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佳欣眉毛一挑。”别人往这里赶,他却回京去?”
“说了你又要心疼。”胤禛挑衅地看着佳欣。”片刻之前,他刚刚割了手腕和我歃血为盟,进退与共。我不能离开这里,所以,他便不得不回去做些必要的准备。”
“怎么,你们可是都认定了,皇上回不来了?”佳欣忽然替康熙觉得心寒。
不过是被女子掳去,鬼神并未离弃,金风竹也兢兢业业,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们,已经巴不得他龙驭宾天,好让出位置了。
“总要做好所有准备。我是盼着皇阿玛平安无事的,毕竟,现今……还不是时候。”胤禛倒也坦白。
对于无论是胤禛还是胤祥来说,现在还太早,太早太早。太子仍是太子,胜算便是他们的数倍。这也是为何年少的胤祥会迅速向胤禛效忠的原因:自己胜算更小,不如捆绑起来放手一搏。其实他们思路正确:数年之后,太子的确不再是太子,只可惜,胤禛是得了便宜,胤祥却彻底退出这场游戏。
听闻胤祥已经离开,佳欣才安然让胤禛牵着自己的手,去了康熙在行宫的书房用膳兼商议。
一进门便看见胤祉在那里拉着裕亲王喋喋不休,福全却相当地不耐烦他,一见佳欣,便跳起来问,”人呢?”
众人自然都知道他反反复复心心念念的”人”是谁。
佳欣摊摊手。”金姨来去如风,我怎么看得住她?”
福全失望地坐下来。
胤禩柔声安慰了他几句。
胤禩的好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他是真的温柔,心地好,比起迫不及待的胤祉和喜怒无常的胤禛来,难怪福全喜欢老八。
佳欣偷窥了一眼胤禛的眼神。
如冰似潭,深不可测。
佳欣忍不住在心底微叹一声:至少到目前为止,老八还是他们手中一枚棋子,一枚对付太子的棋子。
——康熙不能现在出事。现在出事,一切铺陈,便全落了空。一旦胤礽名正言顺地继位,在座的所有兄弟,恐怕都逃不出一条生路。
“对了,四爷,慕容贵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死了?”
胤禛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胤祉,从大桌上随便拿了两个包子,拉着佳欣到角落里一张小桌子面前坐下。
“昨夜发生的事……我也是听说的。”他压低声音。”说是慕容贵人知道了她是皇上的女儿,一时接受不了,拔剑欲要自尽。皇阿玛阻止她之时,不慎为剑所伤——又说是她铁了心假装自尽,诱皇上近身而后刺杀——总之,金风竹随后现身,杀了慕容十八。”
“是金姨杀了她?”
佳欣不禁想起葛茹所说。
如今,葛茹杀了金风竹的女儿,金风竹终于也亲手杀了葛茹的女儿。
“是啊。后来葛茹便忽然出现,金风竹与其缠斗。一群天地会贼众缠住了四大侍卫,后来才知道,贼首陈火方就藏在众人之间。本来金老板可将葛茹拿下,却不料陈火方已经练成了什么什么神功,四大侍卫都为其所伤,皇阿玛更是危在旦夕。金风竹只得缠住陈火方,而葛茹在四大侍卫负伤之际,趁乱掳走了皇阿玛。”
“那,那个陈火方呢?”
“他的功力在众人之上。眼看禁卫聚集,大军横拦,便长笑三声而远遁,追之不及。”
佳欣长长叹了口气。
“照这样来说,这次就算躲过去也没用。皇上只要出宫巡行,身边没有军队,那陈火方便可随时下手,宫中根本没有人能与之抗衡,是不是这样?”
胤禛将咬了一口的包子狠狠扔在桌面上,”所以,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在世上。非杀之不可!既然事情都已捅破,我已经下了手谕,叫京城的三支火枪队立即到这里集中待命。我就不信,他再厉害,能厉害得过火枪齐发?再不行,便用火炮!”
佳欣啄米似地点头。
无错,冷兵器时代已经向着火器时代转化。
什么神功之类的,奏效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小。
“喂!”
有人一拍台子,佳欣吓了一跳,才看见胤祉不怀好意地站在面前。
“三哥你做什么?”胤禛皱起眉头。
“你们两个,一个阿哥,一个贵人,真当皇阿玛不在了么?同坐一席,分食一物?”
佳欣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竟将胤禛扔在桌面的包子拿起来剥着一点一点地吃起来。被胤祉一吓,赶紧扔下地。
胤禛站起来,冷冰冰地看着胤祉。”我在询问赵贵人昨夜与贼人之事。事急从权,我们女真儿郎,又不是汉人酸腐,这些小节不必计较了吧?”
