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四溢的枫王府内,纳兰如秋静坐在榻边,看着慵懒憨窝的南枫,眼底迅速浮过一阵冷光,继而巧笑道:“王爷今日找我来所谓何事”
南枫半抬眼眸,看着如秋明朗如月的面容,抬手轻抚了抚,笑道:“没事便不能找你”
“得了吧,除了想知道姐姐情况的时候才会来找我,平日里哪想的起来我”如秋娇娇柔柔的声音含着几许委屈,阴柔婉转的声线让人听着便有心爱怜。
南枫伸手揽过她的腰,往胸前带了半分,鹰鸷的眼里全是陌生的光芒,他冷冷一笑:“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娶你”
“为了气姐姐”如秋眨巴着无辜的双眼,疑惑道。
“再想想。”南枫慵懒道。
“总不至于是为了纳兰氏的军权地位吧”如秋巧笑。
“你倒不笨。”他轻哼一声,顿了一瞬,目光幽暗的朝如秋一扫,不容拒绝的将她的头朝下一按,噙上她殷红的唇瓣。
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一震,眼眸闪过一丝暗淡的光芒,翻身压在榻上。
纳兰如秋此刻终于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急忙想挣开。而他的胳膊不再像往日那般无力,充满着陌生的力量,任她如何挣扎都移不开半分。
“王爷,你唔”
感觉到他的手一路沿着娇挺朝下摸去,她心中大慌,南枫越来越让她感到陌生,他狭长眸子里看不出半分情绪,幽暗的让她猜不到意图。
南枫吻的很深,这一刻,看着身下五分似她的面容,他不想在等。或许以前还有心情去拥拦美人,从那夜起,他再也不会去想雪月风花之事。
那夜,他根本没醉,他强迫自己吐的很厉害,就是想看看他拼命之下父皇的态度。
可惜,很让他寒心,父皇至始至终都看不上他,救他一命也不过怕他惹出更多的笑话而已,没有关心,一丝都没有。他们后来的对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而最后母后的单独对他说的话,彻底将他打入地狱,从此万劫不复。
看着身下人的挣扎,他心中冷意更深,想来,所有爱慕他的女人也都是虚情假意吧。
他喜欢纳兰芮雪,就是喜欢她从不伪装的心态,喜欢也好,厌恶也好,她从不在他面前演戏,可一切都被现实毁了。
那一年桃花纷飞,他遇到了十岁的她,见第一眼就情不自禁喜欢上她,那时候他还根本不清楚父皇让他去接近她的真正目的。
她是个活泼爱笑的女孩子,偶尔带着一些不同于她人的豪气。他们一起踏花赛马,临湖垂钓,他许她一人妃位,发誓只喜欢她一人,此生此世只喜欢她一人。
那三年时光是他最美好最单纯的日子,没有年幼的孜孜苦学,没有成年的尔虞我诈。
跟她呆在一起,是那么的无忧无虑,不用去想太多,那时的他,整个心里只有她,而她也那么单纯的喜欢着他,纵然她没说过,可他感觉的到。
那时候,他每天最盼望的事情,就是看到她快些长大,等她及笄,便绾以青丝,凤冠相迎。
她十三岁生辰刚过那天,他便去求父皇下了文定。
他清晰的记得那一天是正月十五,月亮最圆的一夜,他抱着她在草原上转圈戏耍,他第一次在她的额心凑上一吻。
那是他第一次吻她,也是最后一次。
第二天醒来,他就发现自己莫明奇妙的拥着如秋睡在一起,那时候他跟如秋根本还不熟,只知道是她的妹妹。
看着床上的殷红,他慌了,看着如秋嘤嘤的哭泣,他乱了。
最后,她来了,甩了他一巴掌决绝离开。
后来他才知道,一切不过都只是父皇的计策而已,如秋当时只是被陌生的人拥在怀中吓哭了,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当他想去解释的时候,等待他的便是从此暗无天日的皇宫深院。
后来,他才听说,父皇以他的名义退婚了。
后来,他才听说,她来找过他,找过不下百次。
后来,他才听说,父皇以他的名义号召世家弟子频繁去订婚,退婚。
后来,他便再也找不到她,她犹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后来,他以为有了权势,有了一切,他就能再找回她。
后俩,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还是找不到她。
后来,他夜夜买醉,不在乎对方是谁,他只想在醉酒间找回她依然在怀的'迷'乱。
可笑吗他揽获芳心无数,他拥有女人无数,没有一个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发生关系的。
他想她,好想。
身下的女人已被他解了个干净,他吻的轻柔,瞳仁里却看不到任何人,他只能看到一个酷似她的幻影。
贯穿如秋的瞬间,他埋头在她的颈间,垂眸低喃:“雪儿。”
清淡的口吻带着无边的疲惫与眷恋,纳兰如秋一怔,美丽的秋瞳望着天边的虚无,晶莹的泪珠颗颗滚落。
她抱着这个从她喜欢了五年的男人,心中升起无边的苦涩,湿湿沥沥,溢满整个心脏,不断腐蚀着本就残破不堪的心。
可笑吗命运吗
五年前,他们相拥而眠,她喜欢他,喜欢他看着姐姐时候的那种专注的眼神,纵然他从未注意过她,可她还是淡淡的喜欢着他。
