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想象了下,却发现潜意识里希望下一个仍然是彭智然。我想我大概走不出来了。
酒喝完的时候,我感觉好受了一点。他问我走么,我点头,站起来和他出门。到门口他问:“XXX好不好?”XXX是一个酒店的名字,我瞬间意识过来,他是来找419的。结巴着说不早了我要走了,然后就像个傻瓜一样落荒而逃。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我突然悲从中来,看着这个城市璀璨的夜色觉得无比悲哀,是不是我们这种人,到最后都会不再相信爱,除了约炮就是约炮,再也没有能力去爱了。
我不知道将来我会不会也堕落成那样,但起码对现在的我来说如果那个人不是彭智然我根本就不会有欲望。
于是我开始跟我的被子谈恋爱。
这条被子是我从我们曾经的家里搬回来的。彭志然是个对生活琐事很无能的人,他只会带走他认为需要带走的东西,被子什么的,他不会在意。
就好像辛晓琪的那首《味道》一样,我傻傻的贪恋着被子上那一点他的气味,或者根本就是我幻想出来的他的气味,每天跟它说话,吻它,把它当做彭志然,抱着它睡。
人的大脑很奇怪,有时候光凭幻想就可以创造出一整个世界。我不用那么费力,我只需要用幻想创造出一个彭志然,一个一直在我身边,爱我疼我包容我会温暖我抱着我和我接吻的彭志然。
所以我和我的被子谈恋爱。
我会告诉它今天看了什么电视,在网上看到什么新闻,中午吃了什么,留学的事情办得怎么样,有时候我还会扮演它的角色,自己和自己对话,然后和它接吻,幻想那是彭智然,幻想在和他拥抱接吻,和做爱。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病态,我只知道从离开彭志然的那天起我就已经病了,病入膏肓。
银行的扣款短信已经来了第二次,我掰着手指头数,我离开彭智然多久了。快三个多月了吧,这三个多月里我手机上那个写着彭智然名字的电话号码一次都没响过。有时候我会发一整天呆,只看着那个手机号码发呆,想摁下去却又有点不想摁下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样。
自从上次以后我再没有去过Gay吧,如果真的太痛苦了想喝一杯,我会去普通的酒吧。不跟任何人打招呼也不跟任何人讲话,眼里看不见帅哥也看不见美女,只看得见吧台后的酒保。
我尝试了好几种酒,我酒量不好,开始总是点一杯红酒,虽然这在酒吧很傻。渐渐的,酒保会推荐我其他的酒,然后我渐渐喜欢上short,譬如那种Tequilasunrise,一口下去的感觉很爽,然后我就开始头晕,一种喝到临界点刚刚好飘飘然的感觉,让我可以暂时忘记烦恼同时产生幻觉,打着飘回家的时候偶尔看见小区花园拐角处那个忽明忽暗的烟头,可以幻想一下那后面的人是彭智然……
至于彭志然,我总是会有意无意地知道他的消息。柏容和师兄当初知道我跟彭志然一起住在他们家对面的小区,他们也一直以为我们是合租,偶尔还会找我们打牌。知道我们搬走后柏容还挺遗憾,说以后打牌就没那么方便了,偶尔会打电话给我说现在你住得远了,也不来玩儿,彭志然又像工作狂一样,每天都加班,真的无聊。
夏天过去秋天起风的时候,有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正在和我的被子谈恋爱,手机响了。我想这么晚了大概又是梁明传。他下班很晚,这个点基本上除了他就没别人,拿过手机一看,却是很久没有在我手机上出现过的名字——彭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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