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自然玩的就是刺激和公正,随机的概率才会让这条手臂丢的有价值。”鳞城漫不经心地解释,“Alpha,我先把结局告诉你,如果你运气好,抛到一二三,那我会卸掉我的右手,如果你运气不好,抛到了四五六,那你只能自认倒霉——需要我再解释一遍规则吗,你这脑子被蛀虫啃光的僵尸?”
安托尼连连摇头,确实,这个规则只要有耳朵就能听懂,甚至不需要动脑子。
但他此刻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他怕极了,他完全不觉得抛到一二三鳞城就会真的剁掉自己的手臂,也就是说他隐约明白,无论抛到哪个数字倒霉的都会是自己。
可他还是想争取一条生路。
闭着眼睛祈求了三遍神明,他在摇晃了数次后抛出那枚决定命运的色子。他不敢动任何小动作,因为所有人,包括电视机前的观众都盯着他,只要他做出哪怕一点违规的举动他就完了,败了上帝的兴致还是败了鳞城的性质都只会兴致一个结局,淘汰等于死。
色子骨碌碌地在桌上滚来滚去,没有过多久就渐渐慢下来,他用泛着血丝的目光狠狠瞪着眼前旋转着的立方体,仿佛有一个穿着刀子鞋跟的公主在他的心尖上跳着需要不住旋转的芭蕾。
他又慌又怕,额头上渗满了汗珠,然后他看着色子慢慢地停下来,隐约间数字是三。
他暗自在桌底下握紧了拳,用眼睛的余光去看对面的鳞城,只见他的目光正指向另一个方位,竟然是完全没有关注到眼前的赌局。
要赢了!
越来越平稳的速度强化了他的信心,他抹了一把汗,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胜利,并且就此据理力争要求鳞城作为规则的制定者给他一条生路,然而就在此时,他眼前的水杯忽然像是失去了重力和摩擦力一般,光溜溜地往桌子正中央滚去。
这个怪异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求生欲则使他挣开保镖的钳制,伸手抓向杯身,不料站了水的杯体超乎寻常的光滑,在他的一触之下反而滚得更远,直直地压向扔在滚动的色子。
他面色煞白地大喊了一声不,紧接着眼前一黑,在他的视线恢复光明的那一瞬他发现色子停了下来,较之刚才的稳定状态正好侧翻了一个面。
四。
他喃喃自语道,紧接着大喊:“不不不,你作弊,该死的鳞城,你作弊!!!”
鳞城冷笑:“你的意思是,是我这个蠢货在紧要关头怕得尿裤子,然后像个白痴一样打翻了水杯自取灭亡?”
安托尼大喊:“不,我没有碰到它!我没有碰到它!一定是你作弊!你这个阴险的家伙,你从来就是这么阴险!你是变态,你骨子里就是个疯子,是你害死了玛格丽特皇后,一定是你,不然我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啊啊啊——你住手!”
鳞城抬起手臂,制止了一旁手下举刀的动作:“让他说完。”
安托尼的眼眶里涌出泪来,腥臭味渐渐溢满了整个房间,他真的失禁了,裤腿间一片泥泞。
鳞城皱了皱眉:“你真恶心,想让你和自己的手臂多告几分钟别都不行。”
话音刚落,一旁站着的Beta保镖手起刀落,霎时间血浆喷涌,一条手臂就这样被硬生生切落下来,安托尼发出杀猪似的哀嚎,他的嗓音几乎一下子就彻底地干哑了,从尖锐刺耳变得像砂纸摩擦破旧的锣鼓,嘶哑难听得让人耳膜作痛。
恶心的尿骚气和血腥味溢满整间房屋,片刻后哀嚎渐渐停止,受刑者晕了过去,紧接着有人用冷水将他泼醒,再次迫使发出痛苦的嚎叫。
“求求你,首领,你割了我的舌头……你割了我舌头……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也绝对不对你的心肝宝贝耍心思,以后看到他想看到您一样敬重,我给他跪下磕头,每次都给他跪下磕头,你说行吗……首领,鳞城先生,我求你了。”
安托尼语无伦次地求饶,他发出长长的一串鬼哭狼嚎,却因为那破锣似的嗓音没有丝毫辨识度。
鳞城皱了皱眉,冷不防问了一句:“你是人吗,安托尼。”
安托尼吓得直哆嗦,他居然听到首领开口喊自己的名字。
一三不清楚,但皇后的人心里都知道,首领若是还有闲心思给你起绰号,那说明他心里还留了那么一点余地,若是他认认真真地叫你的全名,那就是要动真格了,你是真的完了。
安托尼吓得大喊:“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狗,这辈子只做你的一条狗,不是,不是……”
鳞城嫌恶地撇了撇嘴,高声吩咐说:“安托尼说他想做一条狗呢,哪有什么狗缺半条腿的,你们赶紧拿锯子来给它修一修,好叫他四条腿一个长度,以后爬起来也轻松些。”
安托尼脸色刷的全白了,他扑上去想要抱住鳞城的裤腿,却被狠狠地拽住,洁癖到神经质的皇后自然不可能让一个满身血尿的人触碰到自己的身体,他只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哆哆嗦嗦地说:“我是人,鳞城先生,我说错了,我是人,不要修我的腿!”
“那也好,你做了个聪明的选择。”鳞城拿起一旁路奇诺手中的外套,动作缓慢地扣上衣袖,然后将外套穿在身上,打了一个漂亮精致的领结,“既然是人,就不能忽视人体的平衡之美,锯子不用拿了,把他的左手也去了吧。”
第13章【第二周】06
他一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并随手甩上了门,尽管如此哀嚎声依旧源源不断地从门内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呼听得人毛骨悚然。
一三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等他,嗅到那一身血腥味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
“乱来。”他沉着声音冷冷地说道,颇有几分指责的意味,但很快,他又觉得自己口中流露出的指责显得过分亲昵,他从来不曾指责过谁,哪怕是自己的队员他都是听之任之,绝不会用自己的观念判断对方行为的对错。
只是刚才在门外旁观这场疯狂的赌局时,他感到一种无法解释的惶恐,与其他的观众不一样,他没来由地相信这个疯子要是赌输了可能真的会切掉自己的一条手臂。
一种奇异的情愫正在侵蚀他的理智,他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接受面前的Beta变成一个残缺品。
“我不会输。”鳞城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不用担心我,Alpha,我从小到大,没有输掉过任何一个器官。”
“他们说,”一三反驳道,“他们刚才说你的运气很差。”
“我的运气确实很差,比如说刚才我就输掉了我带来的全部两箱筹码。”鳞城耸了耸肩,“不仅仅是今天,逢赌必输可以概括我在红会的履历,但是很奇妙,只要我堵上自己的性命或者器官,我就一定会赢,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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