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我第一次亲耳聆听到比较艺术又比较尖锐的存在于艺术作品里的质问,这也许是我第一次接触所谓的思想。孔雀开屏有人看前面,原来也有人专门喜欢看后面。想想孔雀的后面,光秃秃、皱巴巴,收缩在一起的一个小眼儿,这对前面的美是怎样巨大的破坏和摧残。
可见,世间没有完美。
影碟看完,又饶有兴趣地上网看了些关于《孔雀》的评论,在有关回帖中,我更喜欢一个叫饭碗同志的话,“在每人只有一丈四尺五的布匹定量下,那片中的女孩子却竟可以私自做一个大降落伞玩,哪来的布?”我一看就笑了。
这符合了我的考证癖,也是无法回避的一个逻辑问题。我们应该都算是七十年代的人,难怪陶罐同志会按捺不住要批评,也许是在我们还健在的时候就这样编排我们确实有点明目张胆了。说到这我又想起简乐的外婆,每当看到影视剧里塑造的国民党,她总悻悻地说:“当我们这些人都死绝了?!”我充分怀疑《孔雀》的故事内容是向壁虚造的,更怀疑也许就是哪个姐姐脱掉裤子的情节激发了导演的创作热情。
当然,一部片子打发了一天的无聊时间,也值得。最后,我决定去弄一只孔雀羽毛去接佛狸,纪念为了等待她我打发掉的时光。
项存当我开车到学校门口时,佛狸他们乘坐的大客车正好停下来。最后面,我看见佛狸和裴满两个斜背着书包,还各拖着一个大麻袋从车上走下来。
两个人一下来都老实乖乖地垂立着双手,仰头听着老师跟他们交代什么,哦,不,好象在教训什么。老师招呼其他孩子进了学校,他们两个留在门口守着两个麻袋,垂头丧气地低着头,都不说话。
怎么回事?我下车穿过马路向他们走去。“佛狸!”“你这么快就来了?”佛狸看见我,一奇怪,还扭头朝校门前的大钟上瞧了瞧,
“什么这么快就来了,我估摸着点儿来接你的。”接过她身上的书包,小丫头还伸手去拖她身边的麻袋,“赵老师说进去给你打电话,我以为是她叫你来的。”微噘着唇,眉头也蹙起来,估计麻袋挺重,我接过她的手,“什么东西?”
“幕布。我们惹了祸,老师罚我们回去把鼓号队的幕布全洗了。”她走到后面,双手各拉起麻袋的一角,帮我抬着。
“你们又惹了什么祸?”我回头好笑地看着两个孩子。佛狸咬咬唇,裴满垂下脑袋,都不做声。我无奈的摇摇头,“裴满,我送你回去?”小男孩儿的眉头一直蹙着,看起来惴惴不安。
“不用了,他爸爸等会儿会来接他的。”佛狸看了裴满一眼,跟着我先走了。
其实,不用这两孩子明说,一看就知道他们闯祸了,瞧身上都脏兮兮的,象在泥巴里打过滚。我无所谓,佛狸三大小闹的闯闯祸,那是她这么大点儿孩子的天性。裴满可怜了点儿,他父母管他管的严咧,象小时侯我老爸老妈。
好容易把那麻袋弄上后车箱,这幕布真挺沉的,
“佛狸!”我走到车前准备上车了,小丫头还停在车后面皱着眉头想什么,我一喊,她扬头朝我撂了句“等等”,又跑向马路对面,好象跟裴满说了些什么,裴满直摇头,佛狸直接就去拖他身边那个麻袋,裴满拽着后面不松手,小丫头生气了一甩手吼了句,裴满连忙松手。看着这一幕,我好笑地摸了摸鼻子,我们家佛狸从小就吃定了裴满那孩子。
我倚在车前,看着固执的小丫头拖着大麻袋横穿马路走过来,脸旁落下的发丝随风轻扬,任性的小脸蛋上刻着不容忽视的美。下腹一紧,竟然有种此刻就把她揉进身体里的冲动。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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