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他恼!但他更不想让这还未定放的花朵就被掐灭了!这是属于他和张良飞的花朵!他相信这朵花能开放很久很久!
死撑着身体,刘渊接着跑,他不信老天会如此无情!他不信自己会这么背!他就算遍篇天下也要找出这个叫张良飞的混蛋!告诉他,我!刘渊爱他!刘渊这辈子死心塌地的爱他!永不放弃的爱他!
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
其实很多事都在于一线之隔,真的……
当的士就要撞向刘渊的时候,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不是刚才跑得太累,以他的敏捷完全可以躲过;如果不是满脑子都是张良飞,他也不会看不到车;如果他不是为了那个叫张良飞的男人,他也不会在深更半夜满大街的跑……
所以什么叫孽缘?没人知道,因为这个故事不属于悲剧。
为什么?很简单,刘渊只是被撞了下腿,那个司机的反应还算不错,在最后一秒停了车,所以刘渊很幸运的只是被轻轻撞了下,没什么太大受伤。
可车上的人呢?这车上坐的张良飞呢?他完全不顾这里是大街也不顾这里是车流不息的闹市,冲下车门跌跌撞撞的一把抱住坐在地上的刘渊,头深深地埋在他怀里……
刘渊在一秒前,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患得患失,经历了生生死死……最后还抱得美人,把心里给乐的,什么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刘渊算是明白了!
“张良飞,我和那个女人没什么,今天出来也是为了分手!”刘渊乘热打铁,抬起他的头,一刻不移的注视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我爱你,张良飞我刘渊爱你!我他妈的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没有你!”
很感动,没有人会觉得这一幕不感动,包括被他抱在怀里的张良飞。
其实在张良飞确定刘渊没被车撞死后,心也放下了,刚才的瞬间他真的觉得这个世界突然黑了……
但当他听到刘渊突如其来的告白时,傻傻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他。
刘渊明白这个陪伴自己十几年的人,很明白所以此刻他的眼睛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一切,左手怜惜的抚摸着张良飞还有几分苍白的脸颊“相信我好吗?真得请相信我!我刘渊答应你的事哪一件没做到过?现在我就告诉你!我刘渊想和你过一辈子!就我们俩的一辈子!”
低着头,张良飞笑了,是的,就是因为了解才明白对方的承诺和保证对他的意义……轻轻点头张良飞说“那你什么时候把一些事告诉我?譬如你瞒了我些什么?”
刘渊但笑不语。
十四年前,张良飞和刘渊相识;十四年后,张良飞和刘渊相爱;十四年后,他们相守了十四年……将来,不论多远的将来,张良飞和刘渊依旧是在一起,就算百年后,那棺材盖上都是刻着张良飞与刘渊两个人的名字!
所以他们是幸福的,不是?
很多人好奇,刘渊最后到底有没有告诉张良飞那些他自己的事?
