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长叹一口气说:“这些都是林局搞来的。”
“啊!!!他买的?”
“是啊,基本是他从网上邮购来的,往往是货一到,他人跟着也就到了,马上就要试,就要绑住我,就要用鞭子抽我,就要吃药。”
我一把拉住铃,惊呆呆地看着她。真想不明白他们还有这么多花样。
“你实话,你喜欢吗?喜欢他这样吗?”
“我不喜欢,每次和他在一次,都象是和野兽在一起一样,他就象一条发情的公狗,虽然每次做的时候身体都有反应,有时反应还很激烈,但我还是不喜欢。”
“你拒绝过他吗?”
“你说呢?你说我能拒绝他吗?”
我的眼前顿时浮出林局“国”字形的b社会大脸来,凶神恶煞一般。
我不由一个寒战。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就在铃的房间里睡了。
外面依稀传来孩子燃放花炮的快乐声音,新年的幸福是属于孩子的;电视节目里正播放着一台歌舞长升平、举国欢庆、吵吵嚷嚷、乱七八糟的晚会,粉饰太平的笑声喊声充斥着整个银屏;房间里弥漫着无尽的忧伤,一种无家可归的飘泊感将我和铃紧紧相连,铃开了一瓶红酒,我俩举杯痛饮,惺惺相惜。
我们象是隐藏着这个城市中的两个女巫,偷偷摸摸地在做着阴暗的勾当;我们象是一对得不到满足的怨妇,不断发泄心中积聚的郁闷;我们象是婉蜿蜒盘旋在古墓神庙里的两条青蛇,相互交织碰撞不断喷射出生命之水。
初五早上和铃告别,我告诉她要沉着应对,冷静观察,一切都会在掌控之中。
坐在车里,我的头突然开始痛了起来,眼望前方路都倾斜转动,让我不得不迷起双眼,身体好象被掏空一般轻飘飘的。我用双手大拇指按住两边的太阳||穴,深呼吸,深呼吸…
过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
疼痛、社会、单位、家庭象一座座山不断向我压过来,让我不得喘气,我在夹缝中身单势孤,力不可支。随时都有倒下的危险,只好挥舞大斧努力砍出一条路来,黑暗中我想大声嚎叫,想痛哭一场,想大笑三声。
年后上班第一天各科室正乱哄哄地相互拜年,林局打我手机让我到他的办公室。我一踏进局长室的大门,林局就吩咐张秘书把门关上,在外面守着不让外人进来。
林局咬着下嘴唇冲我说,听说了吗?有人写了举报信,举报我们。
我暗吃一惊,马上又镇静下来,因为举报信对于林局早已不是第一次了,牵扯到我也是理所当然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年后上班的第一天听说这个事情终究不吉利,似乎带来一个不详的兆头。
林局见我没有慌反而笑了,宽慰我说,没有什么的,这次是举报到省厅的纪检部门,估计检察院、市委组织部等单位也会有,这年月,举报信象天女散花一样,也没什么可怕的。
他们有什么证据,你知道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证据,他们有什么证据?都是胡猜想象罢了,你觉得我会把证据留给他们吗?刘局反问我。
我现在能做些什么呢?我问林局。
林局沉吟了一会,慢慢说道,这件事是省厅的陈组长透露给我的,过节时我们在一起谈了很长时间,他的孩子现在英国念书,你先换2000美金汇到英国这个地址吧,算是给他孩子这段时间在英国的生活费。说着林局从办公抽屉里拿出一张折得很仔细的纸条递给我。
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国外银行的信用卡号和地址,拿在手中感觉竟然是一根救命稻草,我小心地折起来收好,告诉林局,我下午就去办。
林局满意地看着我,信任地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关切地说,最近也许会有人找你谈话,你坚强一点啊。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我惨然一笑,冲着林局说道,请你相信我,我不会乱说的。
林局抻出手来在我脸上抚摸着问我,最近见过铃吗?
见过啊,过年时我们在一起啊。我还在她家里住过一晚呢,她现在对你是一往情深,爱上你了呢。
是吗?林局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铃会把闺房之事告诉我,但他是何等聪明之人,马上明白了我的弦外之音,索性放开来缓缓说道,你和铃都是我钟爱的女人啊,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有了你们两个人,就是再好的江山我也不会留恋的啊。说着将我一把搂在怀里,手顺着衣服下摆就伸了进来,隔着内衣一把就握住了我丰满的ru房,嘴巴也吻在我的唇上。
我忍着痛让林局放肆了一会时间,推开他。
林局在我整理衣服的时候,又恢复了领导的做派,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说,最近做人做事低调一点啊。
回到办公室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航,他意外地穿了一套非常正统的藏青色西装,打着一条鲜艳的条纹领带,衬衣领子雪白夺目,正着急而又慌张向外张望着,看见我进来赶紧走到我的身边说道,你可回来了,我正到处找你呢。
找我?什么事儿。
好多天没有见你了,你过得好吗?
