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要是准备每顿饭都来打扰他,秦子楚发誓一定要用肥肉把绿翘养出满脸青春痘加上水桶腰!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怕丑的女人!
结束一餐饭食,秦子楚决定起身到院子里散散步,“顺便”熟悉这座宅院的格局,也好清楚日后从哪里逃命最容易。
守卫的赵国兵士对秦子楚虎视眈眈,眼中流动着恶意,他温和的垂下眼眸,缓步在宅院中闲逛。
吕不韦确实对他用心了,秦子楚心中一叹。
院落不是他能够选择的,但这座庭院之中摆设许多都异常精美,甚至篆刻了花纹和文字,可惜他没有当傀儡的想法,不然把一切都扔给吕不韦筹划,未尝不是轻松愉快的事情。
秦子楚自嘲的笑了笑,他其实是很有掌控欲的人。
现在需要依靠吕不韦逃回秦国,他尚可对吕不韦退让,可日后吕不韦若是想要从他手中攫取权力,那么两人之间的纷争注定不可避免。
秦子楚正想着吕不韦,正门外已经吵吵闹闹的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心下诧异,秦子楚抬脚向门口走去,正好见到吕不韦正站在门口,笑呵呵的将一把铜币塞进守卫的兵士袖子里。
“吕大商人,行了,我们检查过了,都是普通的东西,让他们抬进去吧。”领头的士兵手掌在袖口一抓,随即收起一张臭脸,大方的摆摆手,终于让挤在门口转身都费劲儿的奴仆重新抬起担架,把成堆的书简送进院子里。
“公子还要靠你们多照顾。”吕不韦十分好脾气,和和气气的对赵国兵说。
他摆出这幅模样,赵国兵也不好多为难,哼哼哈哈的应了几声,回到门口摆出目不斜视的模样,只当没见到许多人在门口走来走去。
吕不韦这才转身朝秦子楚走过来,一见他的模样就笑了起来:“公子怎么仍旧披散着头发,不束起来?”
秦子楚抬手摸了摸漆黑顺滑的长发,有感而发:“这样的好头发,束起来太浪费了。”
吕不韦一向重视“昂贵商品”的保养,秦子楚说出口的话再幼稚无趣,他也认真听。
因此,秦子楚的话此时一入耳,吕不韦视线马上落在了他肩头,如墨般的浓密长发服帖在男子肩头,顺着子楚抱臂的姿势蜿蜒而下,反射出太阳的金光,秦国以玄色为尊,衬着长发简直像是流淌在富饶土地中的黄金。
吕不韦最喜欢金子,看秦子楚的模样不由赞同道:“公子所言极是。公子的一头秀发,束成发髻确实糟蹋了。”
秦子楚勾唇轻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遮出一片暗影,勾起的红润嘴唇为他平添三分艳色。
赢异人的母亲夏姬年轻时也是个出色的美人,否则绝不可能在后宫脱颖而出,与太子春风一度生下异人,可惜夏姬不会讨好男人,渐渐被太子遗忘,但秦子楚现在所占用的这具身体相貌却完全遗传了夏姬的美貌,面无表情的时候只是个美人,只要微微一笑,便令人如沐春风,有了倾城之色。
吕不韦心中又是一跳,忍不住说:“公子真是好相貌,一笑难忘。”
秦子楚一愣,没想到吕不韦竟然能说出近乎调戏的话,可口中却像是什么都没意识到似的,热情的说:“异人见太傅,心里就高兴,当然能笑出来。太傅若是喜欢异人,不妨多来宅邸走动。”
论起装模作样的调情,这时代怕是没人比跟男人勾搭过的秦子楚更擅长,他表情自如的说出上面一番暧昧的话,吕不韦脸上的表情果然已经变得尴尬无比。
秦子楚没想到吕不韦竟然感觉到他话中的内涵,心中诧异不已。
真是没想到,名流千古的吕相国竟然也不是笔直笔直的!
☆、疑惑
不是直男更好对付!
秦子楚瞬间明白自己可以利用的资源比原本认为的还要多,至少这具身体俊美的皮相能在吕不韦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为自己谋得到更多好处。
吕不韦不自然的垂眸扯了扯衣袖才重新抬起头,露出熟悉的笑容说:“好啊,公子不介意不韦叨扰,不韦一定常来。哈哈,公子和夫人新婚燕尔,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怎么会喜欢不韦常来呢……”
吕不韦说到此处,不由自主停下将要出口的话,抿紧嘴唇、眉心显出一道褶皱。
随即,吕不韦状若无事的笑起来,走上前拍拍秦子楚肩膀,与他并肩而立,故作温和的说:“公子与公孙乾有些日子未曾一起宴饮游乐了,不如明晚由不韦做东,我们好好畅饮一番,也好祝贺夫人有孕。”
秦子楚虽然不知道“公孙乾”是什么人,但既然吕不韦提起,那么必定是他们一同在赵国结实的,因此,他马上露出傻爸爸似的笑容,不住点头:“好啊,有子之喜,异人定当按时赴约!”
