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魂幡。”影空趁着开玄不在,他从柳慕庭影子中走了出来,道出了这东西的名字。
“引魂幡?听其名,莫非这煞雷土兽便是借由此物同黑灵血召唤出来的?”
“唔,应是如此。只是这引魂幡可多次使用,如今竟被丢弃在这儿,也忒古怪了。”
“我说定是召唤出那劳什子凶兽的人,在我们将凶兽干掉后,生怕被我们发现他的存在,便匆匆逃亡去也。”九曜拍着翅膀跳脚道。
“啧,这倒也有可能,但尚有另一种可能,招魂人受了重伤,需要归去调养,便将引魂幡遗忘了。”影空随意地耸了耸肩,悠闲得好似在谈论午饭吃什么一样。
“受重伤?”柳慕庭疑惑不解,“他缘何会受重伤。”
“嗤,这世间万物有利必有弊,招出死魂,扰死者安宁,本便会致死者生怨,若是强逼死者去做它不愿做的事,怨气更甚。加之后来煞雷土兽又被你们杀死,还咳咳……抢走了它身上的宝,种种怨气积累下来,自然会反噬招魂人了。”
柳慕庭微有一怔,说到它身上的宝,若是方才的煞雷土兽乃是再招出来的死魂,那它身上的东西……他连忙祭起九曲戒去寻方才九曜从煞雷土兽身上淘走的东西,赫然发现那些东西竟都还在,询问溪璞,得知那颗元丹也还犹存。
“这……”
柳慕庭愕住了,侧头望向影空,发现他也是双瞳大睁,双唇松动,似在出言,凑近些,只听他说些什么不可能不会的话,问及他时,他却是浑身一震,摆回了笑脸道:“没什么,只是在惊愕于招魂人太过厉害。一般而言,招回来的死者,再次死亡后,会回归魂状,万物不留。而这煞雷土兽死后,他被召回的躯体竟还留存,亦即是说他被招的不仅有魂,还有血肉,便相当于再生一次。能做到这点的,招魂者必须有强大的灵力,在黑灵师里可谓是高阶水平了。”
柳慕庭眉头蹙得更紧了,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如此做。微一蹙眉,摇着这引魂幡问道:“此物我们能用么。”
“留着呗,这东西不会害你,上头也未有阴力,总有用上它的时候。”影空双手垫在了脑后,笑眯眯地道。但对柳慕庭的话并未做出正面的回答。
“也是。”说着,柳慕庭便将引魂幡一块儿放入了九曲戒中,整顿了一下,便走出了山洞,而影空也隐回了他的影子里。
殊不知,在九曲戒中,受到引魂幡的牵引,煞雷土兽的头骨在咯咯咯地跳动震颤,但须臾又恢复了正常,好似一切都未有发生。
随同开玄回到了大队伍中,柳慕庭才发觉,原来不觉之中,时间已至未时末,队伍里众人都已捉获属于自己的灵物,正互相炫耀来着。
相比之下,柳慕庭却是一只都未抓到,反倒多了两个伙伴。但在他人看来,可不一样。
“柳师叔,您抓到了什么灵物。”方才那抓获双头绿蜥的女孩子又凑了过来,两颗小酒窝深深地印入了柳慕庭的眼帘,细问之下,方知这姑娘名唤沈盈,是个极其活泼开朗的女孩子。
看到她脸上的红晕,便知她对柳慕庭有意思了,九曜不满地张开了双翅,贴近柳慕庭的脸,霸道地搂着他的脖子宣誓所有权。
但九曜委实太过描写,沈盈瞥了一眼灰扑扑毫无光彩的麻雀九曜,脸现尴尬之色:“柳师叔,莫非这便是你抓到的灵物?”
鄙视!九曜感受到了深深的鄙视!麻雀怎地了,不好看怎地了,老子这只麻雀可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会布谷叫的麻雀!
