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道路,现在还在走——面寻求着光明。
九三六年七月二十日,鲁迅。
〔1〕本篇是作者应捷克汉学家普实克博士rr,1907—1980之请而写的。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上海出版的《中流》半月刊第卷第四期曾据作者所有底稿刊出,题作《捷克文译本〈短篇小说选集〉序》。九三七年收入《且介亭杂文末编》时,编者据底稿改题为《捷克译本》。现据《呐喊》捷克译本《r》书前影印的手迹排印。捷克文译本译者为普实克和弗拉斯塔·诺沃特娜a,收《呐喊》中小说八篇。九三七年十二月布拉格“人民文化”出版社出版。
〔2〕捷克的兴起捷克和斯洛伐克原先长期受奥匈帝国统治,第次世界大战结束时,于九八年十月宣告独立,联合成立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
译文复刊词
先来引几句古书,——也许记的不真确,——庄子曰:“涸辙之鲋,相濡以沫,相煦以湿,——不若相忘于江湖。”〔2〕
《译文》就在九三四年九月中,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出世的。那时候,鸿篇巨制如《世界文学》和《世界文库》〔3〕之类,还没有诞生,所以在这青黄不接之际,大约可以说是仿佛戈壁中的绿洲,几个人偷点余暇,译些短文,彼此看看,倘有读者,也大家看看,自寻点乐趣,也希望或者有点益处,——但自然,这决不是江湖之大。
不过这与世无争的小小的期刊,终于不能不在去年九月,以“终刊号”和大家告别了。虽然不过野花小草,但曾经费过不少移栽灌溉之力,当然不免私心以为可惜的。然而竟也得了勇气和慰安:这是许多读者用了笔和舌,对于《译文》的凭吊。
我们知道感谢,我们知道自勉。
我们也不断的希望复刊。但那时风传的关于终刊的原因:是折本。出版家虽然大抵是“传播文化”的,而“折本”却是“传播文化”的致命伤,所以荏苒半年,简直死得无药可救。直到今年,折本说这才起了动摇,得到再造的运会,再和大家相见了。
内容仍如创刊时候的《前记》里所说样:原料没有限制;门类也没有固定;文字之外多加图画,也有和文字有关系的,意在助趣,也有和文字没有关系的,那就算是我们贡献给读者的点小意思。
这回,将来的运命如何呢?我们不知道。但今年文坛的情形突变,已在宣扬宽容和大度了,我们真希望在这宽容和大度的文坛里,《译文》也能够托庇比较的长生。
三月八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九三六年三月上海《译文》月刊新卷第期“复刊号”。
《译文》,鲁迅和茅盾发起的翻译和介绍外国文学的杂志,创刊于九三四年九月,最初三期为鲁迅编辑,后由黄源接编,上海生活书店发行,九三五年九月出至第十三期停刊;九三六年三月复刊,改由上海杂志公司发行,九三七年六月出至新三卷第四期停刊。
〔2〕“涸辙之鲋”等语,参看本卷第489页注〔8〕。
〔3〕《世界文学》介绍世界各国文学包括我国的双月刊,伍蠡甫编辑,九三四年十月创刊,上海黎明书局发行。《世界文库》,参看本卷第358页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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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莽作孩儿塔序
春天去了大半了,还是冷;加上整天的下雨,淅淅沥沥,深夜独坐,听得令人有些凄凉,也因为午后得到封远道寄来的信,要我给白莽〔2〕的遗诗写点序文之类;那信的开首说道:“我的亡友白莽,恐怕你是知道的罢。”——这就使我更加惆怅。
说起白莽来,——不错,我知道的。四年之前,我曾经写过篇《为忘却的记念》,要将他们忘却。他们就义了已经足有五个年头了,我的记忆上,早又蒙上许多新鲜的血迹;这提,他的年青的相貌就又在我的眼前出现,像活着样,热天穿着大棉袍,满脸油汗,笑笑的对我说道:“这是第三回了。自己出来的。前两回都是哥哥保出,他保就要干涉我,这回我不去通知他了。”——我前回的文章上是猜错的,这哥哥才是徐培根〔3〕,航空署长,终于和他成了殊途同归的兄弟;他却叫徐白,较普通的笔名是殷夫。
个人如果还有友情,那么,收存亡友的遗文真如捏着团火,常要觉得寝食不安,给它企图流布的。这心情我很了然,也知道有做序文之类的义务。我所惆怅的是我简直不懂诗,也没有诗人的朋友,偶尔有,也终至于闹开,不过和白莽没有闹,也许是他死得太快了罢。现在,对于他的诗,我句也不说——因为我不能。
