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林庄文把叶海涛带进了铺子里边的小办公室去了。
他先扶着让叶海涛坐在柔软的椅子上,然后就到一边的桌子底下拿出了药箱。叶海涛从一开始流过泪,之后就没再哭了,只是一双眼睛红通通的,不断地抽哽。他身型消瘦,尽管长高了,看过去依旧带给人羸弱瘦小的错觉。
伙计从外头拿着一个小水盆走进来了,就搁在了门边,冲着林庄文叫了一声“少爷”,接着就走出去了。
林庄文把那小水盆拿了过来,先俯身替叶海涛把沾了泥污和沙石的脸以及手臂擦干净。他的动作缓慢轻柔,仔仔细细地把眼前这少年擦干净了,接着又从身旁的药箱里拿出了酒精纱布等等。
当他抓住叶海涛的手腕时,叶海涛却略带迟疑地把手扯了回来,摇头婉拒说:“不、不用了……”
叶海涛这模样让林庄文不自觉地拧了拧眉,他温柔却微带强硬地将叶海涛的手给拉了回来,为那一大片擦伤上药包扎。接着,又将叶海涛的右脚给抬了起来,把那已经结了血痂的膝盖用水洗了,重新包扎。
整个过程之中,叶海涛都是闷不吭声的。尽管包扎的过程中有些疼,叶海涛咬着牙,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这让林庄文不由得抬头多看了叶海涛几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叶海涛的肩头,然后在他身旁的另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出了什么事了?”林庄文的声线是偏低的,当他轻声说话的时候,让听的人觉得很是舒服悦耳,那感觉就像是微风拂过一样。
说实在话,林庄文是很关怀眼前这个少年的,至少没有人会像他那样,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如此和善。尤其是当他开口问自己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叶海涛就像是在冰寒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暖流,他仰头看着林庄文,莫名地又想落泪。
实际上,除了关切之外,林庄文心里也是对这少年满怀好奇的。他认为,简直可以用“缘分”这美妙的词语来形容他和叶海涛的重逢。毕竟,林家是有好几个产业的,这间当铺并不是最主要的,而且由于座落在英格兰街上,离林家住宅稍远,林庄文是很少前来的。
上一次他凑巧遇见了眼前这个少年,并从他手里暂时买下那个相机——那东西现在还安然地放在他房间的抽屉里,并没有多加使用。因为林庄文心里笃定,叶海涛终有一日是要把那相机给赎回去的。
这一次是因为父亲身子抱恙,林庄文亲自来当铺取账本,甫一下车就瞧见了缩在角落的叶海涛。那时候,他是满怀讶异和欣喜地走向那个少年的,而在走近叶海涛之后,他才发现叶海涛不止全身脏污,还受了伤,一脸的无助茫然。
“出了什么事?能跟我说么?”林庄文在叶海涛身边说着,“我可以帮上忙的。”
林庄文的态度是很诚恳的,他向来是个可靠并足以让人信任的人,要是他开口说帮忙,那就绝对不是客套话。
叶海涛望着眼前这个青年,一时之间觉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让他难受至极——那一刻,他是很想在这个人面前大哭着述说委屈的,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和悸动了。林庄文是如此地让人备感安心啊,但是却是和他是没有关系的人,而他也许会给林庄文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的认知让叶海涛努力抑制住了抱住林庄文大哭的冲动,他只是闷闷地摇了摇头,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吞入腹中。
后来,是林庄文送他回去的。
那时候天已经快要暗下来了,叶海涛却只让林庄文把他送到了离古谷公馆还有一英里路程的武吉斯玛街。林庄文是看得出叶海涛的为难的,故此心里就算有诸多猜测,也没对这少年多加询问。
他给叶海涛留下了联络的方法,叶海涛还知道了眼前这个青年原来是莱佛士学院的学生,这让叶海涛心里对林庄文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憧憬和尊敬,他把林庄文写给他的那张写了地址和电话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裤带里。
在下车之后,他出神地看着林庄文的车子驶远,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然而,叶海涛很快地又回到了残酷的现实里——金表被抢了,他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这一次他和妈妈真的完了!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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