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愣了一下,还想分解,可盛开来的眼神却凉薄的让他心惊,其实每个盛世影业的人都知道盛开来又多翻脸无情,最明面上的例子就是欧洵,这可是他的手下爱将,即便跟昀在一起的时候,两者也是相处良好,等欧洵落魄回来,却只有这种待遇。
所以他毫不怀疑如果不照着盛开来的意思做,他会怎样对他。几乎立刻的,痘痘脸就冲着欧洵说了句,“洵哥,过去是我错了,我给您认错,您大人有大量,绕我一次吧。”
欧洵也不看他,回头问盛开来,“就这么简单?”
痘痘脸听了脸白了一下,好在他从来能屈能伸,盛开来的发号施令还没出来,他就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洵哥,我错了,我给你磕头认罪了,你原谅我吧!”
说完,他就砰砰砰开始磕头,他这也是存心闹大的意思,这年头磕头可是大事儿,欧洵一个做艺人的,万一传出去,就是霸道欺负人,不知道要挨多少骂呢。在他想来,欧洵只能匆忙让他起来原谅他。
果不其然,欧洵动作缓慢地跳了开,在他磕到第三个,头已经有些懵了的时候,才心惊肉跳的来了句,“你这是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哪里能随便下跪磕头,我可担不起。赶快起来吧,”痘痘脸心中一喜,以为欧洵这是放过他了,立刻爬了起来,没想到这家伙随手一指,冲着他说,“我这人最是良善,看不得那个,咱俩也不是大仇大恨,不必要。你要真想道歉,把那瓶酒干了,我就算原谅了。”
痘痘脸回头一看,那上面摆着瓶伏特加,这酒他认识,是拿过来专门给欧洵喝得,纯度极高,恐怕度数已经上了50度。要是这么一瓶灌下去,他恐怕今晚就要醉死在这儿。
痘痘脸犹豫地呃了一声。欧洵也不理他,坐在那儿目空一切,不知道干什么。远处沙发上的陆远石也没说停,盛开来就冲着他点点头。
这是非要喝不可了。痘痘脸咬了咬嘴,终于应了下来。走到桌上,将那瓶已经启开的高度酒拿了起来,对着嘴吃,欧洵淡淡的在一旁说了句,“这可是好酒,别漏了。”
洋酒与白酒包装不一样,这一瓶足足1500毫升,喝到一半痘痘脸就不行了,可也不知道盛开来怎么摆弄他们的,痘痘脸并没有停下,最后一口灌下去后,还知道冲着欧洵说了句对不起,随后就倒了地。盛开来示意人把他弄走赶快送医院,转头对欧洵说,“这下赶快跳吧,陆总都等急了。”
此时离短信发送时间,过去半小时。
欧洵拿着衣服左看右看,面露难色,比划半天,耗了好几分钟,又放了下去。盛开来只当他不好意思当场换衣,推着他进了隔壁小套间,关门时警告他快点。
可十分钟过去,里面的人还没出来,陆远石显然没了耐性,用手轻轻地敲着高脚杯,发出脆脆的声响。盛开来没法,只得又去敲了门,可推开一看,欧洵连个衬衣扣子还没解开呢!
盛开来怕是压根没想到,他已经让痘痘脸给欧洵灌输了陆远石的身份,又顺着他的意思让痘痘脸道歉后,欧洵还敢这样做。毕竟,上次在机场拦截欧洵,试图说服他签约,纵然没成功,也不过是那个杨文博打扰罢了。要知道,那日他连忘恩负义这样的理由都用了出来,欧洵也没生气啊!
何况欧洵出道时,盛开来曾经做了他一年多的经纪人,原本就知道他为人善良,性格软糯,再加上因被昀抛弃,重新签约盛世,被分到最差的经纪人手中,开工极少都不曾抱怨,其实在盛开来心中,欧洵就是个皮薄馅多的大包子,人人都可以咬上一口的。
盛开来进了屋子一把关上门,皱着眉头劝道,“不过是跳个舞,你又不是在湘南卫视跳过,换个地方有什么不可?!就当是普通观众罢了。再说,陆总不过是欣赏你跳的舞,你怕什么?!你以为你顶着昀前男友的名号,真有人敢潜你啊!”
他觉得这话已经说得很顾及欧洵面子了,没想到欧洵依旧如六年前一样,是个死脑瓜,居然道,“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不太习惯。那我不换衣服了,我就这样跳,总行了吧。”
盛开来没想到劝了半天还是这样,简直想掐死他。他边说边去看陆远石,边说话,似是对他十分忌惮,口气也变得难听起来,“欧洵,你别忘了你还是盛世的签约艺人,公司交给你的活,你不能不干!”