还可以啊,你找我什么事?看你急的。
航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不看航装着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样子径直往窗口走去。
航吞吞吐吐道,我,我要结婚了。
结婚?和那个外贸局的佳慧吗?
是啊,如果一切顺利,计划下个月就举行婚礼。
我转过头看着西装革履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航,心头一震,脱口而出,怪不得今天穿这么漂亮啊,这是好事啊,祝贺你啊,航。
不,不,你肯定不是这样想的,我一想起结婚第一想到的就是你啊,惠,想到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你只要说一声不,我立即就回了她。航急急的辩解道,我还是想回到你的身边来。
我回转身子,紧盯着航,航的脸一会白一会红,眼里全是酸楚和渴望,我心一软。傻孩子,别胡闹了,我是有老公的人,有什么权利让你不结婚啊,你抱得佳人归吧。
航急急地还想说什么,我胡乱将他推出了我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坐在办公室的皮椅里我心烦意乱,暗自神伤。坐了也不知多长时间,脑子里乱乱得,说不清醒是悲伤还是恐惧,是难过还是痛楚,是心酸还是命苦,始终不能确定自己要干什么,索性抓起包下了楼,坐在车里,发动车子,漫无目的地开着车驶出了办公大楼。
一坐上车子,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自我的空间,车厢狭小但温暖舒适,面对巨大的车流和人群,我就象是草原上一头孤独的小羊找不到回家的路,就象是蓝天上一朵飘散的白云看不清风的方向,就象是黑夜里哭瞎的眼睛熄灭了世间所有的光亮,泪水刷地就流了下来。
一路开去,等车停稳,抬眼望去前方竟然是铃居住的小楼,车前站着的,不正是身着米色风衣,风姿绰约一脸惊诧的铃吗?
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这么难看?铃关切地问我。
没什么,我就是有些不舒服,心里好烦,车开着开着不由自主就到这儿了,你要出门吗?
我正要去把头发做一下,你来正好,我们一起去吧。
我不想做头发,想歇一会静一静。
那好,我做头发,你陪陪我,我给你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你舒服,铃不等我说话就拉开车门钻了进来,走,到韵琪。
我们开车来到韵琪,铃径直找那个手艺最好的广东佬阿超做头去了,让我到二楼等她,我一个人上了二楼,找了一个泡脚的单间,刚把脚伸进热水里,手机就响了,是“首恶”王新新打来约我中午吃饭,说是从香港给我带了一件非常漂亮的裙子,让我务必赶到湖畔人家,我看看表,快11点了,我告诉新新晚点到,新新大咧咧地说,多晚都没关系,反正我一定要见到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想死你了。听她一口一口“死啊”“尸地”,我心里格登格登地。
我打手机告诉铃中午带她见本市的公主,让她快一点,随后就懒散地躺在按摩床上,把一双脚交给了漂亮的小姐,骨头却象散架一样浑身提不起劲来。
铃和新新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性,铃象水一样娇媚温柔,新新却象火一样热情大方,她们两个中午一见面,新新就惊呼起来,拍着桌子大叫美人美人。说是这样的美女连女人看了都会倍加疼惜恨不得啃上几口。听得她的话,铃涨红的脸蛋楚楚可怜,水汪汪地眼睛摄人魂魄,越发娇羞地不好意思,。新新听我介绍说我们是闺中密友,一把抓住她的手,硬是要认干姐妹,说,我和惠是好同事好朋友,那我们三个人就是最好的姐妹了,遇到新新这样直来直去的人,真是哭笑不得。
吃罢饭,她们两人都上了我的车,我先把铃送回家,等车上只有我和新新两个人时,我决定告诉新新真相。
还没等我开口,新新先说话了,我听说,最近有人向检察院举报你啊。
我花容失色,慌慌地把车停在路边,怔怔地看着新新,刚才还是面若桃花有着灿烂笑容的新新,此时静如止水,竟然深不可测了。