“呵,不必计较,好,好。”胤祉讥笑道,”那么,现在,我们兄弟来谈谈龙脉之事吧。怎么,要让赵贵人也一起听听,出出主意么?”
先前金风竹已经说了,非爱新觉罗之人,断不可听闻龙脉之事。胤祉如此,分明就是赶人。佳欣不至于那么不识趣,站起来说道,”那我先出去……”
“不必。”胤禛一把把她拽了回来。
“怎么?”胤祉眯起眼睛。
“我们不会谈论龙脉之事。三哥,先前不是说好了么?一切等太子到了再做定夺。难道你想要擅专?”
胤祉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那边胤禩有些担心地看着这边情况,知道胤祉离去,才微微笑了出来。
佳欣朝他点点头示意。
然后转头看到胤禛一脸的不愉。
佳欣吐吐舌头。
你要吃醋,拜托也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立场。她很想把这句话说出来,不过还是压了下去。
胤禛对她的态度,已经让她很不舒服。
好似被他强bao过,自己就一定是他可以信任的人一样。
不过目前,佳欣还不打算和胤禛翻脸,所以赶忙乖巧地去大桌子那边给胤禛重拿了个包子,还盛了两碗汤过来。
下人侍女一律被遣得远远,现今伺候用膳这种事,也只剩下佳欣能做了。
裕亲王福全忽然站起来。”你们慢慢吃,慢慢商议。我出去一会。”
“二伯要去哪里?”胤禩紧张地跟过去。
“我……我去找找看阿竹。”
“二伯,怕是……您怕是找不着她的……”
“是啊。”福全抬头吁叹,鬓边白发斑斑。”我找了她已经快……一辈子了。”
福全摇摇头,仍是固执地走了出去。
胤禩叹了口气,知道劝无可劝,沮丧地坐回原地。
“四爷。”佳欣看着胤禛喝汤喝得很香。”四爷,消息既已传开,我看,我还是回京去,好不好?”
“怎么?”胤禛呛咳了一声,”你就那么想要见他?”
他这句话也没有避人。
众人也都知道,谁是这个”他”。
“四爷你想岔了。”佳欣不慌不忙。”皇上既然出事,后宫必定震动,却又不能私自出宫探听。我若是回去,自可设法安抚贵妃以下众位主子,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瞒,还有慕容贵人的尸身……总也要早日安葬。”她凝视着胤禛的眼睛,”很多十三爷不便做的事情,我可以做。”
胤禛一震。
无错。
要登基夺位,除了兵权,朝臣的支持之外,还有一样东西必不可少。
后宫。
他深深看着佳欣。
然后说,”……好。”
(1)
胤禛亲送佳欣回京。
备马车的时间里,他暗自对佳欣交待了很多,绝对不能摆上体面的话。
“成嫔不成气候,不足为惧。只要能联合贵妃,扳倒荣妃,大事可成。”
“惠妃呢?”佳欣好奇。
“这个你不要担心,额娘那里自有计较。”胤禛眼中寒光一闪。
佳欣心下大概猜到——惠妃同纳兰性德之事,自己才在宫里多久,便已经知晓;德妃在宫中待了整整一辈子,手里捏着什么把柄也未可知。
“那……宜妃?”其实佳欣本没有帮胤禛的打算,不过事到眼前,也忍不住探听。
“宜妃虽然心气儿高,却不是个有城府的主儿。”胤禛笑道,”何况,我那五弟,就算你送他一个龙椅,他也不会坐的。”
佳欣想起来那日见到诸位阿哥,中间最最最老实的一位,好像就是这位五阿哥了。
“好。”佳欣放下车帘。”四爷,你多保重。”
胤禛凝视佳欣的鼻尖。”我必不负你。”
佳欣在帘子后面听得苦笑不得。
第二个皇子对她说”必不负你”了。
什么冤孽?
其实她赶着要回京城,只有一个原因——
她答应了金风竹。
要将一幅血书转交给许佩。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何况,她隐隐觉得,这幅血书,十分,十分,之重要。
否则,以金风竹之能,为何不自己传信,却要托付给弱小的自己呢?
