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现在自己浑身汗毛全部立起来了心底的那抹独占的占有欲好似遭遇到空前的挑衅,犹如一个挚爱的珍宝被他人觊觎。
她会对别的男人笑
她能与别的男人拉手
她还能接受别的男人的信物玉佩她想干嘛自己从小带到大的给她不行,贪心的她要要多多益善才行吗
千万种思绪如烟花般炸响脑海,他感觉自己快疯了
只短短一个天未见,他就被别的男人见缝插针了
特别是对方那彬彬有礼的姿态,完全让人找不到任何拒绝抗议的理由。
顿了许久后,他喘着沉重的粗气对身边的伙计喝道:“把千宝斋的给本王叫过来”
凌烈的声音让伙计吓得差点一口唾沫噎死自己,忙不迭的冲了出去,好在千宝斋很近,就在路对面,没过多会儿,一个掌柜带着一群伙计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宝安堂。
纳兰芮雪蹙眉凝看着疯狗一般跑出跑进跑的一群人,疑惑不已,搞什么
千宝斋的掌柜冲进二楼阁门,颤颤巍巍行了礼。“参见王爷”
“把淮海城所有玉佩都给本王送府上来”
“啊玉佩”掌柜有些迷瞪,下一瞬间,对上北宫晟冰冷到极致的眼神,立刻叩首道:“是是淮海城所有玉佩”
北宫晟半阖着眸子烦躁的看了楼下女人一眼,一甩袖袍离开。
纳兰芮雪又小等了一会儿,掌柜便捧着抓好的药恭恭敬敬递了过来,看着开始笑的客气,如今笑的谄媚的掌柜,她有些迷茫。
发生什么事了
赫连长恭走了后,如今有不少胆大的人开始缓缓往她跟前凑,想要试试能否搭上话。
其中一个自诩风度不错的男子刚想上前。
“姑。”
她闻声转头,嗅到空气中鱼龙混杂的臭味中突然迸出的脂粉味,突然一阵酸水涌上喉头,一口气跑到墙角的痰盂之处忍不住侧头干呕起来。
这个动作一下子将很多男人的心“嘭”的拉断。
自诩长相不错的男子瞬间脸白在原地,高举作揖的手显得很滑稽可笑。
下一瞬间,随着一个佭紫色华贵凌霸的身影在他身边站定,他们的心碎的更彻底。
果然天仙儿跟他们是没有关系的护花使者走一个,又来一个不过看起来这个好像更不好惹一点
如果说先前那个是亦如纤尘不染的翩翩公子,让人自惭形秽。
那如今这个佭紫色身影周身所散发出的冰冷犹如万年积雪的寒山,令人生畏。
脂粉味很浓的男子抬眸,对上对方阴郁如刀的面容后,心咯噔一跳。
刚意识到了什么,就被几名劲装武士捂着嘴拖了下去。北宫晟冰冷的眸光目送那男子远去后,缓缓四面扫射一圈。
顿时整个大堂的人瞬间鸟兽作散,跑了个无影无踪。
掌柜默默垂头,这今天的生意算是全泡汤了。王爷敢不敢气场别这么强大您老一个月来一趟,我们就该关门了。
示意伙计将堂门关好后,也都默默退开。
光线暗了下来,北宫晟凝视着光影斑驳处恶心干呕的女人,一步步朝她走去。
纳兰芮雪感觉到一只温柔的手附上她的后背,缓缓轻拍,熟悉的感觉让她心头一跳,鼻息间窜来他熟悉的干净气息,很清新,没有一丝脂粉的味道。
莫名的,眼眶一红,又很快掩淡去。
见她吐的极其难受,北宫晟先前的火光不由自主全部淡下些许,不过手指在碰到她满头笔直而垂的青丝时候,眉峰再次紧皱。
她是因为没有绾发才被其他男人误会的吧
她为什么不绾发生气不想绾还是觉得她还没彻底拜堂不算他女人
啊北宫晟万千思绪全部化成一口郁闷的浊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郁闷至极。
她吐完起身,就看到身侧生硬的递过来了条丝绢,没拒绝的接过,抬手拭了唇。
又是满满的酸水,别的什么也没有。
不过,怎么都比不过心底滋生的酸水。
他为什么要来她现在并不想见他。
很矛盾的心理,很想他,这一夜她想他都快想疯了,可又不想见他,她不知道还该怎么面对他。
虽然他现在身上什么多余的气息都没有。
见她背过身子不吭气,他终于仅存的耐心也被消耗完,深喘一口气,幽黑深邃的眸光凝视上她满头的青丝,不由分说的抬手拨弄起来。
五指穿过她发丝的瞬间,那熟悉的触感让她身子微微一颤,想要挣开,更快的,一只手横穿过身子,将她密切的搂进了怀中。
背后厚实的宽度将她紧紧包裹,犹如一座巨山将她环绕,也带来他沉重低闷的嗓音。
“为什么要逃”他开口询问,扫了眼手中绾了一半的头发,干脆放弃,默默垂手,任由青丝从指尖穿过,最后散落肩头,他两手合并,将她彻底禁锢在怀中,不给她半分逃脱的机会。
纳兰芮雪继续沉默不吭声,但也没再逃离。
光洒在两人身上,他就这么静静的从后抱着她,将头垫在她的肩头。剪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顿了些许,北宫晟扳过她的身子,黑瞳静静凝视着她,慢慢俯下身子,落下轻吻。贴着额头,吻干含泪的眼,滑下脸颊,最终落在了她的兰唇上。
她慌忙后退,他轻皱眉头上前一步,将她完全挤在墙角,一手插过青丝垫着她后脑勺,一手环过她的腰,用一种极其霸道的姿势将她控在怀中。
