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形体课老师南永早就走上前去,绕着欧洵连转了三圈,从头到脚,从前到后打量了好几遍,然后啧啧赞道,“这形体,不扮女生简直太瞎了,放心,我一定给你调教出来。”
欧洵被宓牟恍校还好几个人没太过分,除了多揩了点油外,伸手抓了几把试试手感后自卑的又摸了摸自己外,讲的都是专业上的事儿,一会儿脸型,一会儿脖颈,一会声线,库奇还问,“从小到大,有人说你长得像谁吗?或者你模仿的像谁?”
欧洵不知怎的,心里一动,说道,“乔汉。”
那几个人集体沉默了一下,张丽笑道,“你换衣服去吧,我们再商量商量。”欧洵知道,这事儿就没指望了,毕竟他的角色定位在那儿。只是刚刚想起哥哥,他的情绪也跟着上来了,心中难免有点伤感,是时候改回去看看了,哥哥的墓,还有他的墓。
正难受着,乔生竟打了电话进来,欧洵以为宿舍有什么事,就接了下来,谁想到说话的居然是痘痘脸。他倒是温柔的很,“欧洵,你在《百变星君》啊,你怎么不带助理自己一个人过去了呢,那边事情这么多你怎么处理的过来?累坏了怎么办?”
欧洵早就将他的号设到黑名单了,哪里想到他居然拿了别人的电话打,当即按下了结束键,痘痘脸在里面喊出最后句话,“我马上去湘南市,你等着我哦。”
☆、第八章第一印象这回事
几个人还算迅速,立刻按照欧洵的形象和特征,替他选好了模仿人物,只是欧洵觉得有点过,实在是……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库奇在一旁用食指勾着他的下巴吧唧嘴道,“美人,就你这模样,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担心什么?”又问,“怎么样,晚上咱们喝酒去?”
在这儿呆了三天,库奇这样勾搭他已经不下三次了,作为一个标准的G,欧洵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他一是刚刚从一场充满欺骗的感情中死过来,二是准备复仇,并没有陷入感情的想法。而且,猴子也警告他了,库奇这样的人,多是随性的,这样的话,就算为了以后在节目中的表现,他也没必要趟这条浑水。
欧洵身体轻轻往后一仰,恰好错开了库奇的手指,冲着他边笑边站起来,“还喝酒,马上要录制了,我瞧着我怕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他瞬间转换了话题,“你们实在太狠了。”
他拒绝的不明显,库奇也不好翻脸。他瞧着欧洵明明已经二十八岁,却依旧胶原蛋白充足的仿佛随时要弹下来的脸,只觉得有些可惜,好在他还是分得清工作生活,立刻转换了身份,“这可是为你好,快回去练吧。”
欧洵拎着衣服袋子又去见了见猴子,这才回了宾馆。此时第一批参加的艺人已经到了大半,因为统一住在一起,所以走廊上热热闹闹,倒是有不少熟人――欧洵可以肯定,他们和原主认识,只是这个圈子向来捧高踩低,欧洵如今声名狼藉,几乎所有人都对他视而不见,欧洵也不在意,自己回了房间。
将准备好的那套繁琐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他站在床前呆望,衣料轻薄而绯艳,被风吹动,撩动着薄薄的下摆,只这件衣服,他就能想象得到,原主跳那段舞时的撩人。
欧洵背靠着后面的墙壁,脸色晦涩不明,他实在想象不出,如果哥哥知道,他落得这样的境况,会是怎样的反应?随即,欧洵又自己呸了自己一下,他连哥哥的死因都不知道,还跟仇人睡了三年,怕是哥哥在天有灵,也被气坏了。
这股子情绪上来,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失控之中,胸口憋闷的恨不得要闭过气去。这是他醒来后添得毛病,他仓皇的大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砰砰砰的闷响在密闭的房间里发出回音,就像是心脏不规则的跳动。
直到两分钟后,那股子憋闷感才消失。浑身大汗的欧洵瘫在了地上,胸口上下起伏,眼中的信念却更坚定,他要报仇,高鼎,高启之,他哪个也不会放过。
日子终要继续,猴子如今忙得跟陀螺似得,欧洵就落了单。他只是需要指导的时候去去老师那里,平日里因为自己的节目有些惊世骇俗,也就不再去练功房,自己一个人将两张单人床挪到一起,空出块地方,又买了个穿衣镜摆在那儿,每日苦练。
时间很快到了录制那天。他倒不需要过多修饰,但因为服装和头饰都极为麻烦,所以节目下午录制,欧洵早上就到了,跟主持人打了招呼,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先穿衣,后梳头,再化妆,等着一切结束之后,欧洵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差点被吓一跳。“这这这……”
他自己都说不出话来了。
库奇在一旁洋洋自得,“你也不看看是谁画的?”一副求表扬的样。欧洵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他,自己还在“我他妈的居然这么美”的惊吓中没出来,他在镜子中左右旋转,镜中人梳高髻、露胸、肩披红帛,内著藕荷色曳地长裙,虽无束腰,却在裙摆摇曳间将纤细腰身展露无疑,谁他妈的说这是个男人,欧洵都敢跟他急。
他这边自恋得在镜子里拔不出眼睛来,那边猴子却苦不堪言。这冠名商也挺好玩,一位董事不知道咋的非对节目颇感兴趣,昨天夜里急匆匆打来电话,说要现场观看。看就看呗,送票这种事情,电视台一天遇不到一千也有八百,关键是你能不往后台直窜窜吗?