“没哪条规定,我要出来卖笑卖身供人娱乐。”欧洵似是有些委屈,不过声音倒是很清亮。
外面传来杂乱声音,似是有人又来了,掩住的门缝传来了两个男人的说话声,盛开来只怕这是陆远石要走了,也顾不得脸皮,拿着衣服扔在了欧洵脸上,恶狠狠地说,“就是让你卖身又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天天跑到卫视上男扮女装,衣衫半解的,不就是为了找个金主吗?怎么,有人看上了,你又拿乔了!你也不看看那是谁,我盛开来今天就放下话了,你卖定了,快换衣服!”
话音一落,他原以为欧洵即便不会立刻听话,也会想办法求他,没想到这人竟面露诧异,说了声,“你这么快就过来了?”
盛开来回头一瞧,门不知何时开了,上次见过的杨文博,就黑着脸站在那儿,在他转头的瞬间,拳头迎面而来,盛开来只觉得头部如糟了重击,眼发涩,鼻发酸,嘴巴肿胀,整个人被拳风带着直接扑到了地上,等着他回头往脸上一抹,却是黏糊糊一手血。盛开来捂着鼻子骂他,“你你你……这是陆总的局,你个暴发户,敢到这儿来捣乱!”
杨文博问他,“你看看外面可有人在?”
☆、第32章
杨文博原本听见盛开来的话挺生气,可随着欧洵那句惊喜的“你这么快就过来了”,他心里其实就美滋滋的了。只是如今事情还没处理完,那股子想法就完全压在了心里。
这边盛开来转头一瞧居然又是上次见过的那个人,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上次他想压着欧洵签约,结果这家伙就敲门进来给他搅黄了。偏偏自那以后,他的运气就不怎么好,公司运转出的问题一下子爆发,债主上门,他哪里有空理会欧洵了。
这好容易攀上了陆远石,这家伙怎么又来了?!他的眼睛在杨文博和欧洵之间打转,心里就越发肯定,两人哪里像痘痘脸说的郎有情妹无意,恐怕早就好上了吧。
只是,有陆远石在这儿,盛开来却不怎么担心。他狠狠地瞪了欧洵一眼,转头不屑道,“杨先生,你这次好像是不请自到?不过这里今天已经被盛世包场了,不欢迎外人,请出去。”
杨文博连理都没理会他,问欧洵,“你没事吧,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欧洵简直瞬间变成小松鼠,一个腾跃就闪过了中间的盛开来,跳到了杨文博身边,冲着他摇摇头,“没,就是听了几句不好听的。”
杨文博对欧洵这动作十分满意,可一想到自己刚才听的那些话,就忍不住心疼了。什么叫跑到卫视上男扮女装就是为了找个金主?靠,你当老子是摆设吗?他顺手将欧洵往回一护,开始转身解决盛开来。
“包场吗?”他自问自答,“那又怎么样?”他挥挥手,身后竟不知何时进来了几个彪形大汉,一身黑衣服黑墨镜,瞧着就跟黑社会似的,杨文博直接就一句话,“打!”
盛开来脸色突变。他平时倒不是带上保镖招摇而过的人,毕竟经济实力和身份地位都达不到,但身边总会有个秘书加一个司机,司机武警退役,应付一般人也足够了。可惜今天是请陆远石,刚刚欧洵上完卫生间被押回来后,又处理了痘痘脸,陆远石怕是觉得屋子里闲人太多,一挥手就让人都出去了。
也就是说,目前整个屋子里,每一个人可以帮他。
他几乎下意识的就再次朝门口看去,脚步却在不停往后退,双手护在胸前做出保卫动作,“你不能这么做,你知道今天是请谁的局?你常年在北京圈子里混,陆远石你不会不知道吧!得罪了他什么下场你知道吗?”恐怕瞧着一屋子人都没反应,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高家那个表少爷高阳,不就是得罪了他,打断了四肢,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这话一出,欧洵脸色就一变,他曾记得,当初高鼎和高启之要杀他时,似乎也提了这个名字。并且,依他在高家生活三年的经验来说,高家并没有一个叫高阳的表少爷。只是此时,明显不是问话的时候,于是他敛下眼皮,将疑问遮了住。
盛开来越说越急,越说越多,但奇怪的是,这样大的阵仗,为什么外面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混人,不会连陆远石都打了吧!想到这儿,他不敢置信地问杨文博,“你刚才在外面干了什么?”
杨文博这才应道,“这么久了,你终于想起来问问我,怎么进来的了?!”他原本就长得黑,说话的时候,又是拿出了常年在下属面前装逼的酷拽霸样,瞧着就高大上得多。
盛开来皱着眉头看着他,脑袋瓜子里将杨文博的资料过了一遍。事实上,上次两人见面一结束,他就找人查了杨文博。这人是个煤老板,十二年前在山西发迹,最多的时候手中有三个私矿,但两年前全部卖掉,来北京发展,身价上十亿。至于大的背景,也许是没有,也许是不曾露出来过。想到这儿,盛开来终于问了该问的话,“陆远石呢?!”
