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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凡正看着他微微失神，感受到注视的卫阶突然向他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相触，齐凡没有在像之前那样移开视线，他提着酒缓缓走进亭子。

卫阶冷眼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齐凡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齐凡将酒壶拿到眼前，大大的眼睛里透着笑意，鼻子被风吹的有些微微泛红。

“要喝吗？”齐凡看着卫阶，眼里满是期冀的问到。

卫阶看着他没有说话，正在齐凡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卫阶伸出手将酒壶拿了过去。

齐凡疑惑地看着卫阶，只见他拿起酒壶沉默了一会然后倒了一杯，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端到嘴边饮下。

扶苏的酒都是好酒，悠久味醇，卫阶喝下去后眉头微微颦蹙，看起来就像第一次喝酒。

齐凡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好笑的坐在他的对面，撑着脸看着他。

对于齐凡的注视卫阶好似没感觉般，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斟酒。

齐凡捧着脸，细细的打量着卫阶。

十年了，十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跟在他后面喊他师傅和他撒娇的阳阳，而是未来的一界霸主，是风姿正盛人人敬重的卫玄亓。

当年他救下他时他不过是个骨瘦嶙峋的丑小子，如今却是圣灵大陆众多女修心目中的风姿卓越的最佳道侣。

齐凡见卫阶一杯接一杯的喝，明明一脸不喜却还是不停地喝，他伸手将酒壶拿过来，道：“你这样要醉了。”

然而他才拿起酒壶就被卫阶又拿了过去，齐凡见状无奈的收回手。

齐凡一手支着头，歪着脸看着卫阶。

当年明明还是一个天真可爱有点小傲娇的小正太，怎么就长成了这么一个生人勿近的模样啊。

故事里的主角不都应该像连城那样温柔和煦自带三分笑意然后谁见谁爱最后走上人生巅峰的吗？

齐凡看着卫阶，眼中带着怜惜，他本想给他最幸福的人生，想让他成为人中龙凤受万人敬仰。

可是也是他让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他自私，所以选择了论文舍弃了他；他无义，所以将他推倒最危险的地方，让他在感受过光明后又重新坠入炼狱；他无心，所以爱他的人被他杀死，说到底不过都是一个他。

他伤他害他，却也怕他。

所以他隐去身份化作齐凡，纵然总有一天他会发现，他的希望他的师傅，是人人得而诛之无恶不作心狠手辣的魔宗，是为他写下一生痛苦的坏人。

但此刻，他心中所想不过是端起酒杯与他对饮，欣慰的对他说一句：“你长大了。”

卫阶喝下最后一杯酒，脸上神色不变，直挺挺的坐着，他不说话也不动，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卫玄亓？”

齐凡看着直挺挺坐着的卫阶，疑惑地喊道。

他说完却见卫阶依旧坐在位置上，脸上神色不变，深邃的眼里是令人不懂的思绪。

齐凡看着卫阶再看看桌上喝完的酒壶暗自疑惑，他喝醉了？

“卫玄亓，你醉了？”

见卫阶依旧不动，齐凡疑惑的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在他的眼前晃晃，只见卫阶随着他手的动作轻轻晃着头。

他的表情不变，一张俊逸的脸上仿佛布满冰霜，可是他随着齐凡的动作而晃动的动作有显得那般...萌？

齐凡收回手，一脸狡黠的看着卫阶。

此时他不再像齐凡那样一脸的羞怯，虽仍顶着一张稚气可爱的脸，神情却已全是扶苏的模样。

扶苏好笑的看着卫阶，他歪着脑袋打量着他，心里暗自好笑。

谁能想到有人喝醉了居然脸不红不发疯反而乖乖巧巧的坐着发呆呢。

扶苏支着脸不满的看着卫阶，他虽有意不让他发现，可是卫阶居然认不出他。明明话本里的人，不管相离多久都能第一眼就认出来的。

扶苏微微瘪嘴，话本里都是骗人的。

他心里希望卫阶认不出他，可是又隐隐希望他能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