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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有心情摇了签筒解姻缘,解出个下下签。连听解签和尚说下去的欲望都没了。竹外桃花上没上心间他不知道,不过寺里的桃花小妖倒是看见一只。

当官三年,天高三尺。

这目标着实定得远大。

不过搭上贵人的顺风车,倒不是遥不可及。

官场上的人情世故老练圆滑,无非磨练二字。等把棱角全都磨平磨光滑了,再接着练。被提拔,被打压,靠山崩塌,仇人平步青云,心上上下下跳多了跳累了也就慢慢静下来了。

大哥娶了个带大靠山的金凤凰,没想到那家的老丈人却更亲睐他。可惜他没另一个女儿可以指望,踩不上青云阶梯。

……

“只要你照我说的做,就肯定行。”

“谢谢伯父提拔!”

……

当年歇鸟寺里看见的桃花妖也长成,像是能结出蟠桃的仙界桃花。寺里的花他没摘,却把粉色影子一直在心中跃动的那朵摘回了家――就算被打断腿都不后悔,就算一辈子只能守在这个位置,她不嫌弃就不后悔,就算嫌弃了也不放手。

“媳妇儿,你站在那儿,对,就是那儿,我给你拍张照片。”

嫁作人妇的桃花在河岸边柳树下依旧是粉红连衣裙,丝毫不会让人觉得装嫩做作。她拉着垂下来飘絮的柳枝,巧笑嫣然。

“什么时候我爸心气顺了我们就一起回去。”回去的时候她朝南看,视线中是杨柳岸青绿涟漪一湖,黛色青山巍巍绵延,“结婚了还没回国门呢。”

“要是被打了媳妇儿你帮不帮我?”他皱眉装可怜。

“唔……我让我爸别用孝顺子好不?家里的扫帚打人其实不疼的,而且我爸也跑不快,你到时候跑就是。”桃花女子把头埋在他肩窝里笑得浑身颤抖。

那时候他还愁眉苦脸,岳父动手,他能跑?敢跑?

出门前,挺着大肚子的准妈妈在桌上留了纸条,漂亮潇洒的字迹在纸上写下四个字:我不怪你。

那天出门人没再回来。

“是你对不起我的,你凭什么怪我!”留在家中的纸条被撕成碎片。

“你还让我给你养被人的种?”对着巧笑嫣然的照片,他双全紧握,却没舍得毁了那张照片。

“叶承安不入族谱。叶明德一脉下长子叶承志。”宗祠之前,两岁多的叶承安和两岁的叶承志一个被放在村口让人帮忙看着,一个被抱进村里在黑墨水的名字旁边滴下指尖鲜,哭得稀里哗啦。

对长得和她很像住在家中时刻提醒他头上帽子有多绿却找不到帽子的另一个主人的时候,无论是怎么对待叶承安,他都不曾心软。看着她的照片更是觉得畅快。

他说怎么感觉自己明明配不上她却还是把人娶了回来,原来是这个原因么?

叶承安第一次喊妈妈,他给了一巴掌,让他叫阿姨。

“你妈已经死了。”也不管懂不懂,他是这样对叶承安说的。

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会不会有叶承安只能喊一个人妈妈的想法?谁知道呢。

所以被狗咬是他活该。

所以被她的娘家人从始至终的嫌弃也是活该。

所以儿子不认他还是活该。

所以她的死全是因为他是个蠢货!

很多次都见到那条狗,却不知道它的名字,拖着被咬出两个对穿孔洞的腿,他在医院包扎缝线打针之后回家坐到书房里,怎么都没找到夹在本草纲目里的照片。

盯着头顶的灯目不转睛,被照得眼泪止不住地流。

第四次注射狂犬疫苗的男人第四次从医院里走出来,身边没人陪,也知道家里暂时也没人。那对母子被送到了大哥家里,大嫂带着女儿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从大哥的阴影下摆脱出来,他淡定从容到阴鸷,轻易把自己从漩涡里脱身出来。只是叶家最有出息的大哥估计翻身无望。

他也知道,现在和那个其实一直都留在心里的影子算是彻底没关系了。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不过有些事情,过去如烟消云散,心底里刻下的痕迹却永远都不会消失。就像那坛他当年没想启封现在却不敢再去挖的女儿红,会埋在老家的桂花树下越来越香浓醇厚。

孤老一生,悔恨无用。越老越愁,越老越苦,越老越凄凉。

便是余生。

今天是难得的晴天,白云飘絮,不知道哪家楼顶饲养的各自成群飞出大大的弧线,消失在另一个楼顶后面。心底还有刚才鸽群飞过的弧线模样,眼睛却只能看见摸不着的穹顶蓝天。

叶明德走到车门前,拉开车门坐到后座,“走吧,两点钟还要开会,你把我送过去之后先去吃点东西。我估计要六点钟才能出来,到时候可以不用那么急着过去。”