举报我,举报我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新新淡然一笑,说来也巧,年前检察院预防职务犯罪科刘科长找到我,问我能不能帮忙把他们购买反腐倡廉电脑警示软件的钱报销了,总共才六千元多大的事儿,于是我和林局提了一下,算是我们单位赞助了,之前我们又一起到张家界玩了一次,这次刘科长算是了个人情,主动透露说有人写我们单位的举报信,我开始以为是针对我的,谁知一打听,竟然主要是举报你和林局的。
会是谁呢?我问新新。
管他是谁呢,听说也没有什么有力证据,你不要太在意。
我抓住新新的手,充满感激地轻轻地握了一下。
我告诉新新程铃是林局的情人。新新果然吃了一惊,沉默一会扭头问我,是你把铃介绍给林局的对吗?我脸上一阵发烧随口撒了个谎,哪里啊,是他们在一个私人聚会时自己认识的,听说林局完全被铃迷住了呢。新新笑着拿手点了我一下说,你可不要把程铃往火坑里推啊,官场这趟浑水可不是谁想趟就趟的。
我怎么会呢,我嘴上应着心里却直打鼓,发动了车子。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新新突然神秘地说,听说广州那边流行了一种怪病,得的人都发低烧,然后莫明其妙地死去呢。
是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会吧。我有点不相信。
是真的,从我老爸的内参中看到的,你我都小心一点吧,愿上帝保佑我们这些善良的人们。新新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送完新新,我赶紧到银行把林局布置的任务完成了,简单得一个汇款,前后竟然忙了2个多小时,我差点对银行柜台的业务员发起火来,看着自己的钱化成一串数字转往欧洲,心里真不是滋味。办完这一切,我打电话给林局说钱换成欧元汇走了,林局竟然在铃那里,他夸了我一句,然后说,我在程铃这边呢,你过来吧。
你们在一起,我去了不太方便吧。我没好气地说道。
哪里啊,今晚我就睡在这里了,你过来啊。我们玩个一龙二凤啊。林局放肆地在电话里吼道。
我啪地挂了电话。真他妈的一个活畜生。
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由于各方面工作补救得及时,几点香火,几顿饭局,几场应酬下来,“人民来信事件”就象一料石子落在水中溅起了圈圈波澜,迅速恢复了平静。
临近3月底,关于怪病的谣言越来越多,街面上开始抢购板蓝根了,身边一些人开始利用关系到中部省区囤积一些金银花和板蓝根运到广州发起了国难财。终于官方有了说法,说是一种名为fd型肺炎的怪病开始在广东等地流行了。
黑云压城城欲催,“fd”时期到来了。央迅速免去了卫生部长和北京市长的职务,民众渐渐接触到事件的真相,戴上口罩上街成为一种流行,脆弱的生活露出原形变得方寸大乱危机四伏。一夜间恍若大厦将倾,末日来临。偌大一个城市里开始了史无前例的爱国卫生运动,车水马龙的街道日渐萧条。从来都是满满当当的公车也变得空空荡荡;人们不再去酒店喝酒,去ktv唱歌,下班后的万家灯火替代了妖艳的霓虹。商场里自行车的销量大增。股市大跌,熊得不得了,这头大棕熊冬眠醒来了,四处晃着身大肉沉的影子。只有几只棉纺股和医药股长势喜人,肯定是口罩和板蓝根的功劳,我路过的几家药房更是一早就挂出大字牌子:“口罩、草药、温度计——无货”
航的婚礼被迫取消了。我把两个孩子都从学校接了回来,单位里由于各种来人来访都基本取消,上班已变得很不正常。在这一段危城岁月里,我被迫突然放缓了匆匆追逐的步履,开始细细审视身边本就拥有的一切和我的心情,我变得更加珍惜感激孩子娇嫩的呼唤,和与航的恋情。
4月10日,林局召集机关开会,先是传达了省厅对我们的关怀,再是给大家买最贵的口罩、温度计和消毒肥皂,同事们热烈讨论的劲头比以往任何一次会议都高涨,纷纷举例自己听来的消息。市局决定开通了班车,让大家不用挤公车上班。
上了车子,收音机里林忆莲在唱:“我怕来不及……”,突然收到航的短信,“如果我得了fd,你会来看我吗?”。我相信我一定会的,男人身陷重围,属于他的娇俏女子,都会义无返顾地冲入敌阵,与他比肩而立。我上街去买了一件漂亮衣服,白色。商场里人少得可怜。我有很多颜色的衣裙,但白色最少,可现在我非常喜爱我手中的这款白色的柔软长裙。想象着世界末日到来的前夕,醉倒在航的怀抱里跳舞,盈盈一握的腰肢能被他轻揽,如一朵长茎马蹄莲在月下做梦。在这个折磨人的fd时刻,生命太脆弱了,过去很平静的生活,一下子受到了那么大的冲击。我们都会不自觉地会停下来想一想,怎样享受生命,度过生命。我要马上找到我爱的人,看着他的眼睛,吻他的头发。告诉他,我爱你。
