,也是,《破茧》拍摄以来,他请假的次数不少,媒体也报道过,说他耍大牌。

没办法,Y市离T市有点远,总是克制不住想去看一眼那个男人。

“宋子昱,你今天还能拍吗?”王伟走过来,脸色有点沉,目光从宋子昱充满红血丝的眼睛上扫过。

宋子昱嗯了一声,早点拍完,把手里的工作处理了就去找何文。

“子昱,你怎么了?”韩文文静静的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男人,轻声询问。

坐在椅子上,双手握住水杯,然而杯子里的温度一点也没让他感觉到暖意,宋子昱的声音里有着叹息,“我不知道。”

“跟他有关?”看到对方面部表情有些许变化,韩文文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过去了那么久,也放开了,却依旧有些怅然。

宋子昱喝了一口水,清冷的目光似乎又被其他情绪遮掩,思绪有点飘远。

那时候他在拍完《拭去的青春》后,演艺道路就开始越来越顺利,也越来越忙,每天的行程排的很满,一天睡不了几个小时。

记得有次参加一个广告的拍摄,他被摄影师指责了,那个摄影师是出了名的苛刻,不管多大牌的明星在对方面前,都是同等的待遇。

达不到他的要求,一样被训斥。

那次他看到何文站在角落,安静的看着他,很容易被忽视掉。后来没多久,摄影师被人打了。

这类的事情很多,现在想想,似乎那些年几乎给过他脸色的人都出现过各种奇怪的遭遇。

宋子昱心里有点苦涩,原来他得到的成功都是那个男人在背后默默付出。

那为什么在几个月前突然变了,看他的目光只有鄙夷和冷漠

韩文文凝视着记忆里一向清俊冷漠,现在却露出迷茫不安表情的男人,“子昱,你知道我在你眼里看到了什么吗?”

没有回答,宋子昱抬了一下眼皮看她一眼,又垂了下去。

“对他的欲望。”韩文文轻咬红唇,“以前只是很淡,不容易发现,看现在已经强烈到有些可怕,我相信他也一定看到了。”

心里一震,何文也看到了,会不会觉得他很可悲,然而宋子昱面上也只是皱了皱眉,停顿了很久,“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以前的何文看他的时候眼睛会躲闪,有激动和温柔,还有很浓的情感,现在的何文

如果只是何文策划的一出戏,只是为了让他后悔,让他难堪,那该有多好。

他可以陪着何文演下去,直到对方喊卡,喊过。

然后那些过往就真的可以全部过去,一切重新开始。

当天的戏,宋子昱没有出多少错,基本都是一次性过,仿佛之前的那种悲伤落寞都只是错觉,大概也就只有做了他报纸上的女友的韩文文知道他已经在奔溃的边缘徘回,随时都会掉下万丈深渊。

宋子昱在过完日夜煎熬的五天后接到了一个电话,“《拭去的青春》那部电视剧的导演是陈勇,是出了名的GAY,他在两天前去过一家俱乐部,买了里面的坐台MB一夜,很不巧,那个MB是我朋友。”

电话里的女声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宋子昱揉着眉心,眼睑下的一圈青色极为明显。

“他说陈勇喝了点酒,在床上的时候胡言乱语,提到过何文,因为我有次跟他提过,所以他就留了心眼,套出了对方的话。”

宋子昱握紧手机,内心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只要他再往下听,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

他的人生再也没有光了。

“陈勇说那部电视剧一开始确定的主演不是你,是另一位演员,他说你之所以会红,是何文卖了自己的身体给你争取来的。”直接的话语,没有一丝婉转,那头又有声音,

“对了,陈勇那根东西不行,我朋友说他喜欢别人用假阳具去捅他,他才能射。”

最后一句宋子昱并没有听到,他已经用力关掉手机,脸上的表情是骇人的苍白,浑身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满脑子都是那句,你之所以会红,是何文出卖自己的身体给你争取来的。