“好。”

司机动作娴熟地打火开车,眼神忍不住往镜子上多瞟了几眼。领导突然看上去就有点不一样了,虽然他也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一样。反正就是和进医院之前不同。

说到底,他叶明德,也不过是个只会给自己开脱的小人罢了,和叶家以前偶尔出现过的自私自利的前辈没什么不同。

☆、第53章五二呜呜

叶家陆续出门先两人,后四人,一起回来了七人――包括来历含糊其辞的老头李开。徐老爷子主动介绍自己的时候把名字给换了,显然是不想让叶外公知道自己真正叫什么。叶外公听了就听了,没问偶然听到被称为徐老先生的某人为什么叫李开。

因为是赵肃的师傅,老爷子理直气壮地跟着回来大坪。

“山清水秀,民风淳朴。”老爷子第二天在村子里村边山上直逛到太阳落山,回来的时候这么说道。然后就这么坦然的把赵肃赶到野玫瑰平时喜欢趴着的屋檐下,指着好久没打扫整理的门,“徒弟啊,你这房间师傅甚是喜欢,你年轻人,不会和师傅计较这点吧?”

比话少,赵肃稳胜。但是比脸皮么,就算下黑手说戳心话毫不犹豫,比起能当他师傅的老人仍旧差了老远一大截。

所以。

开门之后看见里面足有半个指节厚的灰尘,赵肃直接关门落锁扭头去搭了个简易的小床。靠在墙边,床架是长凳,铺了晒干的谷草和棕垫,再铺棉絮和凉席,刚好。就是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大床,再对比现在寒碜的小地方,有种当了佣人的错觉。

老爷子躺在摇椅上,监督赵肃练功。

至于一同回来的叶家人,清晨的时候早早就出了门。山上有个让家里人心疼了三十多年却也埋怨了十多年人。

叶承安和叶外婆以及几位舅舅都站在十米之外,看叶外公蹲在那个简陋的墓前把插香烛的土槽里长的野草连根拔掉。老人有些话当着众人不好意思说,就让他们先站远一点,采药非常熟练的手拔草连根也很熟练。把草拔出之后抖落草根上的泥,推回槽里,顺手把松了的土压实。

“闺女,他后悔了。”叶外公没抬头,声音也不高,以至于十米之外除了叶承安,没一个听见。

不过叶外公又轻轻吐了口气,“你应该心里有数,反正你一直都说你比我这个老头要聪明。那边站的是承安,你儿子。以前来看过你,你没忘吧?当年才接到手里的时候还是只小小的红皮猴子,现在你看长得多漂亮。”

提到漂亮,叶外公手上力气没用好,把草给扯断了,又用手揪着短短的茎部扯,“和你差不多漂亮,脑子也和你差不多。明明蠢得要命还偏偏觉得自己聪明得不行。不过也都怪我,明明当初抱着你的时候就知道左脑袋是面粉右脑袋是睡,我还抱着你摇啊摇的,不满脑子浆糊么!承安是你儿子,继承得没丁点差别。”

“我不是收了个干孙子么。对了,这事儿你可能还不知道,不过你可能认识。就是村里那个叫赵肃的。闺女你这地方视野好,就是几年前长期一个打很多个的那个小子。人是挺不错的,走哪条路都注定会有大成就的那种人。你说你当年怎么就不选这样的?之前我们去四九城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叫什么城来着的小伙子不就很好嘛!你不在高个儿里面找好的偏到矮子里面看就算了,矮子里面挑了个特别矮的算是怎么回事,所以闺女你别怪我当年把你扫出去,换现在你眼光还这样我还扫。”

偶尔看见有白发会自己调草汁染回来的老人离开不过几天,再时候已经满头灰白。碑前的草清理得差不多,老人扶着墓碑站起来走到旁边准备清理周围的草。

“还好你能扶我一把,现在蹲久了全身都不得劲。人老了不得不认,连草药都遮不住。刚刚说要再把你扫出去你也别当真,真的回来看看你爸我现在也没你跑得快更扫不动你了。诶我刚才不是想和你说这个的,看见那边你妈了吧?我就是把她支远了才敢和你说,不然凭你妈家里传下来的笤帚十八式,我现在这身子骨可跑不开,非死即伤。所以你听了不许搞什么幺蛾子托梦之类的,不然第二天你老子我就得下来打你板子知道吗!”

坟头上经常都清理着,并没有太多草,老人很快就把长得茂盛的给拔起来丢在旁边。

“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干孙子,对承安心思不纯呐!”

