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一瞪,夏颉心头一阵怒火冒起,猛的上前一步大声吼道:“大王此言好没道理!就算路边一条牙狼被打断了腿,若是被驯服的牙狼,我夏颉都要去好好的救治一番,何况是人?我和商汤有交情,初来安邑城时,被相柳家人挑衅,曾蒙九王子开言分解,欠了他的人情在这里,我夏颉为何不能去救他?”
他眼里黄光闪动,厉声高喝道:“我夏颉虽然是南方一蛮人,却也懂得天理人伦、家常纲理,更知父慈子孝的仁义之道。大王见自己儿子受人刺杀,却不管不问,只是纠缠一些细节小事,无非就是害怕履癸和刑天家勾结,可能威胁到大王的王位,简直就是可笑至极!简直就丧尽了天理,这等无情无义之事,岂不是让天下人尽数胆寒么?”
刑天厄的脸色都突然一阵苍白,夏颉这话说得太重了。虽然刑天厄心中也对夏王的这等行径不以为然,但是老j巨猾的他,怎么可能说出夏颉这样不留丝毫余地的言语来?
夏王脸色一阵发青,眼里怒火熊熊,猛的朝夏颉前了一步,他须发大张,眼珠圆瞪,彷佛要一口生吞了夏颉。
“唔,大王,我觉得夏颉说得没错。”旒歆拎着身体缩小到只有尺许高下的白的尾巴,把可怜的白在手上一圈圈的转着圈儿,突然和夏颉站了个并肩:“你浪费太多时辰啦,我们哪里有空陪你处置这些家务?就算我都看出来了,命人刺杀履癸的,肯定是他兄弟中的一个,找出来杀掉就是了,你还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旒歆说的话,比夏颉更加不留余地一点:“如果大王你处置公平,就杀了那个勾结胡羯人刺杀自己兄弟的王子。若是大王处置不公平,那就干脆杀了履癸就是,省得哪日履癸又被人刺杀,还要夏颉去救他,害得夏颉还招惹一身的是非。”
夏王瞠目结舌的看着旒歆,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他还能怎么说呢?心里清静有如一片湖水的旒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是这短短的几句话,却把夏王推到了无比尴尬的地步。他能怎么样?杀了履癸?履癸是他最有能耐的儿子,怎么能杀?杀了那些命人刺杀履癸的儿子?可是在自己归天之前,还要依靠这几个废物儿子牵制履癸,却又怎么杀得?
良久,夏王才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大声吼道:“来人啊,把那些刺客的活口押上来!让本王看看,这次的事情是谁主使他们做的。”他完全忘记了夏颉刚才对他的冒犯了。夏王就算记得,也会迅速的忘掉,他还能怎么样?别人不认识黎巫旒歆,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大夏巫教九大殿主之一的黎巫护着夏颉不提,夏颉身后还有一个更加招惹不得的人存在,夏王可不想自己的脸上再多几块淤青。
履癸‘嘿嘿嘿嘿’的笑起来,他朝着夏王连连行礼道:“还请父王主持公道。若是孩儿再受这样的委屈,可就不能保证作出什么事情来了。”一抹凶光,在履癸眼里一闪而过,却是除了正站在他对面的夏颉,没人看到他这凶狠的目光。
刑天大风垂头丧气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朝着夏王有气无力的回禀道:“大王,那些刺客绝大部分被当场斩杀,虽然有三五个俘虏,可是刚才也都因为伤势过重,不治身亡了。恐怕,是没办法问出他们的主使了。”
夏颉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拉着满脸不耐烦的旒歆又退回了人群中。夏王脸上微微一喜,突然大叫起来:“什么?刺客都死了?刑天大风,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一个活口都留不住?难道不知道,这等大事情,非要有活口来询问清楚的么?”嘴里大叫大骂,夏王却是朝着刑天厄投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过去,似乎很是有点感激刑天厄的这等安排。
刑天大风心里长叹一声,‘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是刑天大风办事无能,还请大王惩罚。”
那边,目瞪口呆的履癸还来不及说话,那突然脸上露出狂喜神色的盘罟和舙已经连忙上前了几步,大声劝说道:“父王,虽然刑天大风军尉没有留下活口,却也怪不得他,毕竟是为了救老九的性命嘛。这次他们救了老九,总算是功大于过的,还请父王不要追究了。”
“父王,这,这,这,这,你实在,太不公平。”履癸气得嘴唇一阵乱哆嗦,指着夏王就要怒声喝骂。
