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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白将离才对!!!

徐岫急忙从白将离身上爬下来,开始查看白将离的情况。

嗯……小伙子不错嘛,身体素质挺好的,睡得挺香的啊……挺香的啊……

徐岫:=L=我去年买了个表。尼玛太坑爹了吧白将离还是被我垫在身下的,我居然晕过去了他只是睡着了?!搞鸡毛搞鸡毛,这就叫差别待遇?这就叫主角光环?!

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候刷好感度的徐岫充分证明了什么叫行动快过理智,他边想边淡定的让白将离枕在自己膝盖上,毫无廉耻的计算着白将离这次能刷多少好感度,反正怎么刷也不可能刷到爱情度那边去,能加一点是一点。不过他帮白将离理头发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这瓜孩子换了一身衣服。

换了一身衣服!

徐岫一抖,想起了他们被吞的时候,是在地宫鬼穴里,看来今天阆天的COSPLAY游戏就是搞古代鬼怪了,根据白将离这一身衣服来看,应该是在佛者之前阆天就在里边了……

居然不吞佛者不吞苏移光就吞妹子跟废柴还加个曾经主人的儿子!什么心态什么心态!尼玛阆天也知道什么叫欺软怕硬?!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_(:з」∠)_

可以看得出白将离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儒生的,白衫广袖,下摆隐有墨迹画纹;一头乌发披散而下,微微笼着他清俊的脸庞,衬得洒脱不羁,只是看起来脸色有些过度苍白。徐岫还特意摸了几下,确定都是实体的,只有衣服换了,那些装饰倒没有消失,譬如像是白将离脖子上的玉牌就还存在着。

看来除了衣服以外,阆天只会给你多加,不会给你少掉,等到出了阆天,就又恢复原状。

徐岫:窝靠,多衣服少衣服算什么!这货有胸肌啊!

完全没有勇气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形象的徐岫淡定收回了在白将离胸口乱摸的手,顺便帮他理了理衣服,静静等待白将离醒过来。

其实阆天的确对白将离造成了一些影响,不然以他的警惕性来讲,不可能随便徐岫摸这么久倒现在才醒过来。也许是神智还算不上太清晰的缘故,白将离睁眸看见徐岫的时候,还微微一愣,竟下意识伸出手去,将徐岫的兜帽拂去,落了满手的长发。

书上说相由心生。

往日见师兄神色多为肃穆严厉,亦是清华端方;但若处久了,便觉得他神色柔和许多,温柔淡然至极。往日着道袍自然是仙风道骨,但即便是穿着僧袍,也无突兀怪异之感。

师兄……

白将离呼出一口气来,缓缓坐起身后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徐岫膝上,也不知心里有什么纷纷涌起。他虽年轻,但心思极为深沉,若他不愿意表露或是有意掩藏,旁人半星一点也难以窥得。

师兄虽对他与玉英极好,但总是亲近之中又带疏离……断七情绝六欲,师兄所走的大道,便是如此吗?

“将离,你可觉得哪里不舒服?若一切都好,我们还是先进城打探一番。玉英也不知去何处了。”徐岫抚了抚自己的鬓角,心里一哆嗦,他还以为刚刚白将离下意识反应想给他眼眶上来一拳呢,还好只是扯了一下帽子。

白将离只淡淡应了一声,站起身,又将徐岫拉了起来:“这里是哪里?”他四下看了看,只看见前方一座黑雾缭绕、快要坍塌,生着枯藤昏鸦的城池,城门上头只印着三个鲜血染就的篆字:枉死城。

“枉死城。或者说是,阆天。”徐岫抓着他的手指,拍了拍衣裳,心想白将离怎么冷得跟块冰似得。

两人相携着入了城中,门口并未有人守着,倒是城内熙熙攘攘的,看似鬼怪丛生,却不显阴森恐怖,仿若只是寻常的世俗凡人乔装改扮了。

这不免让徐岫想起了现代的万圣节。

两人走了一会,才发现这座城池倒有几分村庄的味道,挨家挨户都是识得的,他们两个生面孔在其中竟异常明显,不时有人与他们打招呼,虽不认识,却热情至极,只叫他们自己选一间没人家的屋子住下。

这时忽然左方矮墙那头跳出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娃娃来,脸色是不自然的铁青,双颊上晕着两个大大的红圆,像是贴上去一样。穿着件雪白的小裤衩跟红肚兜,光着小脚丫在地上跑,正好撞上白徐两人,一溜烟抓着白将离的下摆把头藏了进去,只撅着小屁股发起抖来。

旁边的路人都大笑起来,有个只穿着件褂子的大汉走出来,抓着那小娃娃的裤衩拎到空中,只笑骂道:“你这调皮蛋子,又去惹你阿娘了?”他胸口有一道巨大的伤疤,鲜血凝着,随着他说话时候微微颤了颤,看着就叫人觉得发疼。

