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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玩意？我怎麽不知道？」苏华疑惑道。

「你终日耍乐，若不是书房有仆人打扫，恐怕是积尘已久矣。」秦牧嘲讽地笑，苏华整天不是在皇宫内批奏章，就是跑出去耍乐，书没读几本，图画却是画不少的。

苏华老脸一红，缩回被子内，哼哼唧唧地说U「不管……要是你弄出来的话，要给我分五成！」这简直是狮子开大口，脸皮厚到连针都戳不进了。

秦牧唔了一声，关了灯，也缩进被内睡觉。

五月份，天气已经开始有点热，秦牧的小店也正式开张了。

开张时苏华给秦牧买了几个花牌，笑嘻嘻地把自己当成另一个老板了。

其实秦牧开店也不过是打发时间，整天在屋内对着电脑也是蛮无聊的，在商场内至少能看到一点趣事，像那个小孩闹着要糖，又有那对情侣一言不合吵起架来。

秦牧看得有趣，便抱着半休闲的心思慢慢卖起他的零吃。

不得不说很多货都是秦牧去别处进回来的，对於这个市内还是有点新奇，当然现在网路发达，想吃去网上搜一搜，订购一堆回来相对也比较便宜的，但平日逛得起商场的人又怎会在意那点小钱，看到便买一点，这样一来二去，再加上网店的销量，一个月也能顶得上店租──没赚头。

秦牧主要还是靠短炒来点小钱，只要店子不是亏本就行了，而他慢慢地开始把钱往长线发展，甚至开始套空，一来二往之下的钱也够自己生活了。

但远远还不够……

秦牧皱着眉头，放下了手上的书。

最近他在网上做生意时认识了一个人，原来只是帮孙女儿买点零吃去学校吃的大学中文系教授。

秦牧也不知道这大学教授算甚麽级别，大概是等於以前官学的老师罢。

秦牧虽然说话时已经没有透着一股脑的古味，但在打字时依然戒不开那文绉绉的句法，加上打字又慢，往往一分钟也没办法拼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说话自然越简短越好，有人不烦耐，秦牧也光棍，做不成生意罢，又不愁卖。偏偏就是这样的性子对得上那教授的胃口，和秦牧聊了聊，顿时有知音的感觉，加上秦牧对先秦经典如数家珍，更是以为秦牧像自己一样年纪，不知为何会做起网店生意罢。

当他知道秦牧的真实年龄，可谓下巴碎了一地。

有了这一个‘网友’，秦牧的生活过得很是恣意。

＊

苏华因为被打屁股的事在家中休养了几天，等到高立接他去拍戏时，他身边多了一个保镳。

高立喷了，苏华才多红的人啊，这麽快就找保镳了……

「这是牧要求的，别问我。」苏华无奈地摊着手，他也不乐意有人跟在身边啊……啧……

秦牧找的人也不是通过甚麽中介公司找的，而是自己去了劳力市场找回来的前．兵哥哥。虽然人受过一点伤以致右手有点残障，但是功夫是秦牧亲试的，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他也太小心吧？当你是国|家领|导|人呢？」高立挑起眉毛，有点好奇秦牧的脑子是怎样想的。

「啊，我是啊。」苏华咧嘴笑，闪亮亮的白牙把高立闪瞎了眼。

──上辈子好歹做过皇帝，可不是领|导|人麽？

「你是领|导|人，我就是你儿子！」高立呸了一声。

「乖儿子。」苏华立即叫道，有便宜不占是混蛋。

「呸，你的年龄都能做我儿子了。」高立踢了苏华一脚，没见过人的脸皮可以厚到这地步的。

兵哥哥稳定如山地坐在一旁不说话，坐姿笔挺，高立看着就替他着急。

今天苏华拍的是文戏，在室内演的，去到後便见到公安局的场景已经搭好，就差把道具放上去了。

由於苏华演的是警察，还需要去换套警服，所以和导演他们打个招呼後，苏华便回到後台准备。

其实苏华的身材并不适合警服那种需要撑起来才好看的衣服，不过幸亏这角色本来就是一个走後门进来的警官，因为和黑道勾结而最後被主角当作大Boss消灭了的悲剧角色，所以也不需要甚麽英气p霸气了，举止能突显出大少爷那种风范和生活作风就行了，反正怎麽让人仇富就怎麽来。

