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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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快到气点钟了,整个陈府后宅已是灯火通明。陈立轩和陈述言夫妻刚进了餐厅前的月亮门,就听见小少爷陈述宇喝了一声“着”,而服侍他的丫鬟青梅惊叫了一声。陈立轩一看,一个皮球正向自己飞来,他本能地一低头,‘啪’的一声,皮球正好砸在他的后脖颈上。陈述言顺手接住弹过来的皮球,说:“述宇,不要调皮!”陈立轩伸伸脖子,用手拍了拍笑着说:“述宇,你是不是看你老爸这几天颈椎病没犯看着不大舒服呀!”丫鬟青梅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陈述宇却朝陈述言跑去,说:“哥,今天给我带什么好玩的了吗?”陈述言笑了笑,说:“非常不好意思,你个我今天实在没空上街,下次吧!”陈立轩温和地拍了拍他的头,说:“你不要光想着玩儿,吃晚饭我可要考你的功课哟。”陈述宇刚刚十岁,正值顽劣之际,听到功课两个字就嘟起嘴,眼光一瞥看见陈立轩左手拿着那幅《松壑高秋图》,笑着说:“爸爸,你又得到什么好画,我来欣赏欣赏吧!”说完就去夺画。陈立轩慌忙举起,笑着说:“这幅画要是让你抢了去,我还不如让你的皮球砸几下舒服!”陈述言和傅雪莹都再忍不住笑了起来!

长形的大餐桌上开始摆上丰盛的晚餐,在辉煌琉璃的灯光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五位夫人正坐在四周的沙发上喝茶聊天,一片笑语嘤咛。见陈立轩他们进了厅门,楚馨兰首先站起,娇笑说:“你们可算回来了,再晚一会儿,我们决定不等你们了。”楚馨兰从来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避讳任何人,否则,她当初也不会因自己的心直口快而输给陈立轩。陈梦婕站在李香屏的沙发后也附和着说:“哥,嫂子!来了什么重要的客人,聊得吃饭都忘了,不说别人,我和五娘可要受不住诱惑了!嘻嘻!”李香屏喝斥说:“看看,在长辈面前前你还有样吗?不许没规矩!”陈梦婕嬉笑着朝楚馨兰吐了吐舌头。众人都笑了起来,陈立轩笑着说:“好!好!耽误大家吃饭了,我认罚,大家说怎么个罚法。”陈述宇这是靠在秀娘跟前,闻言一本正经地说:“我已经替大家罚过爸爸了,我看下次爸爸无论如可不会让大家等这么长时间了。”说完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陈立轩摸了摸尤自有些麻木的脖子,苦笑着说:“无论如何都不敢了。”

长形的餐桌上,陈立轩坐在中间,对面居中的位子本来应周挽筠坐在那里,但她和四位夫人依次坐在左边,这说明五位夫人之间没有保持特殊的距离。右边依次是陈述言、傅雪莹、陈梦婕、陈述宇还有女管家秀娘。秀娘原是秦素素的贴身丫鬟,原名沐秀婷,比秦素素小一岁,随秦素素一起来到陈家,不但人长得如其名一般秀雅绝伦、亭亭玉立,而且聪慧好学,久而久之,琴棋书画样样皆能让秦素素惊讶不已,秦素素对她十分喜爱,宠爱有加。秀娘到了婚嫁年龄后,秦素素曾想给她找一个很好的归宿,但秀娘却一口否决,说她这一生都不会嫁人,态度甚是坚决,秦素素只好作罢。不久,秀娘做事沉稳,有条不紊和处事不惊的管理才能被大家所公认,就这样,秀娘又成了陈家的大总管。除了秦素素,大家都不再叫她‘秀婷’而叫‘秀娘’了。秦素素生了陈述宇后,对其管教十分严厉,倒是秀娘常常护着陈述宇,所以他对秀娘的感情倒要比秦素素还要亲密无间,三四岁时,如果不是秀娘在旁边陪他一起吃,无论怎样他都不吃饭,哭闹不已,况且秦素素一直都把秀娘当作姐妹相待,秀娘没有办法,也只好如此。

