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不就是让他出去给陆子夜拉票为陆子夜大闹武林大会做准备吗,这种给对手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的事,他做起来最拿手了。
“不要。”意外的,陆子夜出声反驳,“我不要。”
“由不得你,你难道想死在大会上?那南风怎么办?”
被人如此直言不讳的道出两人的感情,陆子夜有些诧异,但随即坦然,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他干脆握住南风搁置在桌子上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手心,坚定又认真道:“这是我的家事,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想让他搀和进来,我也不会死。”
牡丹哼笑一声,语重心长道:“骚年啊,别太自负,你的武功虽然高,又是集百家路数,但练不到大成巅峰,是很难轻松报仇的,这点,我不想再重复。”
“我不想让他被我的事所连累,这点,我也不想重复。”呵,直接和自家师傅杠上了,南风小小吃惊了一下,陆子夜貌似很少和人发生口角上的争执,他更倾向于行动和冷静思考之后再行动,小结一下就是少说多做。
“要不是你们是我的徒弟,我才懒得管,罢了,随你们去吧,反正无论结果好坏都是你们自己去承担,我乐的当个看客,今日是秋夕,别让不愉快的事扰了这良辰美景,来,先干一杯!”摆摆手,牡丹很随意的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和坚持,陆子夜松了口气,轻轻放开南风起身去斟酒,南风看着师傅脸上挂着的纯良无害笑容,一丝违和感爬上心头――这货肯定还有后招。
正文【062】醉酒[上]
“师傅祝你们,武功蒸蒸日上,感情经久不摧,万事心想事成,美梦梦梦如愿,财源源源不断,干――”
三只大碗碰在了一起,南风笑眯眯道:“那我们祝师傅,小家和和美美,身体健健康康,容颜岁岁不老,一生平平安安,永远快快乐乐!干――”
“小样儿,就你嘴甜。”
三人又乐呵呵的碰了一下,晶莹清澈的白酒四溅飞洒,涤荡着并不喧嚣的欢声笑语。
这里的月饼甜而不腻,香黏可口,这里的白酒火辣烫喉,韵味无穷,这里的人儿啊……啧,怎么样来形容好呢,让他……无法在心外铸起坚固的围墙,不知不觉中,就要沦陷了……
“哎?天上怎么有两个月亮了?”正喝的高兴,南风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的叫了起来,微醺的牡丹随着他的手指看去,严肃的盯着天上看了一会儿,点头道:“是啊,是不是又从东边儿升起了一个,东边一个,西边一个,不就两个了?嗯……一定是这样。”自我肯定的点头。
“呵,呵呵……师傅真聪明,师傅就是师傅啊,高!”南风傻笑着竖着大拇指称赞,小脸红彤彤的,脑袋不听指挥,有些话不经过过滤就从殷红的唇溜了出来:“那个,嗝,师傅啊,你……你和萧前辈那个那个的时候,是怎么做的啊?”
“那个那个?哪个哪个?”牡丹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进去,对这隐晦的问题不明所以。
正在浅斟浅饮的陆子夜却一下子被酒呛了一口,闷头咳了起来。
“就是……就是在床上啊,你们做的那个事儿,两个男人,嗝,是怎么做的啊,我很好奇唉,想了这么久,脑袋……都、都要被想破了,还是想、想不出来。”用指头戳戳自己的脑袋,南风秀眉紧皱,一副万分苦恼的样子,有股傻乎乎的可爱劲儿。
“哦~那个啊,”牡丹算是明白了,促狭的咧开嘴笑了笑,摔下酒碗,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扶着桌子走到南风身边,一手揽在南风的肩上,作势要把他拉起来,嘴里还嘟囔着:“来,咱们回屋,师傅手把手的……教你!”
“哦,好……”南风撑着沉甸甸的脑袋跟着起身,谁知在此时,腰身一紧,被人强硬的拉往一个方向,撞进了单薄却温暖的怀里。
“师傅,您喝醉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手里一空,牡丹一下子失了支撑差点跌倒,他一把扶住桌子,桌子猛摇一下,酒坛子酒碗掉了一地,他不满的拍桌叫嚷道:“我没醉!再来……一碗……”腿一软,被从天而降的男人眼疾手快收进怀里,男人一个弯腰把牡丹抱起,转身就走,头也不回道:“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陆子夜抬头看了男人落下的大树一眼,大树离着他们并不远,藏着一个人这么久都没发现,真是……
失败。
牡丹的话他不是没有想过,但他参加武林大会不代表他会愚蠢的跳上台然后公然和六大门派叫嚣做对,有时候,暗着来比明着来更容易达到目的。
唉……也对,良辰美景,喜欢的人在怀,干嘛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他浅淡一笑,勾起南风的腿弯打横抱起,像抱新娘子入洞房般把人抱进小屋。
南风还没醉的太深,只是脑子不甚清醒,被人放在柔软的床褥上时,失重的脑袋终于有了可以放的地儿,浑身都舒坦了,他睁开迷蒙的双眼努力想要看清什么,最后只辨认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你……是谁?”
