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疼疼疼疼……我的屁股啊……”陈舟从睡梦中惊醒，哭丧着脸揉屁股。
佟厉撑起身子，靠在床头。
陈舟从冰冷的地板上站起来，一抬眸，就看见佟厉难看又冰冷的神色。
他忽然有些怂了：“早……早上好呀……”
佟厉没说话，寒冷的眸子瞪着他。
“我可不是故意睡到床上来的……”陈舟急忙解释，“是昨天晚上你中了梦魇，伸手要掐自己脖子，我这不是迫于无奈才抱住你胳膊睡觉的嘛……”
佟厉伸手摸了摸喉咙，发现的确有些微肿。
而且，昨天晚上，他的确做了噩梦。
是一个很痛苦的梦，梦里自己尚小，而从未见过的母亲笑意温柔，走过来掐住自己的脖子。
谩骂道：“你为什么要生出来呢？为什么还不死？”
他无力抵抗，任由窒息感一点点的涌上来。
然后他就看见亲眼自己被留在一个小空间里，活活的饿死了。
也是在梦中，似乎有人在黑暗中抱住自己，心疼的摸着自己的头，给予自己氧气。
“出去。”佟厉不再看他。
陈舟委屈的哦了一声，揉着屁股走了。
早餐时间，赵伯早已经把饭做好。
陈舟摈弃了那一身闪瞎的眼的道袍，换了一件蓝色的毛衣和黑色牛仔裤，坐在佟厉对面，吃着鸡蛋。
佟厉还是一身西装，加了件呢子外套，头发也梳上去，不再是昨晚那副休闲的模样。
“少爷，公司今天……”赵伯为佟厉开始报日程。
佟厉抬手制止了他：“今天先等陈先生办完事再去公司，其他的都推迟了吧。”
赵伯低眉：“是。”
陈舟对他笑了笑：“我办事利落，很快的，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
佟厉淡淡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陈舟拿着符，烧了之后融在水里，指尖粘了一些，撒在一楼地板上。
佟厉就跟在他身后。
直到有一处地方，一撒上水，水就变成黑色，然后蒸发掉。
陈舟拿出一张完整的符黏在地上。
再继续这样做，陆陆续续的黏了好几张。
之后他让佟厉喊人来将地板砖给撬开，在这些黏了符的地方挖。
佟厉喊赵伯去找人，按照陈舟的指示挖了十多个个坑。
在每一个坑下面，都挖出了一个白森森人骨。
拼好在一起，是一个小孩子的尸骨。
赵伯大吸一口气，激愤的去联络卖房人和中介。
佟厉盯着那个尸骨，沉默许久。
陈舟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又再度睁开。
眼前出现一个小男孩，穿着白色短袖和黑色中裤，脸色灰白。
小男孩就坐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看着自己的尸骨，忽然大大的眼里蓄了泪。
陈舟蹲下来，轻松问他：“别哭呀，你能告诉哥哥，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佟厉侧头看向陈舟，见他正在对空气说话，眼眸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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