饭前总会有酒,而陈家的餐桌上却有三种酒,陈立轩喜爱陈年女儿红,所以无论早晚,他都喝此种酒,五位夫人之中,陈述言的母亲周氏、秦素素和武思芸都不善饮酒,所以她们三人和秀娘喝的是陈府自己用葡萄和红枣酿造的一种几乎没有酒精的果酒;陈述言爱喝西洋红酒,而二夫人李香屏、五夫人楚馨兰也逐渐喜欢上这种毫无甜味的西洋酒,桌上不喝酒的只有三个人,傅雪莹、陈梦婕和陈述宇。陈立轩饮了几杯后,却在思索着杨汝华那件事,虽说陈述言以把其个中缘由说得很透了,且绝对有利可图,但陈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却不能不守,况且现在时局不稳,再投资不能不说是一种冒险;但拒绝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倒不是陈立轩贪图那区区一幅画,而是他看出这件事傅家是极力促成的,而且极有可能有傅家的股份,拉上他的原因可能只有一点,就是利用他和孙传芳的关系。而傅青雷几乎和哪个军阀都有来往,和孙传芳的关系不是很好,孙传芳却也不敢拿他怎样,因为傅青雷的势力太大了,不光是商界,江南一带的所有黑帮都和傅家有密切来往。所以说两人可以说都井水不犯河水。陈家在上海的分行的效益之高几乎是其他分行的数倍,原因就是有傅家撑着,所以陈立轩是万万不敢让傅家不满的。怎样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他一边浅酌,一边思索着。

陈述言的母亲周挽筠坐在陈立轩的旁边,这位出身官宦之家、外表端庄娴淑,成熟稳重的她看出陈立轩似有心事,她端起自己的酒杯,慢慢地把剩下的果酒喝完,拿起陈立轩的那瓶女儿红,给他的酒杯倒满,然后给自己倒了半杯,她轻轻端起酒杯,浅浅一笑,说:“看看老爷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是有什么烦心的事?还是无人和老爷共享这陈年美酒,所感寂寞?好啦!我就陪你品品其中的妙处!”陈立轩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迎向周挽筠那盈盈的笑意,心中感动。五位夫人各各都美艳动人,周挽筠成熟庄重、李香屏灿烂无邪、秦素素风华绝代、武思芸委婉动人、楚馨兰天真浪漫,但能如此洞悉自己情绪的却唯有周挽筠一个人。李香屏生性爽朗,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愁眉紧锁,自然,她也不会特别在意别人;秦素素是自己用尽手段娶回来得,否则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得到这位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她也许只欣赏自己能在书画上能和她说上几句的这一点,她痴谜于诗词书画之中,不要说对他,就连陈述宇她也许没有秀娘管的多。武思芸娇柔婉转,对自己倒是百依百顺,但柔顺中带有一丝淡淡的哀怨,除了管理好陈府的帐目,她平时话语并不多,和陈府其他人交往也是淡淡的。陈立轩知道是她家门惨变所至,所以对她要求并不多。至于楚馨兰和自己年龄相差更多,陈立轩从来也没希望她能洞悉自己的心思。