柳慕庭失笑,摇了摇头,抬手想抚摸着九曜的毛发,却忘了手里还抱着一个在呼呼大睡的荧烁。故而手一抬,就将荧烁现到了沈盈面前。
“哇,好可爱的鸟啊!”沈盈惊喜一唤,直接将荧烁给抱了起来,裹在自己的胸口那处,搓圆揉扁。
“哦?什么可爱的鸟?”开玄闻声走来,手里正拿着一本册子,一枝竹管正在他灵力操纵下无人握笔而书写着什么。
看到那不满振翅的肥毛团,开玄双眼也亮了起来,调侃道:“哎呀,慕庭,这便是你捕获的生灵?好啊,有趣有趣,哈哈哈!我记下了!”
“诶!”未待柳慕庭开口解释,开玄册子上的笔便唰唰唰地记下了柳慕庭捕获毛团鸟一事。
于是,在柳慕庭解释不听,后悔不及之下,这毛团鸟,便成为了柳慕庭记录在册的灵物,这便意味着,宗灵之争他得用这毛团鸟去参赛……
可问题是,这毛团鸟会什么呢?
再一次从酒囊上下来后,柳慕庭强忍着呕意,听负责此事的竟玄废话了一阵,便捂着嘴巴回到了家里。
一进屋,又是一阵呕吐,看得影空挑眉调侃:“我说,你这也太不顶事了罢,日后你还如何御剑飞行呢。”
连连摆手,瘫软成泥的柳慕庭无力呻吟:“饶过我罢。”说着,便是两眼一黑,昏睡过去。九曜心疼地给他擦脸喂水,没人理会的影空便潜回了角落的阴影里,溪璞也化作人身走了出去。
怎知,溪璞的脚方跨出房门,便见一小东西噔噔噔地爬上了自己的身子,自傲地站在自己的肩头振翅嘶鸣:“葡萄!”
眉心一沉,溪璞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扣指一弹,荧烁便飞了出去:“走开。”
荧烁不死心地站起,抖了抖被灰覆的身子,又蹬开双足,跑到了溪璞肩头,用尖尖的短喙啄着溪璞瓷白的脸蛋:“葡萄你好美,本王喜欢!”
“我不叫葡萄。”强忍着被人改名的怒气,溪璞又是扣指一弹,顿时荧烁便化作了金光飞了出去。
不死心,荧烁越挫越勇,又一次蹬上了溪璞之肩,短翅一揽,死死地抱住了溪璞的脖子:“葡萄,你嫉妒本王美貌是无用的!”
“……”懒得同他废话,溪璞大手一抓,又让荧烁呈抛物线飞出了屋外,他则化为了水珠子,回到水盆里静养。
荧烁可不会放弃,一来他欢喜溪璞的容貌,二来他要伺机夺回煞雷土兽的灵丹。灰头土脸地爬过高墙,掉回小院里后,他又扑着翅膀,窜到水盆边,探头去啄那粒水珠子。
溪璞滚动身子避开,带得清水穿流不息。荧烁双眼一亮,同溪璞玩起了猫抓老鼠,一个躲,一个啄,荧烁肥硕的身子几乎是架在了水盆边上,双爪腾空晃动,大半个身子湿漉漉的,到后面,一头栽进了水盆里,同溪璞打闹嬉戏。
当柳慕庭恢复精力走出之时,便看到一湿漉漉的毛团在不大的水盆里到处乱啄,溅得水珠弹出,水盆里的水将近见了底。
溪璞的脾气不好,荧烁这般扰他清修,他竟未生气,端的奇怪,柳慕庭歪头看了一眼九曜,九曜也是困惑地挠头:“这混小子转性了?”
“不知,”柳慕庭摇了摇头,“这毛团倒也厉害,能让溪璞定性。性子也不错,可惜就是好美了一些。”
“嗤,”九曜嗤笑一声,不置可否,转而道,“呆子,你不如担心你如何御这毛团罢!”