呵呵~其实,刘渊最后也没说,他从来没有亲口对张良飞说过这件事,但却不再瞒他。而张良飞也明白,就算是最亲密的爱人,他们也要保持自己各自的秘密,所以他也不会再问了……
给与对方一定的空间,坚定的信任,这是最基本的,也是最困难的。他们都明白,可也都做得到,所以张良飞和刘渊幸福的过着他们俩单独的小日子~
小故事狐等千年(1)
雪融对于小时候的记忆什么都不记得,唯一的印象就是,师傅浅浅的微笑。
如当初,抱起自己的那双手,温暖。
三百年前,师傅从雪堆中捡到自己。
睁开双目得第一个眼,便是那洁白的衣服和淡然的笑容,似乎对于自己的苏醒感到很惊讶,却随即浅笑
一逝而过的笑容,温暖而干净。雪融便在那浅浅的笑容中再次沉睡……梦中很不安,很害怕,却不知自己到底害怕些什么,这样的梦持续了很久很久。
而每次从惊恐中苏醒时,师傅都会拍着自己的背,不语不声,却满眼担忧,这是属于他的安慰。雪融明白,也感到欣慰,这就是他这个男人的安慰……
师傅喜竹、爱玉。喜欢在细细小雨品着茶,看着天空,手里拿着卷卷手札。写意的坐在窗口,望着远处那一片竹林。
雪融每每都乖巧的趴在师傅身子旁,师傅偶尔会用手指抚摸它的皮毛,柔软的皮毛纠缠在指间的感觉,让他们感到一种亲密。
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但他们喜欢……
如此,平静却又有着他们之间的幸福,一晃五百年……
五百年可以改变很多,原本一只幼小的狐狸,变成如今绝美妖娆的男子,而时间却无法再师傅身上落下哪怕一丝的痕迹……或许就是时间也不舍在那男子身上留下烙印。那出尘的男子,真的不似凡尘该有的。
那日,是雪融五百岁的生日。那日,雪融知道自己何以幻化人形了。那日,他明白自己到底为何每日都痴迷的望着五百年来如一日的男子……
窗外,下着鹅毛大雪。
雪融,找了一件红色外衣,随后,站在结了冰的湖面。第一次的幻化是痛苦的,可它依旧咬着牙,直直挺过,心里脑子里都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那人如夏日的莲;如冬天的雪……
不知过了多久,日出日落也在短短瞬间完成。月光的朦胧迷离,让世人沉醉……雪融,逐渐苏醒,捡起一旁准备多时的衣物匆匆披在身上,赤l着脚奔跑在雪地之中。
没有往日的沉静,没有往日的淡薄,脑子里全然都是他。雪融,害怕着,又期待着。
师傅见到他幻化为人的样子会有怎么样的表情?
会讨厌吗?还是……喜欢?
雪融不知,因为连他自己都来不及瞧上一眼便匆匆赶去。
闯入后院时,师傅正开推开房门,愣愣的看着眼前那陌生却又熟悉的男子……
红衣如血,黑发如炭,妖艳的眼眸却番着些许害怕和胆颤
小故事狐等千年(2)
那男子抬起手,对那站在雪地中的男子招招手“进屋吧,外面冷……”说罢便转身先行进屋。
短短的六个字,却在雪融心中翻江倒海,说不出是喜是忧。低着头,默默地跟随他走进房间……
看着师傅拿着自己日常用的毛巾为自己擦着头发,细细的,认真地。雪融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好了,去睡吧。”身后,师傅轻声提醒。
“那今晚我可以留下吗?”大胆的,却……又不敢回头看那男子。雪融紧紧捏着自己的衣摆。
那件单薄的外套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很多肌肤都l露在外。可雪融却不自知,那无邪的神情却配上妖媚的脸庞和柔软的身子,如今又说出这番话……
师傅动作大了些,放下毛巾的手也重了些。听闻声音的雪融忽然直起背,死死咬着下唇,一声不吭的转身走向门外……
雪,很大。
很大很大……
脚尖踩在那一望无际的洁白中,雪积压着发出呻吟。
很冷,雪融觉得身上所有的温度都被剥夺,或许,很快,自己的生命也即将被这大雪所剥夺。
不知走了多远,不知走了多久。
忽然,停下,他在无力气继续行走,于是蹲下身,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左脸靠在膝盖上。闭着眼
悲切的,渴望,一切都在今日结束……五百年来的痴迷,一切都埋葬在今日……
当雪融一声不吭的走出房门时,晾月心颤抖了下。说不出什么味道,真的。那孩子终究要长大,终究明白一些事情……
可,晾月从心里希望他别长大。
真的永远都别长大,还是刚刚捡到时那样,小小的,火红的双眼,明亮的注视着自己。
眼中有着期盼,有着渴望,有着……痴迷……
拿起坐上的茶杯,晾月叹了口气。把视线转会手卷上,可没多久,便又放下手卷,转头看着那床头挂着的毛巾……
最终,谈了口气,推开房门,来到雪融房间,可却发现毫无气息……
心里有些慌,有些茫然,此刻,他会在哪儿?