刑天厄、防风炑不动声色的突然闪到了履癸身边,两大家主同时出手制住了履癸,不仅让他动弹不得,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刑天厄皮笑r不笑的看着履癸点头道:“九王子受惊过度,应该好好休息了,大王,您说是不是?等得过几天九王子休息好了,就让他领军出战罢,九王子乃是猛将,留在安邑城,委实可惜了。”
盘罟突然跳了起来:“领军出战?去哪里?父王昨日答允了,这领军迎击东夷人之事,乃是我来负责的。”
夏王脸上肌r一阵哆嗦,看着面目扭曲眼里怒火燃烧的履癸,慢慢的点点头:“这样罢,从留守安邑城的王令下属大军中,抽调四军,连同盘罟麾下的一部分军队,凑齐整十军的兵力,让履癸带去东疆罢。”
盘罟眼角一阵跳动,大声嚷嚷道:“父王,您这是干什么?”
懒得看盘罟一眼,夏王沉吟道:“新任安邑令何在?”
一名容貌不甚出众,步伐稳健,浑身一团正气的中等个子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着夏王行礼道:“安邑令关龙逢在此。”
夏王看了关龙逢一眼,随口命令道:“九王子在安邑城外遇袭,刺客却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这事情就交给你去查办。如果事情证明确实和东夷、胡羯有关,就下文书要他们交出主使人来。”
安邑令关龙逢看着夏王,摊开双手满脸平淡的说道:“臣无力为之。”
夏王皱起眉头,大为恼怒的喝道:“你是安邑令,何谓无力为之?你还算是大夏王庭的臣子么?”
关龙逢丝毫不畏惧的看着夏王,冷笑道:“查办这事并不难,中州之内,胡羯、东夷各族闲杂人等并不多。可是臣安邑令府中,无人、无钱、无兵器,仅凭文官数十人,怕是死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关龙逢。”
‘嘎’,夏颉仔细的看了又看这个很有名的关龙逢,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前任安邑令被斩杀后,接掌这个职位的会是眼前这人了。的确,关龙逢很有胆色,而且行事有条有理极其有分寸,是个干实事的人。确切的说来,他安邑令平日里处置的都是安邑城中j毛蒜皮的小事,府中大猫小猫的文官数十人,大小差役有武力的大概只有百人上下,怎么调查这等刺杀王子的重案?
“这样么?”夏王地头沉思了一阵,突然很诡秘的笑起来:“这样甚好,本王今日正好有个想法,正好趁机实现了。关龙逢,本王授予你开府之权,日后你安邑令就和王令治司并列,主管安邑城内外一应巡防查访之事。你属下无人,却也容易,就从盘罟属下抽调两军,暂时安放在你属下,你觉得如何?”
在场的人面色都微微一动,城卫军、治司这两个部门的官员,脸色却都难看了起来,这岂不是平白多了一个和他们并列的实权衙门了么?以前安邑令这个尴尬的官位,可是在安邑城中没有丝毫职权的。至于连续被夏王分空了手上军权的盘罟,则是脸色一片的惨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颉看着那盘罟苍白的面孔,只是连连摇头。这大夏的大王子太蠢了,派人刺杀履癸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和他有关,夏王这么一个暴虐多疑的人物,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可以下手杀自己亲兄弟的儿子手上掌握太多的军权?不彻底解除盘罟手上的权力,恐怕还是要制衡履癸的心思在作怪,否则怕是盘罟今日就会被解除一切权力被幽闭起来。
看到在场所有人眼里都是一副震惊骇然的神色,夏王得意无比的哈哈大笑起来。他朝履癸问道:“老九,父王这等安排,你可满意了么?关龙逢乃是有能耐的人,他自然能‘好好’的给你查出到底是谁派人刺杀你的。父王却是不信,怎么会是你的兄长派的人呢?毕竟你们还是兄弟嘛。老大,你说呢?”夏王瞥了一眼盘罟,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
盘罟只是低下头苦笑,说不出话来。他身后的舙已经是眼珠子一溜儿乱转,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鬼主意了。
眼看得夏王算了一通糊涂帐,生生的把履癸遇刺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给掩了下来,并且还分给了履癸一部分军权,让他带人去迎击东夷,风波就要化大为小的时候,一声凄惨的嚎叫声猛的从宫门口传来。
“救命啊!主子,救命啊!”
