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狼的主人!”
冷冷地睨了一眼那呆站场上的攀岩狼灵主,柳慕庭冷笑道:“你们都有错,无所谓谁是谁非。”
“柳慕庭,你少拿这些个仁义道德来说我!你也好不到哪去,在这等地方,留情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柳慕庭默了一默,摇头轻叹:“诚然,如你所说,留情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可你也该看到,那攀岩狼早已未有半点反抗之力,若是你静立不动,攀岩狼定力竭无法攻击,可你却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这是比试,并非搏命攻击!”
“呸!柳慕庭,你以为你懂什么!在这地方,我待的时日比你还久,当初多少人针对我要我的命,今日我要回他人的命,又有何不可!”
“你识得他么,”怒指那个灵主,柳慕庭恨道,“此人同你毫无瓜葛,你却这般无情,你这是私心报复于他人。”
“给我闭嘴,我何事同你无关!你什么事都顺顺利利,你可曾努力过什么,你做过什么!你无权来质疑我!”
柳慕庭气愤得全身都在颤抖,强忍着欲挥上唐弘的拳头:“唐弘,我今日既阻了你,便已做好你同我翻脸的准备。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堕入魔道,便莫怪我未提醒你,你这灵物身具魔性,身有怨气,他日你若能驯服便好,若不能,你小心他反噬你身,夺你性命。”
“够了!”唐弘目中带起了恐慌,他退了一步,指着柳慕庭的鼻头喝道,“与尔无关,你这是在恐吓我,逼我退出比试,我告知你,我毫不畏惧!柳慕庭,我们决赛中见!”狠狠地丢下一句,他将那雷光兽给收了回去,在判令弟子的胜利宣布下,拂袖离去。
柳慕庭沉了一口气,他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到攀岩狼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一时同情心泛滥,从九曲戒中取出了一粒自己研制的伤药,喂到了攀岩狼的口中,顺了顺他的毛发:“你主人的事,我身外人不好评判,只望你坚强些。”他又站了起身,走到攀岩狼灵主那处,训了一句:“今日若在场上搏命的是你,你作何感想。”
欲离开时,他被判令弟子以扰乱秩序之罪拦下,不待一会儿,竟玄便到来了。
竟玄顾及柳慕庭的身份,不敢重罚,故而仅命人将柳慕庭关至小竹屋,面壁思过三日,而柳慕庭的比试延后进行。
一声令下,柳慕庭也不反抗,在两位弟子的押解下,到了赛场附近的一处供人歇息的小竹屋,着着实实地便是面壁了三日。
这三日里,外头均会有人送食物进来,他也不必担忧有人借此而私下报复,他在小竹屋里,一直沉默不语,众灵都在他的低气压中度过,话也不敢多说。
九曜趁着无人发觉,化成了狐狸蹭到他的怀里,舔着他的脸庞安慰他,这等时候,没有什么比之沉默更好的安慰了。
柳慕庭屡次想挽回这份友情,对方却一次又一次地伤他的心,接下来该如何做,柳慕庭心底早如明镜。
他顺着九曜的毛发,蹭了几下,终于开口说了这三日来的第一句话:“九曜,我要胜出这场大会,哪怕不能胜,我也要打败唐弘。”
九曜身子一顿,裂开嘴角笑道:“记着你今日所说的。”
“自然。”柳慕庭看向外边的月色,明日他便可出去了,这三日来他想了许多,九曜当初让他远离唐弘确实未有错,怪只怪自己一心念着昔时的情分,断得不干净。若是长久以往下去,自己步步高升,唐弘则靠着不入流的手段爬到高处,往好的说,便是他日后得以光宗耀祖,若往坏处谈,极有可能会对付自己。
远离当是最妙的。
柳慕庭揉了一把九曜的狐毛,揽着他躺倒在床上:“睡罢,不早了。明日一早,我们便可出去了,辛苦你们陪我这……呃了。”
看向那跑来跑去,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不亦乐乎的一鸟一水珠子,柳慕庭决心将话给缩回进肚。影空因可在暗处之地到处游走之故,老早便不见了踪影,只有白日方会归来。
九曜将狐身变大,用着宽大的尾巴搂着柳慕庭的腰肢给他取暖,趴在床上由着柳慕庭抱着他入睡,然则,这眼方能阖上,便听屋外传来窃语之声,似有两人在缓慢踱近。
“落庭山的景致果真美好。”
“岛主喜欢便好,若是您不喜欢,师尊便得责罚我了。”
“此话言重了,每逢三年过来,我都甚是喜好住你们这儿的小竹屋,清幽。嗯?这后山竟有一间小竹屋,怎地平日未有见过。”
“此地乃是罚一些在大会上不规矩的弟子面壁用的,岛主,这些个弟子俱是不安分的,您早些离开这罢。都怪我一时不省心,带着您走到了此处,若是被这些个不听话的弟子扰到了,那我便罪过了。”
“不妨事。走罢,我们到前山再观观景色。”
“且住!”
