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翻身下床走了出去，外间并没有点灯，原来东方已经泛鱼肚白了，微弱的光线勉强能看得见。只了丝滑衣的瑾颓然坐在窗前，头冠松散，几缕发丝垂头丧气的落在肩头。手里拿着一壶酒，地上还歪道这一个空坛。桂花的清香一点点在空气散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还是知道了！
    “瑾……”
    听见莫小北的声音，他拿着酒壶的手顿了顿，然后对着嘴猛灌了几口，然后才转过身来，对着她，挤出笑容。“再睡会吧，天亮了我叫你！”
    似乎是压抑着巨大的愤怒，那么明显得感觉到这是他的伪装。背着光，他的右眼并未带上面具，又恢复了暗红的颜色，不过，好像又有一点什么不同。
    莫小北吸了吸鼻，垂下脸看自己的脚尖，“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不喜欢你这样折磨自己！”看见他现在这个样，简直比抽自己一顿还难受，都怪自己太自私了！
    “你还没睡醒，去吧……”原来他并没有自己伪装的那么强大，即使猜到，即使无数次的自我催眠，即使他觉得自己能包容，可是在面对现实的时候。痛和恨，交替纠缠着，让他的理智节节溃退。
    如果她不离开，他担心控制不了这个局面，蓦然右眼好像被人用针刺了一般，好痛！酒坛啪的一声碎在地上，酒花乱溅！手掌乱忙遮住……
    烦躁的吼，“我叫你走，听见没有！”
    莫小北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他更是让人心疼。大步走上前去，酒渍沾染上白色的绣花裙摆，这是宇做的那件！
    “怎么了？要不要紧？会不会很痛？”
    右眼的部分被瑾遮掩住，他的手背却绷起了青筋，另外一只手抓紧了窗棂，指腹和骨节煞白，他这样隐忍的人，这会是多大的痛。
    心头一窒，伸手便去拉他的手。当莫小北接触到他的皮肤，脑海里忽然变得混乱不堪，左眼的清明也染上了血色。
    “走开……走开……”快走开，快走开，我不想伤害到你！
    “瑾，是不是很痛，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她哪能不知道他是想支开她，独自承受身心的痛苦。情急之下便去拉扯他的手臂，瑾的力气很大，她只能双手攀了上去。
    “瑾，你究竟怎么了，你的痛苦我也应该承担的！”烦躁的一声嘶吼，瑾霎时间像是只怒吼的狮，手臂用力狠狠一甩，莫小北的身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击在墙上才又弹退回来，然后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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