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告诉她是因为是她给吃太多药造成的,否则她会自责到死,所以他只能闭言不语。看着她受伤的眼神,他心中一痛,缓缓闭上眼。
“走开,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他乏力低吐。
“走就走是,我是说我忍不了可我没说我不能接受你的底线还真比一切都重要”
她低声怒吼,带着几许嘲讽。
北宫晟闻言一怔,赫然睁开眼帘,漆黑的眼底满是风暴,带着不置信的光。
“你如此想我”
愤怒中带着受伤的眼神让她一怔,似乎很久以前他也这么说过,是她误会他什么了吗
难道他不是说这个事
她是不是太糟糕总是在盛怒的时候忘记一切理智,伤人的话几乎都是脱口而出。
她是不是该道歉
北宫晟气的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再度开口,叶云立刻冲了进来。
见两人正在剑跋扈张,也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抓起她的手道:“出来跟你说点事。”
焦急的神色让她心中迅速升起不祥的预感,立刻跟着叶云转身出去。
北宫晟见状黑眸瞬间紧缩,脸色煞白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嘴角牵出一丝苦笑。
嘴里那句尚未出口“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清楚在我心里你比一切都重要”的话,被他无力吞咽。
浮火四升,被怒气彻底点燃,他再也管不住体内的气流,寒流开始肆意激荡,火流更是猖獗狂妄。
寒流开始贯穿他每一根筋脉,好似要抽空他所有的体温,冻彻心扉的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好似十二岁那年冰洞里昼夜的折磨,折磨的他的心肺寸寸渐凉。
千年的风霜似要将他冰封般,四肢开始麻木,连指尖都动不了,他的面容上开始浮起淡淡的冰霜,怔大的黑瞳上,连睫毛都浮上一层冰晶的色彩。
火流犹如嘶吼的火龙开始迅速沿着封闭的脉络灼燃,但却没能融化掉寒冷,而是在一具彻底被冰冻的身体内,不断的朝骨髓里烧去,好像要吞没掉他全部的感官。。
热浪在生生的腕骨削肉,他的体内犹如炉石之火,而这股暗火只沾皮肤,便瞬间被寒流埋葬,凝成更多的冰霜。
似乎释放出来的火流越多,寒流就越盛。
腹部的火流之源仍不停歇的飞转释放,犹如浩瀚星空,深邃不见底。
渐渐,他的身体被一层淡白的雾气笼罩,连呼吸都是种奢侈,除了在冰与火之间挣扎,他什么都做不了。
一切感官都被吞噬,张扬的气流将他一步步推往死亡的边缘。
叶云扯过她并没在院子里说话,而是走到了府外的树林深处。
见她不解,便道:“你的院落四周全是暗卫,不知道是谁的人,我们说话小心点。”
“嗯,怎么回事”她冷眸一抬,急问道。
叶云扣着她的肩膀,似要让她镇定些,然后轻声道:“南世君想要嫁祸北宫晟估计等下圣旨便来,可这都不是重要的,他也就是按照你最初的设想,赐婚拿虎符,大婚当日,要出尔反尔的当众宣布纳兰家谋反的罪状。但,所有人内,除了你”
“除了我”纳兰芮雪心中突的一跳,青眉紧皱。
倒不是没猜过这种可能性,但这是最坏的一条,也是她为什么坚持让叶云去退婚的原因。
就是想将南世君最真实的想法逼出来。
她知道南世君肯定不会想放过纳兰家跟苏墨,也想借助这事让苏墨跟北宫晟厮杀起来,可南世君到底能做到多绝,她必须心中有数。
毕竟未来的日子日日都要在半空中度过,她不能有任何闪失
带着幽幽的冷笑,她厉眸乍抬。“他是不是想说北宫晟为了不让我跟苏墨成婚,检举揭发了纳兰氏谋反的罪名跟证据,只为留我一人”
“你怎么知晓”叶云惊愕,难道她一开始就算到这种情况了
“哼,南世君只怕找过宫中的“摄政王”了,想必收了南心如就是拿我做的条件吧他是一方面查看北宫晟的伤势,一方面想监视动向,更重要的是,他在以防万一,如果北宫晟真娶了我,他最后的招数,便是通过南心如占了正妃的位置,将心高气傲的我彻底逼上绝路。”
“你”叶云哑口,本以为她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照顾北宫晟,没有多余的心劲去考虑这些,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能万事了于心。
这些他也想到了,但瞧着她整日劳心,也不敢深谈,一个是皇帝的女儿,一个是武将的女儿,这尊卑,就算北宫晟再不愿意,也得尊着规矩来。
纳兰芮雪厉眸半眯,眼底的风暴渐渐集聚,她从未有过这样一刻想去杀人。
这一刻,她真的怒了,多年守候南通的夙愿,对南世君最后的一点期翼,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她发誓,此生不将南通夷为平地,她就不叫纳兰芮雪
见她盛怒,叶云不禁问道:“现在怎么做如果是这样,纳兰氏只怕全族上下都会视你跟他为眼中钉,这都是次要的,主要是,难不成北宫晟还真冲冠一怒为红颜,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发兵这种仗,何以挡得住万民之口”
纳兰芮雪心中一凉,所以说,这是最坏的情况,就算南通打下来了,民心尽失,他们俩将成为天下的罪人,南通这片土地,会将纳兰氏看成万祸之源,更不会承认北宫晟的统治。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就算打仗,也必须是个好的契机才行。