后面那个满脸严肃的中年男人,特绅士地冲着猴子说,“我们想参观一下,不知道是否方便?”
猴子瞧了瞧陪在一旁的领导,当然得方便了。他这时候忙得恨不得小晋江都当手用,哪里有时间陪他们,伸手拽过来个工作人员,往后面一指,让他带路。那孩子倒是实诚,直接领着他们直奔主题,跑到化妆间去了。
几个人在走廊里往这边走,第一个门一打开,好家伙,出来个梅艳芳,冲着他们嫣然一笑,几个人魂都快吓掉了,那领导捂着小心脏结巴问,“那那那没看错吧。”工作人员连忙答,“假的,假的,都是演的。”几个人这才呼了口气前行。
一路上,妖魔鬼怪四处横行,领导的脸青着青着就亮堂了,这代表什么,代表着这节目史无前例,创新出彩,只是旁边那董事却是始终如一面无表情,领导瞧着他不像感兴趣的样子,冲着他说,“差不多了,快开始了,要不咱先回演播大厅吧。”
此时前面最后一个门挤出来个人,冲着一旁的人说,“快去看美女,太漂亮了。”领导觉得那董事眼睛瞬间就亮了,话未出口腿先迈出,一米八五的大个儿瞬间就奔出去三米元,声音才传来,“看看。”
看看?领导这才有些咂摸出味儿来了,有钱人玩的大,这家伙不是觉得没意思,想到这儿物色人吧,怪不得先到后台里逛游。他边想边觉得是这事儿,觉得有些没劲儿,就想将人拉回来,没想到一走过去,透过半开的门往里一看,就惊着了。“靠,要不要这么开放?”
屋里库奇正将手放在那位古装美女的胸上,而那位“看看”的董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石子,一个抛物线扔过去,只听嗖的一声,石子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那位美女的胸口,然后所有人都发出一声“啊”。
欧洵从来没觉得这么倒霉过,他不就是扮个女人吗?结果库奇非要说作为唐代女子,他少了极为重要的两个道具――胸,然后摸着不知道从哪里准备的胸贴,非要给他挤出一个来,说是无论ABC随便他挑。挑个头!被他义正言辞拒绝后,库奇妥协,让他赛点东西进去,还没怎么着呢,一个石子就从天而降,疼死他了。
他几乎在瞬间就抬头看向来处,结果只瞧见一个颇为熟悉的背影匆忙离去,旁边上次那个在电梯里见过的中年男子,冲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欧洵当即就想起了那人是谁?那个将毕启义剧本视而不见的暴发户煤老板――我招你惹你了!
欧洵还想上前去理论一番,谁知道这时候传来让他进场的命令,他提溜着拽地长裙,只能恨恨地跟着工作人员走向前台,一旁库奇还从后面赶过来,给他扑了点粉,算是将胸前那块渗着血的红盖了下去,顺便,将刚刚那块砸人的东西,递给了他,欧洵一瞧,喝家伙,居然是个红玛瑙珠子,瞧着色泽润滑,应该是把玩多年的好东西。
舞台上传来主持人的声音,“下面这一组是欧洵对杨沫,先说说欧洵好了。欧洵是非常优秀的一位演员,偶像明星的代表,但今天我看他扮上的时候我不敢相信,因为他是走偶像路线的人,像《烈火奇缘》啊,都是帅的不能再帅,但今天,他要来点不一样啊,好,有请欧洵。”
顿时十分有韵律感的节奏响起,欧洵连忙把珠子塞进了怀里,准备事后算账。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背对着观众,站进了电梯里,随着音乐节奏的不断加快,电梯慢慢升高,逐渐出现在观众面前――那是一个袅娜的背影,风不知从哪里吹来,裙角翩飞,纤细的脖颈与硕大的发髻对应,形成奇特的美。不少人几乎在同时发出“哇”的一声。
而在消防通道一角,杨文博正蹲在地上画圈,管家查理也不好意思说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听说人家在这儿录节目,眼巴巴的用了关系进来看,反倒被别人误会,这也太霉了,他就问,“怎么扔起石头来了?”
