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玉?乐至一脸茫然,站在原地。
珠帘之中没了声音,一阵风吹过,便听到一阵清脆地声音,久久不绝。
过了许久,珠帘突然掀开。
乐至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脸,那张脸离得太近,乐至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入眼的是一双黑漆漆的眼珠,那双眼睛很淡,似乎没有什么情绪。
那人看了一眼,便又转了回去。
一头白发格外显眼。
过了许久,乐至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心脏却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乐至直接穿过了珠帘,没有丝毫动静。
刚刚那人躺在卧榻之上,一头白发散了下来,闭着眼睛,面容如玉,俊美无双。
乐至愣了一下,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乐至呆呆地看了那人许久,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怪异。
乐至走到床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一湖碧蓝的湖水,如同古镜一般,无波无澜。杨柳垂地,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直到听到后面的声响,乐至才醒过神来。
那躺在卧榻上的人似乎已经睡去,眉头却皱起,似乎在低囔着什么。
乐至有些好奇,便朝着那人走了过去,蹲下了身,细细地分辨着那人的声音。
声音很低沉,很好听。
乐至听了许久,才听清了那人口中的字。
“乐至。”
乐至坐在了蒲团之上,撑着下巴,思考起来。
他在虚空之中不知道飘荡了许久,久到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如今想来,脑子便是一片空白。
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这人叫的是自己?
不知为何,乐至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喜意,傻愣愣地盯着那沉睡的人,突然觉得这一幕也格外熟悉起来。
莫非自己以前也曾这样看过这个人。
那人起初只是轻声喊着,后来越来越急切,那声声落在乐至心中,有一种胆战心惊之意。
那人突然睁开了眼,一双墨色的眼如古潭水一般,幽静,深沉,似乎还带着一股煞气。
乐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过了脑袋,后来才反应过来,这人根本看不到自己。
那人脸色越来越冷,突然冷笑一声:“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乐至那刚平静的心又吓了一跳。
“心魔至少也为魔者,竟然不敢现身?”
心魔?
乐至转头四处看了看,莫非这房间中还有一个看不见的家伙?
那刚刚自己那痴傻的模样全被看了去?
乐至连忙站起了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拢好,面无表情地将四周打量了一圈。
什么都没有。
莫非这位心魔比自己还透明?
乐至心中暗自猜测着,而那卧榻之上的人突然站了起来,便往外走去。
乐至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那人爬上了一座山,乐至也跟了上去。
之后便到了一座洞府前,洞府之中的洞府,便是极品福地了。
那人往里走去,乐至也往里走去。
走了片刻,眼前豁然开朗,而那中间处,生着一株梧桐树,泛着淡淡的金光。
神木?神木之光?
乐至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段段熟悉的片段,乐至想要往前走去,突然有东西缚住了他。
乐至低头,便见了一串黑色的绳子,将他捆在其中。
乐至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本座已经许久不杀人,你为心魔倒罢了,怪便怪你在本座梦中要化作他的模样。”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冷笑。
一阵寒意由背后而生,乐至挣扎地愈加剧烈。
那人一步步朝着乐至走来。那人白发如雪,脸色却染上了一层恐怖之色。
“你已为困兽,还不现身?”那人讥讽道。
黑色的绳子中冒出一股天罡之气。天罡之气乃至纯至强之气,乐至修的本是柔和之道,便觉难以承受。
那天罡之气一遍一遍的灼烧着乐至的心,看着那人愈来愈冷的脸,乐至突然有些害怕,又有些委屈。
乐至猛地一挣脱,那绳子便落在地上,灼烧之感瞬间褪去。
那人走了过来,拾起了地上的绳子,朝着乐至的方向看了一眼,冷声道:“虽然蠢,倒有几分能耐,既然你在死之前那么喜欢跟着本座,那便跟着。”
那人说完,便转身,站到了梧桐树下。
乐至想要往前走去,想到刚刚那绳子的厉害,心有余悸。
乐至咬了咬唇,还是走了上去。
那人坐到了梧桐树下,身形一晃,突然化作了一只巨大的凤凰。
火红的凤凰,落在那梧桐树上,眼中透出一股傲气来。
那火红的羽翼刺激着乐至的眼睛。
乐至看着眼前的凤凰,莫名的眼熟。
凤凰站在梧桐树上,闭目,那神木上面的光芒便落在了凤凰的身上。
眼前的人是妖修,乐至隐约记得妖修若是化为原形修炼更为快速。
这凤凰一站便是站了许多日,乐至便在他身边看着他。
几日后,那梧桐树上突然出现了一层红火的光,如同一阵大火,但是没有热度。
凤凰浴火而生。
这火光,便是修为进阶之兆吧。
乐至暗暗想着。
待火光散去,那梧桐树下出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
那人缓缓地睁开眼,面容之间似乎泛着淡淡的光华,说不出的好看。
那人手轻轻一挥,突然消失了。
乐至回过神来,才知道那人下了禁制。
乐至便在禁制外,继续想着自己的事。
自己为何会到这里?