吕不韦压住秦子楚抬起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说:“公子何必与不韦见外,不如让不韦来接你,乘我的马车去。”
秦子楚露出为难的神色,迟疑道:“可去太傅家中饮酒,还要太傅派车亲自来接我……”
吕不韦顺势握住秦子楚的手掌,拉着他走进房中,紧贴着坐在一处,笑眯眯的说:“上午过来的时候,我把一件事情忙忘了,公子的嫡母华阳夫人听说公子在赵国日日思念故土,每逢国君、太子和太子妃寿诞,都会斋戒沐浴,焚香向西故国方向跪拜遥祝。因此,太子妃感动不已,亲自带领宫女为宫女缝制了一箱衣服。既然明晚公子赴宴,就让不韦的奴仆们明日中午把太子妃的心意送来,公子挑选一番,晚宴换上太子妃亲手做的新衣给公孙乾看看,也好让他知道公子今非昔比,绝不是一个看守能够怠慢的。啊,还有一件事情忘记跟公子提起了,赵姬的母亲,我已经按照公子的意思接出来,安置在隔壁街上的小房子里。”
公孙乾原来是这座宅院的看守!
……可宅院管理的分明很宽松。
秦子楚脑筋微微一转,已经明白其中的原因,吕不韦提起公孙乾既然口吻如此熟稔,那么他必定是早就用钱买通了公孙乾,才进入此处与自己认识的。
他相通了公孙乾的身份,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惊讶,开口道:“华阳夫人竟然带着宫女一起亲手为我缝制衣袍?这、这……好!明晚我就换上太子妃所做的衣裳!”
吕不韦这才放开秦子楚的手掌,笑道:“不韦明晚恭候公子驾临。”
秦子楚像个真正的年轻似的露出热情的笑容:“不醉不归!”
“去看看我选的书简吧,公子最近既然说了不愿出门游玩,看看更喜欢哪一种,不韦多为公子送些过来。”吕不韦站起身有一次主动拉起秦子楚的手掌,表现得十分主动。
秦子楚也不抽出被他攥在手里的手掌,乖顺的任由吕不韦牵着自己,往书架走去。
午后的阳光倾泻而下,在地面上清晰的映出两道紧密相贴的影子,吕不韦看着地面上相伴而行的身影,神色满足,脸上笑容更热切三分。
他感受着手中细滑的手掌,只觉得拥有过的美人都不过尔尔――秦子楚是秦国王孙,哪怕他并不受太子重视,可从小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得比大户人家的女儿用心多了。
秦子楚的一双手掌白皙细腻,手指修长、骨节小巧、指骨柔软,全然不曾吃过一丁点风霜的样子对一心一意向往贵族生活的吕不韦而言,真是太诱人了!
他新以满足的牵着秦子楚,恨不得回廊长一点、再长一点。
可被赵国士兵看守的院落又能有多大呢?十几步路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书架边了。
秦子楚一抬眼,惊讶的神色立刻暴露在他脸上――中午还空荡荡没有一本书的书架竟然塞满了书卷,清一色的翠竹简用鞣制过的牛筋细致的串在一起,仍旧散发着一股竹子特有的清新气味。
难道都是新的?!
吕不韦下巴微扬,指着满书架的竹简自豪道:“我花大价钱召集人手,刚刚制成的,竹简都打磨过,十分光滑,不会有竹刺扎伤公子手指。”
说完话,吕不韦转身面向秦子楚,眼中闪烁得光辉让秦子楚暗道不好。
他低估吕不韦了!
吕不韦是个胆大包天,甚至敢谋国的人,他有什么想法都会想方设法变成现实――无论是权利、地位,还是美人。
秦子楚发现自己就快要挖坑把自己埋了。
幸亏吕不韦现在把全部身家都挂在自己身上,不敢对他做什么,只能采取怀柔政策,否则在把赵姬送给赢异人做妻子之后,吕不韦下一步就是要让他自己做偿还了!
