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像失去理智的野兽,怒视著彼此,用眼神撕咬彼此,欲制对方於死地!
“羞耻心?”周子凡抓住他的手摁向自己的胸膛,“我现在就告诉你,那玩意儿早在爱上你的那一刻就没了!”
“你……你……”
“如果你不是你从小那麽对我,我怎麽会对你有执念!怎麽会爱上你!我也想跟个普通男孩一样,回家有爸爸妈妈的笑脸,周末和老爸一起去踢足球,晚上回家有老妈做的饭等著我。可我呢?你给了我什麽?除了你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从小到大你他吗的对我笑过一次吗?我在家发烧三天起不来,要不是张嫂发现了,我早烧死了,你呢?你知道我躺在床上哭著喊你吗?我每天晚上熬夜学习,就为了拿一百分回家讨你个笑脸。你呢?你给过我一句称赞吗?”周子凡咬牙切齿盯著他,字字如铁,“你,没有!”
子凡的突然爆发,让周涵更加狂暴,只想立刻离开这里,不要面对这一切,不要听,想逃的远远的。
“就因为这些,所以才让我对你产生了欲望!每天包裹的那麽严实的爸爸,不苟言笑的爸爸,突然赤身裸体的袒露在我眼里,你那特殊美妙的身体,你觉得我能抵抗的了吗?是谁啊!谁害的我变成变态的!”子凡恶狠狠的咬住他的脖子,“是你!”
少年初见父亲美妙的身体,是极其震撼的,未有见过那样热情如火的父亲,震撼之余多了几分心动的滋味。这对刚满十八岁的少年来说,简直就像处在水中的鱼,终於遇见了美好的水草,自然而然便缱蜷於那种感觉。
不是本能,而是在过往的十八年间,早就埋下了情欲的种子。
父亲的冷漠才是情欲勃发的最深源头。
“不……不是我……不是我!”周涵声嘶力竭的否认著,听著子凡在耳边一件一件数落著自己的罪行,听著听著,眼泪就这麽下来了。
明明,不是这样子的。
为什麽他会和子凡变成今天这种样子?
明明子凡是爱他的,他也爱子凡的。可为什麽要被他发现这些?又为什麽他从前没有做的更好?
子凡也哭了。
但他自己并没发现。
他舔去父亲脸上的泪水,哭著继续质问:“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没法抗拒你!从小到大,你一直在拒绝我,我被拒绝怕了,我不敢了!不敢直接去告白,只敢做小动作!我也不高兴做那些事,可我忍不住想靠近你。我只能这样干……爸爸……爸爸……我只能这样做。”
“不……不是的……”周涵哭著摇头,不知这泪水是因愤怒产生还是心疼子凡而产生。
“如果你要走,我就杀了你!我绝对不让你走!不让!你是我的!”周子凡疯了似的,粗暴的撕扯他的衣服,一边撕一边喃喃,“你不能离开我,你离开我我会没有命的。不能……”
哗一下裤子也被撕开了,双腿被大大分开,子凡扶著阳具,眼见著就要冲进去。周涵吓得浑身发抖,瞅著床上那只匣子就捡起来砸了过去。
匣子是四角形的,棱角很硬,砸在子凡头上,额上很快就渗出了血,身体也因突如其来的钝痛而惯性弓起来。也就是那瞬间,让周涵找到了机会,从他身边逃离开去。
城市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天空逼仄,空气混浊。路上行人像一道道浮影,自身边晃过。
周涵趔趄著往前跑,没有方向的乱撞。恍惚间听见身後张嫂焦急的呼喊,行人低声的议论,有人想要扶住他,却被他摔开那只多管闲事的手。他跌跌撞撞的往前冲,似乎想要冲出这逼仄的境地。
他从未想过,子凡会欺骗他,侮辱他。也未想过,子凡有那麽多怨恨,不满。更没想过,自己居然拥有那麽多罪行。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只有逃离这里,他要离开这一切……
男人疯疯癫癫的在路上跑,好像有谁在身後追他,有谁在叫他的名字。
().
不是,不是名字,那人在叫他爸爸。
是子凡吗?
周涵浑身巨震,心跳加速脚步颠乱,他慌忙朝四周看去,要往哪里逃才能从这世界消失?
恍惚间,他看见一辆卡车急速朝他驶来,伴随著行人的尖叫。
他微微一笑,是了,就是这里。只有死亡才能解脱,让他彻底消失,再不用面对那些事!
强劲的气流与刺耳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时,周涵突然看见了子凡。
子凡的黑发在风中飘飞,微微翘起的唇角,贪恋温柔的眼光。
那道修长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伴随著刺耳的汽车喇叭,他被用力推开,跌入某位行人的怀抱,毫发无损。而子凡,则像一只飞鸟,高高抛上天空,又急速下坠,在黝黑的马路上溅下一滩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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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62(高h,双性生子)
人到绝路时,都是毫无智商可言的。
周涵已等不及救护车的来临,抱起浑身是血的字凡,就冲了出去。
幸好医院离出事地点不太远。冲到医院时,走廊里都是满满的人,护士小姐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聊天,病人们堵在长廊里呻吟,有医生过来,人群便立刻扭曲成怪异的形状,然後舒缓,最後再等待下一次的扭曲。
周涵挺著大肚艰难的抱著子凡在人群中挤动,第一次感到烦躁,不断的大喊,让开,让开!
他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子凡的生命在迅速流失,血浸湿了他的衬衫。
又有几个满身是血的病人送进来,家属扭成一团,堵住了他向前的道路。
周涵知道自己当时的手有点抖,腹部也阵痛不已,可没想到会一不小心松开了子凡,让子凡身上滑落。
他疯了一样的喊,没人理睬。大声骂人,向身边每个无辜的人挥拳!
这是周涵做过的最没风度的事,但吵架最终引来院方的注意,子凡算是得救了。
手术灯亮的时候,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完全茫然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知道子凡是否会活著,不知道是否还能再听子凡叫他一声爸爸。
冷的要死,从里往外的冷,从心开始,到骨头,再到皮肤。
很久很久之後,周涵再想起那种冰冷还是心有余悸,那是种完全被隔绝的封闭的冰冷,他和子凡说过,希望这辈子不要再出现第二次。
很久之後,他问子凡有没有过相同的感受。子凡说,不止一次。在他一次次拒绝自己时,在他发现那些照片时,在他说出断绝父子关系时。
总之,先爱上的人注定没有好下场。
子凡很了解这一切,所以早就做好牺牲的准备。
手术灯灭了时候,周涵简直有一种被宣布死刑的感觉。医生走过来,那不长的距离让他紧张的有些眩晕。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
周涵愣了一下,似是没听清,直到医生重复好几遍後,才听清,然後才发现腹部的疼痛已经不能再忍,终於不支,倒地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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