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大爷听了,说:“侄媳妇说对了,大槐树的子孙都有两个指甲盖,一个指甲盖的还不是大槐树的人,想冒充都不行。”
众人听了,都惊奇地说:“我们倒要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大槐树的人。”
第086节
蔚环听大家这样说,赶紧脱了鞋,第一个看了,可是,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分明,于是她走到石头大爷的跟前,把她的小臭脚伸到他眼前,说:“大爷,你给我看看,我是不是那大槐树的人啊?”
石头大爷闻到一股脚汗臭,一把把她的臭脚拨拉开了,说:“环儿,你的脚好臭啊!几天没洗脚了?”
范冬花看蔚环这样,喝骂她:“你这不是人的,拿个臭脚给人闻,你要醺死人么?”
蔚槐赶紧把自己的脚收了,一脸无辜地说:
“我不就是让人看一下脚么已?还值得你们骂?要不是天色黑了,我看不清,我才不会让人们看呢!”
丑妮婶开玩笑,嘿嘿笑着说:“环儿那是香脚,象旧时裹脚的老太太,值钱呢!”
“值钱个屁!长个那脚就得烂在家里嫁不出去!她那脚比旧时二十多岁姑娘都大了。”
范冬花这样说着,那环儿却听不懂,自个儿还着急要看脚,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说:“你们不给我看脚,那我回家看了。”说完,连蹦带跳玩着独自回屋了。
大家看她猴急,都笑了。
范冬花对着蔚环远去的背影,说:“看什么?傻样!”
江惠如说:“我记着我脚趾的那两个^。cndf1wx^。第一文学小指,一个小指有两个指甲盖,一个却是完完整整的脚指甲盖。大爷,你说,我是不是大槐树的人。”
石头大爷沉吟着说:“这个,我也说不好,大概是脚指甲退化了。”
赖皮稀说:“那叫混血了。”
蔚槐说:“那叫变异,遗传中的变异。”
范冬花用铲盛盛锅底说,想起大家还没有吃她的槐花饭,就说:“什么混血,什么变异,什么大槐树还是小槐树,我就知道我们家今日吃槐花饭,还是老祖宗亲手种的。现在还剩一点儿,你们大家谁吃啊?”
小鱼儿幽默地说:“冬花说的对极了,我们现在是只管肚皮不管嘴皮,听了祖宗的事也不多长一块肉。”
大家都笑了。
听到范冬花这儿有槐花饭吃,那子玉也不计较刚才不恭敬老祖宗的事了,槐花饭以前吃过的,只是好多年没吃那东西了,于是他凑过来说:“我吃,我吃!”谁知,他还没有说完,那赖皮稀却凑到锅边让范冬花给他盛。
子玉却嫌范冬花用勺子慢,一把抢了过来就是院子里的灯光,用铲盛了几铲,轮到赖皮稀盛时,却没有多少了。他把那槐花饭统统盛在自个儿碗里。
赖皮稀看看子玉:“子玉,你也是好意思独自盛那么多?”
子玉嘿嘿笑了:“我不多盛点,你一个人就都盛了!”
赖皮稀说:“不行,再扒给我点。”
子玉又嘿嘿笑了,看着赖皮稀凑过来,象小孩子般用手罩住那碗,说:“不行,不给!”
“你给不给?”
“不给!就是不给,你着急去吧!急死你!”
赖皮稀却不肯罢休地凑向他,说:“你不给我,我就抢,看你给不给……”说着,把筷子伸向子玉的碗。
子玉用手罩着碗,又笑又跑,说:“不给!气死你!就是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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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皮稀又追说:“不给我不行,我看你给不给!”
两个人在院子里团团转着追赶起来,引得大家都笑成一团。
第087节
晚上;下了一场小雨,那雨水洗濯过的蓝天,格外明净。
蓝天上,朵朵白云飘悠着,象一块记忆的抹布,擦亮了蓝天,也点燃了人的思绪和回忆。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候,女女坐在江惠如家里,正和她叨叨着自己的烦心事,大致也就是她的难处,牛毛柱妈怎样怎样,她妈怎样怎样,牛毛柱怎样怎样。
正这么叨着,高梁奶却拿着自己的衣服进来了,高梁奶这个人啊,是有事串门,没事也串门。
她进门就对江惠如说:“侄问媳妇,你能不能给我做几个扣门儿?”
江惠如看她拿着衣服,心里明白了**分,就问她:“奶啊,你衣襟上安扣门儿啊?”
高梁奶指指那布纽扣,说:“喏,就是这个。”
江惠如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以前母亲给人做那布扣门,她看过一二回,可是她那时没留心,所以她摇摇头说:“这个,我确实不会。”
高梁奶看她不会,失望地摇着头,说:“唉——!连你都不会,我只好求人了。”说着,要走。
江惠如看她为难又失望的样子,那天又听了六月鲜说高梁奶笨死的一翻话,知道她可能又可能求西苫奶,就喊住她,说:“石头奶,你先放一放,下午,我去我妈哪儿给你做。”
高梁奶听了,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说:“这样最好。”
女女在旁听了,掩不住好笑,揶揄她道:“高梁婶,你可真行,我妈教你挽那个扣门,在我记忆里/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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