秦子楚极艰难的维持着脸上的惊讶神情,与吕不韦错身而过。
他走到书架前,兴致勃勃的一卷竹简看起来,吕不韦手掌悬在半空,他身体僵了片刻,凝视着秦子楚优美的背影,终于垂下臂膀,衣袍掩盖下,手掌紧攥成拳。
秦子楚手捧着新刻成的竹简,发出一声赞叹,回过头用感激的目光笼罩着吕不韦,真诚的说:“太傅,你的用心异人无以为报。”
吕不韦刚刚还晦涩难明的眼神立刻恢复自信,他鼓励的看着秦子楚等待他将话说下去。
秦子楚深吸一口气,终于道:“异人一定用心学习,不会缀了太傅的名声。”
吕不韦盯着秦子楚半晌,忽然摇着头笑出声,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乐不可支的说:“好,公子说的真好!请您一定要用心学习,别辜负不韦的一番心意。”
语毕,吕不韦直接告辞,头也不回的迈开大步走出看守秦子楚的宅院。
吕不韦登上马车,坐在车厢内看着渐渐变小的质子宅邸,心情越发复杂。
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赢异人的样子――异人被送来赵国为质子已经不少年头,无论出入都被一群赵国士兵监视,负责看守他的公孙乾虽然是有官爵,却是个贪得无厌、见钱眼开的人,眼见秦国不曾派人关心异人生活,甚至敢公然克扣他的廪禄,导致异人生活窘迫,衣衫陈旧、出入行走连马车都坐不起了。
吕不韦当时恰巧在邯郸,他初涉商途,眼光独到,把本就兴旺的家业又扩大不少,乘着华丽的马车招摇过市时,异人只是个徒步走在路边神色消沉的年轻人。
可惊鸿一瞥,却让吕不韦瞬间注意到了异人的存在。
他当时还是少年模样,身量未成,五官也不如现在深刻,哪怕身着男装,仍旧面如傅粉、唇若涂丹、美目流转之间宛如好女!
吕不韦与父亲做生意,经常在各国游走,家资千金甚至供养得起邯郸名门富户的庶女赵姬做妾,哪怕异人落魄至斯,他惊人的姿容和周身萦绕的气度仍旧让吕不韦忍不住停下马车,向路人打听了异人的身份――恐怕自己那时候就对秦子楚起过色心。
吕不韦当时完全没想到这个相貌出众的年轻人真的是个少年,而且他的身份竟然是送到赵国为质的王孙公子。
心中的失落转身而逝,吕不韦立刻抓住机会,意识到他可以借助这个貌美少年的身份爬上高位,摆脱商人低贱却富有的尴尬身份。
吕不韦再看质子府一眼,失落的笑着摇摇头,收回视线。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看到从府中追出来的秦子楚,吕不韦不由得心中自嘲:这些时日的交往,让他越来越因为秦子楚毫无才能而轻视他,进而产生不该有的绮念,可偏偏忘记了秦子楚再无能也已经是秦国太子妃收养成了嫡子!
秦子楚能邀请他成为入幕之宾,可自己是绝没有资格染指秦子楚的。
送走吕不韦,秦子楚累得像是刚了一场败仗,不仅身体疲惫,精神也同样萎靡,时时刻刻对身边人演戏让他消耗的精力远远超过承受限度的。
秦子楚抬手捏了捏发胀的额头,发誓自己日后绝不会在如此轻浮的逗弄任何人。
他回想着自己刚才说出的对话和神情、动作,略一沉思,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一卷竹简,抬步向赵姬的寝房走去。
刚刚门外的动静那么大,哪怕赵姬再疲惫也该被吵醒了,此时,她正靠坐在在铺盖中,神情寂寥的盯着窗外的梧桐枝叶,一见到秦子楚的身影,惊喜得马上笑出来。
秦子楚虽然对赵姬称不上喜欢,无论任何人对自己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心里都会暖洋洋的。
他快步走到赵姬身边坐下,将书简放在被单上,转而握住赵姬的手掌,在上面轻轻一吻:“吕不韦刚刚送了几担竹简给我,让我学习其中的道理。我早就听说夫人是大家之女,特地来向夫人讨教,希望夫人能够教导我。”
赵姬接过竹简,平摊在被单上,看了几眼后将其卷回原样,开口道:“竹简上的字,妾都识得,但公子要想跟着妾读书识字,要让妾开心才行。”
秦子楚凑上前在赵姬发鬓轻吻一下,笑着说:“这有何难?夫人更衣,我去叫马车,今晚就给你一个惊喜。”
赵姬拉住子楚的衣袖,忍不住追问:“公子要做什么?”
秦子楚单眼轻轻一眨:“秘密,夫人随我去便知道了。”
赵姬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在侍女的服侍下飞快穿好衣服,正要出门,没想到子楚用一条细布蒙住她的眼睛,一把将她打横抱在怀中坐进马车,惹得赵姬笑得停不下声音。
马车咕噜噜的在邯郸街道中穿行,没多一会就停下了,赵姬又被秦子楚抱在怀中走了许久,她感觉到秦子楚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时,他终于停下脚步。
熟悉的香味萦绕在赵姬鼻尖上,她惊讶的扯下眼睛上蒙着的细布,果然见到眼中满是热泪的中年女人。
女人一把将赵姬抱在怀中,哽咽道:“女儿,你在外受苦了!”
赵姬含着泪水拼命摇头,却说不出一句话,秦子楚温柔的注视着她轻声道:“夫人,如何?”
她用力点头,早已泣不成声。
“哐当――”一声脆响,秦子楚抬眼向门外看去,一名男仆对上秦子楚的眼睛脸上血色消退无踪。
他直接跪在地上,竟然站不起来了!
☆、学以致用
秦子楚心中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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