一名身穿青色铁甲的壮汉浑身挂着数十条伤口,右手捂住被砍掉了左边膀子的伤口,一路滴答着鲜血的冲了进来。
这大汉一边跑,一边无比凄厉的嚎叫着:“主子,大王子,不知道是谁的私军包围了大王子的庄子,在那里杀人放火啊!大王子,您最宠爱的几个女人,都被他们剁成了r酱啊!可怜我的那些兄弟,还没靠近他们,就被咒死了啊。”
盘罟的脸色大变,喉咙里‘咯咯’了几声,疯狂的嚎叫起来:“父王,还请你迅速发兵救援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边里履癸却是挣开了刑天厄和防风炑的手,大声的狞笑起来。他看着夏王狰狞的说道:“父王,这不是很公平么?孩儿的六百护卫惨死,孩儿总要收回一点利息罢?父王若是不满孩儿的胡乱妄为,就请打死孩儿罢!”
现场一阵的冰冷,刑天厄等辅弼相丞四公都是一脸骇然,这履癸的报复手段,也太狠辣快速了罢?
夏王却是一阵的沉默,良久,他才‘嗤嗤’的轻笑起来:“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以后,谁也不许追究今天之事。死几个人,算什么呢?盘罟、履癸,你们都回去吧,过得几日,等大军休憩好了,就领军去东疆罢。本王,今日,很累了。”
说完,夏王居然再也不管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盘罟,‘呵呵’笑着,就这么背着双手朝内宫行去。
夏颉满脸的呆滞,茫然的看了旒歆一眼。他却看到旒歆也是一脑袋的糊涂,呆呆的看向了自己。这夏王,实在是,真真正正无法形容啊
正文第九十八章追杀
“哼,本王若是不压制住这几个儿子,怕是本王的下场,就跟本王的死鬼父亲一样!本王可忘不了,先王是被被本王亲自砍下的脑袋!这王位,可是好东西,谁不想坐上来?”对着自己寝宫一角的黑影处,夏王在那里喃喃自语:“论起来,本王的所作所为,比先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先王也不过喜欢田猎女色,本王还好杀,说不定,我这颗头颅,就要被哪个儿子给斩下来。”
yy的笑了几声,夏王很是舒畅的叹息了一声,反手抓过了身边一名侍女,就将她的头压向了自己的下t。“如今可真妙,本王先捧起了履癸让他多多的建立军功,引得他的诸位兄弟起了嫉妒之心,然后再捧出一个盘罟来。让他们去斗罢,斗得越凶越好,只要给本王留下几个儿子以后接掌王位,本王管他们的死活么?”
‘哈哈哈’,无比舒坦的狂笑了几声,夏王猛的耸动了一阵下t,将那侍女直接闷得晕了过去,这才得意洋洋的朝着那一角黑影笑道:“你,觉得本王的手段如何?盘罟这傻孩子,认为履癸就真的是这么容易杀的么?哼哼,这次反而让履癸和刑天家的关系更深了一步,本王就等着看日后的好戏了。”
那黑影中有一个声音幽幽响起:“不怕他们真的杀上了火性,动用手上的大军胡来么?盘罟、履癸如今加在一起,手上可有近千万的精锐。”
抓住趴在自己下t上的侍女脖子,随手把那晕倒的侍女有如垃圾一样丢开了十几丈,夏王懒懒的用一块锦缎擦拭了一番下t,这才y笑道:“只要巫殿还支持本王,几个王子手上的军队算什么?千万精锐?和本王有何干系?本王吃九州最好的r、喝九州最好的酒、玩九州最好的耍乐、睡九州最漂亮的女人,只要生前玩过瘾,管他死后这九州崩溃又如何?”