陆子夜坐在床边给他脱鞋,南风只喜欢穿布鞋和草鞋,他嫌靴子束脚,走路别扭,一身灰色粗布衣的少年配上灰色的布鞋,怎么看怎么像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小子,只是他身上没有穷苦人家孩子该有的苦逼气息,反而透着说不出的灵气,干净澄澈,亲切怡人。
白皙的脚很小,连脚踝都能被一手握过来,高高挽起的裤腿下是被晒成浅麦色的肉肉小腿,还从没仔细看过别人的身体是如何了,陆子夜有点做坏事的紧张激动和心虚,听到南风的话时这些该死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他好气又好笑的瞪了南风一眼,反问道:“你说我是谁?”
“不、不知道……看不清。”南风的手在虚空中乱抓,可什么都没有抓到。
陆子夜往前挪了挪,凑他近了些,低下头,拉近彼此间的距离,低低问道:“这回呢?看清了吗?”
南风正儿八经的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的眯眼看了半晌,才得出结论:“你是陆子夜!对不对?呵呵,陆子夜,陆子夜……”他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很开心自己还能看清楚,随即又喃喃道:“陆子夜啊,既然你在,我就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好了,说好了,不许告诉别人哦~”
秘密?
陆子夜尽量不表现出自己想知道秘密的迫切和被吊起的胃口,循循善诱道:“好,我不告诉别人,你说吧。”
南风抓着他的手放在胸口心脏的位置,傻乎乎的笑容四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委屈和无奈,他小小声的道:“其实……我不喜欢陆子夜。”
心刹那间勒紧,仿若一头冰水迎头泼来,将满心的喜爱之情全部冷却,他声音变得干涩嘶哑,木然问道:“为什么呢?”
人都说酒后吐真言,这真言当真是听不得。
“他……他好凶的,一见面……就把我的手腕给握肿了,”孩子气的举起手腕在他面前晃晃,细白的手腕如玉般腻滑,看不出一丝当初留下的痕迹,“他、他还气我,什么都不肯说,都自己闷着,也不怕……闷出内伤来。”
嘟嘟嘴,南风这个超级爱记仇的家伙开始对往事如数家珍起来:“你看,我对他多好,我救了他的命,给他买吃的,买穿的,想办法哄他开心,他却很久很久都没有对我放下心防,还在我高高兴兴的外出回去见他时,和别人睡一个屋子!”
正文【063】醉酒[下]
陆子夜不敢说话,他在等一个峰回路转。
“可、可是……就算是他曾经对我这么恶劣,在他和我表明心意时,我还是……很高兴,高兴的不行……”
“因为……我也喜欢他啊,早就喜欢了,只是那时候笨,不敢承认而已……”
能惹他落泪的,除了死去的家人,估计也只剩眼前这个不知深浅的家伙了。
只以为只有悲痛伤心时会哭,没想到,太过幸福时,也会生出想要流泪的冲动。
这人为什么这么狡猾奸诈了!只不过是一番醉酒之下的傻话,就能惹得他情绪大起大落,大喜大悲,不受控制。
他俯下身,一把把人密密实实的抱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拥着,不留一丝空隙。
得了便宜的家伙犹在卖乖:“我讨厌他……他的不坦率,讨厌他把什么都自己抗,你说……他知道了以后,会改吗?”
陆子夜埋在他的颈窝深吸一口气,独属于少年的青涩体香混着青草般的好闻气息瞬间盈满肺腑,他以脸颊蹭着他软软滑滑的脸蛋,用气息在他耳边回道:“会。”
对方绽开一抹满足而欣慰的笑,耷拉着的眼皮缓慢的忽闪了几下,随即阖上,放缓了呼吸。
陆子夜以为他睡了,又抱了一会儿后便放开了他,在他额间吻了下,就准备给他盖好被子。
谁知就在他盖被子的空当,南风忽然迷迷糊糊道:“做恋人就该对对方坦白啊……不然以后会酿成大祸的……呵呵……我也要坦白……其实……我和男人做过的……”
拉被子的手陡然僵在半空。
不知死活的家伙还很惊讶自己提点了自己的样子,接着道:“啊……我懂了,原来男人和男人是要这么做啊,干嘛还要去问师傅啊,真是的……”自嘲的笑笑,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咬字也是含糊不清,有点大舌头的感觉。
但这都不足以妨碍陆子夜把它们都听清。
不用等以后了,现在就要酿成大祸了。
滔天的怒意伴着刺骨的嫉妒灼烧着他的理智,一片腥风血雨中,只听南风又嘟囔道:“不过我不喜欢他啊……我只喜欢陆子夜一个,在下面好痛的……我不想在下面,可我也不想让他痛……好纠结……”
这句后来居上的话,奇迹般的平复了陆子夜的所有负面情绪。
连疙瘩都没生成,心就被一片感动给埋没了,这个小傻瓜,能不能不要对他这么好,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回报。
低头,吻住这张总是说出让他又气又爱又恼又喜又无可奈何的话来的小嘴,轻易的撬开齿列,探到他的口中,试探着tian舐吮吸……
底下的人嘤咛一声,被迫扬起下颌让外来入侵者进入的更深,勾起他柔软湿滑的舌尖缠绕嬉戏,嘴里的酒味还未散去,微苦中带着点点醇香,引人欲醉。
