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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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反正我要他!”

“好吧,他就留给你了。”

“铁大旗,”“烈炎堂”的一个瘦高男人冲出来:“你害死了我们大人,还敢跑到我们地头上来撒野?!欺负我们‘烈炎堂’没有人吗?今天我就要教训教训你这条老狗!”他操起身边的一把椅子向铁大旗摔过去。

铁大旗慌忙一躲,将椅子避了过去。他想不到群龙无首的“烈炎堂”,竟然还有“不识时务”的人,他大吼道:“把他的胳膊给我砍下来!”

“是!”“海兴帮”的大汉们从背后摸出明晃晃的长刀!

“啊?!”来吊唁的宾客们脸色大变,没想到铁大旗真要当场动手。

“这是‘烈炎堂’的地方,谁敢放肆!”

瞳美目含威地大喝。

她抽出长鞭,“啪”地一声打在地上,火星四溅。

铁大旗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小美人儿,为什么总要发脾气呢?是不是牧英雄死了,没有人满足你,所以火气特别大呀?!”

“呀!”瞳哪里受过这等侮辱,她挥起鞭子就向他抽过去!

铁大旗向后一闪,他身后的大汉向前冲出七八个,虽然有人挨到了瞳的鞭子,但剩下的人依然近到了她的身边。“烈炎堂”的大汉慌忙中想要动手,但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海兴帮”的人团团围住,自顾不暇,根本帮不上瞳的忙。

瞳苦力支撑了十几个回合,然而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被“海兴帮”的大汉们制住了手脚。

铁大旗邪笑着靠近瞳:“小美人儿,你知不知道我看上你很长时间了,现在牧英雄那个死鬼已经不在了,不如跟我走吧,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呸!”瞳一口吐在他脸上。

铁大旗勃然大怒:“你敢唾我?!把她绑走,等我回去再慢慢收拾她!”

“是!”众大汉掏出绳子就开始捆绑瞳。

“住手!”牧爷爷发怒了:“铁大旗,不要欺人太甚,该收手就收手吧!”

“老家伙!”铁大旗破口大骂,“想教训我?!你要是聪明点,就赶快把‘烈炎堂’交给我,这样你还能留条老命;要是不识相,我连你也干掉!”

“你!你!”牧爷爷气得说不出话来。

铁大旗跋扈地继续说:“告诉你吧,‘烈炎堂’迟早是我的,瞳我现在就带走,包括你的宝贝孙子牧流冰也会是我女儿的玩物!”

他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天底下没有我铁大旗得不到的东西!”

“呸,应该是天底下没有比你铁大旗更无耻的东西!”

一句大声的怒骂让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是谁?!”铁大旗暴怒。

明晓溪从来吊唁的宾客中走出来,瞪着他:“是我,怎么样?放开瞳!”

“黄毛丫头,口气不小。”铁大旗没想说话的竟然是个小丫头。

明晓溪吃惊道:“没想到你不仅心肠坏,连眼睛都瞎掉了。你女儿铁纱杏染得一头超级杏黄发,才真真正正是黄毛丫头!”

“扑哧”,来客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铁纱杏的头发还真是黄得彻底,黄得纯粹。

“呀!明晓溪!又是你这个臭女人!”铁纱杏这才发现她的“死对头”居然也在这里,她指着明晓溪对铁大旗说,“爸,就是这个臭女人让我得不到牧流冰,她还剃光了我的眉毛!”

“哦?”铁大旗阴森地看着明晓溪:“就是她?”

“爸!杀了她!我要她死!”铁纱杏尖叫着扑上去想揪住明晓溪,“现在看还有谁出来救你!我要一点一点杀死你!剃光你的眉毛!剥掉你的皮!”

明晓溪轻蔑地一笑:“就凭你?”

铁纱杏气急攻心,她一把从一个“海兴帮”大汉的手中抢过长刀,径直向明晓溪冲了过去:“我杀了你!!!”

“晓溪!”牧流冰动容。

“小心!”瞳和所有“烈炎堂”的人惊呼。

“小心!!”这阵惊呼声音更大,是由所有“海兴帮”的人发出的。

“小杏!”铁大旗叫得胆战心惊。

一把亮晃晃的长刀横在铁纱杏的脖子上!

