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喘息了几声,看了看左右无边无际的广大土地,大声吼道:“来人,联络各家将领,叫他们领军来此集中。我们军力薄弱,若是碰到海人反击,都吃不了好去。把军队汇集起来,集中全力攻占他们数十座城池,还是做得到的。”
好似那山大王在做演讲一样,夏侯杀气腾腾的笑道:“能守住我们就守住,若是海人反攻的势头太盛,守不住了,我们就抢光了城里海人的家产逃回山谷内就是。用他们的防线对付他们,再好不过了。”
刑天磐懒洋洋的骑在黑厣上骂道:“好,好,巴不得他们赶快送死来。整整一天,我的长枪上一点血都没沾,好没味道。”
全体士卒下了坐骑,盘膝坐在地上休憩。刑天大风他们几个则是凑在一起,很快就统一了意见,不能再追下去了。已经把人家俘虏了百万左右,毒杀了百万许,再追下去,怕是海人的高层指挥官发怒,就要动用某些禁忌的手段了。没必要得安道尔和托尔他们拼命吧?尤其安道尔、托尔分明也是那种不守规矩,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人。
夏侯只是感慨,海人逃跑的速度太快了。所有的重型武器,比如说那些毁灭炮是一门都没有留下,也不知道他们仓卒中是如何把那些大家伙运走的。不过运走了也好,这种重型武器就算俘获了又怎样?一旦自爆,造成的伤害肯定不小。
一行人正在这里长吁短叹的,那边几个士兵已经发出了大声的喝问:“什么人?干什么的?站在那里不许动!”
夏侯定睛看了过去,那浓浓的暮色,淡淡的雾气中,黎巫披头散发的,赤着白生生的脚丫,彷佛夜间幽灵一样贴着地面飘了过来。雾气在她身边若聚若散,她眼里闪动着淡淡的青色光华,淡青色的嘴唇因为逆光,却彷佛是漆黑的色泽,怎么看就给人一种凉到了骨子里的味道。
几个夏军士兵差点就把手上钢枪投掷了出去,如果不是满脸可怜巴巴的白紧跟在黎巫身后出现的话,他们也许真的已经对黎巫下手了。谁叫她真的看起来像女鬼多于像人呢?这么诡异的模样,也不知道她是否存心的。
幸好白是夏侯的宠物,整个黑厣军、玄彪军上下都知道,故而看到白出现了,这几个士兵才紧了紧手上的钢枪,没有作出歹事来。
可怜的白,脑袋上顶着一个藤筐,藤筐内满嘟嘟的都是肥嫩的果实、鲜艳的花朵、肥厚的灵药,香气扑鼻。只是他看起来瘦了一大块,整个皮肤就好似裹着一根根金刚一样,浑身白毛都荡漾着一种古怪的金属光泽。
而露出了本来面目的黎巫呢,却是穿着一件大巫们常用的黑袍,胸口上的徽章上,却让夏侯在心里狠狠的诅咒了几句:黎巫佩戴在胸口上的标志,仅仅是一个二鼎大巫的徽章!她这是干什么呢?存心扮猪吃老虎么?
刑天大风也被清丽绝伦、浑身透着一种灵气、如今更有几分魅惑气息的黎巫弄得大嘴一张,口水都差点流了下来。他仓皇的擦了擦嘴角,满脸是笑的赢了上去:“不知这位姑娘,是黎巫殿的哪位?”
黎巫殿的大巫标志,四角产绕着几根很细小的药藤,这是很明显的印记,却不会看错了。
黎巫大眼扫了刑天大风一眼,冷淡的说道:“刑天大风?我是旒歆,黎巫殿祭巫青e健n依凑夷忝蔷械捏1┝锹釉谡饫锩矗俊?br/
夏侯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看都不敢看黎巫一眼。他绝对忘不了,年前碰到黎巫,被她毒打了一顿,伤痕过了整整一个冬天才能勉强见人。尤其她在自己身上施展的那些古怪的巫咒巫术,让夏侯有一种做小白鼠的怪异感觉,而黎巫表现得就好似科学怪人一样,他还怎么敢招惹她?尤其她以自己本来面目出现,却又自称什么祭巫的徒弟,这不是大白天说鬼话么?