“走了!”杨文博云淡风轻地起开身,让开大门口处,外面果然空荡荡的,刚才捏着高脚杯的陆远石早就不见踪影。盛开来脸色青白,他这会子倒不是害怕挨打了,而是想到,能让陆远石离开,杨文博身后又有什么样的高人,得罪了这样的人才倒霉!
可杨文博实在是没耐心了,手一挥,冲着那群人说,“打!”
说完,他就一把扯着欧洵往小屋门外走,在他们前脚离开后,那道大门就碰的一声关上了,欧洵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来盛开来的叫声,但不久后,这声音就不见了。
此时这个外间,又剩下他们两个人。欧洵和杨文博面对面坐着,他真没想到,杨文博真能赶到,他张了张嘴,叫了声,“杨先生!”想说点什么。
对面的杨文博就把眉头一皱,颇不悦地问,“你要求情?”这是杨文博所害怕的,在他眼中,欧洵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良善了。你看褚昀,你在看痘痘脸,哪个都欺负他。
没想到欧洵连忙分辨,“不,打得挺好。陆远石那边,不会对你有影响吗?”一句话,杨文博心里舒坦了,这个时候,他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动用了个大人情呢!杨文博特不在意的挥挥,“小事儿一桩。不过,你叫我什么?”
欧洵愣了一下,两个人说亲密,实在是没接触过几次,恐怕连对方具体的岁数都不清楚,可要说不亲密,他们却同床共枕过,杨文博也帮过他多次?照着这个想,杨先生?杨总?杨老师?还是……杨哥?欧洵想了想,又瞅了瞅杨文博,想着这人恐怕要比他大很多,叫声哥也不吃亏,终于叫了句,“杨哥。”
杨文博哪里知道欧洵的心理活动,他听着那两个字从欧洵那张嘴里轻飘飘地吐出来,整个人就已经完全飘飘然了。若是在家里,他肯定要原形毕露,关键是出来时查理叮嘱过,矜持慎重,欧洵那样的一看就喜欢有依靠感的,你太欢腾了,人家觉得不稳重。
所以,杨文博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表面上,起码在欧洵眼睛里,他面不红心不跳,脑袋微微一点,这事儿就那么过去了。欧洵立刻就觉得自己想得对极了,这人显然没对自己有意思。
里面持续了十分钟后,门终于打开。已经脱了黑西服,穿着白衬衫的大汉们陆续走出来,其中之一冲着杨文博说,“人收拾了,没伤筋没断骨,内脏大脑都没问题,不过恐怕疼的要在床上躺上半个月。对了,我们已经给上了云南白药了,痕迹大概明天就会消掉。”
这就是杨文博要的结果。毕竟是在天子脚下,他一个商人,还是以和为贵,再说,不伤筋动骨,没有实质损伤,连痕迹都会清掉,盛开来就算找他,也说不出一二三来。
欧洵被惊得目瞪口呆,还有这样打人的?居然自带伤药!杨文博吩咐人看好盛开来,第二天再送他去医院。然后就带着还保持震惊的欧洵一路往外走,等着都到停车场了,欧洵太吐出来一句,“靠,早十几年知道,我他丫的还用天天被班主任叫出来罚站!”
这样的欧洵真是萌萌哒。杨文博使劲儿按着自己的手才没放上去。只能不停地念叨查理叮嘱他的几个关键词,“形象、稳重、有依靠感”,才终于将欲望给消下去。毕竟,比起一时的手痒来说,还是追妻道路任重而道远。
不过,费了这么大人情,帮了这么多忙,杨文博只换回来一句杨哥肯定不够。上了车,天已经晚了,欧洵肯定回不了农家乐,可刚打了盛世的老总,再去盛世的房子住,肯定也是不妥当的,于是杨文博就美哒哒的提出,“去我那里吧,反正也没人。”
对于一个曾经对自己坐怀不乱,并且多次践行他压根没看上你的男人,欧洵还是比较缺乏警惕性的,他不过脑袋一转就点头答应了。车呼呼呼的往三环开,杨文博心情挺好,话就稍多了
,“以后有这样的事情,你就压根不用答应,直接拒绝就行。你长这样子,不知道很危险啊!”
欧洵实在有点不知道该说啥,他是个大男人好不好。不过杨文博是好心,他还是点点头,“是我莽撞了,这次让你费心了、”他想了想又加了句,“杨哥。”
杨文博这才圆满了,连车带人就拉回了那个小公寓。屋子里房间不少,杨文博倒是有别的房间都没铺床,哎呀咱俩再睡一起吧这样的想法,可想了想怕把人吓着,再说容易暴露心思,就大方地给他开了客房门。
两人住在同一间房子,早上欧洵早起做了份美味的早餐,杨文博表示吃的很高兴。然后,只能无奈地将欧洵又送回了农家乐,并打了包票,盛开来不会对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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