心口仿佛被一只大手揪住,痛的他喘不过气来,宋子昱痛苦的皱紧眉头,绷紧了下颚。

恶心,他觉得自己好恶心。

胃里一阵翻滚,宋子昱蹲下身子开始干呕。

片场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全都赶紧跑过来,现场乱成一锅粥,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询问。

宋子昱咳嗽了几声,有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滴下来,染红了他的衣领。

“吐吐血了。”有人吓的大声尖叫。

“宋哥--”

“子昱。”

耳边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宋子昱眨了眨沉重的眼皮,他缓缓放弃了挣扎,将自己彻底陷入黑暗。

不要醒来。

这是他最后的意识里浮现的一句话。

何文接到韩文文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跟方军逛超市,快过年了,买点年货之类的东西。

毕竟公司上下不少员工,过年的时候发点福利,也不会多么昂贵,吃的喝的用的,纯粹是为了过年的气氛。

“他住院了。”电话里韩文文声音很疲惫。

看了眼在身边给他挑选棉袜的青年,何文嗯了一声,他说,看到报道了。

然后,电话那头韩文文声音拔高了些许,有点像是从嗓子硬扯出的微哑,“为什么不去看看他?”

“旧同事的身份?”何文挑了一下眉毛,语气很淡,“那些狗仔队都在等着来点提神的。”

“他喜欢你。”那头韩文文坐在医院走廊的休息椅上,墨镜挡住了她通红的双眼。

何文听到这句话,仿佛听到多么可笑的话语,暴烈的双眼微微阖起,嘴角扬出一个带着恶劣意味的弧度,

“他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他?”

旁边的方军抬头看了眼何文,推着推车走到另一处去给何文买内裤。

“何文,既然你这么看不上他,那就请求你以后别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韩文文声音有哽咽,像是在压制着哭声,“我会去努力让他忘掉你。”

何文轻笑,说了声,那祝你们幸福。

按掉电话以后,何文站在原地,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像是一半痛苦,一半邪气,交织成的是有些扭曲的样子。

这么长时间过去,原身留下的那种病态执念竟然还没有全部消失,藏在他不知道的角落,一旦牵扯到宋子昱,心就会痛。

何文慢慢透出一股暴戾的气息,周身围绕的气氛开始压抑起来。

心底有个很弱的声音在哭,哭着祈求他去看看宋子昱,那个声音能让他神经未梢都受影响。

抬手狠狠的按着额角,何文低声骂了几句,大步走到方军身边,“买完了吗?”

余光扫了眼情趣内裤,揶揄的笑声从何文口中发出,他拿了两盒扔进推车里,看着方军古怪的表情,恶趣味的说,“晚上穿给我看。”

方军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耳朵有点红,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那篇报道在娱乐圈带起的影响很大,宋子昱的那些影迷已经疯了,很多人从遥远的城市过来,疯狂的守在医院下面,就为了能及时听到宋子昱脱离危险的消息。

当然也有很多人想要去堵何文,有的为了当着他的面骂上几句,有的是上演一出哭戏,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躺在医院里的宋子昱。

然而,公司里的员工看着他们老板的目光都挺佩服,多少还有点忌惮。

老板很无情,他们以后做事的时候只有多留个心眼,不然犯了错惹毛了对方,估计只有卷铺盖走人了。

最惨的是《破茧》剧组,可以说是流年不利,王伟直接跟那些媒体打太极,仍谁看了都知道名导王伟那张脸怎么看都是便秘已久的样子。

接下来几天,韩文文没有再给何文打过电话,也就只有余宝坚持一天三到五个电话,每次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

“文哥,来看看宋哥吧,他现在惨不忍睹。”

何文看着网上的资料,有意无意的搜着宋子昱的消息,“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余宝有些委屈,作为一个助理,连老板的身体状况都没有知情权,只能干着急。

