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拾钦:……
不经意间套出他这句话,岳拾钦心里跟被毒蛇咬了一口似得,渐渐麻了,这已经不是兜头冷水了,是兜头一桶冰块。砸的他有点懵。
性向不符?!
后来,奚树辞解释说,他这句话的后半句是“我是同性恋”,岳拾钦为了弥补自己当时的心惊肉跳,狠狠地把人摁在床上揉了一顿。干嘛说话说一半,老子给你吓的就差当场跪了!
他半天没吭声,奚树辞好像是不习惯他安安静静的,终于赏了他一眼,却见他眼神无焦的看着自己的书桌,还以为他想什么心事,也没再多说话。
岳拾钦凌晨三点还没睡着,到专门隔出来做健身那屋一口气做了二百个卷腹二百个俯卧撑。98K趴在门口,垂头耷耳的看着他。
他一早牵着98K出门,在古街上遛了两圈,买了早饭送到店里,齐潇还没来,他发了个信息给齐潇,轻手轻脚地开了店门,奚树辞还在二楼睡,他把早餐放在柜台上又关了门。
暗恋最痛苦之处大约就是,自己一年一年的脑补,从幻想跟他接一个吻,到把偶尔做的一场春梦品摩几个月,看到他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就觉得仿佛跟他白头到老都触手可及。不开口,没有拒绝,这幻想就会一直累积。沉溺于此,渐渐以此为生。未经允许,他被你单方面划进来参与这场你自导自演,长达数年,数十年的电影。陡然间,他随口一句与你的剧本矛盾的台词,让你瞬间惊觉,你用尽情绪和时间,造了个海市辰楼,浪下沙堡。
奚树辞一句“我又不是”,像电影拍摄中的NG。让岳拾钦愣在片场。剧本作废,一颗心血淋淋的被切去一半,从头开始。
然而,上了瘾也不戒毒。
岳拾钦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
下班的时候,林孟禾拍了拍手:“同志们,一年一度的,我家烧烤摊开业大吉。”
林孟禾家的烧烤摊冬伏夏出,临近清明,该出了。办公室掌声雷鸣,欢呼着集体撸串了!
刑侦队一干人刚出了市局,高砚非拽了下岳拾钦:“哎,头儿,你那长期饭票,喊出来大家见见呗。”
江尧看了眼精神不振,满脸都写着“失恋”的岳拾钦,又看了眼高砚非,十分佩服他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眼力见。
岳拾钦一皱眉:“说了别在局里提奚树辞,我跟他没关系。给蒋轩发微信叫上他。”
除了当事人岳拾钦,以及从不八卦的沈法医,其余四人交换了下“有故事、有戏看”的眼神,高砚非“咳咳”一声涮了下嗓子,碰了下林孟禾:“愣着干嘛,没听见岳队说的么?叫上咱们市局头牌啊。”
一桌人迅速撸完一锅小龙虾后,蒋轩花枝招展的到场,还带着一人,齐珩。
岳拾钦一看见齐珩,心情有些微妙了,突然就没了之前那“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甚至还生出来了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来。
蒋轩看了眼小龙虾,舔了舔嘴角,忍住了:“给我来一份炒河粉,不要辣椒。花生和毛豆再上一盘。”
岳拾钦扫了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口味儿了?”
齐珩伸手在蒋轩腰上拍了下,蒋轩“嘶”地一声:“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岳拾钦一脸“心知肚明”地送上关怀:“要不给你烤两串腰子补补?”
蒋轩:……
岳拾钦看了眼齐珩,拿眼神问“怎么回事?”
齐珩侧头低声说:“最近给一小狼狗缠上了,省游泳队主力。轩仔是‘玩鹰的被鹰啄了眼’,那小狼狗跟个醋壶似的,轩仔这前科累累的,估计全是肉偿呢。”
岳拾钦忍不住叫服务员加了十串腰子。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齐珩似乎对烧烤不大感冒,酒过了一圈,问起来:“树辞怎么不来?”
岳拾钦对齐珩这还不知情嗤之以鼻,“别惦记了,树宝压根就不喜欢男的。你现在去泰国做个手术,兴许还来得及。”
齐珩“哦”了一声,顿了顿,才略带遗憾的嘟囔了一句:“那是要费点事了。”
岳拾钦:???
“几个意思?真去啊。”
齐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幽幽地感慨:“掰弯。”
岳拾钦:!!!
明明齐珩说话时表情和语气都非常柔和,岳拾钦也觉得脊背发寒。
岳拾钦正色盯着他:“齐珩,我正儿八经的跟你摊开了说,我们树宝,你离他远一点。你们那圈子,我不知道,也没兴趣,但树宝跟你玩儿的那些人不一样。”
齐珩浅浅的皱起眉:“过去的事,我都打发干净了,我也跟我爷爷说了,我看上了一个人,想跟他结婚,我爷爷看了树辞的照片,很喜欢他。”
岳拾钦冷笑一声:“你要是真喜欢他,就不会随口说出‘掰弯’两个字。他不是AI,你想改造就改造。要是敢动什么龌龊心思,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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