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任务是他跟踪了三年,布局了三年的最后一场,如果成功,那他将功成身退,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如果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在国家和任务面前,他没得选择,这是军人的职责。
他失去太多,错过太多,现在想要拾起也都已来不及,他唯一期望的便是没有他,她是真的幸福。或许,这一辈子,他都只能守着这份爱,去履行作为儿子的职责。
钟易宁绕过病房去看了钟远山,钟远山一如往常一样,只是淡淡的叮嘱他工作不要太拼命。也许是钟远山的性格使然,从小便不习惯跟儿子太热络,所以现在连那些关心的话语也听上去那么的冷淡。
钟易宁也一如往常一样叮嘱了几句便走了,气氛再紧张,他永远只压抑在自己心里,从不表露出来。
军装笔挺的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踏出病房一步步朝门外走去,最终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
这夜,谁能入眠?
☆、第六十四章
夜晚是无尽延绵的漆黑,覆盖了整片天空,只余天边那一丝丝微弱的月光铺洒这片地,道路两旁亮着几盏昏暗的路灯,傅蔓才刚刚走出医院大门门口就看见一辆乌漆麻黑的、熟悉的车辆驶来。
车前灯大亮照着这寂静的深夜与长街,面容冷硬的男人靠着车后座,双手有节奏的击打着窗沿,目光深邃而又沉静的锁着她,江瑾言声音清冷划破着沉寂的长空,穿透进她耳里,“过来。”
傅蔓慢慢的朝他挪过去,直到在他面前站定,才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传来:“知道现在几点了?”
傅蔓下意识的看向手上的腕表,却发现白皙的手腕上空空如也,这只表是两人在一起没多久江瑾言送她的情侣表,江瑾言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却不点破,淡淡道:“电话拿来。”
傅蔓才刚刚低头准备掏手机,就看见对面去而复返的钟易宁站在远处静静看着她,手中拿着她的表。傅蔓一怔,三个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静静的立着。
过了一会儿,钟易宁将表交给了一位路人让他拿过来,自己只瞧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不再看他们两。
他给她带来的总是无尽的麻烦,刚刚看她表带松了,便帮她拆下来捯饬了下,得知她怀孕的同时怔忪了片刻却也忘记了这表的事。想为她做些什么,却总是带给她困扰,他注定,不能出现在她生活范围内。
路人小姐将表递到傅蔓面前,“小姐,刚刚那位先生要我转交给你的。”说完便暧昧的一笑转身大步离去。傅蔓悄悄的打量车里江瑾言的神情,眉峰微微一凝,眼底清淡,情绪教人难以捉摸,半晌后才听见江瑾言低沉的嗓音:“杵在那儿干嘛?上车。”
傅蔓身子刚刚沾上座位却被他一把拉至怀里,快速的夺过手里的表。
伴随一声陶瓷落地发出的闷响,傅蔓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你干嘛?”
江瑾言揽着她扣在怀里,淡淡道:“我的坏了,一起扔了。”
傅蔓顿时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气的猛捶了他一拳,“江瑾言!”
他倒是饶有趣味的应了声,“嗯?”
无辜的样子直教人无语,傅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语气沉闷:“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能不这样吗?”
江瑾言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我心情很好?”
“钟叔要回去了,放弃了,每天跟病魔做斗争,一次次从鬼门关险些逃生,他累了。”傅蔓声音听上去有些哽咽。江瑾言微微一怔,揽着她的背脊轻轻抚了抚,“所以你们悲痛欲绝抱在一起互相抚慰?”
傅蔓一愣,“抱歉,我没注意——”
江瑾言双眸一沉,傅雪茹打他电话说她晕倒了,他急急忙忙赶过去就看见两人你侬我侬抱在一起,说不气是骗人的,可是他也不想在此刻多生枝节,两人之间的信任本就少的可怜,如果他再不相信她,他们还怎么走下去,但是他真的没办法,心里就是难受,就是会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黑洞洞的夜晚,脑子乱乱的,就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但他就是可以想到失眠,甚至想到天亮,如果可以,他很想把她关在家里关在自己身边,这种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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