杨文博梗脖,义愤填膺:“有人袭胸!”
“那石头怎么砸到欧洵身上去了?”
杨文博顿时蔫了,低头画圈,“手滑了。”
查理脸上的肌肉不可抑制的抽动了一下,突然想起件事,“那里哪里来的石头。”杨文博没说话,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查理只觉得这事儿要疯了。
☆、第九章翻云覆雨手
这边舞台上,观众齐齐一声哇,让欧洵紧张的满手是汗,毕竟谁也不知道,转过身去,表演完毕,面对他的是一片嘲讽还是翻天覆地。耳机里响着《KoreaIdea》的声音,猴子突然冒出了句,“欧洵,你行的!”
这简直是天籁。
电梯停住,欧洵吐了口气,双手交错遮脸,转过身来,舞台上有微风吹过,拽地的长裙与阔袖,仿若游舞的蝶,在飘荡之间,显露出裙下曼妙之姿。平转、立身,侧面,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一双雪白丰润的手上,缠绕、交错、柔软的仿若无骨,伴随着滑落半臂下的石榴色大袖衫,绯艳与白皙的色彩对比,如同最原始的一幅□的画。
穿着龙袍做背景出现的男人,躺在牙床榻目光迷离地看着眼前的人,掐着玉牌的手指,渐渐放缓了动作,三下,两下,一下,直至停止在身侧。
背景缓缓念着――
“贺兰氏对于我来说,代表着尚显生疏的整个女性世界全部诱人的内涵。”
“她那风铃般的歌声,蝶一般轻盈的舞步,曾是大明宫所有热切眼神所捕捉的尤物。”
“她的存在,间隙性地使我父亲脸上,多了一种微醺的神采,她深知,赢得天下男人的宠爱最直接的本钱,就是自己年轻妖娆的身体,以及鲜活大胆的欲望。”
音乐缓缓流淌,那双柔软的手轻轻的在身前环绕,当“她期望自己的花容月貌,能够永远就这样,塞满他模糊的视觉,以至最终占据他,同样模糊的头脑”最后一声落下时,出现在观众眼前的,是手臂之间欧洵那张几无缺憾的脸的特写定格。
场间一片寂静,欧洵喘着粗气站在偌大的舞台上――那个扮演皇帝的舞蹈演员已经下去,整个舞台上空旷的只有他一个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所有人都没无表情,所有人都没有鼓掌。
明明表演时没有出汗的身体,此时彷如刺破了的水球,汗液源源不断的拱了出来,他的后背、腋窝、前胸,甚至额头上,几乎是在瞬间塌湿了――难道数据是错的,或者,数据根本与他无关?
在这个上千人的演播大厅里,在上千人面无表情的注视下,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情绪都会被瞬间放大,在这一刻,自重生后,被异能所掩盖的不自信被瞬间放大,欧洵的手开始微微颤动,若非坚韧的心性支撑着他,他甚至想要立刻离开舞台。
而此时,坐在下面的主持人吴商才刚刚从那段舞步中缓过神来,瞧见孤零零站在舞台上的欧洵,抱着话筒就吹了一声口哨。这一声,几乎是惊醒了在场的所有观众――这是表演,这是欧洵,这是妖娆的可以乱人心扉的人,是一个大男人!
所有人几乎在一瞬间举起了手掌,掌声从七零八落,逐渐汇聚成整齐划一,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欧洵几乎观众冰火两重天的反应弄懵了,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是真心鼓掌还是同情分?主持人大步走上台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我得看看,这是不是我认识的欧洵,太让人惊讶了!”
另一位女主持人贺然在一旁介绍这段表演,“这是《大明宫词》中贺兰氏的一段独舞,叫做翻云覆雨手……”
后面,主持人说了什么,欧洵几乎没听见。他只记得,主持人在说笑,嘉宾们在说笑,直至猴子在耳机里冲他吼,“道谢,下台!”他才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做完了这一切,走下台去,坐在了表演席上。
不要怪他这般无措。上辈子他纵然有位巨星哥哥,但本人不过是一个刚刚出道,第一部电视剧都没拍完,就被哥哥死亡的噩耗打败了的所谓偶像,随后的三年同居生涯,他虽然写了剧本,但也不过是刚刚起步。而至于这具身体,曾经原主的辉煌,他自然不曾感受,所以,说起来,他名头甚多,后台出众,却着着实实,实实在在,没尝过在舞台上成功的感觉。
现在,他坐在下面,终于平静下来,本场第一的名头压在他脑袋上,他才有些回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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