明晓溪手里握着刀柄,嘲笑面如土色的铁纱杏:“你真是只猪!就凭你还想来动我?哪一次你在我身上讨得过便宜?!”

“你想怎么样?!”铁大旗气急败坏。

“很简单,”明晓溪看着他说,“放开瞳。”

铁大旗使个眼色,捆绑着瞳的大汉们,七手八脚地急忙将她松开。

瞳活动一下筋骨,站到了明晓溪身旁。

“现在可以放开杏了吧。”铁大旗瞪着明晓溪。

明晓溪摇摇头:“不行,你得让你的人把手上的家伙都扔到地上。”

“你怎么要求这么多?!”铁大旗咆哮:“我如果不答应呢?”

明晓溪没有说话,她的手一紧,只听见铁纱杏就开始鬼哭狼嚎:“爸!救我呀!她会杀了我的!”

铁大旗一咬牙:“这该是你最后的要求了吧。”

明晓溪不置可否。

“烈炎堂”的大汉们将“海兴帮”的人丢在地上的各式武器捡起来。因为是牧英雄的灵堂,所以“烈炎堂”绝大部分的人没带家伙,面对全副武装人数又占多的“海兴帮”,无疑吃了很大的亏。现在的局面跟刚才有了很大的不同,虽然“海兴帮”还是人多,但他们变成了赤手空拳。

“烈炎堂”大汉们的情绪高涨了起来,他们挥舞着手中新得到的家伙:“杀掉铁大旗!为大人报仇!”

铁大旗慌张地看了看四周:“放了杏!”

明晓溪轻轻一笑:“不行。除非你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两个小时后,我自然会放人。”

铁大旗恼怒非常:“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条件,却迟迟不放人!算什么好汉!”

明晓溪讥讽地笑笑:“第一,我从来没有答应立刻放人;第二,我的这些做法在天下第一无耻的铁大旗面前算得了什么;第三,现在‘烈炎堂’的人群情愤怒,你的人手无寸铁,我让你就这样走掉你还不感激我?”

“不能放走铁大旗!我们要替大人报仇!”“烈炎堂”的大汉们叫喊。

“闭嘴!”瞳喝住他们,“这是牧大人的灵堂。”

铁大旗还在逞强:“我们人多,谁胜谁败还不知道呢。”

明晓溪懒得跟他废话了,她把铁纱杏向前一推:

“你走不走?!”

“看你的样子,其实你也未必敢杀我的女儿。”铁大旗眼睛一眯。

明晓溪惊讶地笑:

“你看出来了?不错,我不会杀你的女儿……”

铁大旗一喜……

“但是,我却可能把她的头发一根一根剃光,让她变成一个锃亮的大光头!”明晓溪笑一笑,“对了,以她眉毛的表现,她的头发剃掉了估计也很难再长出来喽,嘿嘿,倒是省了洗发水的钱。”

“啊!”铁纱杏恐怖地大叫,“我不要!如果没有头发,我宁可去死!爸!救我啊!!”

在垂头丧气的“海兴帮”大汉们的跟随下,铁大旗怏怏地走出灵堂。

******

那一夜好像是冬天里最寒冷的一个晚上。

公寓的客厅里,明晓溪没有开灯,任凭漆黑的夜色一点一点将室内的空间填满。她蜷着双腿窝在椅子里,用双手紧紧抱着自己,拼命想驱赶渗透到骨髓里的寒意。透过卧室的门缝,她知道里面的牧流冰也没有开灯。他进去已经五个钟头了,悄无声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曾经试图叫他出来吃饭,但他的回应还是紧闭的房门。

桌上的饭菜已经冷透了,明晓溪知道,如果现在吃的话,味道肯定不好。所以,她索性也不吃了,傻傻地窝在椅子里一直盯着卧室的门。

不晓得过了多久,那扇门“啪”地开了。

明晓溪惊喜地跳起来,她想冲过去,但是麻木时间太长的腿却让她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好痛……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痛却让她的泪水染湿了睫毛。

一只冰凉的手扶起她,随之响起的是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听到的温柔的声音:“摔痛了吗?”