那夜他被下药,跟她发生了关系,她不求做他的心上人,只想他能负责,让她能陪在他身边呆着便好。
可姐姐决绝的离开了,看着他伤心欲绝的模样,她只好说血是假的,是她自己割破手指弄上去的。
可她依然没等到他的迎娶。
但是,没过多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不敢告诉外人,只能对青芙下手,她知道姐姐最疼青芙,定会打她,她想造成意外出血。
但姐姐打她只是象征性的发泄几下,并没真正伤害她,万般无奈,她只能跳入湖中。
她如愿流产了,也差点没了命,除了母亲,谁也不知道。
让她不恨让她如何不恨
谁又知道这些年沉默不语,听着他不断纳美妾,她是如何过的
谁又知道夜夜徘徊在下身大出血的噩梦中的时候,她是如何过的
谁又知道那个年幼的初'夜',她是如何过的
跟现在一样疼,疼到心坎里,疼到最深的地方,疼到没有知觉,疼到心碎一地。
他如今还喊着雪儿,这么多年了,他心中只有她姐姐,没有她,一丝也没有。
而他再次娶她,也是奔着纳兰家兵权而来,跟她毫无关系。
他的呢喃似乎是她这一生苦难的写照。
纳兰芮雪,那个将名字刻在她骨髓上的女人,她如何不恨
老天,谁能告诉她,她该如何不恨
泪珠硕硕而流,南枫在破入身体后,感觉到了异样,眼底滑过讶异,随即被暴风席卷。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厌恶的推开她,翻身下榻,穿上衣服转身离开。
纳兰如秋伸手缓缓附上烧的通红的面容,秋瞳中缓缓闭上,眼泪滑落。
门外,听到南枫对如意吩咐道:“把那个肮脏的女人送回将军府,顺道传我的口谕,纳兰如秋已非完璧,让镇国将军自己留着吧”
“是。”
如秋瑟瑟的抱着发抖的身体,唇角浮起苦笑。
她这辈子,身子毁在这个男人手里,名誉毁在这个男人手里,最后的自尊也毁在这个男人手里。
这个只爱她姐姐的男人。
纳兰芮雪,南枫,这辈子我不将你们生津扒血,这辈子做鬼都死不瞑目
南枫离开后,走进假山内的密室中,里面一个带着斗篷的人已等着他。
他往密室的太师椅中从容一坐,眼底泛出一丝疲惫,揉揉眉心,这才道:“都办好了”
“是,已经办好,只是现在动手是否太迟”
南枫狭长的眸子微转,摇头道:“不迟,北宫晟应该在将军府,等他离开再动手。”
“可他怎么会离开”斗篷人不解。
“放心守着去就是了,最晚明天,他必滚人。”
南枫的自信让斗篷人更疑惑,不由问道:“王爷为何如此确信皇宫那位不是摄政王”
为何南枫不由心下冷笑,吃了三次亏,难道还记不住那张此生都想撕碎的脸老家伙从未见过北宫晟,自是不清楚那个男人骨子里的眼神。
而他,已印象太深。这算不算是那老家伙棋差一招
他冷冷一笑,眸光半眯,犹如懒懒俯视苍茫大地的蛇王,危险之极,阴冷的蛇信嘶嘶低鸣,颤的人寒毛立耸。
斗篷人见他不愿说,压住心头好奇,拐了话题。
“李侍郎等候多时了,王爷是什么时候见”
“唤吧。”
“是。”
轰隆的铁门声开启的声音传来,里面的木桩上,绑着一个人,已经五肢尽残。
另外一侧,李侍郎幽幽的坐着,见门开启后,立刻上前行礼道:“李苋见过枫王爷。”
南枫半眯着眼扫了下已经半死不活的薛府尹,唇角霎是冷冽的瞟了李苋一眼,末了,勾起淡笑。“瞧不出平日手无缚鸡之力的李侍郎整起人来还挺狠的。”
李苋谄媚一笑:“李侍郎已死,小人可并非李侍郎,枫王爷此话是折煞小人了。”
南枫眸光幽幽冷扫,笑道:“你只是略微比他识相点儿而已。”
“是,多亏王爷紧急相救,换了替身,否则此刻小人早已命丧黄泉。”
南枫取过身旁放着的一截软鞭,微微挑起薛府尹的头颅看了看,啧啧摇头。“我说薛镜,你跟了本王也好多年了,如今落得这番下场,可真让本王于心不忍呐。”
薛镜抬眼看了看南枫,唇角浮起苦笑,他的舌头已经被拔,发不出任何声音。
南枫见他的确也撑不了多久,厌恶的瞥了眼,对身边的斗篷人吩咐道:“车裂吧。也别让薛镜承受太多痛苦,小马轻驭,扯个三五天即可,一瞬间撕裂了可怎么对得起薛府尹这么多年来对本王的衷心”
阴森冷笑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让薛镜闻言瞳孔怔大,嘴中急忙发出“啊啊啊”的声响。
“是。”斗篷人沉声回答,解开绳索,将啊呜乱叫的薛镜抓住衣领拖了出去。
见人离开后,李苋立刻叩首大跪:“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枫不屑轻瞟,冷笑道:“本王只是个即将被下位的皇子而已,什么皇上。”
李苋抬眸谄媚笑道。“南王昏庸,不识帝王之才,王爷这叫顺应天命,取而代之。”
南枫上下打量李苋,末了,背身冷冷道:“你到底比薛镜懂事几分,起来吧。”
“谢皇上。”
“免了,等他日我荣登大宝你再喊不迟。”
“是。”
暗室中,南枫目光幽暗,闪出几分沁人心寒的冷光。
为了皇位,他已经失去了如此之多/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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