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我又不像他们一样,是这个音乐会的要角。”
我坐到床上,顺势躺下。来这里丢脸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好累好累。这里只有一张单人床,我相信一定是从别的房间挪出来的。床单的样式是黑白两色交错的方格,跟这栋像城堡的洋房一点也不相称。在这空荡荡的房中,唯一的好处就是外面虽然好热,但是房中的摆设,却给人一种清爽感。
我把脸埋在枕头里,一把抓起被单。因为义一都没有打电话给我,在担心之余,我便打了一通电话给他,但是对方讲着又急又快的英文,结果我只听得懂一句“business”,其他的我都听不懂了。总之,义一定是出门了,因为他都没有打电话来,所以我也没机会告诉他,妈妈重要准许我到井上佐智家来玩的事。
义一平常就是个超级大忙人,虽说现在是暑假,但我想他大概也没有机会闲着,所以我不能期望他会把多余的心思,放在我身上。然而在这么漫长的暑假中,我们俩都没有办法见面,实在是很可惜,尽管我也很期待跟我崇拜的井上佐智见面,但我更想见的人却是义一!我觉得我是彻底的陷入一个噩梦之中了,既不能逃出这里,义一也不会打国际电话来找我。
“义一!求求你,来这里陪我吧!义一……”
我不知道何时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天色已经变得有些昏暗,显然现在已经是黄昏了。我从床上坐起,伸了一个懒腰,就在这个同时,我的视线投向放小提琴的桌子上,旁边好象多了些东西。我站起身走了过去,小提琴旁是一个托盘,上面有一杯柳橙汁,但因为它拿出来过久,使得凝结在玻璃杯上的水珠都流下来了。托盘上面压着一张纸片,我打开房中的电灯,准备看清那是什么。
“是乐谱?”
那是一份手写的乐谱,内容则是帕贝尔佩鲁的“卡农”中第一、第二小提琴的表演部分,至于第一小提琴的部分则用较粗的签字笔画上一个大大的红圈。
“这是什么意思?”
我猜这大概是在五天后的演奏会上,我所要表演的部分,也许井上佐智怕引起别人的嫉妒,才特地安排了一个没有人会注意的地方让我练习。这个房间甚至连谱架也没有哩!我把乐谱放回桌上,拿起柳橙汁一饮而尽。
“这岂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这个想法一瞬间掠过我的心头,不过我还是把它给否定掉了。
“哪有这种可能!”
然而,我又不禁为这样的好意流下泪来。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气得这么厉害,身体也不听使唤地颤抖,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又看到杯子下压着一张卡片,上面的字迹很娟秀,大概是女人写的吧!
七点时,请到一楼的餐厅用餐。
我把卡片对折,丢回原处。哭过以后,我浑身都觉得不对劲,眼睛痛,头也痛,为了不让别人来烦我,我锁上了门,就这样倒回床上……
一直到了深夜,我似乎感觉有人进了这个房间。我仿佛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了,虽然不太对劲,但是我仍没去理它,一转身便立刻又睡死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这个诚实的肚子竟咕噜咕噜地鬼叫起来,毕竟,我最后吃的食物,仅仅是一杯柳橙汁呀!最后,我还是对自己的肚子投降了。
(现在到底几点了?)
就在我准备下床的时候,却意外地碰到一样“东西”,当场把我吓得浑身僵硬。
(我的旁边竟然躺了个人!)
不过在这种大热天里,会用被单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绝对不是别人,我一下就想到是谁了。
“义一?”
我特地把被单掀起来看,但对方又迅速地把自己给包了起来,不让我看,没有错,他就是义一!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掀开义一的被单,他又马上把自己包回去。
“义一!你给我说清楚!”
我再次掀开他的被单,义一这次气得坐起来。
“闭嘴!我还很困耶!”
他说完后,立刻抢回我手上的被单,翻过身就睡。我实在太讶异了,不由得呆立在床边,想不到义一真的来陪我了!这是魔法吗?
“托生……”
被单里传来他模糊的呼唤。
“嗯?”
我觉得自己的眼睛和喉咙都在发热,胸口痛得快要裂开了,但我知道这是狂喜的痛楚。
“井上佐智已经告诉过我了,绝对不能让你从这里逃走!”
“嗯。”
义一裹着被单转过来面对我,并从被单中探出一部分的头和手,对我召唤着……
“来吧!”
我二话不说,立刻冲向床上。我俩激烈地亲吻,仿佛再不相拥就会发狂似的,我们真的太久没见面了。我不断地抚摸义一的背,而他也紧紧地抱住了我,当他迅速地脱去我的衣服时,我俩已亲吻不下数十次了……
“居然得等到十点才能吃早餐,未免太怠慢客人了吧!等到十点,我早已经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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