航啊,fd时期就让我们享受fd爱情,声色时期就享受声色爱情吧。我相信我们都能自如地扮演各种角色。就象是艳阳天时,回头看长长的梅雨季——待到天晴花已老,莫如携手雨中看。
在这个人人自危、死亡与希望并存的日子里,我感觉到金钱、权力都变得象空气中的羽毛一样轻飘飘地不那么重要了,只希望能怀抱着自己喜欢的男人,身体里充满着实在的力量,尽情地与他感受生命的时光在耳边静静地流逝。
大街上行人稀少,是不是都躲藏在城市一角,相互拥抱着流着汗,喘息着,不去想身边飞舞着各色各样的病菌,不去计算生命还剩下的时光,不去理会呐喊与斥责,只顾着及时行乐,让身体的每一部分、每个细胞都完全浸透出由性带来的极度快乐与无限感伤。
婴孩在妈妈怀里吮吸奶〈!——》头,男孩子站在操场一排比着谁的尿最远最高最能击中画好的目标,女孩子坐在楼梯上嘴里叼着鲜艳夺目的花或摇曳着的狗尾巴草,大学生带隔着口罩隔着围墙护栏两拉着手欲亲吻而不能,消毒的人群站在大街上茫然地环顾四周盼望着下班的钟声,在建筑高楼的窗户里是不知疲倦地做〈!——》爱的人们吧。
宾馆里空荡荡地少有人住了,现在去住手续麻烦目标突出;家里老公与孩子都回来了;我到哪里去约会航,到哪里能找寻到他的踪影,到哪里能在爱人肩头痛哭和大笑一晚?
看来,只能选择办公室了。
这真是一个让人烦闷和心惊肉跳的初夏,到处张扬着生命的原始意义,我身体内部潜藏着无数欲望化作阵阵热浪不断袭击着我,诱惑着我,驱赶着我。
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忙乱的人们纷纷小心地试带着各色的口罩,到处弥散着84消毒剂刺鼻的味道,仿佛死亡大限快至一般。
我小心仔细略带感伤回忆我的过去,想想——如果现在立刻死去会不会留下什么遗憾——从生命来说,才30多,似乎是年轻了一些;从历程来说,春夏秋冬阴晴冷暖却都好象都经历过了,男人是女人的一面镜子,在我18岁时,树林父亲——我现在的公公——第一次爬上我的床,提前告别多梦如花的少女时代开始,我就正式开始了女人的征程,13年前那个雨天的夜晚,我的chu女膜被一个50多岁的男人粗大的力量不由分说地撕裂,流下殷红的鲜血,他在我耳边慢慢地用男低音折磨我的听力与耐力,我的泪水抵抗不了力量与威胁,诱惑与利益,哀求与前程。之后。一个一个男人啊,却都不是我心爱的。直到航。
航,我想一生陪伴的男人。
我坐在办公室里沉静地想着想着,天陪着我慢慢地就黑了,大楼里也变得静静得,我打电话到航的办公室,只听见铃声在空寂地响着,却没有人接。是啊,今天好安静,好象航没来上班吧。
我放下电话关上房门,用电脑小声地播放着我平时下载的王菲的歌曲,在她金属般的嗓音中等待夜色深沉。
猛然间,外面划过一道闪电,一声闷闷地春雷轰地响起,天空突然就下起雨来,我转过座椅,呆呆地看着雨水拍打着玻璃划作一道道水流慢慢落下,象是情人不尽的想思泪,我下面突然就一阵发紧,小腹也轻微钝痛起来,潮水提前来了,我赶紧抽出一包卫生棉坠在下面。
我不太熟练地登录qq,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头像,一个带着眼镜清俊的样子,是航。
“你在哪?”
“我在家,你呢?”
“我在办公室,你能来陪我吗?”
短暂的沉默后,“能,你在办公室等我,我马上就到。”我仿佛看到航关掉电脑飞奔出门的样子。我长嘘一口气节,关掉qq,仰天瘫坐在座椅上。
我关了灯,黑暗里只留下电脑显示屏惨淡地发出鬼魅的光,我呆立其中,周围清冷如水,内心却如火烧一般。我真的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有无数委屈无限悲伤压迫在心中,想靠在爱人肩头痛苦一晚,想倦缩在爱人怀中安然入睡,想抓住爱人胳膊大干一场。
昏暗的光线里空气温软湿润,我仿佛正看着航优雅地站在我面前,缓慢地退去最后一件衣物露出处子一样光洁的身/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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