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吾清醒了,他很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无法改变的定论,他怀里的人死了,这个人没有未来了,他只会随着时间逐渐消失,就像周吾之前遇上的那些同伴一样,这就是事实。而周吾才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他究竟是为什么才把对方封进独立空间里的?
为了避免这个人在他背后偷袭?为了避免自己打斗时因对方而绊手绊脚?
还是为了保护对方?
无论是为了什么,周吾终究是什么也没有做到。他根本没能保护这个人,自己战斗时还险些被敌人杀死。而且,而且啊,突然来到他背后的这个人不但没有对他下杀手,反而在最后关头护住了他。
如果能够把对方视作叛徒,周吾现在也许会轻松很多,但他不可能再继续这么做了,现在的他前所未有地清醒,就连一直避而不见的事实,他也终于将其纳入眼中。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叛徒?
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叛徒心慈手软?
为什么信任这么容易就崩塌了,他为何一直担心这个人的背叛?
周吾明明早就知晓问题的答案了,却偏偏要用各式各样扭曲的理由将一切都掩盖起来,越埋越深,连自己的真实想法都一并埋入心底,然后在一片混乱中挥动双手,顺势抓住了一个令人轻松的假象,就误以为那是真相。
真正的答案已经不能更直白。
周吾所有的不信任和焦躁,不过都源于他对怀中这个人的种种情感。
一直以来蔓延着疯狂生长的焦躁和不安终于止息了,甚至有一瞬间,周吾有了一丝轻松的感觉,但很快,这些焦躁不安的情绪就彻底安静下来,飞速腐烂,化作汁液,腐蚀着周吾的心肺。
连最基础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周吾甚至忘记了该怎么有效地呼吸,只觉得喉口鼻腔都是血腥气,每一口新吸入的空气都和着不可名状的情绪,凌迟着他的神经。周吾试图平复呼吸,但空缺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吸气过深,反而产生了一种窒息感。
胸腔处的空痛提示着他,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就此遗失了。不对,应该是在更早的时候,很久很久之前,像是在他上辈子那么远的时候,这重要的东西就消失不见了。
该怎么办……周吾握紧怀中人的手臂,眼眶胀痛而干涩,他本应该有眼泪的,就像他过去的同伴死去时那样,他那时哭过很多次,但这次他却无法正常地流泪。
有什么变了。
周吾睖睁着想,他从未和自己的同伴长久地相处过,所以一直没有机会经历长期的关系,第一次建立这样的长期关系,就是与他怀里这个人。若是那些同伴没有离世,那么他是不是也会用对待这个人的态度来质疑其他人?
因为惧怕被至亲之人背叛,所以先去怀疑对方,好为自己将来的痛苦做铺垫。
他是否仍在用所谓的“理智”去回避自己的“胆怯”?
再也不可以这样了……如果早点明白的话,他还会通往这个结局吗?
感觉到手下的触感有些问题,周吾麻木地看向怀中人的手臂。
之前这只手臂被水中的兔子咬过,本来是伤到了连行动都会受阻的地步,现在这只手臂却恢复如初了。
周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刻将人抱起,单耳贴住对方的胸膛,希冀着能听到某种规律的响声。
他听了很久,可不存在的东西就是不存在。
因为太过清醒,周吾甚至不能允许自己发疯一般地相信这个人还能起死回生,就算这个人也许有治愈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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