没有太多娴熟的技巧,只是凭借着身体深处想要亲近这个人的骚动,本能的索取,来疏解涌动的陌生情潮。
无论你的过去是如何,至少现在你是喜欢我的,你的心是属于我的,如果以后一直也能,那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
都可以。
夜半起风,吹的窗户挣动作响,黑漆漆夜色下,明明该是一片模糊,却能清晰的看到周围的景象。
衣柜,桌凳,门,床,薄被,以及……少了的枕边人。
一阵莫名的惶恐袭上心头,彻心彻骨的凉意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正在他无措之际,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一道人影飘了进来。
没错,就是飘,陆子夜勉强遏制住狂乱的心跳,视线顺着来人的脚自下往上看去――笔直的双腿遮挡在衣摆之下,衣摆上有着深褐色的斑斑印记,再往上,是朴素的不挂一块配饰的青布腰带,再往上……是一把插在胸口处的斧头,深陷骨肉的锋利斧刃处,还不断、不断的往外淌着血。
再再往上,就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了。
“……七哥?”青灰色的脸失却了以往的活力阳光,取而代之的是空洞麻木,干裂黑紫的唇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扯出一个难看至极又十分可怖的笑来――“子夜,子夜……”他不停的叫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空洞的眼开始流出黑色的血,身后阴风大起,似乎有什么在大力吸着他离开,他的表情陡然狰狞起来,嘶吼般声嘶力竭的喊着:“子夜――!!!”
陆子夜一下子自梦中惊起,冷汗淋淋,眼前发黑,好一会儿才稍稍缓过来,往身旁一摸……
空空如也。
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惊慌的连脚尖都绷得紧紧,神经质的往门那边看去,门不负他望,竟然真的在这时开了?!!
一颗小脑袋探头探脑的伸了进来,环顾一周,对上他在明亮月色下照耀着而流光溢彩的眸子时,顿时浑身一个哆嗦――吓得。
“我靠!你醒的这么早?”南风也不用做贼似的蹑手蹑脚了,挺直身板,拍着被吓坏的小胸脯里的心脏走了进来,返身关上门,搓着胳膊三两步蹦上了床,鞋子在跳上床的一瞬间被甩了出去。
“冷死了冷死了,晚上怎么这么冷啊。”忙不迭的钻进被窝,谁知被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暖和,冷的他一个激灵,不禁躺在枕头上问陆子夜道:“干坐着干啥?离着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再睡会儿吧。”
陆子夜呼出口气,重新躺下,脸色惨白,额上满是汗珠,对他的半夜离去归来并没问什么。
怪事,南风这才发现他脸色这么难看,当即支起了身子,俯在他上方关切道:“你怎么了?”伸出小手在他额上擦了擦,见擦不干净,又用上袖子,动作轻柔的把他的脸给弄干净,南风摸摸他的脸,小声道:“好些了吗?”
“嗯,谢谢你。”无助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陆子夜冷静了下来,只是这样的梦头一次做,记忆还太过鲜明,不过既然知道它是梦了,自然也就没那么怕了,更何况此时此刻,旁边还有个人在陪着他。
正文【064】秋后算账
“拜托,”南风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咱俩谁跟谁啊,说谢字太见外了,我才不要接受。”
想起南风说的‘坦率’,陆子夜勉强笑了笑之后又道:“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梦见你的家人了?”南风主动蹭进他的怀里,揽着他的腰,枕在他的肩头道:“别怕,还有我呢。”
“嗯……”这次的笑不再勉强,陆子夜转身将他整个拥进怀里,低低叙述道:“我梦到我七哥了,他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可是又好像讲不出来……”
身体摩擦间,有细微的脆响传入耳朵,陆子夜听到了,却没急着做什么。
“大概是托梦吧,”南风打了个呵欠,三更半夜被师傅叫起来,被冷风吹走的睡意在逐渐回暖的怀抱里重新都飞了回来,不禁有些困乏,仍撑着几分意识道:“不管他想说什么,该发生的早晚都会发生,别太在意,顺其自然吧。”
“也对,睡吧。”揉揉松散发带下的细软黑发,陆子夜闭上眼睛,惊惧的余韵在怀中的充实中消弭无踪,等对方的呼吸平缓之后,他才重新张开双眸,自南风的衣领处轻轻摸了进去。
里衣之下什么也没穿,触手处具是光滑如上好绸缎的温热肌肤,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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