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奶奶吵醒了。
岳拾钦应了一声:“奶奶,没事。我跟树宝说几句话。”
听着奶奶进屋去,岳拾钦回过神,看见奚树辞站在门边,眼睛都有点不一样了,沉沉的凝着一股雾气。
奚树辞平时眼睛就有股汪着水的清润,一皱眉一沉下脸来,眼里就泛着一种委屈。看得人心疼。
岳拾钦一下子就慌了,“树宝,你别生气了。我错了。”虽然不知道怎么错了,岳拾钦习惯了一吵架就先道歉。
奚树辞把他推出去,拉了门,“你哪儿错了?你没错,是我错了。”
岳拾钦太了解了,这人轻易不发脾气,生气起来,牙尖得很,几句话砸过来,就跟咬了他一口一样。
奚树辞坐在店里,赌气似的,不睡觉,铺了纸写字,墨浓笔轻的行楷,笔在宣纸上走的快,几乎不晕染。可走到一半,奚树辞才发现,眼泪却晕了纸。
他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呢。从小到大,跟姓岳那个煞笔一生气就能气哭。
跟他争什么呢,非要听他说喜欢才行么?然后呢,爷爷奶奶那儿怎么说?岳叔叔待他那么好,他拐人家儿子来报答人家么?
能耗一天是一天,这道理他不是早就想明白了么?岳拾钦对自己什么心他又不瞎,能不知道么?
他把自己心里这点旁人和现状带来的压抑往岳拾钦身上撒,这不是作是什么?
奚树辞一夜都没深睡。第二天一早,奚老看他一脸的疲倦,问道:“昨天跟岳家那孩子怎么了?吵到半夜。”
奚树辞皱眉说:“没什么,吵到你们了吧,对不起啊爷爷。下次不会了。”
下次就去岳拾钦那儿吵。
奶奶瞪了他一眼:“孩子们的事,不要管。”
奚老吃了早饭,拎着鸟笼到店门口,把鸟笼挂在门边,拿小米喂着,店里放着京剧《四郎探母》。
奚树辞出门的时候,奚老看了他一眼,只叮嘱了一句:“路上开车慢点。”
奚树辞开车出了古街的时候,迎面岳拾钦牵着98K晨跑完了回去。岳拾钦上班时间要比他早,市局早八点,博物馆九点才开门,他猜着今天岳拾钦大约是不上班。
岳拾钦就站在街边,他连摇下车窗跟他打招呼都没有,径直一脚油门就走了,后视镜里,岳拾钦看着他,渐渐远了。
奚树辞一路上都在骂岳拾钦小心眼,就不能给他个台阶下。
岳拾钦前后想了好些天,觉得这次真不怨他。还让蒋轩给评评理。
蒋轩听了这场“家务事”,十分痛心疾首地说:“要不是跟你睡过,我真怀疑你这性取向。你他妈这根本不是GAY的脑回路好吗哥哥!”
岳拾钦一口闷了一杯酒:“别提当年那些煞笔事儿了行吗。就说这事儿是我的错么?”
蒋轩拍了拍心口:“哟,您还敢问对错啊。这是对错的问题吗?这是你态度问题!你敢说他胡闹幼稚,不是我说你啊,我家那小狼狗敢这么跟我说话,没的说,睡一年沙发,不,地板。”
岳拾钦:……
“讲讲理行不行啊。”
蒋轩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惯着。”
岳拾钦暴躁了:“都他妈惯出毛病了。他跟我说,他跟齐珩玩玩。这能惯么?玩出火来,我去我们家祖宗坟头上哭去啊。”
蒋轩笑得前仰后合的:“不是,就你这性取向,你去哭你祖宗,还是想让你祖宗哭你啊。”
岳拾钦:……
蒋轩捞了个蓝莓放嘴里,“你要是能听得进去,我就奉劝一句,奚树辞真不喜欢齐珩,也就是拿他刺激刺激你。他比你聪明多了,你还觉得人家啥也不知道呢,你长那张能藏事儿的脸了么?”
岳拾钦皱着眉不说话,蒋轩继续揭底儿:“他拿齐珩刺激你,你没一点表示,还真因为齐珩跟他拉扯,你知道你这什么行为么?在他眼里,这叫揣着明白装糊涂。”
岳拾钦反应过来,“不对啊,他刺激我?那他不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么?”
蒋轩一脸“傻儿子你可气死爸爸吧”的表情:“怎么着?您老还想让他倒追啊?奚树辞什么脾性你不清楚?那是典型的得被人端着的主儿,端的不好他还不乐意呢。”
岳拾钦:……
“别这么说,他脾气好着呢,平时都他做饭呢。”
蒋轩笑着问:“我对谁做饭这事儿没兴趣,我就想问问,谁洗锅。”
岳拾钦想都没想:“我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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