黎巫殿祭巫青e剑啃烫齑蠓缟悦缘男θ萘15淌樟擦似鹄矗逞纤嗟乃薇热险娴闹缸畔暮钏诘姆较颍偈旨渚桶严暮罡舻袅耍骸办检o。颐求12值芫驮谀潜叨鬃拍兀俸伲阏宜惺拢俊焙芸斓模烫齑蠓绲慕巧统晒Φ拇由亲湮顺ど喔尽?br/
旒歆嘴角微微一勾,身体一闪已经到了夏侯身边,随手拎着他的肩膀,把偌大个夏侯整个从地上提了起来。“蛮子,你们要回安邑了,我正好顺路回去,跟着你走,没问题罢?你纯土性的身体,正好让我试几种巫药。”
夏侯那个尴尬啊,他蹲在地上时整个被拎起来,如今他就好似一个球一样悬在空中。无奈的,他放开两条长腿自己站在了地上,朝着黎巫极其不满的吼道:“臭丫头,你还想怎么样?上次揍了我一顿还不够么?怎么还要找我麻烦?白我都答应借给你玩了,你还想怎么样?别以为你是什么什么的,老子就不敢揍你!”
夏侯那个气啊,真的就挥动着几乎有黎巫脑袋大小的拳头,狠狠的在黎巫眼前晃了几下。
黎巫‘嗤’的一声冷笑,朝着夏侯翻了个白眼:“上次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怎么现在就忘记了疼了呢?”不等夏侯反应过来,黎巫已经一拳狠狠的闷在了夏侯的眼眶上,纯木属性的巫力,干净利落的撕裂了夏侯的头盔,在夏侯眼眶上印了一圈深深的青紫色。
‘嗷’的一声惨叫,夏侯一手扯掉了那在黎巫面前没有一点防御力可言的头盔,疯狂的指着黎巫骂道:“女人,不要以为我给你一点面子,你就得寸进尺了。呃,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回安邑了?”夏侯呆呆的看着黎巫,左边眼眶上一团青紫看起来好不难看。
黎巫耸耸肩膀,淡淡的说道:“大王子盘罟奉得大王令,统领八百万大军来接掌西疆的战事。”冷笑了几声,她很坦率的说道:“大王子和九王子争夺王位,但是大王子欠缺军功,安邑接到报告说你们攻破了海人的防线,如今过去就是一马平川,正好合适大军攻击,所以大王子主动请命,来抢夺你们的功劳了。”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大惊,连忙把身边的士兵都赶得远远的,喝令几个兄弟监视着那些士兵不能靠近了,这才紧张的对黎巫喝道:“旒歆,话不要乱说,什么争夺王位的,和我们可没有关系。盘罟要来这里,我们功劳让给他就是。反正我们如今抓捕了百万俘虏,杀死百万海人大军,足够我们每个人都升上好几级的了,却也不和他争。”
黎巫的话语却是厉害,简直犹如刀锋一样刺得兄弟几个说不出话来:“四大巫家不参合进王权更替的事情?谁信呢?你们胆子小,可是你们家里有人胆子够大呢。不过,这些事情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在这边山里住得腻了,正好和你们一起回安邑。”
夏侯可怜巴巴的看着黎巫,干巴巴的说道:“一起回去安邑就一起罢,你没事又打我一拳作甚?”
黎巫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无比迷人的笑容:“我长这么大,只有你一个人敢骂我,我不打你,打谁呢?”