“那小子和你也差不多,认定了绝对不改,而且他经历和你又不怎么一样。我也是前两年才看出来,但是赵肃都已经魔障了,现在没什么法子,就看承安自己是怎么想的。不过承安……哎,说着全是伤心泪,你先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好哪天承安就带着人在你前面跪下让你认人来了。”

“闺女啊,我还要给你说件事,这次是真不许生气。”老人絮絮叨叨嘴巴动个没停,“我得快点说,你妈就对我凶你是知道的,让她等久了等会就在你面前动手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了?就是那什么吧,承安放狗咬了姓叶的那个小子,咳,我就是偷偷路过的时候做了点手脚,只有一点点,你信你爸绝对不骗你,真的是只有一点点。”

“反正你也清楚,那家伙功利心很重,脸上肯定不会说什么,而且他现在又生不出孩子,肯定不会把那个便宜儿子让给他大哥。我就是要他恶心膈应一辈子,这件事没得商量,有意见也保留。行了,我招呼你妈他们过来,我就先回去了。”

叶外公把拔出的草拢到一堆搭到路边的草垛上,背着手往回走。他从不在闺女坟前烧纸,也从不插香,甚至和家里人一起过来都是早早就离开。不过坟头上的野草,一直都是背影开始佝偻起来的老人一点点清理的。说到底,几个儿子在叶外婆的心中地位要稍微重一点,而这个闺女,才是叶外公心头最疼的珍宝。

山下买来的串钱黄纸拆开,再一张张分开,堆在坟边高高一堆。几个舅舅性子随了母亲,越是心中有事情的时候话越少,不像叶外公,越是心底事情多表现出来的模样就越是想让人看了抽两下捆了他去吃药。

粗糙黄纸里草木碎屑都还有,一丁点儿火就呼地燃起来,高高的火焰蹿上半空三四米高,逼得几人都退开,慢慢等堆积成山的黄纸烧成一小撮灰烬。

“下次再来看你。”临走时,仍旧能看出年轻时候倾人模样的叶外婆在坟前墓碑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在拍个蹲在地上的孩子的头。几个舅舅都没说话,叶承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山挂着香烛纸钱,下山就带着上山时候满当当现在空出来的背篼。几个舅舅走在前面,叶承安和外婆两个人手挽着手慢慢走。

叶承安其实有些茫然。

或许是旺山的经历太起伏跌宕充满传奇色彩,中间的转折又太多,事情结束得又太快,到回来已经睡了两晚歇了一天仍旧没回过神来。

对于亲生母亲,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感觉。

就好像听说了母亲是因为文家老太爷文肖死的他会怒起杀人意,但是站在年纪轻轻就过世的母亲坟前,真的要他如何如何感动,如何如何泪流满面,他做不到。

母亲的形象在他心里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之存在于别人的嘴里还有几张已经看不怎么清楚人脸的照片中。或许就只是个执念而已?估计是和以前看过的狗血栏目里被收养的弃儿在知道自己身份之后非得去找亲生父母的感觉差不多,真的找到之后要怎么样呢?本来当初就是被丢掉的。

其实我有点想要怪你的。叶承安心里默默说道。嘟囔了几下,就连aa这两个一样声音的嘴型都没做出来。

以前以为是临死前母亲想要护住自己,虽然没等到人,不过至少能幻想一下母爱如山吧?结果母亲是这么个恣意到什么都能放下的只应该书里才有的人。

叶明德就算后半辈子都被膈应最后还是心里憋死的,有这么个女子在回忆里再怎么憋都还能有点回甜。就像一刀子割在心上,边痛又边爽。

可是对于家里人来说,还能剩下些什么?

和外婆回到家的时候几个舅舅已经各自回家了,叶外公不会做饭,看见他们回来眼睛都亮了好多,狗腿的跑过来从叶承安手里接过自家老伴把人往厨房带,“今天打算做点什么?”

“放开,还没洗手呢!”外婆甩开某个老无赖,自顾自去洗手换衣服,顺便不忘给叶外公丢两个白眼,“几十年就会熬药,你药能熬得分毫不差,怎么就连个稀饭都能煮糊?”

叶外公呵呵装傻。

晚饭是简单的凉稀饭配咸菜,从山上下来没什么胃口吃大鱼大肉,这个刚好。

等吃完收拾好,洗洗漱漱各自回房。今天似乎是心神消耗得太多,累得厉害。躺在床上的叶承安把头半悬在床沿外偷瞄窗外的月亮,脑子里各种想法渐渐淡去,叶外公之前的话却突然如同雷响,差点没把他从床上吓得掉下去。

赵肃,咳,他?

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飘过赵肃平时揉自己脑袋捏自己脸的样子,不由自主就脑补了被揉脑袋捏脸之后赵肃那张凉拌刀削面凑过来吧唧一下……

“!!!”

叶承安扯了被子把自己连头蒙住,感觉自己应该是在像蒸汽火车一样呜呜冒白烟。

☆、第54章五三表白

旺山的事情彻底把叶外公之前的安排打乱了,考虑到现在毕竟和十几年前和几十年前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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