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他的衣服昨天被阿萨斯扯坏了,“这是我的型号。”阿萨斯扔给他一套,何知树想也不想就当着他的面往身上套。
什么都做过了还矜持个毛毛球哦。
j□j愉后阿萨斯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除了手腕处和背部有些擦伤和瘀痕,看到这些何同学的老脸红了红,被一旁静静观赏的阿萨斯尽收眼底。
他们现在这叫什么关系哟。
何知树犹豫了一下,傻乎乎地张开嘴:“昨天你让我负责的话,还算数不?”
阿萨斯回头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算。”
艾玛,何知树双颊酡红,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冷不丁就被戳了一下。
接下来他是不是该操心,要怎么跟何小草解释这只平白无故多出来的爹?
……
何知树一面穿戴衣物,一面恢复了平时冷静自持的表情:“什么我儿子,好像小草不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一样。”这话听起来有些歧义,将最后一颗钮扣扣好,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分裂怪,“昨天还没说完,你们亚克星人的繁衍方式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萨斯并没打算隐瞒他,坦然地靠在门板,轻声说道:“这是我们一族的秘密。除了亚克星人没有任何生物知道。”
何知树的情绪被他感染,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阿萨斯:“这种繁衍方式被记录在族群的古籍中,塔拿星人入侵的时候它就被烧毁了――我们亚克星人可以在非常苛刻特定的环境下进行分裂再生,一个亚克星人一生只能分裂一次,如果分裂体没有在特定的环境中生长,很有可能在还没成熟时就夭折。我也是辗转了很久,才发现一颗无论从气候还是环境都非常合适分裂的星球。”
何知树:“……地球?”
阿萨斯:“是。”
何知树:“也就是说你不管受没受伤,有没有被我捡回去,最后都是要从身上切一块下来的?”
阿萨斯轻咳一声:“本来不需要那么多。”
何知树顿时有种无限悲催的感觉,就好比你一个不留神开车压死了一只狗,于是你对狗的主人深感愧疚从各方面弥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随叫随到简直要成二十四孝,很多年后你陪着他闲聊,他哈哈一笑提起当年的事说没关系啦,我都不介意了,再说那条狗已经得了绝症我正打算待它去安乐死呢哈哈哈哈哈……!
哈你妹啊!
心理上的蛋疼感夹杂着生理上的菊花疼痛,那感觉真是……其乐无穷。
眼看何知树已经陷入深深的自我纠结,阿萨斯只能换个话题:“你想不想跟银河系建立联络网?”
理论小能手何知树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讽刺分裂怪:“……那起码要有一个跨银河系服务站点跟对方的服务器相通,一般这么大且建造麻烦的站点整个星系就只有星际空间站安装……你这么个小破星球上能有?”
阿萨斯不慌不忙:“除了官方途径,还有一个办法能跟其他星系联络。”
何知树:“怎么办,飞鸽传书?”
阿萨斯双唇间吐出个词来:“剑侠。”
何知树:“……”对哦,他怎么把这个从地球起家到现在风靡宇宙的逆天游戏给忘了。
一个月前剑侠刚刚开通了跨星系区服务,可支付一定金钱跟购买安装特别的配件直接从外太空星系连线到原本所在星系。
就因为它就是个游戏,游戏再大还能入侵三次元不成。所以并不怎么受到星际联盟的重视,因而这个空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保留了下来,随时随地等着大家来钻。
何知树扶着腰爬下床,纵使浑身散架也要维持船长的威严,咬牙摸到伊万房前,一脚踹开房门:“快起来杂工,有事情给你做!”
当得知这里有设备可以直通银河系时伊万简直欣喜若狂,被船长一早叫醒做事的郁闷一扫而空,脸都没洗满脸眼屎的就爬到床头拿了电脑――身为一个前阿宅黑客,数码产品从不离身。
安装了配件之后他很快登陆了游戏,支付金额之后进入了游戏:“太好了我有朋友在银河系区,这两天特别想他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确认可以连线银河系,何知树一脚把伊万踢离电脑:“继续睡吧。”
船长大人亲自上阵。
伊万顿觉不公:“为什么!”他还想好好做一下这几天落下的日常,上的匆忙也没注意到小伙伴上线了没有……
何知树:“因为我是船长。”
伊万:“……”
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连上那个古老的号,随便在游戏里私聊了一个路人。
何知树:“喂,在吗?”
路人甲:“啊?”