又是闪电般的一拳,夏侯的右边眼眶也干净利落的印上了一团青紫,黎巫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左右对称了,才好看么。”
一转身,根本不理会气得发狂的夏侯,黎巫飘到了刑天大风身边,指指点点的说道:“篪虎这蛮子,我慢慢理会,可是你们几个欠我的帐,我们慢慢计较。如果不是害怕你们几个小娃娃死掉,黎巫殿一万大巫怎么会在这该死的山岭里过了一个冬天?你们等着瞧!”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面面相觑,似乎突然明白了这个黎巫殿的女巫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夏侯诧异的看着黎巫:“你跟着我们回安邑,那黎巫殿的人呢?”
黎巫懒洋洋飘到了墨麒麟的背上,在墨麒麟身上盘膝做好,随手一把抓住白拎了上去,从那藤筐里抓出一个黄色的果子慢条斯理的啃起来:“黎巫殿的人?自然是留在这里。盘罟率领八百万大军进攻海人,总要有大巫随军助阵的。两祭巫、六御巫、十八命巫,足以应付海人了。”
“那你怎么又离开?你不用留在这里么?还有,你回去安邑则是,干甚招惹我们?”夏侯满肚子的纳闷,搞不清这个可恶的女巫到底想要干什么。
黎巫随手抓起一串紫黑色葡萄一样的果子丢给了夏侯,冷笑道:“我讨厌盘罟那厮,所以自然要离开。一个人回去安邑,路上碰到危险怎么办?要使唤人手边却没人怎么办?路上碰到了稀罕的药材,莫非还要我自己动手采集么?尤其我临时想起某个药方子想要用人试药,除了你篪虎暴龙首发,谁能扛得住过强的药力呀!”
黎巫笑得很美,那笑容却让刑天大风他们猛不丁的退后了几步,无比同情的看向了夏侯。
夏侯仰天无语,黎巫殿主会碰到危险么?谁信?她真要回转安邑,大概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就能赶到,她这是在山沟里过了一个冬天,穷极无聊,找人来逗趣来了。也许她刚才说得话正好:要使唤人,要人帮采药,要人帮试药,这才是正经。
摇摇头,夏侯随手把那一串果子丢给了刑天玄蛭,极其粗鲁的把白脑袋上顶着的藤筐抓下丢在了地上,一手搂住了白笑道:“白,我带你去吃好r,喝好酒,不理这女人。娘的,你是貔貅啊,她非叫你吃素,吃素的貔貅还是貔貅么?走吧,到了老子这里,老子说了算!”
白一声欢呼,猛的腾空而起,耀武扬威的朝着黎巫‘吱吱’乱叫了几声,神气活现的一扭一扭的跟着夏侯去了。
黎巫却也不气恼,嘴里轻轻的哼着歌谣,躺在了墨麒麟那相对她的身躯而言显得过于宽大的背上,轻轻的用脚尖点呀点的打着拍子,若有神,若无神的看向了天空。良久,她才淡淡的,很细微的说了一句:“呵呵,有趣。”
刑天兄弟几个哪里敢招惹这个古怪的女人?一个个都轻手轻脚的避开了去。
一堆堆的篝火在大地上熊熊燃烧,大胜的夏军欢呼狂歌,烧烤着一头头完整的野兽,一缸缸的好酒也抬了出来,顿时士兵的情绪已经陷入了颠狂状态,众军士欢呼畅饮,酒香、r香飘出去了几十里地。
墨麒麟静静的趴在地上,嘴里一口一口的啃着黎巫喂给他的果子。年月深久的他,自然分辨得出,黎巫给他的这些果实到底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好处,那可是一般的九鼎大巫都难得尝到的极品灵药。