柳慕庭看着那团在水盆里啾啾叫的东西,头疼了。这东西会做什么。
“你要御本王!”听闻柳慕庭言,荧烁震惊地扑扇着翅膀,窜到柳慕庭的身上,甩了他一脸的水渍,“本王岂是你能御的,本王可是……”
“成了,”揉了揉眉间,打断荧烁那自夸的自我介绍,柳慕庭叹息地将先前开玄将他作为自己灵物之事道了出口,还提及了宗灵之争,“荧烁,我知你不喜被御,但我实是无奈之举了,宗灵之争于我而言甚是重要,望你帮我一帮,事成之后,欠你的人情我会想法子还清的。至于御法,你若不愿被御,我不勉强开血契,但我望你能同我做场戏,我让你如何做你便如何做,可好。”
“不好!”短短的翅膀指向溪璞,荧烁怒道,“葡萄不是你的灵物么,缘何不用他。”
“葡萄?”有些惊愕这溪璞的“小名”,柳慕庭讪讪地道,“溪璞乃是我灵物之事,云灵宗仅有部分人知晓,而云灵宗的弟子,唯有登记在册的灵物,方能或许参与宗灵之争。让溪璞登记在册也是可以,”不好意思地刮了刮脸,柳慕庭讪讪地道,“但我身上未有灵力,故而得需溪璞附身于我,助我瞒混过关,因此宗灵之争,我便需得你相助了。”
荧烁又指着九曜道:“他呢。”
“九曜是妖。”
又指角落的影空,“他呢。”
“他是不方便白日出现的魂灵。”
“……本王反对!你再去捕获一只!”
柳慕庭也无奈了,同荧烁说了好多好话,劝慰了几句,都不为所动后,他也只得无奈放弃。
捕获灵物后,云灵宗会给数月的时间让灵主同灵物相处,提升双方的默契同灵力,以应对宗灵之争,这月余的时间里,灵主来去自由,可上山学法,也可待在家中自学。柳慕庭更是随意,他所学的皆是偏门的法子,上山也学不到什么,本打算去寻善法真人,但这毛团他实是拿不出手,又不好意思同善法真人说他现下的难处,故而他转向求助于九曜,望他能带他们去雪瑶山捕获灵物。
然则九曜却是摇头婉拒了,雪瑶山的灵物自由惯了,可不会乐意被御。这话说得在理,实则是他有心相瞒。荧烁未来可是柳慕庭的一大助力,若是此时不御,以后哪还有未来。
九曜不肯相助,柳慕庭便为难了。荧烁一看便是性子傲的,同溪璞一个样,强逼可不成,唯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九曜捧起柳慕庭的脸,落下几个霸道的亲吻,咧嘴笑道:“怕什么,再不成,老子变成你的灵物助你。”
“嗤,”柳慕庭就笑了出声,摇头道,“你莫给我惹事便不错了。你身上那狐味怕是许多人都认出了。本来我这便是投机取巧的行为,你再瞎掺和一脚,弄坏了便糟了。”
“哼。”九曜本想驳斥,但思及自己上次做坏事留下罪证一事,便不敢多话了,怨气一生,捧着柳慕庭的脸又狠狠地啃了几口,留了一脸的唾沫星子,方泄气地放开红透了脸的柳慕庭。
搂住了柳慕庭的肩头,九曜看着那还在斗来斗去的荧烁同溪璞,忽而计从心来:“兴许,利用混小子,可让毛团答应。”
“嗯?”柳慕庭疑惑挑眉,对上九曜那狡黠的脸色,心里一个咯噔,“你待如何。”
“亲老子一口,老子教你。”说着,九曜就脸不红心不跳地把自己的狐脸送了过去,恼得柳慕庭双颊绯红,左顾右看了一眼,他方忍着羞涩,偷偷亲了一口,乐得九曜差些要把他抱起来抛上天了。
九曜说到做到,拉着柳慕庭进了房,嘀嘀咕咕地就是说出了一大串的阴谋诡计,听完后,柳慕庭略滞一瞬:“如此可以么。”
