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三欺四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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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和尚齐发愿，星光闪闪月难圆。浩瀚宇宙谁得愿，劫数难逃人莫怨。」

龙飞凤舞的字迹，尽显狂草的随兴。没有落款的墨宝，静静地挂在墙上。

墙前，刘麒右手负後、左掌握着两粒铁丸，转来转去，练握力也能凝聚专注力。他像尊雕像望着那幅字画，怡然自乐地沉思。直到脚步声传来，刘少奇匆促进入书房。

「爹！外面热闹非凡，你绝对想不到。孙凌那小子，居然玩起惊世骇俗的花样。」

「呃，」刘麒缓缓转身，嘴角浮现一抹笑意，边落坐边说：「十年磨一剑，这小子已经修练成精，当然不能同日而语。倒是你，越活越年轻，兴奋得像个毛躁的小孩。」

刘少奇笑着坐下，凑前说：「孙凌搞什麽花车游行，欢喜楼全员出动，万人空巷。」

刘麒道：「这一个月来，他出尽风头，大肆宣传。洛阳无人不知，欢喜楼即将开张。孙凌磨刀霍霍，矛头不言可喻，自是对准天香楼。精彩可期，情势于我们有利啊！」

刘少奇道：「话虽没错，可爹难道不担心。万一孙凌坐大，我们岂不头疼？」

「他还不够大吗？」刘麒深邃的双眸里闪烁异常的波光，荡漾莫测高深的涟漪。

「爹的意思是，欢喜楼的实力，已可与我们抗衡？」刘少奇蹙着眉，不太苟同。

「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刘麒有些感慨，双眼盯着刘少奇的双目，语重心长说：「儿子啊！当年你可是亲眼目睹，甭提那青衣人的武学造诣何等惊人。光是他女儿，就算咱们父子联手也稳输不赢。孙凌随她离去，接着孙兴被救走，一干人就此人间消失整整十年。孙凌偕同头大、严舒姬一行近百人，乘坐数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开进洛阳城，大手笔买下袁绍旧宅。孙凌大张旗鼓，惟恐人不知。你可曾想过，为什麽？」

刘少奇不假思索，很有把握说：「先声夺人，用小头想也知，为报仇铺路。」

刘麒听了，忍不住发噱，深吸口气说：「行！那你敢确定，他未习得七星绝学？」

「如果已练成，以他爱现的个性，不早就到处恃强炫耀，闹得天下皆知！」刘少奇的口气很不屑，听到蝉联数十年美名的洛阳第一美男子，瞬间垮掉面孔上的迷人指数。

刘麒神色凝重端起茶杯，像在喝苦药。刘少奇看到头皮发麻，心忖：「爹不会无缘无故磨龟，我肯定说错话。可是，孙凌到处抢风头，事实明明就那样，我又错在哪？」

「你怎会错得一塌糊涂，爹还真意外，不得不说重话。奇儿！爹把你生得俊俏体面，连硕大的武器也遗传给你。并非寄望你靠它，博美名扬威天下，通杀洛阳的俊男美女。你可是不呆不笨，有时候就不能稍微动动大脑，凡事非得用下半身思考吗？」

刘麒很沉痛，望子成龙却养成蛇，黑不溜丢很大条，整天只想寻觅水帘洞钻进钻出。

只要漂亮够水准的、艳冠群芳的、动人心弦的、具有突出的个人特色。引动刘少奇的兴趣，性致勃勃的大蟒蛇，不光喜欢进出前门，也超爱走後门，阿修罗不是当假的。

「爹！从小你不跟我扯这些，我岂会挣来玉面修罗美名，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啥？」刘麒得非常用力握紧掌中铁丸，免得一时冲动，砸坏儿子粉雕的玉面。

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刘少奇赶紧使出杀手鐧，将手探过去。

「咕叽、咕叽！小奇奇搔痒痒，爹！笑一个呗？」

「嘿……」刘麒挤出笑容，其实很想哭。因为他每每和刘少奇商讨事情，感觉比面对敌人还可怕。偏偏，刘少奇是长子，还是唯一一个嫡子，身系刘府未来的兴旺大任。

不妙的是，若依刘少奇现在的能力，刘麒不得不担心，等他含泪九泉之後。遗体没被曹府鞭屍、抑或没被天香楼挫骨扬灰。唯一的原因，先被龙精阁抢去炼制成活屍。

为免撼事发生，刘麒必须耐住性子，以引导的方式传授思考事情的逻辑。「奇儿！咱们回归正题，你晓不晓得，孙凌回到洛阳之後，第一个拜会的人是谁，为什麽？」

刘少奇说：「这个那麽简单，谁不知道。他隔天直奔咱家，拜见爹你套交情。」

「不对！」刘麒更正道：「孙凌早上先去皇城拜会洛阳吸血鬼，坚仁侯黄国伥大将军。他显然打听过，知悉姓黄的贪财好色，备的厚礼包括两位绝艳殊色，那才叫套交情，并且安插耳目。近午，孙凌才来见你爹我，带来许多外地名产。统统被你嫌到波斯去，不懂得他的心意，那叫亲切示好。而他提供的情报，让咱们揪出曹府的卧底奸细，那叫还人情。只是，孙凌不肯道出，如何掌握到情资，光这点咱们就逊啦！」

「只是帮我们抓到一个奸细，有差吗？爹！你是「铁蛋哥俩好」两粒响叮当，何必长他人志气。妹妹也是一样，那日躲在屏风後看了一眼，从此孙凌长、孙凌短。居然还说他好有男人味，笑起来充满灿烂的阳光，耍起痞来，坏坏的好讨厌喔！爹！这可是你告诉我的，当女人说讨厌时，便是春心荡漾。你可得小心，阿娟心花已……」

「且慢！你妹妹已经十八岁，有意中人也是美事。我该高兴才是，要小心什麽？」

「还说咧，这得怪爹你自己偏心，从不吝於在外人面前夸奖妹妹，人漂亮、办事麻利，若是男的不知要有多好。幸好我人长得俊、床上功夫好，心胸大从不计较……」

「没错！你说的都是事实，深具兄长气度，不妒嫉不欺压。虽说这是应该的，但做起来何其不易，这点爹得夸奖你。但是，咱们刘家偌大产业，若没你妹妹帮你打理。你如何悠哉当大少爷，有空展示床上功夫？除了生小孩，你对刘家还有什麽贡献？」

「这个嘛……」刘少奇很慎重，双眉紧蹙，歪着头费心想着。

见状，刘麒哭笑不得。「你不用伤脑筋，爹告诉你比较快，没有、没有、没有！」

「好像是耶，我还真想不出其它的。爹！你没把精明这项遗传给我，好遗憾齁？不过没关系，爹不用自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反正你已尽力，身上所有的长项，我都具备。连左拥相公右抱娘子，我也尽得你能干的真传，只差没打造两粒蛋蛋……」

刘少奇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尽显胸无城府，百无禁忌之能为。刘麒听到肝火上升，光是紧握两粒铁丸子仍不够，右手必须偷偷滑入双腿间，使劲掐捏两粒卵蛋，免得肝烧焦，内心百感交集：「唉！我真是自作自受，从小把奇儿宠上天，任他爬到头上扯头发、趴在身上寻宝找蛋蛋。我以为他好奇心强，将来必定大有可为。没想到他习惯成自然，人是长大了，心性却依然爱玩，不知不觉凡事均依我为榜样。偏偏，该学的他只学到皮毛，无关要紧的却青出於蓝。怪不得亚儿会怨我，始终不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