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他不是能忍住不八卦的人,便将自己的打算和他说了一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迟堂主既能拉起人来造渊栩的反,那就是我的同路人。待他们两边火并起来,无论是背后捅谁一刀还是挟天子以令诸侯,都更容易拿下冲渊教。”
肖竹眉头紧皱,说什么也不同意,只问我:“你是要冲渊教,还是对渊栩念念不忘?就是你要对付冲渊教,又何须以身犯险?各大正道门派逼杀邪教才是武侠文的保留节目,大不了我搞个藏宝图什么的出来,煽动他们再杀一回!”
真是屁股决定脑袋。像我这样把邪教当成自己事业的,就连内部分裂都心疼得慌,恨不得兵不血刃改朝换代;人家白道中人提起来,却是喊打喊杀,一点都不珍惜。
我心中十分不满,直冲他翻了个白眼儿:“敢情不是你的东西你不心疼。我在冲渊教累死累活地背了四年政治哲学,最后什么也没落着就净身出教了?门儿都没有!我就是跟渊栩翻了脸,他那邪教也得拿来当我的青春损失费——光背政治我得死多少个脑细胞?我考不上进士,都是他们耽误的!”
他还敢跟我讲歪理,气得我连求婚都顾不上,身体力行地把他按倒,以强权宣告了我们俩之间的地位差别,顺带堵上了那张不说我爱听的话的嘴。
略略教训过他一场就到了晚上。我一手撑在床头柜上,跟杂技演员一样小心保持着平衡,从衣服里左翻右掏,终于掏出了那对小小的金戒指,拿了大些的给他套在指头上,趁着这花好月圆,□正浓之际,跪在炕上正式求婚:“肖大哥,嫁给我吧。”
肖竹虽然也是穿越者养大的,到底没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就从床上蹦起来了:“小湛,你这是……”
这是了半天,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也不知怎么想开了,又定下神来,字斟句酌地说道:“就是要求亲,也没有这么匆促简略的。这样吧,我去请几位保山媒人,正式到京城求亲,你也写封家书说明此事……”
我这说好听了是离家出走,说难听了叫淫丨奔不才,不告诉家里回去都难解释,真告诉了他们,婚礼没办成我大哥就得拿人来了。
我连忙堵上他的嘴,告诉他此事不能过明路,只好先斩后奏,办成了再说。肖竹披着被子直作深思之态,坐了良久才叹了一声:“家师每常教育我,要自尊自爱,既是你不能通告父母,那我将来也入不得你家族谱,是妻是妾都不好说,万一你家里替你另选了名门闺秀……”
放心吧,我们家一时半会儿见不得女人,后遗症都还没好呢。不过我也是怜香惜玉之人,见不得他那般伤心,不待多说便摸着他的胸脯保证道:“我们家里世代都是宅斗战场,一个没依没靠没前途还不在家里住的庶子,他们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更不会特地有人挑剔你,替我另娶什么女子。”
他还是不放心,双目微垂,一双纤长疏朗的睫毛忽闪忽闪地:“你若真有心和我成亲,我要些保证,也不算过份吧?”
还头一回有人这么正经地跟我谈论将来,我也就看在……看在这个头一回的份上,给他些保证吧。虽然目前我还没车没房没正式工作,但前途还是远大的,眼下给不起的,过几年给他挣回来就是了。
这么想来,我就对他加意温存了些,一只胳膊搭到他肩上,轻怜蜜爱了一阵,抬起他的下巴,郑重答应道:“你若肯嫁给我,咱们便是至亲的两口儿,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这话果然说到了他心坎儿里,他也装不下去什么怨夫的模样,伸手接过另外一枚戒指套在我指头上,便半笑不笑地说道:“我只要你依我一件事——咱们成亲之后,不许再去搅合江湖中事。你要当权,牧影阁阁主之位我也可以让给你,但冲渊教的事你却不可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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