一声厉喝陡然插入两人对话之间,让屋外的两人给顿住了脚步。
“柳慕庭,你怎地了。”说话者,便是屋外人之一的竟玄。
“敢问屋外之人,可是天极岛的岛主天释!”柳慕庭顾不上同竟玄道理,攀在门边大喊道。这小竹屋未有窗户,仅有一个门,他看不清外头之人的模样。
天释闻声走了过来,立于门前寸外道:“在下确实是天极岛岛主,不知阁下是?”
“我……”柳慕庭顿住了,方才一闻“岛主”二字,他便唤了出口,但人到了近前,他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心头盘旋的疑问又因竟玄在场,不好相问。顿时语塞,久久未有回应。
“岛主,你……”柳慕庭一咬牙,所幸便豁了出去,“岛主我想去天极岛!”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一气。竟玄是为柳慕庭长了胆子敢如此说出心头想法而惊愕,天释则是为有人敢如此大胆地说出心头想法而震惊。
长久的沉默后,天释忽而笑了出声,笑声中听不出半点情绪:“你若想,便早日出来,胜出大会罢,若是有缘我们自会相见。”
语落,岛主便转身同竟玄一块儿离去,既不发表自身言论,也不婉拒柳慕庭。说得极其在理,拿捏得极其之准。
柳慕庭蓦地软下了身子,靠在化成人形的九曜肩头,瞧来,想从岛主这儿走些关系是不大成的了,怪只怪今日他见到人后,太过紧张,便冲动出言,结果落得个没趣。
不比颓丧的柳慕庭,九曜心情更是复杂,他知晓天极岛一行,将成为柳慕庭成仙的一大助力,他若想阻柳慕庭成仙,便必得阻止柳慕庭同天释的见面方是。复生前,便是因柳慕庭同天释的相见,使天释对柳慕庭产生了好感,以致后来柳慕庭破格登上天极岛,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可让过去的一切重演,连今日也不可。
心思一沉,他同柳慕庭打声招呼后,便捏出灵术,到了现实世界,挑着天释同竟玄来到小竹屋前的时刻穿了进去,一个旋身,他立到了柳慕庭的小竹屋外。
化身一只麻雀飞了过去,正见天释同竟玄正往柳慕庭这儿走来,他一惊慌,忙扑扇着翅膀冲了上去,扯着天释的衣袖就往别处带。
“哪儿来的麻雀?”竟玄低眉一睨,看到九曜时,心里打起了怀疑。他可是知晓九曜常常化作麻雀随在柳慕庭身侧的,故而一眼便认出了九曜。虽不知九曜意欲何为,但他拉长脖子看了一眼柳慕庭那竹屋,心下喊出一声失策,也借着九曜的引导,带着天释往别处去。
“岛主莫惊,许是这麻雀多了灵性,恐您接近那边的竹屋,受到惊扰,故而将你拉走。”
“那处的竹屋?”天释的好奇心被提了起来。
“也没什么,”竟玄解释了竹屋内关押的弟子之事,略略一句话带过,将天释带离了竹屋,渐渐岔开话题。
眼看两人远离,九曜方放心地扑棱翅膀飞走,回到屋内。
怎料,在他走后,被竟玄同九曜挑起了兴趣的天释,出言问道:“关押弟子的竹屋?我倒是听闻三日前有的弟子阻止了朋友杀害他人生灵之事,确有此事?”