陈立轩微笑着端起酒杯,说:“我只不过想想生意上的事罢了,至于有没有人能陪我喝酒,你知道我是从来都不在乎的!”他迎着周挽筠那盈盈的笑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丝淡淡的红晕掠过周挽筠的双颊,陈立轩忽然间有一种冲动,一种蠢蠢欲动的冲动!那具许久没有抚摸的雪白而成熟的胴体突然在脑中浮现,并且激烈地刺激他那根敏感的中枢神经!他在心底对自己说:“今晚一定过去陪陪她!”对于夫妻房事,陈立轩是很自负的,虽然他已经五十一岁,不再年轻,但他善于调养滋补,他自我感觉正值老当益壮之时;在五位夫人之中和他行房的只有四位夫人:秦素素除外,为什么呢?尽管平时秦素素和他和整个陈府相处很好,但十一年前失身在她心中留下了永久的污痕!自此想到房事就感觉恶心、头痛而转至昏厥,嫁入陈家起她就拒绝再于陈立轩同房,也许是对于陈立轩所行手段的报应,他从此以后只能在回忆中想象那具美艳绝伦的娇躯了。其他四位夫人之中,周挽筠淡于此道,虽然她已经四十三岁,但风姿丝毫未减,那成熟无比的滑腻的胴体也时常诱惑着他,但周挽筠在床上所表现的平淡很让陈立轩感到难以尽兴,所以,他们之间行房少一些,基本上是两三个月一次;二夫人李香屏则不同,正是虎狼之年,每次都使陈立轩只有招架之力,在这种事上,他对李香屏惧怕的成份多些;四夫人武思芸是陈立轩最痴迷的,娇媚而婉转的她即表现出成熟少妇的火热激|情,又揉合了自身性格的那种委婉娇羞,款款承受中不失妩媚;动情销魂下而无轻佻,让他身心俱酥而流连忘返;五夫人楚馨兰是最让她琢磨不透的,时而热情似火胜过李香屏数倍,使他几乎连爬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时而又冷淡如冰使他扫兴之至,但越是如此越是对他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心念瞬间感慨,陈立轩对周挽筠温柔地一笑,慢慢拿起酒瓶,又给自己轻轻倒了一杯,笑着说:“人无千古,陈家自祖上创业几代人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倦,商场如杀场,尤其是近年的动乱之世,靠祖上在天之灵佑以安然度过,但已身心具惓;其实想来,唯有此时此刻之天伦才是人生真正的快乐之道呀!”

饭后,陈立轩叫陈述言来到自己的书房,挂好那幅《松壑高秋图》,陈立轩对着画啧啧赞叹说:“难得!难得呀!”每次得到名画,他都要拿到书房挂上一阵子欣赏,然后拿到秦素素那里收藏,再让秦素素给自己临摹一幅。陈述言对画的兴趣不大,在这一点上他没有继承他父亲的遗传,他在想陈立轩已经收下了杨汝华的礼物,就说明他答应了对方的事;拿出一笔钱入股对陈家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即使将来破产,损失那笔钱也没什么,至于祖上的规矩,父亲多半不会破的,因为有一个折衷方案就是:不以“华立银行”名义参与而以陈述言个人名义入股,那么这样一来在外看来呢,冶炼公司有陈家的人入股,在内呢,陈家的当家人是陈立轩而不是陈述言,他不直接参与,也不算坏了祖上的规矩了。果然,看完画陈立轩就对陈述言说了这一方案,陈立轩又想了想,说:“这件事明天就去办吧,这样显得我们有积极的诚意,既然这里面有你岳父家的股份,我们还顾虑什么!这个年轻人很有魄力,我很欣赏!至于具体事宜你们商量着办吧,和地方官员打交道的事我会去做,选冶炼厂的地址你有空的话也可以陪他考察一下,”陈述言点点头,考虑了一下,说:“冶炼钢铁需要大量的矿石,而开采矿石不仅需要大量的人工还要寻找矿脉,从矿石至生产出优质的钢铁中间需要许多工序,这件事做起来也许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吧”

陈立轩哈哈一笑,拍了拍陈述言的肩膀说:“你难道忘了吗,你岳父是华东商会的会长,能有什么事他做不到的;据我所知,江南一带的矿石和煤炭都是以华东商会的名义出口到美、日、英等国的公司,而出口的价格十分低廉,这也就是说,让你岳父想办法,以同样的价格收购矿石,你们要做的只是冶炼出好的钢材,其利润要高出从开采到冶炼的一条龙,这恐怕应在傅家的计划之内的事了,你就不用操心了。”陈述言说:“这是一个漏洞,这样一来,杨汝华苦心筹划的冶炼公司将来就可能受他人操控!杨汝华应该想到的。”