平日里都很乖巧的孩子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
或许它只是去冷静冷静了?或许它只是……
晾月无法欺骗自己,因为这种事从来都未发生过。
皱着眉头,晾月推开大门,顶着鹅毛大雪向外走去。
他不知自己该到哪儿去找那孩子,可,如果只是坐在房中等他,晾月觉得自己会后悔一辈子……他不想,真的不再想发生记忆中那种,那种事情了,那撕心裂肺的悲痛……无法再承受,如果再来一次,晾月明白,自己终究会崩溃
小故事狐等千年(3)
走着,一步步走在雪地之中,洁白却冰冷的雪,带着致命的寒意。
越走,晾月越心急,那孩子到底在哪儿?到底怎么了?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终究在两个多时辰后,晾月无意间看见那孩子了……确切的说,他只看见那如火一般的红……
无法压制内心的喜悦,无法克制激动的心态。失去往日的平静,飞奔着跑到那抹红色身旁。
那小狐狸,此刻如第一次相见,如第一次相遇时一样……紧紧闭着双眼,无法感到气息,一切的一切都无法证明给晾月,怀里的孩子还是活着的……
活着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晾月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倔强到这地步,用得着吗?
只是,我只是不希望他如此……
他虽说是狐妖,我却不希望他和天下所有狐妖一般。
在很久很久年以前,晾月便见过很多很多狐妖,妖媚入骨,美貌无双,却毫不自怜……
轻贱自己的身躯,只未得到一霎那的快感。他不希望自己养大的孩子也是这样,不希望,却更不希望它……
晾月紧紧抱着怀里冰冷的身躯,先前还是火热的,还……
说不出什么味道,晾月只是觉得天塌了,完全崩溃了……真的,所有人都离开了他,抛弃了自己,这世间还有何自己所留念的?
赫赫,似乎,没有了……
当年自己便是想在这雪地之中了解自己一生,可,却捡到了这只小白狐。瞧见了那抹晾月觉得世间最纯真的笑容和那双渴望生存的眼眸……
如今呢?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抱着年幼的狐狸,晾月不知该说什么或该做些什么来改变……
雪融,觉得很冷,很冷,当他决定不要在苦苦挣扎时。
却被一句温暖的身体抱起。雪融很想睁开双眼,看看到底是谁,可从鼻息下传来的那股淡雅幽香让他明白那人到底是何人……
这一切让雪融都不想动弹,就想赖在他怀里,一直,一辈子的赖着。
可忽然脸上,湿湿的。耳旁低低的哭鸣让他慌张了,努力睁开双眼,努力的。
抬起左手,那人,一直在自己心中不会有任何波然的男子,抱着自己悲切的痛哭……
雪融觉得自己很过分,非常过分……
抬手抹去那人的泪水,却也惊扰了他的忧伤。
那人惊慌的一把抓住那只手,雪融笑了,心满意足地笑了……再次沉睡,却感觉无比幸福……
再次醒来,雪融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茫然自己在何处,起身却发现自己身旁躺着一个人……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依附在床旁,而那双细长的手臂,却,却牢牢地圈住自己的腰……
低头一看,自己还是穿着师傅衣服。不知为何,雪融脸颊忽然发烫,不知所措的躺在那儿。
小故事狐等千年(4)
却然,这时师傅睁开双眼,满是关切“哪里感到不舒服吗?”