这《孩儿塔》的出世并非要和现在般的诗人争日之长,是有别种意义在。这是东方的微光,是林中的响箭,是冬末的萌芽,是进军的第步,是对于前驱者的爱的大纛,也是对于摧残者的憎的丰碑。切所谓圆熟简练,静穆幽远之作,都无须来作比方,因为这诗属于别世界。
那世界里有许多许多人,白莽也是他们的亡友。单是这点,我想,就足够保证这本集子的存在了,又何需我的序文之类。
九三六年三月十夜,鲁迅记于上海之且介亭。
〔1〕本篇最初发表于九三六年四月《文学丛报》月刊第期,发表时题为《白莽遗诗序》。
〔2〕白莽1909—1931原名徐祖华,笔名白莽殷夫徐白,浙江象山人,共产党员,诗人。九三年二月七日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于上海龙华。《孩儿塔》是他的诗集。
〔3〕徐培根当时国民党政府的航空署署长。九三四年间因航空署焚毁,曾被捕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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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靖华译苏联作家七人集序
曾经有过这样的个时候,喧传有好几位名人都要译《资本论》,自然依据着原文,但有位还要参照英,法,日,俄各国的译本。到现在,至少已经满六年,还不见有章发表,这种事业之难可想了。对于苏联的文学作品,那时也样的热心,英译的短篇小说集到上海,恰如胛羊肉坠入狼群中,立刻撕得片片,或则化为“飞脚阿息普”,或则化为“飞毛腿奥雪伯”〔2〕;然而到得第二本英译《蔚蓝的城》〔3〕输入的时候,志士们却已经没有这么起劲,有的还早觉得“伊凡”“彼得”,还不如“洞”“八索”〔4〕之有趣了。
然而也有并不哄而起的人,当时好像落后,但因为也不哄而散,后来却成为中坚。靖华就是声不响,不断的翻译着的个。他二十年来,精研俄文,默默的出了《三姊妹》,出了《白茶》,出了《烟袋》和《四十》,〔5〕出了《铁流》以及其他单行小册很不少,然而不尚广告,至今无煊赫之名,且受挤排,两处受封锁之害。但他依然不断的在改定他先前的译作,而他的译作,也依然活在读者们的心中。这固然也因为时自称“革命作家”的过于吊儿郎当,终使坚实者成为硕果,但其实却大半为了中国的读书界究竟有进步,读者自有确当的批判,不再受空心大老的欺骗了。
靖华是未名社中之员;未名社向设在北京,也是个实地劳作,不尚叫嚣的小团体。但还是遭些无妄之灾,而且遭得颇可笑。它被封闭过次〔6〕,是由于山东督军张宗昌的电报,听说发动的倒是同行的文人;后来没有事,启封了。出盘之后,靖华译的两种小说都积在台静农家,又和“新式炸弹”〔7〕同被收没,后来虽然证明了这“新式炸弹”其实只是制造化装品的机器,书籍却仍然不发还,于是这两种书,遂成为天地之间的珍本。为了我的《呐喊》在天津图书馆被焚毁,梁实秋教授掌青岛大学图书馆时,将我的译作驱除,以及未名社的横祸,我那时颇觉得北方官长,办事较南方为森严,元朝分奴隶为四等〔8〕,置北人于南人之上,实在并非无故。后来知道梁教授虽居北地,实是南人,以及靖华的小说想在南边出版,也曾被锢多日〔9〕,就又明白我的决论其实是不确的了。这也是所谓“学问无止境”罢。
但现在居然已经得到出版的机会,闲话休题,是当然的。言归正传:则这是合两种译本短篇小说集而成的书,删去两篇,加入三篇,以篇数论,有增无减。所取题材,虽多在二十年前,因此其中不见水闸建筑,不见集体农场,但在苏联,还都是保有生命的作品,从我们中国人看来,也全是亲切有味的文章。至于译者对于原语的学力的充足和译文之可靠,是读书界中早有定论,不待我多说的了。
靖华不厌弃我,希望在出版之际,写几句序言,而我久生大病,体力衰惫,不能为文,以上云云,几同塞责。然而靖华的译文,岂真有待于序,此后亦如先前,将默默的有益于中国的读者,是无疑的。倒是我得以乘机打草,是幸事,亦快事也。
九三六年十月十六日,鲁迅记于上海且介亭之东南角。
〔1〕本篇最初印入《苏联作家七人集》。
《苏联作家七人集》,共收短篇小说十五篇,九三六年十月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出版。『极度电子书下载://.b./』『零零电子书下载://.00/』『在线百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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