陈立轩点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你想到的杨汝华自然也会考虑到,但做生意讲求相互信任,他既然找我们两个亲家做合作伙伴,看准的其实是我们两家的声望,以我们的名望当然不会为了区区小利而对一个晚辈怎么样。”陈述言心中对父亲的分析感到也有道理,陈立轩抿了一口茶,接着说:“这件事等你和他谈完再具体商议吧,这个月分行的帐目理得怎么样了?”陈述言忙说:“快了,今晚我就能算完了,明天我拿给你看,从理出的帐目看来还算不错,比上月应该多进半成左右;至于家中的帐,四娘说今晚也能出来,一会儿我去把帐拿来,明天是给下人发工资的日子了。”陈立轩“嗯”了一声,说:“很好,这阵子你也忙坏了,要多注意休息,以后又要多出冶炼公司的事,可惜述宇还太小,不然就可以帮帮你了!”陈述言也想,是呀,自己要是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哥哥或者是弟弟,那么他会轻松很多;他其实一直都很奇怪:父亲的女人很多,但子女却只有他们三个。

从父亲的书房出来,陈述言向武思芸住所走去,从陈立轩的书房到各个夫人的住所都不是很远,这几所建筑都是建在花园中的“园中园”式精美的“苏”式建筑,其间以迂回的走廊亭榭互相连接,而走廊过处或有假山、或有流水、或有四季花木等等,可以说每一处景致,每一所建筑都没有丝毫瑕疵,及尽典雅奢华。顺着走廊的灯光,迂回走了约三四分钟,到了走廊的一个岔口,左边通向一座灯火通明的院落;那是武思芸的住所,再向前走不远是秦素素的香居了。

陈述言见大门敞开着,知道武思芸在等他,大门是建在一面菏塘上的,到是别具匠心,独出心裁,大门外左右站着丫鬟阿晴和小月,见陈述言来了,都低头躬身施礼说:“大少爷!”陈述言点点头说:“四夫人在吗?”阿晴和小月说:“回大少爷,夫人在!”陈述言跨进大门,在亭廊的灯光下,能看见水中偶尔游来游去的金鱼闪着各色的磷光,他慢慢走着,菏塘右面偶尔有几声蛙鸣,还有唧唧的蟋蟀声;夜是那么的静!陈述言笑了,他平时很少能细心地体会这种宁静,他很悠然地走着这段平和的路,在这里,纜|乳|康拿恳坏烙鼗囟际悄敲吹纳平馊艘猓『侍恋闹屑溆幸桓鐾ぷ樱小暗峦ぁ保龆季饫铮率鲅钥熳叩降峦な保悦娴淖呃纫蝗艘苍阪╂┫蛘獗咦呃矗坪鹾退男囊庖谎苍谄肺蹲畔嗤母惺堋3率鲅杂中α耍耗鞘切隳铩逍沔茫兴靡蹋∷窃谖渌架磕抢锉ㄍ暾驶厝ァk谛σ患拢耗蔷褪撬看卫矗际窍蚧刈撸欢叶荚诘峦は嘤觯〔还獯纬率鲅陨晕15炝税肱模逍沔没挂蟾攀疵祝乒桓銮鄄呕岬健3率鲅越说峦ぞ驼咀x耍挂谡饫锛姐逍沔茫皇窃谀敲娴淖呃龋汇逍沔面粒率鲅约矗ψ潘担骸版靡蹋愫茫保低晷ξ乜醋潘逍沔靡幌兜囊氯乖谠鹿庀乱怀静蝗荆晷闼匮诺牧成纤坪跻灿幸凰啃σ猓炙嬉獾匕颜时颈ㄔ谛厍埃琼簧粒担骸坝惺裁春眯Φ氖侣穑克党隼匆踩梦倚σ恍寐穑俊背率鲅晕12ψ潘担骸捌涫垫靡滔衷谝苍谛Γ徊还业男u诹成希靡痰男u谛睦铮便逍沔绵圻暌恍Γ扑哪抗馇崆嵘怂谎郏担骸按笊僖裁词焙蛴侄嗔艘谎臼拢一姑涣旖蹋闼滴倚睦镌谛Γ环了邓悼次矣中k裁矗俊背率鲅宰白飨肓讼耄担骸捌涫滴颐嵌荚谛σ恢智珊希皇锹穑课颐敲看味际亲叩秸饫锱鐾罚液芷婀盅剑靡滩痪醯寐穑俊?br/