黎巫单手托着下巴,静静的坐在墨麒麟的脑袋上,好奇的看着那些狂呼乱舞的大夏士兵,看着他们脱去了上衣,光着膀子在那里举起了巨大的酒缸欢呼畅饮,看着他们相互吹牛赌斗,看着他们挥动拳头,用男人特有的方式来决定某句话的对错,看他们在那里举起长刀,劈砍下一块块兽r,放在嘴里大口的咀嚼。
她更多的注意力,却还是放在了夏侯和白身上。她看到夏侯和数十名膀大腰圆的士兵在较力,而白就在旁边抱着酒缸,贼兮兮的帮夏侯敲边鼓,不是在某个士兵的p股上踢一脚,就是在某个倒霉蛋的臀部上抓一下,弄得那些士兵气愤的乱叫乱骂,直吼不公平。
她看到夏侯大声狂笑着,顶着两个青黑的眼眶,举起了一块巨大的山岩,在那里耀武扬威的和一众士兵赌斗,大袋大袋的铜钱就随着夏侯举起一块更大过一块的山岩,落入了笑得合不拢嘴的刑天大风手上。
黎巫看着看着,突然也露出了微笑:“果然,比巫殿中有趣呵。”
她突然飘了过去,随手抢过了白手上的酒缸,学着夏侯喝酒的样子,高高的举起酒缸,慢慢的让它淌下了一条长长的酒水。黎巫张开了小嘴去接那一条烈酒,晶莹的水珠在火光中熠熠生光,打湿了她的脸,她的眉,她的长发。
正举着一块巨石在那里大笑,叫嚷着要让人给钱的夏侯看到黎巫这等模样,猛不丁吓了一大跳,手一偏,整块大石猛的砸下,差点没把身边数钱数得手软,都快笑傻了的刑天大风砸成r酱。顿时那些刚才还输钱的官兵大声欢呼起来,拼命的要夏侯和刑天大风赔钱。刑天大风抱着一堆钱袋撒腿就跑,数十名军官、士兵立刻虎扑而上,按住了刑天大风就是一通暴打。
黎巫飘回了墨麒麟的脑袋上坐好,看着被数百名输钱的士兵追打的刑天大风和夏侯,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渐渐的,似乎黎巫身边一块极其y冷的冰块悄然开裂,一缕温和的气息慢慢的流了出来。
正文第六十七章归途
八百万军队,只是一个数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当八百万军队真正出现在面前,夏侯他们感觉到窒息。
一种深沉的彷佛十八层血池地狱一样,厚重粘稠的窒息感。
一万名黎巫殿的大巫,三万名奉命增援的力巫殿大巫,联手在呼伦河流域的大地上布置了一个硕大无朋的巫阵。为了给巫阵提供足够的力量,这力量直接来自于这片土地上荡漾着的天神和邪魔,大夏军队屠杀了六十万战俘,以满足这个巫阵完全运转所需的祭品。
用灵魂和生命交换鬼神的力量,在大夏的巫族看来,是无比公平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手头正好有百万战俘供他们屠杀,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抓捕六十万当地的平民,以平民的血r来满足那些鬼神索取的代价。
一层厚重的彷佛快要干涸的血浆般色泽的光芒笼罩了大地,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从那光芒中传来,一个接一个方阵的大夏士兵从那光芒中走出,排列成整齐的队伍,慢慢的朝着四面八方扩散。一个方阵一万人,整整齐齐的八百个方阵。八百万夏军士兵,布满了整个呼伦河流域最大的平原。而这仅仅是作战的力量,为这八百万大夏巫军提供后勤支持的,是将近两千万的奴隶和仆役!