吃午饭的时候还在丰台。
吃晚饭的时候已经在紫禁城。佳欣从小窗中看出去,一路上都是袅袅的炊烟。想要唤人,却生生发现小榭小亭已经化为白骨香魂,心中恻然。
“停车。”她大声唤。
“赵贵人,”人手不够,随着佳欣回来的一共只有两个太监,一个赶车,另一个伺候。”前面就到了……”
“我说停车!”佳欣加重语气。
马车急停。
“贵人主子,您……您要去哪里?”佳欣身上穿着便服,轻巧一跳便下了车。
“我去解手,你们这里等着。”
“贵人主子,您……别呀……这城门口可是已经通报过了,宫里正盼着您哪……”
转了一圈,佳欣乖乖回到车上。
她打听了一下,原来迎春阁并不在八大胡同,而在遥远的南城,靠自己步行,是断难走到。太监说得有理,进城时候已经通报,现今后宫不知乱成什么样子,自己就此消失,不定会有什么后果。
还是先回去再说。
金风竹给的令牌还在身边,自己仍然可以随时出宫。
直接入了长春宫。
四妃九嫔,一众贵人庶妃,都在。
佳欣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在一群女人快要烧死人的眼光中,吞吞吐吐结结巴巴把该说的说完的。
只记得有个女人哭喊了一声,”都怨你这狐狸精,什么赐浴,赐出这天崩地裂的事儿来!贵主儿啊,赶紧把这狐狸精除了吧!祸害啊!罪孽啊!……”
“马贵人,你发什么疯?”德妃发威了,竟然护着这个不知道算女算媳的佳欣。”赵贵人是奉旨伴驾!”
“说起来,”不露山水的荣妃声线幽细,却穿透众人,”这两位新贵人,都算是不祥之人呢……”
马贵人得了荣妃撑腰,抖起来,大着胆子跟德妃叫板。”好歹也该赶出宫去!……古人都说红颜祸水……”
德妃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
马贵人岁数也不算小了,膝下无出,也没得过多少宠幸,只是凭着母家身份尚可,和十几年前在太皇太后跟前伺候得得宜,才得了个位份。
“红颜祸水,说得便是你这种无尊无卑,胡说八道的女人!”德妃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马贵人在人前受辱,大为委屈,又心中忐忑终究惧于德妃威严,不知如何是好,眼珠子朝着荣妃溜过去,荣妃正靠在自己腕上祚弱不禁风状,她才明白无靠,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够了!”贵妃终于开声。”马贵人,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回钟粹宫闭门思过去。其他姊妹们也都先散了,没用晚膳的赶紧传,别饿坏了身子。今夜开始宫门紧闭,外家消息一应不得传递,自我以下,谁也不许踏出宫门一步。还有,惠荣德宜四位妹妹,今夜开始,随我到太后宫内佛堂诵经,为皇上祈福。”
“是——”毕竟还是六宫之主,下面一片应诺之声。
“赵贵人。”佟佳氏不经意地叫住佳欣。”你也一起来吧。”
佳欣眨眨眼睛。
明显是将所有不安分因素全都聚集到一起,看管起来,免得生事。
厉害呀,佟佳氏。
不过,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未做完呢。
“纪素遵命。——对了,慕容贵人的尸身已经随车运入宫来,要如何处置,还请贵主儿定夺。”
佟佳氏看了一眼各怀心事的诸妃,叹了口气。
“赵贵人,你持我的印去办吧,简单就好,切莫张扬。”
“是。”
佳欣一手如朕亲临,一手中宫印鉴,宫中五位主子又集体在宁寿宫画地为牢,佳欣几乎要爽得笑出声来。
不过,此时自行出宫断属不智。
第二日一早,佳欣很快找到侍卫首领朱六义——此人曾是邵令杰的跟班,佳欣也算是跟他有点头之交。邵令杰死后,他便飞速窜升上来顶了位置。
“皇上曾对我说起过,有位叫做猿啸月的侍卫十分得力,可堪重用。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当值?”
佳欣交待完需要配合的慕容十八丧仪,顺口问道,一手已经暗暗地将一个金锭推了过去。
朱六义心情愉快地接过来顺手滑入袖中。”他啊,主子放心,下午棺木送进来的时候,便会由他护卫,主子定能见着的。”
——终是有些人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信任的。不必推心置腹,只是相对无私而已。
外面传来敲门咳嗽声,佳欣知是自己告辞时候,便起身走人。
朱六义很巴结地送佳欣出去。
外面找他的侍卫是个新手,看见佳欣也在,直刺刺就过来了。”这位是赵贵人吧?正好正好……”
“小声点!”朱六义抬手敲了小虾一记爆栗。
宫妃与侍卫相见,纵然有正经事务,终属不可宣扬之列。
小虾却茫然不知就里。
“贵人您这边请……”朱六义满脸堆笑想先把佳欣送走再来教训手下。
谁知小虾不长脑子地继续嚷嚷,”头儿,别让赵贵人走啊,这事还得指着她呢!咱可应付不来……”
“究竟什么事儿?”佳欣停步。
“宫门口,来了一大堆福晋,好说歹说地要进宫,内监向我们求援,我们也没法子啊!”