沐秀婷撇了撇嘴,说:“什么巧合呀,你老早就站在这里了,当我没看见吗?夫人在等你,你却站在这里赏风景,慢慢看吧,我要回去了!”说完似一股轻柔的风从陈述言身畔飘过,陈述言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他目光随去,衣袂飘飘,丰满而健美的渐渐远去。陈述言淡淡地一笑,向对面走去,到了岸上,穿过一片平坦葱郁的草坪,到了武思芸的阁楼前厅:这是武思芸的客厅,也是她处理帐目的地方。圆月的拱门下,丫鬟姌香静静地站着,似乎在想什么,陈述言走到门口,她还在出神。陈述言轻轻拍了拍她,说:“喂!姌香,在想什么?”姌香回过神来,忙“哦”了一声,俏脸通红,羞涩地应道:“大少爷,小婢失礼了!”陈述言笑了笑,说:“没什么,你去报一下夫人。”姌香说:“不用了,夫人在等您,少爷直接进去吧。”陈述言跨进院落,顺着小径绕过矮矮的花从,登上前厅的台阶,他闻到了从屋内香炉冉冉飘出燓香的淡雅香气。

武思芸在一扇打开的窗子前静静地站着,飘进的新鲜气息偶带着一缕温和的风,轻轻撩动她身穿那雪白的长裙,而隐隐勾勒出她那健美的身、修长的腿、丰满的臀和纤纤的腰肢;她的发髻随意地捥在头上,侧面似有吹落的一缕缓缓绕过雪白脸畔轻轻拂动………!皎洁的月光似乎使得满天的星斗有些朦胧,她似乎在看月色,又似乎在捕捉星光;夜很静,她比夜还要静………!

陈述言站在厅门良久,似是不忍惊扰;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触,甚至有些伤感。为她,也为自己的父亲;武思芸的身世使她的性格郁郁寡欢,并带有深刻的感染力!陈述言心中似乎有一种冲动,他在想:如果他是父亲,他会用那宽阔的胸怀去点点熔化她………,但父亲毕竟老了,他所能做的除了让她管理帐务以填充她心里寡愉的空白外,其他的似乎越来越无能为力了。思绪转动,陈述言向里走进,踏上猩红的地毯,他轻轻叫了声:“四娘!我来了。”武思芸轻轻转过身来,委婉动人的脸上似乎还泛着月光的皎洁,眼帘轻舒,长长的睫毛下,秋水般的明眸又似星光的朦胧;她轻轻“哦”一声,说:“你不是到老爷那里去了吗?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早过来!”

陈述言把公事包放到茶几上,说:“爸爸交代完事就出来了,四娘……您……您心情不好吗?”武思芸淡淡地说:“我哪有,你站着干什么,坐呀。”

丫鬟把茶放到几上又悄然退了出去,武思芸翻开案上的帐薄,说:“这月的帐都算清了,你看一下吧。”陈述言笑了,装作依依不舍地放下茶杯,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四娘的办事效率就是高,我来的时候刚刚遇见沐总管从您这里走,而您的帐目就已经算完了;这不?我刚刚被茶香引诱得迫不及待想品品究竟是什么好茶时,您看……。”武思芸不禁‘噗哧’一笑,说:“你到我这儿什么时候想正经地品什么茶呀,这会儿却怪我催你,好吧,你想品茶就细细地品完后再说别的吧。”陈述言见武思芸终于露出难得的一笑,心里很是愉快,于是笑着摇摇头,拾起几上的公事包,又一本正经的说:“还是先公后私的好。”武思芸又一笑,嗔道:“你这孩子,自我来时你就好贫嘴,都娶了媳妇的人了怎么还不改!”陈述言无奈地摊了摊手,随口说道:“没办法,若是有四娘这么厉害的人管,也许就不贫了。”说完立刻觉得这个玩笑开得过了头,有些不妥。向武思芸望去,见她垂眉低目地看帐本,似乎并未在意这句话。

