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臣将儿子抱了起来,走到门外,交给家中的年轻女仆。优孟十分识趣,说了声:“阿孟在外面等。”便跑出去和那女仆逗弄小孩了。
屈巫臣走到内间,拿出一叠竹简和帛书,道:“就是这些了,大王尽管看。”
熊侣将卷宗翻看一遍,又将那些所谓的证据也查看了。
“这些字迹,虽然极似斗般字迹,但未必能证明就是斗般所写。这个印章,也可能是他人盗用,未必是斗般亲自所为……”
屈巫臣面带笑容,看着熊侣。熊侣自顾自地说了一阵,见屈巫臣似乎并不挂在心上,问道:“申公,关于此事,你是如何想的?”
“大王为何如此笃定斗般不可能是逆贼?”他问。
“那日寡人遇刺,他不顾生死,也要保护寡人。”
屈巫臣的眼似笑非笑:“大王,他保护你,就是忠心了?或许别有私心也未可知。私以为,大王应当弃了他。这对大王和整个朝堂而言,皆是一件幸事。”
熊侣一听这话,心想果真如此,心中愤懑:“你们其他公族为何如此排挤若敖氏?斗般分明忠心耿耿,为何要让他背负骂名?”
屈巫臣向前倾了一些,两人几乎要鼻尖挨着鼻尖,他用一种近乎蛊惑的语气道:“大王,若是弃了他可以换来朝堂稳固,何乐不为?”
熊侣怔了一下,才猛地回神。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很像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观浮休对他用的那一招。他定了定心神,道:“申公,凭空污人清白不好吧。”
屈巫臣微笑着:“大王可以为他翻案,整个案子都能翻来覆去再次查办,臣没有异议。”
面对屈巫臣这样的态度,熊侣简直无话可说。他道:“那好,明日朝堂上,我便责令此案重审。”
熊侣看了屈巫臣一眼,他看向窗外,心不在焉。熊侣道:“申公,你若有异议,不妨直言。你从前曾跟我说过除去斗氏的办法,我想知道,这次事件,你在里面做了多少手脚?”
熊侣明知道自己不该点破这点,但此刻他无心斡旋,干脆挑明。万万没想到的是,屈巫臣沉吟半晌,居然道:“除了那盖有印章的书信,其余书信皆为臣伪造。就连人证也是。”
“你!”熊侣气急,险些拍案而起。
“大王笃定斗般并未叛乱,应该已经知道此事是谁做的了?”
熊侣闭口不言,只等屈巫臣说话。
“是斗椒。”他说,“是他偷取斗般的印章,伪造了他通敌的证据。这些臣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那你……”
“大王,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斗氏内乱,斗椒诬陷斗般,若趁此机会除掉斗般,斗氏势力势必减半。斗椒通敌叛国,来往之间必留下证据。今后再找机会铲除,将斗氏尽除不难。他们二人一去,大权就全全回到大王手中。”
“不需要这么做!斗般忠心耿耿,有必要将他赶尽杀绝?”
屈巫臣冷冷道:“不想杀,将他关在地牢之中,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熊侣难以想象骄傲的斗般余生都将在地牢中度过,这比杀了他还凄惨。他拍桌道:“不成!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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