何知树:“你好,我是非银河系玩家,一时半会去不到空间站,想请你帮忙跟银河系的朋友进行联系。”
自从剑侠出台了这系统,经常会有人在游戏这么找人帮忙。
这位路人甲先生自然也见怪不怪:“好的呀!告诉我号码吧我去帮你联系!”也不用怕是骗子什么的,剑侠的防骗手段跟它的防入侵技术一样令人叹为观止。
何知树报了个号码:“接通后你帮我告诉那个人我在这个游戏里,让他开个号来找我。”总不好意思让路人一直花销话费。
等待龙奉来游戏里的同时,屋外忽然传来轻微的爆破声,阿萨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出去一下。”
便推门离开了。
何知树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不多久就有人加了他好友,游戏名是潜龙勿用,一看就知道是龙奉出品。
相隔上千万光年的两个人,就这么用虚拟的形象在二次元的世界里见了面。
科技真能TM改变生活。
龙奉的号到他面前,何知树发现这是个青葱白玉的少年,黑发黑瞳,双眸明亮。怎么看怎么眼熟。
何知树:“……弟控你够了,要不要建个游戏人物都造成弟弟的样子,这都不是正常的弟控了你根本就是在【哔】吧!”
龙奉却破天荒地没有出言反驳:“何知树同学,你做一下思想准备,组织要给你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何知树这才想到何知草偷跑上船的事情他们还不知情:“小草在我这里。”
龙奉:“……………………”
何知树:“别装了,别人还难说,你我会不知道?”龙家家大业大,真要有什么人失踪肯定是先把地球翻一遍,再把太阳系翻一遍,然后深入银河边缘地带,这要是再找不到显然已经离开银河系了。龙奉再对比一下临走前何小草的反常举动……明显就能推断的出何小草已经跟着他上飞船了。
龙奉:“……我以为能让你内疚一下!”
何知树:“内疚个球!是你把怎么上船的快方法我告诉他的吧!我爸妈怎么样了?”
龙奉:“挺好的,我们忽悠他们小草跟你一起走了,老人家除了每天有点想你们之外都挺好的。”
何知树:“谢谢。”何爸何妈令他一直忧心不已,两个老人家活了大半辈子也不好意思让人再继续操儿女的心。
龙奉:“我们之间客气什么!”
何知树得寸进尺:“既然不客气,帮我查点东西吧。”
龙奉:“哈勃K89的东西我不都输入你的资料库了么,还想怎么查。”
何知树:“你的飞船系统正在休眠,资料库搜索起来慢,不如你直接搜索完了找我。”
龙奉:“好吧,你要查什么。”
何知树:“塔拿星。”
龙奉:“这个?查都不用查,最近因为这个星球的人满城风雨呢。”
何知树:“怎么回事,塔拿星人在地球?”
龙奉点头:“就是你离开地球之后的事情,有两个塔拿星人闯进星际港口企图挟持灰道,国防部都出动了也拿不动他们,”顿了顿,“他们有异能。”
异能啊,这是个新线索。
何知树:“……然后呢?”
龙奉:“然后他们就成功挟持了灰道离开了呗,政府警察气得跳脚……何知树你跟我说实话,我的飞船真的还在休眠?”
何知树:“有什么问题吗?”
龙奉:“问题可大了!我倾注了大量心血做出来的系统,我当然最清楚,生成人格的休眠通常只需要两到三天。你说已经很长时间绝对不科学。”
何知树:“不会是坏了吧。”
龙奉:“坏你大爷!”
何知树:“我大爷年前刚去世,你不是还给了份子么。”
这时,门忽然被敲响了,传来阿萨斯的声音:“能源点要开了,来不来。”
何知树点头说去,干吗不去,他一开始来不就是为了装满能量槽么。
回头正准备跟龙奉道别,就看到屏幕上龙奉把人物操纵的七倒八歪,路都走不好,实在是惨不忍睹不吐槽都对不起他:“教授大大你操纵手术刀的手速和天赋呢?被吃掉了?”