坐在武思芸的对面,陈述言把这个月的帐随意翻了翻,就在武思芸落款后签上名。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帐本,把武思芸的帐目抄了一遍,各自签名后,陈述言说:“四娘,这个月杂役和汽车开支较大,明天给下人发工钱了,家中银库的钱还够吗?”武思芸说:“还够两个月的开支,等下个月再拨钱过来好了。”陈述言‘嗯’了一声,缓缓把帐本收进包里,看了看墙角的座钟,已经八点多了;屏风前的香炉冉冉漂浮的燓香散发着一股淡雅的茉莉香气,他很想多留一会儿陪武思芸说说话,但他马上想到今晚还要把各分行的帐算清,于是说:“四娘,如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今晚我还要把别的帐缕清,您若是心里闷,等您忙完了这阵,叫雪莹陪您到外面散散心。”武思芸淡淡地说:“谢谢你了,不过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也没有什么闷不闷的。”陈述言点点头没说话,觉得再没别的可说,于是拿起包站了起来,说:“四娘,那我就走了!”武思芸轻轻地‘嗯’了一声。

陈述言出了武思芸宅院向自己的住所走去,远远望去,自己那所白色的洋楼放射着温柔的灯光,他知道傅雪莹从秦素素那里回去了,她每个星期的三、六两天要给弟弟述宇上英文课。他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加快了脚步,当走过一片花从,他忽然瞥见右面人影一闪,快速出了前后宅的隔门,奔前宅去了。他不禁停下脚步,心中疑惑:“这么晚了,这人会是谁?而且鬼鬼祟祟的。”右面第一个阁楼是母亲周挽筠的,由于距离较远,他又有些不太肯定;陈府规定:男佣不准进入后宅,除非有特殊的活;而陈府宅墙外都有孙传芳派的部队站岗巡防,可谓再也安全不过了。陈述言很快就把自己看到的影子解释为自己眼花了。

进了一楼的客厅,见紫嫣正在擦拭茶具,问道:“紫嫣,少奶奶在楼上吗?”紫嫣‘哦’了一声,接着抿嘴一笑,说:“少爷回来了!少奶奶这会儿应在楼上洗浴吧。”

陈述言‘哦?’了声,脑中立刻出现了傅雪莹那丰满雪白的娇躯泡在浴缸里的情形,他浑身一热,对紫嫣说:“你不用忙了,把大门关上也早些休息吧。”说完顺着螺旋楼梯快步走上,换上拖鞋,他推开厅门走了进去。二楼的这个客厅一般人是不来的,布置得豪华别致:纯毛新疆地毯从卧室铺至客厅门口,两套意大利纯皮沙发摆在客厅的中间,后面是一架钢琴;华丽的落地窗帘遮住了前面的钢窗及宽大的阳台,书房在靠近卧室的对面,一张办公桌靠着窗子,由一排排书架包围着,而前墙壁挂了一幅傅雪莹为陈述言画的油画肖像,下面是一尊希腊女神的石膏像;客厅里另外两个套间:左边是浴室和洗漱间,右面是卧室,卧室和客厅间有一卷珠帘,宽大的牙床旁有两扇精致的壁灯,放射着温暖的桔红色的光,上面是陈述言和傅雪莹的合影。装饰的豪华而整个布局也精美合理,这一切当然是傅雪莹的慧心设计。

陈述言见洗浴间的/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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