“试了便知!”九曜实则也无太大把握,从前的故事里,是柳慕庭遇到了荧烁,将其收服为自己所属灵物,荧烁因此而化为了最终形态,生出了光力。但现下看来,生出灵力之日,遥遥无期……
根据九曜的提议,柳慕庭同溪璞商量了一阵,定下了计划。
依照计划而行,后边几日柳慕庭都带着溪璞出外修炼,独独落下荧烁一鸟看家,影空也被九曜带走去修习同灵主的共心血脉。
计划初实行,荧烁还未觉得有什么,他懒得很,寥寥看了出外的众人一眼,又继续栽在水盆里睡觉了。这荧烁倒是奇怪,同溪璞玩闹了一天,好似黏上了溪璞一样,待在水盆里不愿出来了。柳慕庭只得换了一个更大些的水盆,好放养他们两只。溪璞倒也没有意见,这一鸟一龙相处得倒也融洽,只是偶尔荧烁惹火了溪璞,溪璞方会化成龙形攻击他。
其实从溪璞内心而言,他是因夺取了荧烁辛苦找到的元丹怀有愧色。而荧烁为了夺回元丹毫无气馁的精神又感染了他,是以便由得荧烁同他共居,左右那一只鸟泡水里,吃亏的也不是他。
计划实行几日后,荧烁一鸟待在家便无聊了,他的葡萄走了,空寂的家里毫无人气,他睡醒了,只能扑棱着翅膀跨出水盆,看着天上的飞鸟艳羡一会,又在院子里蹬着小短腿跑来跑去,无事可做。他想学飞,却不会飞,天生四翼的他,不知能如何掌控翅膀飞行,在族里每只鸟都嘲笑他,连他父王母后都不待见他,鄙夷排斥。他虽说有王族无上的荣耀,但却未曾真正开心过,直待来到这里,认识这些人后,他方找回了一些快乐。这么想着,内心便寂寞了,仰首看向那高飞的小鸟,心里一片酸楚,便迈着两条小腿踱回房内。
这时刻,门外忽而传来一记敲门声,将他的爪子给拉了回来。他左右一看,本想不做应答,却听门外人唤道:“慕庭,你可在家,为师来探你来了。”
为师?莫非是传说中的善法真人?听闻他道行高深,那他可有法子能教本王飞行?!
心中一喜,荧烁急急地便欲开门,却在跑到门边时,顿住了步子。不成,他这小毛团的模样,哪能入得了善法真人的法眼,出去给人平添笑话,还是甭出去了,改明儿让柳慕庭帮他询问便可。
说着,他便装作未听的跑回了房内,听得一阵短促的敲门声落下后,善法真人又高扬了一声:“慕庭,你不在家么?嗨,为师近日来要闭关修炼,听闻你已捕获了灵物,便同你道喜来了。你不在家便罢,为师今日赠与你一样宝物,期望能助你修行,望你宗灵之争一举拔下头筹,获得换选弟子的资格,那为师……咳咳咳……为师便安心了。你不在,为师便将这东西放于你的门前,待你归来后自取。至于道谢便不必了,为师会闭关数月,宗灵之争也实是抱歉,无法观看了,望你能多加注意身体,莫要勉强。最后,为师祝你能一切顺利。”
语落之后,便听到有东西放在门前的声音传入,不久,善法真人便离去了。
荧烁蹦到了门边,轻轻推门,正巧见到善法真人缓步离去的背影,歪着脑袋打量了一番,困惑于他为何不御剑,反倒徒步而行。左思不得其解,他遂将视线放到了善法真人所赠宝物之上,只见这是一个仅有一个手掌大的塔状宝物,浑身漆红,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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