暗合牙关,她顿了一瞬,冷冷道:“那便当众围剿北宫晟”
“你是说”叶云彻底哑口,她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南世君既然想逼的他发不了兵,那么她就给他必须发兵的理由,但这是否太疯狂了
这一瞬间,叶云真替北宫晟感到悲哀,摊上这么一个心狠的女人,算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这一瞬间,叶云也真替自己感到庆幸,这么多年来,他是深爱着雪儿,可没有支持他像北宫晟那样去勇敢追求的原因就在此处。
她对谁都狠,狠到叶云有的时候招架不住,喜欢着她的特立独行,又有些发愁她的心狠手辣。她经常让他找不到女人的特性。
他顿了会儿,深叹一口气:“我看他迟早被你整死的命”
纳兰芮雪一怔,怒目瞪去。“你哪边儿的他让你爽的叛变了”
“你”叶云彻底气愕。“到底是你生下来第一眼看的那个人嘴很损还是你跟他呆久了,人也越来越损了”
“呃。”纳兰芮雪哑口,气恼的朝一侧的虚空瞟去,眼底满是不爽。
谁要跟他学缺德可是,她生下来第一看到的人是谁她也不清楚。
据说人生下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谁,就会像谁。在这个年代,家家户户都挺讲究这个,有些富足的家庭还专门请贵人做孩子的开眼第一人。
她只听娘跟爹开玩笑提起过一次。
“我家雪儿长大必是倾国倾城之姿,她的开眼第一人可是个俊美无双的人。”
爹闻言嗤之以鼻。“俊美又不能当饭吃,我只惟愿人品好些,别是那种奸邪狡诈之徒,狂妄无耻之辈。”
见她神游,叶云无奈极了,在她面容前挥了挥手,疑惑道:“还说北宫晟是神人,我看你也是神人,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能发呆”
纳兰芮雪尴尬的笑笑,抹了抹鼻头道:“这下知道我为什么用你的身份了吧”
提起着,叶云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不爽道:“如果不是我,南世君肯定不会跟我说实话”
的确,如果只是苏墨,那只有死路一条,南世君于情于理都不会放过,更不会相信苏墨只求纳兰芮雪一人。
只有对南通虎视眈眈的穆氏,只有对纳兰芮雪钟情的穆天昊才会让南世君相信他不关心纳兰氏的生死。
否则,南世君打死也不会将这样的消息传递给苏墨这样的危险分子。
可叶云总觉得纳兰芮雪利用他这个身份还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目的,带着疑惑的目光扫向正在盈盈消亡着他的女人,皱眉道:“看样子我的戏才开始”
“五年到底不是白处的,还是你了解我”纳兰芮雪低头掩嘴一笑,偷乐不止。
了解吗叶云闻言神色一沉,冷淡一笑:“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我。我劝你还是最好告诉他你的想法,否则以后有你哭的。”
她一怔,素手轻抚上旁边的松树干,不由想到那个夜,那个她差点失去他的夜,也是在松树上,他如此坚定的搂着她,似乎她是他的全世界。
叶云说什么最了解她的人不是叶云,还能有谁是他吗
想起他刚才受伤的眼神,她就心中莫名一痛,她还真是笨,他那么多次明显的暗示,她都没听懂。
他多么希望她懂他,懂他,懂他坚定的心。
他对北宫楚说的那句:“你该懂我的。”是在说给她听。
其实既不是说他的偏执的心,也不是说他的原则。
他信任她,至始至终都信任,甚至信任到觉得她一定懂他。
他不是在吃叶云的醋,而是在生气她的不信任。
信任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赫然抬眸,道:“糟了”
“什么”
“他应该猜到了”想起他的反常,她此刻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他已经在地窖内警告过她一次。
他能自由出入,我得经过允许
他不是个在这些小事情上斤斤计较的男人,他是在以小问大,问她为什么叶云能知道,而要瞒着他。他的落寞是因为她这些事都不告诉他。
叶云见她面色骤变,唇角勾起梨花般的淡笑,双手抱怀,好笑的摇了摇头。
“我说你们两个也真有意思,什么话都不愿当面摊开了说。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不反感他存在。”
“看到我吃蔫很开心”纳兰芮雪没好气的一巴掌挥出去。
叶云轻巧避过,乐道:“难得一见,的确开心。”
她气愕,顿了一瞬,突然抬眸问道。“他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忽冷忽热的这么厉害”
叶云没好气瞥她一眼,半靠在身后的树上,无奈道:“还不都你害的,真当凝魄还魂丹是金创大补丸想吃多少吃多少他是被你补过头了,他自身有非常强沛的寒流,凝魄还魂丹却是至阳至热之物,一天之间吃四颗,他还能活着真是武功好,能自行化解,强'压'气流,放别人早死十次八次了。所以我说,他的命迟早被你玩死。”
想起着,他不由好笑,“噗嗤”出声。
北宫晟这么妖孽的男人,也就纳兰芮雪有办法整的他没脾气,而纳兰芮雪这么凶悍的女人,也只有北宫晟能让她吃蔫。
可笑了一瞬,又怔愣原地,他傻吗居然自动将那两人归到一起,当下醋意又猛烈泛滥,自恼不已。
而纳兰芮雪彻底惊在了原地,所以她又误会了他一次她怎么能这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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