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在半空的沙玄空脸色骤变,惊呼道:“至尊皇拳.”
堪堪抓下的天狼爪硬是被邪皇的“至尊皇拳”劲力於半空中虚空顿住,再难寸进.
沙玄空心知邪皇的“至尊皇拳”威力无边,虽说自己的天狼爪已几达炉火纯青之境,但邪皇的至尊皇拳一出手,他沙玄空若不急撤爪力,以至尊皇拳的霹雳大威力,不把他十指震碎才怪.
当下应变奇快,双爪十指一紧一放,天狼爪劲连珠暴放,意图抵消部份的皇拳拳劲,只听邪皇冷笑道:“有这麽容易”正想加一把劲,以“至尊皇拳”的“三皇劲”将沙玄空震毙,一旁的沙飞羽已经看出不对,怒吼一声:“休得张狂.”随身兵刃风沙刀出鞘,跳至半空,但见刀光狂闪,刀劲霸猛,当头便是一招“怒破狂风”,风沙刀运足十二成功力斩下.
而那关外千山派的两大高手名宿,“青衫客”伍子同和“红磷手”田慎,似也知邪皇厉害,身法如鬼魅幻影同时自两侧无声无息地向邪皇胸胁拍来.虽说掌力并无“天狼爪”那股狠厉的气势,但暗流潮涌,内劲深藏,却另有一功,不容小觑.
邪皇以一对四,丝毫不惧,心中却有隐忧,想道:“我身中”紫龙血“剧毒,又被龙儿那孽徒叛师篡位,打了一掌,非速战速决不可.”脸上杀气大盛,沉喝一声,双目厉芒闪动,冷森道:“你大漠派与千山派联手与我四象宫为敌,今日就要你们後悔莫及,知道四象宫的手段.”突然间黄袍鼓动,金光大盛,照的人炫目难睁,就在沙玄空,沙飞羽,伍子同以及田慎四人围攻之下骤失身影,沙玄空虽然身居大漠,但他博闻强记,於中原老一辈的高手多有所知,邪皇身形方失,他心中便大喊不妙,应变奇速,双爪反手上撩,手臂上青筋暴起,十指已成银灰色,正是天狼爪练到极致的表徵.
剑魔26四象宫
邪皇正如他所料以“虚空化影”的超绝轻功脱出四人围攻之外,而且抢在沙玄空头上,只听邪皇冷声道:“沙玄空,你玩完了.”下手绝不留情,“太一掌”凝聚了邪皇的独门内功“无上至尊令”数十年的功力下击,再加上“太一掌”具有聚内力於一点,瞬间爆发的特性,五成的掌力经太一掌使出足足可以发出八成、九成、甚至十成的威力,况且邪皇为求速战速决,这一记太一掌已经用上了七成功力,只馀下三成压制体内的紫龙血毒,掌力是强横无比.
但见邪皇掌泛金光劈下,一道圆柱金虹彷佛流星下坠,划出一条金芒闪华、照眼难睁的气柱,威猛无伦地向沙玄空盖下.
沙玄空狂嚎一声,身法半空中连扭连闪,竭尽所能的使尽轻功躲避邪皇的太一掌,奈何他反应虽快,邪皇快,太一掌凝足力道劈下,沙玄空唯有无奈硬拼,喀撕一声,天狼爪不敌邪皇的太一掌,整条右臂被邪皇硬生生地遭太一掌斩落,当场骨断肢残,血肉横飞.
太一掌馀劲未了,掌劲爆入土中掀起大片泥沙,如火山爆发,怒浪涛天,掀起的黄土泥尘在半空中形成整团整团的黄云落下,十丈方圆之内,伸手不见五指,放眼望去尽是黄蒙蒙的一片细沙泥雾.
伍子同,田慎、沙飞羽没想到情势变化之快,转瞬间优势逆转,招到邪皇已失踪影,耳中听得沙玄空惨叫,血雨洒下,沙玄空一臂已失.
骇的一呆,陡然间背後风声大做,一道狂劲自伍子同身後撞来.伍子同见沙玄空与邪皇才交手一招便断了一臂,吓的冷汗湿了衣衫,突然身後风声大做,劲力狂涌,那还犹豫暴吼一声,手中青铜铁管箫回身出招,毫不保留,毕生功力尽注於青铜铁管箫之中,使出千山派最凌厉的杀招“千山万岭”.
铁箫迎风,发出凄厉的呜呜急响,直如鬼哭猿啼,杜鹃泣血般令人心神烦燥,胸中万针攒刺般的难受,箫影纵横,密如铁桶将全身上下完全护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希望能挡得邪皇一挡,那时再合沙飞羽、田慎两人之力与邪皇相抗,纵不能胜,自保应不成问题.
哪知才一转身,箫影千重中,一个黑影撞来,伍子同一边大吼急退,一边箫如雨落,全数打在那黑影之上.只觉箫管触物柔软,似是人体,想收回青铜铁管箫已经太迟,箫影又快又狠地打在那黑影人体上,这一招伍子同乃是倾全力的搏命一招,别说是人体,就算是金刚铜人也要被打扁,如今箫上还贯注了伍子同毕生内力,功劲之猛,几乎是铁箫一打中那人,便是血花如注,飞溅开来.