他幽幽的叹息起来:“大夏国势如日中天,哼哼,本王自当及时行乐。等得本王死了,本王的几个儿子争成什么样子都和本王没了干系。只要本王活着的时候,他们不来给本王添乱,那就再好不过了。至于他们谁能当大王,嘿嘿,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罢。”
那声音y笑了几声,突然道:“大王说得极是。唔,这次海人的使节团献上的礼物中,很有几个出色的海人处女,可要给大王带来?”
“海人处女?”夏王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快快送来!九州的女子玩腻了,还是这海人的女子有味道。她们的身材,可真正是好啊。”
那声音也笑了几声,一道y风卷出了殿去。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刑天厄等四公的声音:“大王,那海人的使节安道尔,有要事求见。”
“嗯?真会败本王的性。”夏王皱了一下眉头,很是不客气的吼道:“着他进来!看在他送来的礼物还不错的分上。”
‘嗤、嗤、嗤、嗤、嗤、嗤’,一声声极其尖锐漫长的破空声在通天道场的大院里响起。夏颉手持一柄宽阔的青铜大剑,正在那里舞动一套前世学来的剑法。淡青色闪动着寒光的剑尖挑出了一点点刺目的光雨飘散,无数条弧形的光芒组成了一团硕大的花朵,把寒气寒意遍布在整个大院内。比起大夏的这些武人那种直接的横砍竖剁彷佛杀猪一样的剑招,夏颉的这套剑法已经可以称之为艺术了。
最少,在旒歆的眼里,这种剑法就是艺术。坐在大院正殿前的台阶上,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抓着一个红色的果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旒歆眼里闪动着赞许以及欣赏甚至还有点欢喜的光芒。“夏颉,你这剑法比巫殿的巫卫所会的那些好看得多,你从哪里学来的?”旒歆眼力极高,自然看得出这是一套经过千锤百炼的专门用来杀人的功夫,她可不认为南方的蛮人能够创造出这样精巧的技能。
“嗯,自己天生会的,你信不信?”一边挥动长剑,夏颉一边瓮声瓮气的哼哼着。虽然如今他战斗的主要武器是狼牙棒以及s日弓,但是所谓技不压身,多温习一下前世学来的那些东西,也是很有好处的么。尤其那根狼牙棒的破坏力实在太大,他总不能每次有什么事情就掏出那根g子一阵乱轰吧?
“哈,你自己天生会的?当你是天生的神巫不成?还天生会这样的东西?”旒歆的小脸皱了一下,对着夏颉撇撇嘴。住在通天道场也有三五天时间了,旒歆和夏颉、赤椋这群人接触得多,表情变化也多了不少,比起以前的冰山脸,如今的旒歆就真正有了一点绝世美女的味道。
歪着脑袋看夏颉在那里又换了一套剑法,方方正正的剑路在空气中激荡起一阵阵的狂风,旒歆把手上的果子又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了一阵,突然含糊的问道:“说起来奇怪,三天前履癸的属下那个叫做什么豹的领军突入了盘罟的田庄,杀了盘罟属下两万多人,盘罟居然就这样算了么?听说盘罟的正妻都被打破了脸,莫非也算了?”
‘唰’的一下收起剑式,把那柄精炼的带着巫咒禁制的青铜剑收回了手镯,夏颉脱去了上衣,一板一眼的打起了一套最基本的少林拳。‘呼呼呼’,拳风振荡,夏颉很普通的一拳击出,那拳风都荡出了百丈开外,震得院子的墙壁‘嗡嗡’直响。
打完了这套刚猛有力的拳,夏颉换/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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