白将离微微皱了皱眉头,觉得此处极为怪异;徐岫倒是心知肚明,就是看着那血肉蠕动的伤疤有点犯恶心。却见那鬼娃娃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努力拽着自己的小裤衩,抬起头来,冲天辫顿时拍过了那大汉的下巴,笑嘻嘻起来:“铁叔,你今天看起来好狂野啊。可是我还是喜欢英俊一点的。”他摇头摆脑了一会,用小脚丫踹开那大汉,一下子扑向了白将离。

却说白将离何等的身手,只稍稍侧过身去,便叫人扑了个空。倒是徐岫看那小孩子快要扑到地上去了,大袖一舞,将那孩子抄起一提,放平在地上。只是他手上还挂着一串佛珠,底下的穗子抽了那鬼娃娃一边脸颊,好在那孩子还懵着,没感到疼痛,只是傻傻的歪过头去看徐岫跟白将离,脸上一条浅浅的红印子,看起来煞是可笑。

“挨天杀的虎子!”一声石破天惊的女高音从那处矮墙边传了过来,“你给老娘过来,说!你这小裤衩破了第几次了!叫你再去逗小彩家那条破狗,看老娘打不打断你的狗腿!”

“哎呀我的娘咧。”那叫虎子的鬼娃娃一下子把头钻进了徐岫的下裙里,这次倒是聪明,把屁股也遮得严严实实,只闷闷的在里头喊,“我是虎子啦,是虎头虎腿,跟狗狗有什么关系啦。”

那大汉本是笑眯眯的看虎子吃亏,听得里头虎子这般闷声回答,不由大笑起来。矮墙那边又翻出个穿着高裙抹胸的女人来,脸色惨白至极,发鬓枯槁,下裙破烂,穿着一双绣花鞋,八分像鬼十分也像鬼;只是她手里却拿个棒槌,面色凶狠:“呸,你再给老娘说一句试试,快从人家裙底下出来!”

虎子扭了两下,小心翼翼的露出小屁股来,头还藏在里边:“不要!你答应我出来你不能打我……啊!”他话音还没落呢,那女人就抄起一个过路老人的竹杖抽上了虎子的屁股,那小孩尖叫一声立刻弹起来,死死抱住了徐岫的小腿,安安静静的待在里头,一言不发,秉持沉默是金的好习惯。

“虎子他娘啊,使劲儿抽,我等会在削一根,千万别跟我客气。”那过路老人笑眯眯的跟女人挥挥手,白将离一看,那老人家清瘦佝偻,肤色铁青,透着死人斑纹,整个人犹如一具千年古尸,虽未曾腐败,却枯干收缩了起来。

白将离只觉得这个地方每个人看起来都像鬼多过像人,死气蔓延,却并未有一点鬼气与腐朽衰败之息,实在是奇怪。

只是当务之急却不是查清此地,而是那个孩子……

其实徐岫倒不是很担心,阆天内的居民千百年来日日经历变化,因在这片乐土之中安然生活,各个都是长寿且心地良善之人,阆天的变化是他们最大的乐趣。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不会动粗的人(虎子娘之类不算),是一群可爱的小绵羊……

但白将离不知道,这一群像鬼多过人,莫名其妙的事情,还有那个不知深浅藏在师兄下摆里头的鬼娃娃,都让他必不可免的警惕万分。

“出来。”白将离冷声道,屈下身体抓住那孩子的小胳膊,又重复了一遍,“出来。”

虎子只在里边“哎哟喂”的大叫,滑溜的顺着衣服脱了身出来,一下子把头钻出来,手抓着徐岫的下摆围着自己的脸,脸上两个明显的小酒窝笑起来,层层叠叠的裙摆荡起,衬着他的小脸像一朵扭曲怪异的花盘。

他羞答答的低下头去:“哎呀,干什么嘛。”徐岫看着孩子搞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女人脸一阵青白,却看着满面冷淡的白将离,有些担忧。直到白将离将他拎起来,准确无误的丢回她怀里,才瞬间将那些担忧小心收起来,换做一副凶神恶煞的面貌:“哼哼,小虎子,落在你娘手里了吧。说,想怎么吃,是我给你竹笋炒肉一顿呢,还是清蒸红烧一下?”

虎子露出两颗犬牙,呲牙咧嘴的一笑,只说道:“我的好阿娘喂小心肝……”他头上立刻被那女人拍了一巴掌,发懵的见她一脸怒气冲冲,这才回过神来。当下瞪了眼哄笑的旁观路人,再咳嗽了两声,“啊呸呸啦,我虎子是阿娘你的小心肝啦。”再看女人神色微缓,才讨好一笑,“我们换个糖醋好不好咧。”

那女人也对他呲牙咧嘴一笑,看起来更为恐怖,只道:“嗯……不好。”她一把拎起小孩子,只抓着他冲天辫摇了两下,“我烤你个小乳猪回家吃。”说罢把哭丧着脸的虎子扛在肩上,抄起方才掉在地上的棒槌,一步步往矮墙那头走了。