苏华穿上了夏天的短袖衬衣，衣上印着警徽和扣着代表了职位的肩章，修长合身的黑裤加上擦的发亮的黑皮鞋，警帽夹在腋下，头发微乱，一走出去便在一众演员中极为突显。

因为某人爱装的关系，现在穿着戏服也带着三分笑，加上那举手投足自然大方，不知为甚麽在一众俊男美女中，硬是脱颖而出，惹人注目。

导演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苏那身打扮了，也没有让他收敛半分的意思。

主角自然是由一流影星所饰演冲动鲁莽又重义气的警察，第一场对手戏便是与自己的警官冲突。

主角一开始便看不顺眼苏华这个走後台进来p直接当上高级警官的官二代，因此当他一脸不掩饰的鄙视很容易被同样是叫苏华的警官所捕捉到，当下立即就刁难起这个不放他在眼内的小警察了。

场面自然火花四起，主角展露出他机智的一面又不服输的精神，反衬出苏华的可恶。导演一开始怕苏华被演主角的戏剧一哥的气势所折服，没办法与之抗衡，不过等到开拍时便安心了，虽然一开始苏华的确有点不太习惯，助理喊了几次cut後便开始进入状态，去到最後甚至飙起戏来，在拍对立戏时一次便过了。

之後便转换场景，开始拍两人相知相识後成为知己的片段。由於拍戏常常把所有情节都打散来拍，而且拍的会比原来多出许多，所以很多演员拍完後，其实也不知道那部戏最後会剪成是甚麽戏码……

苏华和主角明华一起拍得爽，最後那电影一哥还拍拍苏华的肩，笑着说了一声：「不错。」

苏华兴奋死了，有一种努力了这麽多年终於得到别人肯定的欣慰感。

他下了场後，被射灯照得满头大汗，助理在一旁给他递毛巾抹汗，一边帮他补妆。

今天一共有三场戏，苏华从早拍到晚上，导演一时兴起，又加拍了夜晚的一幕，因此当苏华收工时已经凌晨三p四时了。

早午晚三餐都是吃盒饭，苏华摸摸扁扁的肚子，有点想去吃宵夜。

「还吃！再吃你就超磅了。」高立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又不爱健身，整天懒洋洋的，他上次捉了他去量过磅，已经是有点过胖了。只是幸好苏华的身型比较修削，穿起衣服来完全不觉得肥胖。

「吃一顿没怎样吧？」苏华郁闷，比了一个健力士的姿势：「我的肌肉还是挺结实的。」

「结实你妹！」高立一巴拍掉苏华的二货姿势：「找天给我去健身室健身，不然你那副弱鸡一样的身材人家还以为你在演大小姐当警察咧。」

「噗──」苏华喷出了口中的咖啡，妈啊，太损了，自己的身材有那麽弱吗？

苏华捏捏自己的手臂。

……好吧，的确是松了不少，找天跟他爹去健身室好了。

高立说的不是苏华的肌肉，而是不知道为甚麽苏华现在总是有一股奇怪的气韵，那眼角一瞥，真是比真的女人还要娇上三分。

☆、两人悠闲日

苏华回到家中，不意外家中一片漆黑，他爹很早就寝了。

他脱掉了大衣，把它抛在沙发上，悄悄地踏入睡房之中。

秦牧原本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清明得不像是刚被惊醒的人。

「回来了？」他的声音带了一丝吵哑。

「嗯。」苏华掀起被子窝进他爹的怀中，含糊地说U「晚安。」

＊

早上，苏华起床极晚。

电影方面暂时没有他甚麽事了，其他事也有高立帮他周旋，高立推掉了几个想跟苏华传诽闻的女星，认为苏华现在已经有恋人了，一但被爆出来，到时恐怕形象有碍，便温和地推掉了这些邀约，转而买通了几记者炒起苏华，像连电影一哥明华也在片场称赞苏华勤力等等，反正写的都是事实，也不怕惹人垢病。

苏华坐在床上呆了一会儿，脑袋才开始运转……

唔……今天好像没甚麽计划……

於是苏华又倒回去了，裹起被子懒洋洋地拎起床边的手机玩游戏。

「又赖床。」秦牧真想叹气了，苏华过的都是甚麽日子啊。

「咦，」苏华下意识看向手机的时钟：「爹你不是要去开店了吗？」

「今天休息。」秦牧说，然後拍拍他的屁股：「既然醒了就起床，勤加锻链方能成大事。」

「啊啦，不啦，我没甚麽大志的，就等爹你养了。」苏华继续缩在被窝内玩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