“千山万岭”的箫招堪堪使完,那人也已被打成了一堆肉泥,早已不成人形了就来.
伍子同没想到自己的箫招居然这麽容易就得手,而且对方全然没有反抗,任凭自己箫招如狂的打在他身上,哼也不哼一声,定睛一看,那人已被打得血肉模糊,瘫在地上,早已气绝多时,死的不能再死了.
瞧他衣饰,赫然发现是本门弟子,再看那人身上衣物,居然便是跟随自己此次前来围攻的儿子.脑中轰然雷响,一团混乱,身子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也不动,双目呆滞,直勾勾地瞧着地上一团已经称不上人形的血肉,宛如木塑石雕.
田慎闻声赶来,一把抢到伍子同身旁,他俩同时入门,共拜一师,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听得伍子同出声使招,风声劲急,大异寻常,心知伍子同必处危境,否则以两人什麽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的江湖经验,不会如此使招,风声凛冽.
急忙一手抓住伍子同手臂急切问道:“老伍,发生了什麽”话犹未完,眼光扫到地上一堆模糊难辨的血肉,鲜血渗入黄土泥中,正四下散开扩展.
那衣饰入眼熟悉,心中打了个突,隐隐觉得大事不妙,定睛一看,失声叫道:“这这不是卫山师侄吗”伍子同骤见儿子死於自己箫下,而且是死无全尸,血肉一团,可说死状极惨,不忍卒赌,已经受到了莫大刺激,一时之间激愤、悲伤、苦涩、懊恼、自责等情绪由心底爆发,竟自呆了.
及至田慎抢到,失声叫出儿子名字,“卫山”两字听在耳中,伤在心中,如尖针入耳,似铁钻锥心,一股销神伤魂的悲酸痛苦袭上全身,身子发冷,双掌颤动,抖个不停,连脊髓都凉了.
“当”的一声,铁箫落地,敲中地上乱石,火星一闪立灭,发出清脆响声,彷佛是送走伍卫山的丧钟鸣起.伍子同双腿一软,眼睛血丝密布,大吼一声,挥掌振臂甩开数十年形影不离的好友田慎,上下两排牙齿咬得格格做响,喉头也发出如街狗遇险,情急搏命的低唁声,泪水已湿眼眶,啪噗一声,扑倒紧抱那已成一团血肉的伍卫山遗体,嘶声厉叫道:“我的儿啊”叫声之凄厉锥心,胜三狭猿啼,夜规子哭数倍,听在耳中就如同受声的野兽呼嚎哀啼,令人全身发冷发软,整个人浑身不适,身体好似灌了铅酸,又酸又软.
田慎见伍子同连向来不离手的随身青铜铁管箫都掉了,知道伍子同此时心中必是悲痛欲绝,否则一个武林高手,兵刃是他的第二生命,岂有轻易脱手之理眼眶微湿,心中也是难过之极,伍卫山不但是他的师侄,是他的女婿,伍、田两家世代交好,因此也结姻亲,没想到女儿嫁出未及三年便成寡妇,看着老友紧抱着地上一团血肉,片刻之前还是活蹦乱跳,谈笑自如的一个精壮汉子,只是一眨眼间便变成了一团没有生命的血肉,头脚手肩全部分不清楚.
本来在江湖中打滚,刀口上舔血,生死之事可以说是无日无之,时时刻刻都有可能遭到横死,命丧黄泉,但像伍子同父子一样,儿子死在老子手中,而且是尸骨无存,血肉模糊,虽说当时情势紧急,不得不为,但对有血肉之亲的伍子同而言,却又情何以堪.
鼻子一酸,两行清泪滑落脸颊,想上前去安慰数十年同门学艺的老友,却是心中一阵绞痛,才刚踏前一步,就觉浑身无力,实在踏不出第二步.
耳中听到伍子同呼天喊地的疯狂叫道:“儿啊,你回来啊,快回来啊你叫我怎麽向你的母亲交代,你还有一个两岁的孩子啊你不可以丢下他,你才刚当爸爸啊儿啊“田慎听的伍子同声嘶力竭的狂呼,双手乱抓,口中喃喃道:”没有,没有,你没有死,爹可以爹可以把你拼凑起来可以的可以的你你可以再活过来可以的可以的“人若失了魂似地在地上乱扒乱抓,血水和着黄泥,沾满了伍子同全身,星空下月光透过浓荫林叶透射下来,清风拂来,带着浓浓刺鼻的血腥气,本来应该是诗情画意的一个夜晚,却在此刻变的邪异之极,风虽不冷,各人的心里却都阴飕飕的,寒意占满了整个心房,升起了一阵莫名的恐惧,彷佛看到了什麽山精鬼怪.
田慎见伍子同心神已乱,灵明早失,知道若不管他,伍子同早晚会精神错乱,变成一个疯子,一咬牙,单手如刀,手掌斩在伍子同後颈,只听伍子同闷哼一声,被田慎一掌将他劈昏,免的他神情大变,心性不定下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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