路人见没了热闹,便纷纷散了。

徐岫与白将离互看一眼,一个是满心好笑,一个却是满脑子的迷糊。

第二十七章

两人心中担忧白玉英,却并未失了分寸,只慢慢绕着城池走着,企图搜寻一点线索痕迹。白将离心中犹有疑惑与戒备,并不寻人询问,只是自己四下打量,动作隐秘。

这时前边一处院落中转出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来,手上抱着个竹筐,背是笔直的,满脸笑容,不时有人与他打招呼,也都一一应了。白将离拉着徐岫住了步,只看着那老人,微微蹙起两道眉毛来,似是若有所思,又似只是发呆出神而已。

时间久长了,徐岫不免有些疑惑,只轻轻拍拍他的臂膀,柔声问道:“将离……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将离还未说话,却见那老者拄着拐杖,将竹筐背在身后,走了过来。他穿着粗布麻衣,面色却极为红润,慈眉善目的,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显得格外出众诡异。

那老者一边走一边问:“后生俩打哪儿来呀?面生的很啊。”他声音洪如钟,背脊挺似松,全然不像已至黄发迟暮之年的人。

徐岫心中一叹,心想难怪白将离失神了,当年就是这个老流氓把他抱到玉英宗山下的,就算那时候还是婴儿,但身上的气息估计是还记得吧……

所以说,得罪谁也别得罪魔族,抛弃谁也别抛弃魔族。人家记你一辈子,就算你毁容换貌,也还记得你的气息,哪怕当时人家就只有几个月或者几天大……

除了真爱(或者真恨)你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堪称外挂的技能才好……

“从外边来。”白将离答道,“来寻妹妹,很快便走。”

他惯来是如此干脆利落。

那老者眯眼一笑,只手抚须说道:“后生倒是好有心,只是不知道哪个是你的妹妹。再说,这天就要暗了,恐是人也不好找,我们这地儿也没什么客栈的,不好叫你们两个外乡人住野外头,不妨来老夫家里住一夜何如?”

徐岫接了话笑道:“那恐要叨扰老人家了,我们二人初来乍到,实在人生地不熟,偏生妹妹又不在身旁,着实心急如焚……”

老者引他们回了自家小院,只和蔼笑道:“此事实在无须着急,老夫在此处也算有些薄面,与大家伙说说,让他们帮你们兄弟二人留意留意便是,若在城中,大约明日便会有消息的。只是不知那姑娘可有什么显著特征或是别的?”

“她闺名唤作玉英,样貌清柔可爱,我观城中老少男女,似都是熟识。如此便方便上许多,只需遇着个陌生女子,与她说‘玉英,你师兄寻你呢’,若应了,那便就是了。此番委实多谢老人家了,我兄弟二人不胜感激。”

老者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笑道:“是啊,我们祖祖辈辈便在此处生活,自然是熟识的。老夫也不敢断口能寻着人,后生这句谢道早了。”

“何谓早迟,老人家有这分善心仁义,愿助我二人早日寻回妹子,便足以令荀某敬佩了。说了这么久,尚不知老人家怎么称呼?”徐岫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嘴角。

“唤我黑老吧。”老者推开门,淡淡回应道。

阆天的时辰与外边并不相同,但也相差不远。

他们在外界是子时被吸入阆天,而此处却还是金乌微沉,玉兔初升,但夜幕黯淡,很快就席卷了整片阴沉沉的天空。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三人用过饭后,黑老收拾出了两间客房来,让两人早些休息,自个又到灶台那边忙活去了。

徐岫今夜兴致不高,用过饭后尤其觉得疲惫,只好与白将离道过别便先回了屋子休憩。他偶然转头一看,只见白将离神色难测,孤身站在庭院之中,仰望空中那轮皓月无双,显出几分寂寥来。

很难说是月衬得人越发清俊脱俗,还是人衬得月愈惹清冷银辉。

微微叹了口气,徐岫面色有愧,心想这种人间凶器被乱放出来,难怪妹子们纷纷撑不住。

也许是屋中久未收拾,又或者身体的确欠佳,徐岫回房没多久就觉得心闷气短,即便嗅着四蕊紫浆的香气也只是暂缓。他单手抚着胸口,急急将窗门打开,夜风轻拂,凉爽扑面,才叫他觉得好受上一些。

不过这法子也是暂缓,没过一会,徐岫就觉得心口开始抽疼起来,满头冷汗一滴滴的落下来,他用尖长的指甲使劲掐着胸口,试图以痛止痛,却没多大成效。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心口剧痛起来,好似千万只蚂蚁撕咬不停,叫他恨不得在地上打滚两圈嗷嗷大叫几声。

但这种疼痛也并非难以承受,徐岫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死死坐在椅子上,冷风吹得他面颊冰冷如雪,也苍白如雪。

又过了一阵,这种痛楚才渐渐缓和消失,徐岫全身却都被冷汗打湿了。

灵力游走全身上下,也驱不走骨子里透出的寒意。

徐岫伸手擦拭去了脸颊与脖子上的冷汗,将全身衣物都脱了下来,整个人缩入了被窝之中,只觉得唇齿都发起抖来,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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