这人为何这般眼熟?
时间缓缓流逝,乐至又在想那人在禁制中做什么。
乐至有些好奇,靠了上去,轻轻地触了一下眼前的虚空,手却穿了过去。
乐至一喜,这禁制原来锁不住自己。
那人在禁制中呆了许久,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乐至犹豫片刻,最终好奇心胜了,便穿过了禁制,走了过去。
那虚空之中竟然有画面闪过。
乐至转头去看那人,却发现那人紧紧盯着那虚空之中,唇角竟然残留着一抹笑。
那人眼神一寒,突然朝着乐至所在的方向瞪了一眼,虚空之景也收了。
乐至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
那人怒气匆匆地往外走去。
乐至很无辜,在这洞府之中独自一人坐了一会儿,便往外飘去了。
那人身影早已不见,乐至便有些茫然地四处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乐至终于找到了那熟悉的宫殿。
乐至心中竟然有些欣喜,便往那大殿走去。
那人躺在卧榻之上,手中拿着一本典籍。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乐至往外面看去。
那脚步声在珠帘之外便停住了。
“毕景……”外面响起一阵低低的唤声。
毕景放下了手中的古籍,道:“九玉,进来吧。”
毕景?
乐至脑海中突然一抹光闪过。
珠帘掀起,一个脑袋伸了进来。
乐至眼中还残留着震惊,那已经忘却的记忆渐渐飘散回来,乐至抬头看去,见了那突然出现的人,顿时惊上加惊,彻底愣住了。
那人的容貌竟然与自己有八分相似!
☆、第陆伍章喜事临门
不过在瞬间,乐至便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站到了一边。
神思却越来越清晰。
他与纪若一起入了极北之地,找到了那神木菩提,借着神木之光修行。
他是分神之期,初时魂魄只能离体数丈,修为愈高,魂魄离体时间更长也更远。乐至是魂魄第一次离体这般久,所以不得控制,在这天地间随意飘荡,忘却初始记忆,便是一种历练。如今他可记起往日之事,也算过了历练第一步,只要回到自己的身体中,便是一次进阶。
乐至记得只有到了分神后期,魂魄才可随意翱翔天地之间。
所有思绪不过在一瞬间闪过。
那本来只露出一个脑袋的人走了进来。
乐至仔细地打量着他,这人像他,却又不像。
毕景,与他生得十分相像的人……
乐至站在一边,打算静静地看着这场戏。
那躺在卧榻之上的人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眼神之中突然冒出一股煞气,声音却十分平静,淡淡道:“本座即刻传信九凤,让她接你回虚冥府。”
毕景说完,手掌翻转间,手中便多了一只玉鸽,修真界多以此传信。
九玉瞬间懵了,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毕景!”
毕景抬头看了他一眼:“或许你想自己回去?”
九玉猛地跪了下去,脸上带上一抹倔强:“少主,九玉不知错在何处,少主为何要赶我回去?”
那容颜刺得毕景眼中生疼。
“若是你再顶着这张脸,即便你为母亲身边灵兽,本座也会杀了你。”毕景的声音中染上杀气。
九玉就算再傻,也知道是这张脸惹了祸,他为白狐一族,可随意幻化容貌,他一边换做了另外一副容颜,一边道:“我以为你喜欢这般模样的。”
毕景看了他一眼,手中的信鸽已经飞出了窗子,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你年幼自然不懂,喜欢的……又怎么会是这般容貌呢?”