“这……”竟玄自是不愿多提,便仅简单地颔了个首,算作应答。
天释也知趣地不再相问,负手同竟玄离开了小竹屋。
第二日一早,关押了三日的柳慕庭便被放出来了。
见到天光时,荧烁高兴地拍着翅膀跑来跑去,溪璞也偷偷化作水珠子在荧烁的身前滚动,这两只又是玩得不亦乐乎。
来放出柳慕庭之人告知柳慕庭,这三日大会可谓精彩,唐弘一路直击,屡战屡胜,已然进入了前四十强。柳慕庭听之,当真不知是喜是忧。
他的下一场比试,被安排在了下午,当日上午尚有一场唐弘的比试,他可前往观赛,但他却没有去看。在同唐弘迎面对上之前,他不想再见唐弘。
柳慕庭在最后可会对上唐弘,九曜可是心底有数,看到他愁眉不展,麻雀身的九曜摸了他的脸几把,把尖尖的喙啄上了柳慕庭脸:“不担心。”
柳慕庭顺了顺他的毛,遂下山回家,舒舒服服地沐浴,吃了一些自己准备的食物,准备下午参加比试。
下午的比试即刻到来,此次不再是灵主的武器对斗,而是灵物对斗。柳慕庭同荧烁未有血脉相连,驱策他时,他大都让荧烁自行判断如何攻击,完全不必担忧荧烁的情况。
荧烁方一跳下柳慕庭的肩头,蹦蹦跳跳地进入灵界时,一些未曾见过荧烁的人哈哈地笑个不停。盖因荧烁的模样太过滑稽,个头又小,一看便是没什么实力,而反观对方的,乃是一个个头极大的多臂神猿,只需一脚,便可将荧烁踩在脚下。
柳慕庭却毫不担心,比之多臂神猿还大的三巨灵荧烁都已打过,何惧。
令出一句随心打后,柳慕庭便在众人的倒气声中,胸有成竹地看着场上的打斗。一般而言,灵主皆会命令灵物做出各种各样的攻击,这既是考验灵主的判断能力又是测量灵主同灵物间的默契,而柳慕庭放任荧烁去斗,要么是太过放心灵物的判断力,要么便是灵物不听灵主令,如此何人不惊。
但柳慕庭的放任不得不说,真真让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没了命令束缚,荧烁打得是各种随心所欲,多臂神猿再庞大,终归不及矮小的他灵活,随意东穿西转,便将多臂神猿给绕得头晕,白白耗费体力不说,攻击也打不到荧烁身上。趁着时机成熟,荧烁借着多臂神猿砸向地面的手臂攀上,跳到了多臂神猿的头上,使劲地啄着它的脑袋,痛得多臂神猿到处乱抓,哀叫不断,最后拜倒在荧烁的疯狂连环啄之下。
一场灵物比试看下来,众人都是大惊失色,谁人能想到一个毫不起眼的灵物,竟能凭靠敏捷的身手,未有灵力便大败对手,至此谁人也不敢再小觑荧烁。
高傲地站在柳慕庭的头上,迎着众人敬佩的眼光,荧烁乐得是一个得意,身上的毛都变成了高兴的大红色。
此后数日的比试,柳慕庭的对手都不敢再放松警惕,专心研究攻略对付荧烁,可荧烁精得很,早在雪瑶山时对自己的敏捷度提升了不少,靠着这东奔西跑以及长久的体力而躲避各种灵力攻击,仅用他特有的疯狂连环啄便大败所有对手。也幸运的是,柳慕庭抽中的对手,实力均是一般,因而场场都能胜利。
而唐弘亦如他一样,屡战屡胜,靠着那凶煞的雷光兽大败了不少对手,许多对手在因雷光兽差些害死攀岩狼一事后心有忌惮,故而心理上便输了一筹,等到自身灵物倒下后,便不敢再让其站起打斗。
一场宗灵之争,竟脱颖而出柳慕庭同唐弘这两个被众人看不起的黑马,唏嘘有之,惊讶有之。