明晓溪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硬生生将险些掉下的泪珠吞了回去。

她仰起脸,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怎么会痛呢?这点小事。……你一定饿了,我去把饭菜热一下。”说着,她端起桌上的盘子就往厨房跑。

“不用了。”

“不行,你的胃不好,如果不按时吃饭,你的胃会痛的。”明晓溪没有回头。

“我要走了。”

牧流冰终于把明晓溪最害怕听见的话说了出来。

盘子颤抖起来,里面的汤汁洒到了她的手上。

明晓溪慢慢地扭过身,慢慢地走回来,慢慢地把盘子又放回桌子上。

她静静地看向牧流冰。

他的脸色苍白,但表情坚定。她的心慢慢地变得像饭菜一样凉了。

“你决定了吗?”

“决定了。”

“东西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

“你不会后悔吗?”

“不会。”

“你怎么不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明晓溪爆发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选择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她的眼泪滑下来:“那是一个没有底的黑洞,你一脚踩下去就再也爬不上来了……那个黑洞会把你的一生毁掉,会把你所有的梦想都葬送……你不再会有真正的快乐,不再会有真正的平静……”

牧流冰苦笑:“我从来就没有梦想、没有平静,又谈得上什么失去呢?”

“可是,最起码你还有希望……但是只要你一踏上那条路,你就连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呀……”明晓溪流着泪,“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一去牧家那个大宅,只要你一接下那个位子,无穷无尽的问题就会像恶魔一样没有休止地纠缠着你!你再想脱身会比登天还难!”

牧流冰痛苦地闭上眼睛:“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做?!”明晓溪扑上来,用拳头用力打他,“难道你是个笨蛋?!是个白痴?!”

牧流冰任她捶打,动也不动:“我只有这条路可走。”

“什么叫你只有这条路可走?!”明晓溪对着他大吼,“你还有很多路可以选择呀!你将来可以当个医生,当个律师,当个商人,当个科学家,甚至你可以去当个作家,当个警察!你什么都可以去做呀!为什么非要去黑道做老大?!”

“因为我无法看着铁大旗活下去!”

牧流冰捉住她的手大声吼道。

“因为我不能让一个杀害了我外公,杀害了我伯父,杀害了我妈妈,杀害了我爸爸,还准备要杀害我爷爷,甚至准备杀掉我的铁大旗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活下去!”牧流冰的情绪开始失控。

他的眼睛有些疯狂地紧紧盯着明晓溪:“你懂不懂得什么是仇恨?!”

明晓溪满脸泪水地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是仇恨,我只知道你很痛苦,我还知道报仇是一把两头都很锋利的匕首,不仅会狠狠地戳痛你的敌人,还会狠狠地戳痛你自己……”

她吸一下鼻子,握紧他的手:“而且,就算你成功了,别人又会再来找你报仇,冤冤相报什么时候才是了结呢?!”

牧流冰的手从她的掌心抽走:“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掌心空空落落,她的心好像随着他手的离开,空了一块出来。她用尽最后一份力量想要劝阻他:

“我们可以让警察……”

“警察?!”牧流冰好像听见了最大的笑话,他仰天大笑,“哈哈哈,警察?……”

她的泪水已经流干。

她的心已经开始绝望。

她的眼痴痴地望着这个脸色苍白但却神态坚决的少年,低声地问:“只能这样了吗?你全都考虑清楚了吗?”

牧流冰望着这个满脸泪痕但却眼睛明亮的少女,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低声说:“是的。”

小小的公寓里没有一丝灯光。

空气出奇的寒冷,明晓溪一阵一阵发抖,她感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缩,收缩得她都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久,明晓溪努力地尝试着微笑:“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不过……能不能答应我最后一件事……”

“你说。”牧流冰的声音很轻,轻的像屋子里飘荡的寒气。

明晓溪微笑着说:“吃了我做的饭再走吧……”

他凝视她的眼睛里有种绝望的神情。

明晓溪再次端起桌子上冰冷冰冷的饭菜,向厨房走去,边走边微笑着说:“我去热一下,马上就好。”

在走向厨房的路上,她听见牧流冰仿佛说出一句话:/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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