前半句是对着九玉说的,后半句是低囔出声,声音中似乎带着一股淡淡的苦涩。
“你真的要赶我走?”九玉不可置信道,就因为变作了这般容貌?
他自然想不通,他从虚冥界而来,本为凤虚真人灵兽,来到万妖宗,一半为侍,一半为友。
即使他做错了,毕景竟然一点也不顾凤虚真人的面子?!
他变作这般容貌也是因为偶尔见毕景对着空中虚幻之景发呆,而幻境中便来换去也不过这张脸。
众多疑惑压在心头,九凤一脸委屈地盯着毕景看着。
毕景并不看他,只是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道:“你下去吧。”
九玉的身影突然消失,那消失的地方多出一只雪白的狐狸来,跳到了毕景的卧榻之上,可怜兮兮地摇着尾巴。
一直在旁看着的乐至突然想到很多年前,他入虚冥府之时,似乎便踩到一只雪白的狐狸。
毕景提起了狐狸,将那雪白的毛团扔出了窗外。
乐至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乐至……”毕景对着那虚空之中轻轻唤了一声,然后脸上露出一抹笑。
毕景目光所向便是乐至所站的地方。
乐至心中一惊。
毕景脸上的笑渐渐淡去。
“成仙并非难事。”
毕景说完,便坐了起来,盘腿坐着。
他的身周渐渐泛出一层金光,身边形成一层气罩,已是入定之状。
乐至看着眼前的人,心中突然有种闷闷的感觉。
乐至在这殿中呆了许多日,看着那人入定至无我之境,将所有一切隔绝在外。
自己魂魄在外游荡这么久,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乐至最后看了毕景一眼,便转身离去。
不像初始之时不受控制地飘荡着,如今乐至已能掌控自己的魂魄。
出了万妖宗,便往极北之地而去。
灵魂脱去了肉体的束缚,速度本是十分快的。
眼前的景物变化,越过高山湖泊,便到了极北之地。
灵魂与躯体之间,冥冥之中便有一种牵绊。越靠近,心中便有一种莫名地感觉。
皑皑白雪中的一棵绿树,绿树之上泛着金色的光,这便是乐至最后一刻看到的景象。
然后魂体融合在一起,那包裹着他的东西突然裂了,乐至便落到了菩提树下。
乐至闭上眼,用神识去扫了自己的腹中婴元,感受片刻,便知道自己到了分神后期。
再得机缘便可到了渡劫期,渡劫期离修炼成仙也不远了。
乐至四处看了看,这菩提树下只剩他一人,那纪若去了哪里?
“纪若?”乐至叫了一声。
无人回答。
乐至想尽各种办法,将这菩提树四周都找了一边,莫非是还在那气泡形成的秘境之中?
乐至又在这菩提树下等了许多年,依旧不见纪若出现。
直到有一天,乐至睁开眼睛,突然见到眼前多了一人。
乐至抬起头,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人。
“牧嗔。”
牧嗔负手站在他身边,脸上无甚表情。
“纪若呢?”牧嗔突然问道,“我寻遍了许多地方,都不见她踪影。”
“你已经喂她吃下绝情丹,又何必找她?”乐至嘲讽道。
“她没有吃绝情丹。”
乐至脸上闪过一抹压抑:“那她吃的……”
“不过一般补元的丹药罢了。那段日子,她整日缠着我要吃绝情丹,我便给了她一颗。”
乐至彻底愣住了。
纪若一心想要牧嗔飞升成仙,不惜要吃下绝情丹,忘记所爱之人,而牧嗔给她吃的却并非绝情丹。
乐至心中突然觉得有些悲哀,这两人啊……
“她与我一起来了这极北之地,菩提树下。”乐至道。
牧嗔的脸色猛地变了,那容颜十分恐怖,似带着一股狰狞。
乐至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模样,那一瞬间,心中极具不安起来。
“她出生鬼谷一门,可修仙,却无法成仙。所以修炼千载,她还是元婴修为。神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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