「不睡就跟我回去看店吧？」秦牧问。

苏华想了想，他爹的店自开张他都没去参观过，这建议好！

於是他坐起来，抛开手机：「好好好，我要去！」

秦牧摇摇头，对於苏华已经不知用甚麽言语来形容了。

苏华很快梳洗完，立即踏着轻快的脚步走到秦牧身边，挡着他的眼：「猜猜我是谁！」

秦牧稳稳地捧着粥，把两碗粥放在餐桌上，拍了苏华的屁股一下，不咸不淡地说：「小坏蛋。」

「嘿嘿嘿，果然一点情趣也没有哎～」苏华笑着坐下来，教育他爹：「这时你应该趁机转身给我一记深吻，然後叫一声‘我的爱’才对！」

秦牧斜视他，眼神中赤|裸|裸|地透露着：‘你是傻逼吗？’的意思。

傻逼这个词还是最近上网跟人家学的，有些等得不耐烦或者自己不顺他心送点东西的人就是这样骂自己。

苏华深深觉得，他爹原来纯洁正义的心灵，已经被俗世染黑了。

吃过早餐後，苏华收拾了一身比较轻便的装束便和秦牧出去了。

去到商场也不过是十来分钟的路程，途中已经有数人认出苏华，苏华一一笑眯眯地给他们签上自己的大名。

秦牧的店其实不大，前後间开了一点空位用来放货，货内放了几个货架，而秦牧坐在店门侧，可以方便地收账，有时人多时甚至会排到商场外面，不会占了店的位置。

苏华来到後便四处张望，觉得不愧是他爹的品味……是那样的古色古风……

店前挂着的招牌是秦牧的书法，除了隶书外，下面还有小篆对照，店内的架上有着漂亮的雕花，再加微黄的灯光，看着完全不像是一间卖零吃的店，反而像是卖甚麽毛笔书法似的。当然这样的设计也吸引了一些人进来逛逛，多多少少也会买点东西出去的。

反正秦牧没有打算靠此来吃饭。

「还不错，开零吃店可惜了，应该卖卖古董甚麽……」苏华摸摸架子，上面的雕花就彷佛是他在古代时的书房花架上的装饰一样。

秦牧打开了电脑，随即上网留意了几只股价的变动，然後抛售了一两只比较不好看的股票後便登出了帐户。

秦牧觉得现代唯一方便是科技进步了，很多东西都比以前快捷简便，像是以前要骑上一天一夜的路程，如今只要坐一个多小时的火车便能抵达，以前飞鸽传书要花上的时间，现在只要发个短信就能与千里之外的人交谈。

这感觉很神奇，但不坏。

秦牧把事情忙完後，一抬头便见到苏华亮晶晶的眼睛。

「……？」

「爹啊，你最近的股票有赚麽？」

「还行，怎麽？」

「之前我不是说酿酒麽？我觉得可行哎！」苏华托着两颊：「只要把一两种失传了的酒搞出来我们就发了。」

秦牧皱了皱眉头：「岂是这麽容易就能成事？」

「不试试怎麽知道嘛～」苏华还是不想死心，难得自己有用了一次……咳咳，是说自己一向都很英明神武的！

「我现在倒是在想另一件事。」秦牧转开了话题。

「甚麽？」

「你们世界是否有许多未报户口之人？我的朋友曾给我看一新闻，便是一没户口之小女孩念书念到高中後想继续念上去，却因为没有申报户口而苦恼……居然也能这样？」秦牧表示在这麽文明的地方居然尚有人不曾入户而政府却无管辖之意感到新奇。

要是以前这种简直就是死罪，毕竟涉及到交税的问题。

秦牧的网友只是用作一则新闻来与秦牧讨论制度何使如今的人心之变，却被秦牧记下来了，琢磨着自己的户口或许可以由此入手？

「啊？是啊……但要你父母帮你报吧……」苏华不太确定地说。

「除此之外无他法矣？」秦牧再次追问，他在网上搜索过，却没有得到太多的讯息，或许这种事需要现实中的辅助。

「如果孤儿的话那也的确没父母……」苏华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开始认真地谋划：「大城市肯定不行……看得严，但现在一些小村庄之类其实也没办法真正统计人的，如果像那些山区要报户口也不能一生就报上了吧？肯定有其他方法的……例如找个时间集体去报或者是官员上门之类？那些小地方要是买通一两个人把户口报上了，再迁来城中……可行可行，爹，你真是聪明死了！」

「嗯，我也是觉得此法或许可以解决一直困扰在心中之问题。」秦牧说。现在他在这世界没有户口，实在有很多东西难以施展，像他的网友就曾力邀他去他所任教的大学参观课堂，却因为太远p秦牧心中有所顾忌而不能成行。

「那我们选个时间，选个地方……」苏华在脑中转着几个特别穷的山区，或许可以从此入手。

「请……请问你是苏华吗？」突然几个女孩子站在店外，抑压着兴奋地问。

「嗯，是的。」苏华笑了笑，气质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

「真的啊……我们都好喜欢你啊……能不能……跟你合个照？」其中一个女孩子急急地问。

「嗯，可以啊。」苏华站出去，跟她们各自合影了一张，又签好了名。

「这是你朋友的店吗？」女生们依依不舍，努力地找着话题，她们转过头望向坐在收银处的秦牧，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