两千八百万人!大夏的大巫用通天的手段,用血腥的祭品,在一天的时间内完成了将两千八百万人从安邑运往数十万里外的西疆战区这一不可思议的浩大工程!四万名控制巫阵的大巫力竭晕倒,而为了满足暴虐的鬼神的需求,剩下的四十万战俘也毫不犹豫的被屠杀一空,鲜血彷佛瀑布一样被吸上了天空,卷入了那厚重的云层中。
八百万身穿漆黑战甲,头顶各式兽角头盔,眼里散发出淡淡血光的大夏王军,彷佛无数恶魔,站在了那平原上。每一个士兵身上都冒出了冲天的杀气,八百万人的杀气汇聚在一起已经形成了近乎实质的血红雾气,翻滚的血气直冲天空,将大半个天空染成通红。浩浩荡荡的杀气朝着四面八方涌动,方圆千里内所有的飞禽走兽仓皇逃散,树木无风自动。
刑天大风紧张得浑身发抖:“王庭暗司最强的几支军队,全部来了这里!这一次,大王投下了最大的本钱。就算以前和海人交战了数千年,这几支大军依然驻守在安邑附近,从来没有被调动过!难道大王想要一战而彻底毁掉海人不成?”
夏侯被那浓郁的杀气震得浑身气血翻滚,差点就站立不稳。他艰难的说道:“也许是吧?王庭暗司最强的军队?这是下大赌注了。”还有一句话夏侯没说出来:就算大王子盘罟和九王子争夺王位,夏王也不用为盘罟投下这么重的注码吧?似乎夏王很有点偏心啊。
可是,更让刑天大风他们吃惊,不是盘罟居然使用夏王的仪仗出现在平原中心,而是伴随着盘罟的出现,那一条冲天而起的枯瘦人影。那干巴巴的老头儿头发胡须蓬乱,伸开双手彷佛十字架一样悬浮在那厚重的血色杀气中,仰天发出了疯狂的、暴虐的、近乎歇斯底里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杀,杀,杀,杀,杀,杀,杀!”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乃至相柳柔、相柳胤以及申公豹等,所有安邑的世家子弟脸色同时变成惨白:“刑天十三!”
就连黎巫也是一脸骇然,茫然的抓着白的耳朵狠狠的扭动着,惊慌的叫道:“大王怎么能让他辅助大王子?疯了,全疯了!”
夏侯不解的大吼道:“三爷爷领军又如何?”
刑天玄蛭呆滞的扭过头来,呆呆的看着夏侯说道:“所过之处,寸草不留。三爷爷领军,过城屠城,过国屠国,他和苍云爷爷同为暴熊军军尉,却向来只在安邑挂个虚名,自他二十年前领暴熊军屠尽胡羯三万里百姓牲畜后,再也无人敢令他领军出征了。”
变态屠夫?夏侯呆呆的看着那在空中手舞足蹈,大吼大叫的刑天十三,不由得脑袋一阵空白。在安邑,谁能看出刑天十三是如此恐怖的一名人物?夏侯对刑天十三唯一的印象,就是他总是包裹着一张琴或者一卷画,去西坊找姑娘喝酒听小曲儿!
旁边传来黎巫低声的嘀咕:“这老疯子号称自大夏开国大禹祖王以下,杀人数天下第一、杀意天下第一,奈何自评战力自古以来排名天下第十三,故而改了名字为刑天十三!老疯子,真正是老疯子!大王让他辅佐盘罟,怕是海人被攻克的城市,什么都留不下!”
夏侯刚想要再问问详细情况,却看到那盘罟的仪仗已经朝这边急速飘了过来,身穿一身黑色王袍,上绣应龙、大熊花纹,衣摆下缀百种奇异仙草纹路的盘罟,手持一柄巨大的青铜长剑站在车架上,朝刑天大风他们大笑:“刑天军尉,你们却是辛劳了!此番本天候接管西疆战事,诸位却好返回安邑,好好休憩就是。”
神采飞扬的盘罟从车架上纵身跃下,随手将那青铜长剑c在身边一块山岩上,朝夏侯他们大步行来。一边走,盘罟一边笑道:“诸位兄弟年纪轻轻,却立下这般大的功劳,引得海人如今腹背受敌,若是你们立下的功劳再大去了,怕是就暂时无法封赏了。再者,你们手上军力,怕是无法和拼命的海人纠缠,故本天候取而代之,诸位兄弟不会见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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