龙奉一本正经:“这个是完全按照龙潜小时候的样子做的,艾玛你不知道他虽然智商高可是小时候可瘦小了路都不会走硬要拉着我,一边被我拉一边还不好意思脸红红的……”
何知树:“……”懒得理这只丧心病狂的弟控。
话说回来,十一二岁的少年那得是智商有缺陷了才不会好好走路吧?何知树嘴角抽了抽,兄控弟控凑一堆,这家子才真叫其乐无穷。
☆、论如何对抗亲爹
关了电脑出门,阿萨斯一脸冷酷英俊地倚靠在门边,何知树挺直了腰杆,在路过何知草房间时,发现他的房门虚掩。
啧啧,才来了外太空几天怎么连赖床的毛病都出来了。
两辈子就只养过这一个小孩的何知树当然不知道正常人家的小孩子百分百全都是不赖床会死星人。
他自家这只因为其生物构造特异,不会感知到冷热,所以通常不会有赖床的问题。于是何知树也就顺理成章地认为小孩子都是不会赖床的。
他悄悄推门进去,看见床上蹲着一只大包子。
何知树:“……”
白花花的棉被被缩成圆滚滚的一团,努力靠近角落,一副十足的可怜样。何知树不轻不重地把被褥拉开一个缝隙,何知草憋得通红的圆脸蛋就这么冒了出来,眼睛亮晶晶地仰头看着他,就差没伸出条尾巴出来摇一摇。
何知树强压住自己心里‘艾玛我家儿子真可爱’的呐喊,把他从闷热的被子里拎出来,开始兴师问罪:“何小草,怎么还不起床?”
何知草嗫嚅了两下:“我……我做恶梦了爸爸。”
才怪咧,他昨天做梦梦到的是在草莓冰激凌里游泳,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大天亮,早上起床还自己洗了脸刷了牙,如果不是发生了突发事件他一定要就着这些事跟何知树求表扬求抱抱。
何知树意味深长地望着床上那只被流了一副地图的哈喇子枕头,心说做恶梦就睡成这样?
何知草小同学眼见自家老爹对自己的‘悲惨遭遇’竟然无动于衷,不由得悲从中来,越发觉得自己快要变成歌儿里唱的那棵无人疼爱的小草。
可是他很寂寞!很烦恼!
何知草咬了咬嘴唇,一手把何知树拉到面前,小小声地道:“爸爸,我跟你说,那个怪叔叔身上的缺点老多了!”
何知树:“……让你别老学同学说话,从谁哪里学来的东北方言。”
方言什么的才不是重点!
何知草字斟句酌斩钉截铁地跟他保证:“真的!就这两天我跟他在一起,就能说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条来!”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压得不低,仿佛就是故意要让门外的阿萨斯听见一样。
何知树噗嗤一声乐了,打算好好从自家儿子嘴里听听他分析分裂怪究竟有什么天怒人怨的缺点。
只见何小草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明目张胆地开始讲起他亲生老爹的坏话:“首先,他长得冷冰冰的还不爱说话。爸爸你平时就挺闷得,要是你们两个撞在一起,肯定那叫什么……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小樱桃老师教我们一句天朝古语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都说不出话来,还怎么谋?”
何知树:“……古诗词是这么用的吗!把你幼儿园老师电话给我。”
他必须要好好跟她谈谈关于小班幼儿教育的问题,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是这个意思吗?苏轼他真的会哭的啊!
何知树支吾了两声,顾左右而言道:“还有,他做的饭特别难吃!爸爸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活下来的!如果不是找到了你再过几天我的味蕾就要全部死掉了!”
有这么夸张吗?
不过回想一下阿萨斯那惨不忍睹的厨艺……何知树由衷地点了点头,虽然有人能跟自己吐槽那只分裂怪的感觉很不错,可他还是没弄明白何小草要说些什么。
在表达了这样的疑问之后,何知草一咬牙:“爸爸,以后你晚上跟我一起睡觉好不好?”
何知树一愣,他以为这个问题应该在半年前就解决了才对:“为什么?”
何知草:“我……我做恶梦!对,外星环境不适宜我们地球小朋友的健康成长,自从来了外太空我每天晚上都要做噩梦!不信你去问那个怪叔叔!”
何知树:“……”
刚才是谁一副嫌弃他嫌弃的要死的样子?现在反倒第一时间想起他来了。
何知树用慈祥地看无理取闹小孩的眼神摸着何小草的头:“小草啊,你已经长大了,再缠着爸爸睡觉就不好了。”
这话一出,何知草腮帮子一鼓,满腹委屈:“可是……可是爸爸你也长大了啊!你怎么还要跟那个叔叔一起睡觉!”
何知树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居然被发现了?
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阿萨斯知道吗……
一时间各种纷杂的问题充斥了何知树的脑海。
一看自家老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的模样,何知草的心都要碎掉了,慢慢地缩回被子里,没多久,里面传来哀怨到极点地哼唱声:“没有花儿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疼爱的小草……”还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作为伴奏。
何知树:“……”
望着阴沉到棉被上方具现出大片乌云的何小草,他没辙了。
饶是他平时多疼爱这个宝贝儿子,现在也想不出任何辙子来哄他出来。
眼瞅着现在刚过八点半,离昨天阿萨斯口中能源点的开放时间还有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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