“你都知道些什么?”语气里有些玩笑。

“我知道宋哥病了,还知道他想见你。”余宝的话锋突然一转,忿忿的说,“媒体都是一群脑残,写的那些东西可以去给琼瑶奶奶看了,什么身患绝症,为爱而痴,人间有人情,人间有真爱”

何文拿开手机,另一头余宝还在叽里呱啦,不停的嚷嚷。

这几天他又成为报纸头条,说他跟宋子昱分手,宋子昱想不开去自杀这一类的,总之,怎么狗血怎么来。

何文也算是真正了解到媒体的可怕,一支笔杆子能写把一个人活活写死。

就这样在各种流言蜚语之下迎来了除夕,三十那天,方军前脚刚走没多久,门铃就响了起来,何文以为是他忘了拿钱,而当他打开门的时候,门口站着几个陌生人,一身显眼的警服。

几个警察上下打量了一眼门口的男人,一身灰色休闲服,棉拖鞋,凌乱的头发,睡眼惺忪的模样。

怎么看也不像啊。

“什么事?”何文巡视面前的几个人,目光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凌厉。

几人当中为首的男人把脖子上挂着的证件摆到何文眼前,沉声说,“何先生,你好,我们是横垣派出所的,麻烦你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

☆、第48章

何文挑高了眉毛,一副等着下文的样子。

“昨天凌晨2点多,L市西郊城外河边发现一具男尸。”男人眼神犀利,目光锁住了他,似是想试图在何文脸上看出些端倪,“死者身份已真实,李元。”

何文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旁边几个警察没有捕捉到他那一霎那的惊讶,除了跟他对话的男人。

没有再问什么,何文回屋子换了一身衣服,给方军留了张纸条,没有隐瞒,而是直接明了的说,李元死了,他需要去警局录一下口供。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待人处事的风格都大不相同,在他看来,实话实说,有时候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他只说有事出门,方军会自己胡乱猜测。

这样下去,两个人之间可能会产生一些在当时看来也许不会太严重,事后也不会提及的争议。

然而这不是忘记,而是沉淀。

一旦累积下来,爆发后就会是致命危机的问题。

跟着几个警察下楼的时候,那个男人说,何先生放心,附近的那些狗仔都被带走了。

何文笑笑,戏谑的说,以什么理由带走他们?

男人浓眉一拧,只说了两个字,扰民。

年三十,警局里没有多少年味,有几个录口供的人零散的坐着,大概是空调开的有些久了,空气里的水分子少了些,有点干燥。

何文走进来的时候,气氛明显的起了一丝变化。

办公事的那些警察有意无意的视线在他扫视,有好奇,也有鄙夷,还有些眼神很奇妙。

玩世不恭的扬起唇角朝他们笑了笑,何文双手插兜,走的很散漫,在几个警察中间,给人一种他才是押解犯人的执法者。

走进去一间审讯室,何文坐在椅子上,看了眼对面男人胸前挂着的证件,“杨警官,有烟吗?”

杨林看了眼慵懒随意坐着的男人,视线从男人松开的衣领下扫过,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对方若隐若现的消瘦锁骨,上面有几处很淡的绯色痕迹。

男人皮肤更是过于苍白了些,带着一丝病态,很柔弱,这是一般人看到的第一感觉。

但是男人的眼神暴露的是一头野狼,搞不好随时会扑上来撕咬一口。

从抽屉拿出一包烟,杨林拆开包装抽出一根递过去,何文没有伸手接,而是凑过去直接拿嘴含住烟蒂,勾起浅色的唇边,朝杨林轻笑,“杨警官不介意顺便给我点根烟吧?”

轻快的语调微微转折,带着调侃和兴味,能把他人的情绪挑起来,会控制不住的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杨林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比资料里的要可怕百倍,一个不慎就会被牵着鼻子走,而自己还浑然不知。

“警民合作,天下太平。”何文调整了一下姿势,身子后仰,靠着椅子的脊背很放松,两条腿随意的交叠,另一条腿脚尖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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