松松垮垮的里衣敞开的前襟,展露无遗的锁骨和……雪融脸更烫了,窘迫的高高拉起被子遮住半张脸,却惹来一旁那人的轻笑
雪融觉得很不可思议,偷偷从被子里瞧着那人,而那时晾月也停下了笑声,叹息着,抚摸他的额发……
毕竟,他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还只是个孩子……
不知,这是在欺骗谁,晾月一遍遍对着自己述说……
随后三百年内,是雪融最开心的日子。
师傅会抱自己,会拉着自己的手,站在山头看山下百花起开的美景。会为了自己开心,而常常笑……
还有什么不够的?如此,便够了……
无需身体上的亲密,雪融明白师傅不喜欢,虽然自己一直渴望着,那懵懵懂懂的情爱,可他知道师傅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不喜欢自己扑入他怀里,不喜欢亲吻……
那次,自己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只是,只是抬头轻轻吻了一下午睡中师傅,却没想到师傅大发雷霆……
雪融不明白为什么,却明白,师傅不喜欢,非常的不喜欢,非常的厌恶。所以自己不做,只要师傅喜欢,只要师傅还对自己好……
雪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孩子,所以他觉得只要师傅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就够了,什么都不渴望哪怕是应该属于自己的某些东西……
三百年中,他与他,暧昧与现实之间徘徊。
三百年,他还是那只狐狸,天真却渴望着另一个人的爱。
三百年,他还是那淡然平波不惊的男子,明知另一个人的心,却永远也不会跨出一步的人。
三百年后呢?又改会是如何?
三百年后的一天,雪融明白自己所要的幸福原来是如此空d不切实际……
因为另一个男子的到来,一个叫列飞的男子……
英俊挺拔的身姿,傲视一切的目光,唇角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师傅见到他的第一眼便愣愣的松开手,手上的茶杯直直的摔落在地……
喃喃着双唇颤抖着吐出“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来?”
“晾月,我来接你了……”而那男子却只说了这一句话。
让不远处的雪融崩溃,他或许什么都不懂,却真真实实的明白,这个男子……在师傅心里,深深地,深深的,无法根除。
“不!我不要!”晾月崩溃着怒吼,转身便向回房。
却被那男子抓住手腕,霸道的搂住他的腰肢“还在任性?还在生气?都一千年了还不够吗?晾月你我都明白自己爱着对方,何必在苦苦折磨双方呢?”
晾月突然停住挣扎的身体,顺从的人后那人抱着自己,闭着眼……
身后那人带着胜利的目光,挑拨的看着一旁的雪融……
雪融发现,原来自己如此可悲,那人与自己一样有着如火的眼眸……
原来这几百年中,师傅每次看着自己的眼睛都是在通过它看着另一个人……
恨,说不出得恨,可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力……
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抱着师傅,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亲吻师傅……亲吻着,抚摸着
小故事狐等千年(5)
尖锐的指甲扎入掌心,刺破肌肤……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流出。
而那人却轻声问晾月“这只狐狸是你的宠物?”
晾月喘息着靠在列飞胸膛,摇摇头“不,他是我的徒弟……”
不错,只是徒弟,只是徒弟……
我只是他的徒弟,还能指望什么?
雪融嘲笑着看着眼前那原本该属于温情的一幕,转身离开。
从那人来时,晾月便不再敢看雪融一眼。
莫名的心虚,不知为何偏偏觉得愧疚……
当晚,晾月推开雪融的房门,只是轻轻的说了句“我走了……”
于是他便走了……
与他相伴八百年,最终却走得如此洒脱……
雪融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笑自己的痴,哭自己的悲痛吗?
那日,当夜,便消失了……
空荡荡的庭院中,毫无一人
徘徊在深渊中的,永远只有那只痴情的狐狸……
爱一人,很累很累。
可思念一人呢?
雪融,深有体会……第二天,便离开这深居八百年的地方,因为,他明白那人不会再回来,他们的缘便断在昨夜……
不,或许,他从来都没得到过什么,从来都没有……或许,在那人眼中,真的只是一只捡来的宠物陪伴自己八百年的消遣,可雪融不相信三百年前那人抱着自己哭泣会是假的。
所以,或许,在那人心里,自己永远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他养大的孩子……
从,那日自己亲吻他被拒绝时……或许便能明了……
那日,他来了……
千年前的身影,千年来的回忆思念,实实在在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
却有一种害怕,说不出的恐慌……
刚拒绝,却被那人抱住,熟悉的亲吻,身体的眷恋……无法否认,自己应该还是如此痴迷着眼前这个男子,非常非常的爱他……千年前的背叛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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