她退无可退,只得被迫接受他的侵占。
“我刚吐过。”她小声抗议。
“没关系。”他不顾那么多,只一遍遍吮'吸'着她的唇瓣,直到它变得殷红轻肿,犹如一片烟霞。
他湿润的呼吸每一下都霸道的呼在她的脸上,慢慢吸走了她唇齿间所有的氧。
她终于放下一切,缓缓搂上了他的脖颈。
这一刻,北宫晟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狠狠吮了两口后,贴着她的花颊淡淡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好想知道为什么,上一次是为什么,这一次又是为什么这跟她霸道的性子不符合。上一次是因为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这一次呢
嗯她睁开秋瞳,纤长的睫毛挂着淡淡的水光。
静静凝望了他一会儿后,垂下眸光小声道:“我怀孕了。”
“所以呢”北宫晟皱眉,不明白怀孕跟塞女人有什么必然关系。
她轻咬粉唇,有些难以启齿。
他静静的凝视着她,想要听听她如何说,他不想再去妄加揣测,他怕他会猜错。
顿了一瞬,她深吸一口气道:“我。”
“王爷王爷”
正在这时,急促的拍门声传来,他皱紧眉头想不搭理,可拍门声更加急促。
纳兰芮雪松开手,怔了怔身子,他也才恋恋不舍的松手,负手站好,冷声道:“进来”
袭夜推门进来,见纳兰芮雪也在,一怔,有些不知该不该讲。
北宫晟蹙眉。“有话快说”
“是”袭夜垂眸,不忍的扫了王妃,额头滚落一滴冷汗。“宁宁侧妃腹痛不止,可能要早产了。”
什么两人双双一怔,北宫晟黑瞳半眯,下一瞬,一道疾风窜过,丢下一句:“送王妃回府”便没了踪影。
纳兰芮雪哑口的看着光影消失的方向,对一脸抱歉的袭夜无力的挤出一丝淡笑。
“走吧。”
“王妃。”袭夜想了想,忍不住道:“王爷回去可能有别的原因,你别多想,今天。”
“别说了。”她乏力的摆了摆手,扬起清浅的笑容。“孩子对他很重要,我知道。不会介意的。”
末了,低垂了眸光,披风下的手不自觉抚摸上自己的小腹,抿出一丝苦笑。
袭夜凝视着她失落的背影,微叹一口气,默默跟上。
摇晃的马车缓缓驶出长街,长街的尽头,一个一身劲装如星华般的男人默默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想着刚才率先窜出的那个佭紫色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意外还是巧合
她们
顿了顿,感觉到又是几人尾随而来,勾起不屑的淡笑,“唰”一下,幻影掠过,瞬间没了踪影。
马车内,纳兰芮雪眼神空洞的看着虚无的空气。
想起他先前的那句呢喃。“为什么要这样做”
慢慢乏力的闭上眼。
她知道她自己很傻,她也知道他看到迎春后一定会生气,不想见她也是她自己活该,可她只是不想看他那么难受了而已。
昨天他忍憋的模样,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紧攥的拳头与临走时失落郁闷的背影。
每一寸线条都在折磨着她的神经。
他是个很能忍的男人,连身上那么多伤口,都没有皱过半分眉头,可昨天,她从未见过如此挫败的他,甚至连最在乎孩子的他也能迸出那么一句“弄死他”
那一瞬间,曾经想弄死他身边全部女人的心态只在那个刹那,高铸的城墙缓缓倒塌。
没有嫉妒,没有占有。
只是心疼他,很单纯,很纯粹的心疼他而已,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自己的心,看不到自己眼角的泪水,只能看到他额头的汗水,紧攥的拳心。
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娘那么爱爹,还是给他娶了三房侍妾。
有的时候不是不在乎,而是不忍心罢了。
可她最悲哀的就是,她做不到像娘亲那么无畏。
勾起自嘲的淡笑,她还真是个失败的女人呢
北宫楚在北宫晟走了后,坐到先前晟的位置开始到处翻看,先前跟夕楠讨论过的那幅画瞅了瞅不甚满意,又拽出几幅翻阅。
突然,眸光一亮,选定一副,抬眸瞟了眼桌上的几块方印,一个个拿起来仔细辨认,拿到第四块的时候看到久违的刻印,唇角抿笑,在红印泥上蘸了下,最后稳稳落在画卷侧方。
末了,满意的举起来看了看。
这下又值万金了,周贵妃的生辰之礼又有了,哎,当皇帝可真不容易,光一大堆妃子的生辰之礼都得想破脑袋。
不过还好有个神人弟弟笔墨随便一洒就解决麻烦。
想到妃子,他突然心念一动,想起那个还在浴池边晒衣服等的女人,唇角浮起邪魅的淡笑。
等着吧墨霖苑没/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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