不觉十数日过隙,转眼宗灵之争已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今日,是柳慕庭第二阶段比试的最后一场,若是胜,则能进入前二十强,进行最后的角逐,若是败,则他被淘汰,只能三年后再战。
今日的天气不大好,天灰蒙蒙的,阴沉着脸,隐有落雨之兆,这等气候,于荧烁不大利。经过多轮的角逐淘汰,留下的定都是些厉害的高手,柳慕庭也略显紧张。荧烁一大早,便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溪璞一直守在他的身侧,担忧地看着他。影空也难得地现出了身影,翘着个脚双手枕头坐于院子长凳,望着黑压压的天。
九曜看着这一切,心情实在复杂。复生前的荧烁因同柳慕庭结了血契之故,化身为高阶形态,赢下比试不是问题。可问题是复生后的荧烁,现今还是一只小肥鸟状,灵力还未生出,若想赢,甚是有难度。只因今日这场,同柳慕庭比试的,是通灵。
通灵这人的灵力高绝,上次见面时,还是蓝衣弟子,今日便已晋升青衣弟子,可见灵力又上了一个台阶,加之他的三目飞虎非同一般……
九曜咬了咬牙,揽上柳慕庭的肩头,安抚道:“不怕,毛团可厉害着……”顿时语塞。看向那个一时脚滑掉进水井里喊救命的毛团,九曜决定将方才出口的话给收回来。
“嗤,”看着被捞上来湿毛团,柳慕庭绽了笑颜,回房取来布巾递给溪璞让他给荧烁擦身后,拍了拍九曜搂上肩头的手,“放心,若有何不对,我宁愿放弃此次机会,也绝不会让荧烁受苦。”
“此言非虚!”荧烁蹦到了柳慕庭脚下,眨眼道,“若是本王赢了,你可有什么奖励。”
蹲下身子,柳慕庭揉了一把他乱糟糟的毛发:“你想要何等奖励。”
“把葡萄嫁给本王!”
“滚!”
“葡萄,你不必害羞,你我同吃同睡,早已不分你我!”
“滚!”溪璞化身为了水珠子,落回柳慕庭的耳边,不再搭理那到处乱摸的荧烁。荧烁打闹无趣,遂蹬到了柳慕庭的肩头,准备出发。
“等等。”影空忽而坐了起身,嗖地一下化作一团黑光,贴到了麻雀九曜的翅上,“我同你们一块儿去,我可不想看家,无聊得紧。”
这下好了,全家出动,柳慕庭叮嘱了大家小心一点后,便关上门走了出去。
上到落庭山时,发现众人早已等候多时,他即刻步到判令弟子那处抽签。从凌空的数个圆球中随意取了一个,将其交给判令弟子,封印一解,圆球上的数字便现了出来。
“排号三,请往右行。”
柳慕庭颔首谢过,前往右前方的赛场上。站定时,看到那站在赛场另一边的人,柳慕庭眉心沉了下来。
通灵。
这一场,是他同通灵的比试。
他对通灵大有了解,不但知晓他的武器同灵物,还深知他的御法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在灵物力竭时,他可催动自身的灵力过继气力给灵物,只要他自身的灵力不断,灵物便可不断站起,不会倒下,即便是身负重伤,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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