“这……”朱六义也傻了眼。”这事估计得请贵妃娘娘的旨意才行……”
“可是,说是贵妃和四宫主子都在宁寿宫静修祈福,宁寿宫园门禁闭,连贴身侍女也进不去,如何请旨?”
佳欣微笑。”贴身侍女进不去,这御膳房、御茶房的人总进得去了吧?就算娘娘们苦修不吃不喝,这倒马桶运垃圾的总要进出吧?”
“是啊!”小虾一拍脑门子,”我这就去跟他们说,真是笨死了,哎。可是请娘娘们旨意要时间,这会宫门口闹得正滚沸的,赵贵人您就去看一眼,帮帮忙吧!”
朱六义这下也捣蒜样点起头来。
不用看,想想也知道,整整一堆福晋,会闹成什么样子。
佳欣抿嘴一笑。”好,我去。”
(2)
果然是一……堆福晋。
马车小轿排了一长串,虽不能用明黄缎,却俱都饰着明黄绦子,以表天家身份。
来,数数,人还真齐。大福晋刚被胤褆休了,所以来的是侧福晋觉罗氏;三福晋栋鄂氏生了一副和胤祉很是相配的骄傲嘴脸,她与九福晋炎枫是同族出身,论起辈分却是诡异的姑侄关系,家境地位却差了不只一点点。佳欣费了点力才找着四福晋那拉氏,她并不冲在人前,却在后面指点着几个小福晋的进退。五福晋塔拉氏紧紧跟着含笑,一脸畏缩的模样,佳欣不禁想起来宫中传闻:五阿哥待人十分老实忠厚,却偏偏是众阿哥中最爱打老婆的一个。七福晋那拉氏是个美人儿,样貌上很是出挑,却在气势上处处输人一筹——她是七阿哥自己看上的姑娘,也是诸嫡福晋中出身最为低下贫穷的一个。七阿哥胤祐身有残疾,很多时候整个宫廷都宠着他,不和他计较,所以康熙便也由着他娶了自己喜欢的女子。然而在一群妯娌之中,身份的低微却始终压着她,令她失色。再往后,是霃瑾和炎枫手牵手儿站在后面窃窃私语。十阿哥福晋长得很奇怪,算是众人当中比较丑的一个,细眉细眼,下巴是个地包天,跟三福晋站在一块儿——果然,就如从前十四告诉她的那样,十阿哥和三阿哥走得很近。最后那位则是去年才被胤裪娶进门的,大名鼎鼎贤相马齐的女儿,十二福晋富察氏,一个温柔斯文的小姑娘,也跟随在四福晋身后。——佳妍倒是没跟来凑这份热闹,佳欣略略放心。再找一找,确定太子妃石氏不在,更是松了一口气。石氏昨日一早太子得风赶去丰台之时,便离了毓庆宫会娘家串连去了,这会儿也被关在宫外。若是她带头闯宫,怕是佟佳氏亲来也拦不住,何况佳欣小小一个贵人。
现在,正出头的就是大阿哥的侧福晋,三福晋,十福晋这三个剽悍的女人,正在和一个老太监相骂。佳欣认识那太监,佟佳氏身边的肖慧宝,也算是宫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却被三福晋骂得下不来台。两名侍卫闪躲在后面,战战兢兢,克尽职守地拦着门。那拉氏和五福晋、十二福晋成为缩在后面的小集团。八福晋和九福晋离得更远,有置身事外的意思,而孤零零的七福晋,又自成一派,谁也不靠。
佳欣清了清嗓子。
“众位福晋辛苦了。”她袅娜地向着众人走去。
人群陡然一静。
佳欣很明显地感受到了除了当先几个的怒目,平常众人的瞩目之外,人群内还有两道灼烈的视线关注着自己。
不用想,一个是含笑,一个是霃瑾。
佳欣扫视众人一眼,见无人当先开口,于是抿嘴笑笑,又说了一遍。”诸位辛苦了。”——她没指望众人回她一句”为人民服务”。
“赵贵人。”三福晋冷冷一笑,”可是贵主儿命你来开宫门让我们入去请安?”
“朱六义!”佳欣不理他,回头叫侍卫。
“喳——”趾高气昂的侍卫首领配合地躬身巴结。”贵人有何吩咐?”
“你这个侍卫首领是怎么当的?这么多福晋主子,就让她们这样站在宫门口?”佳欣佯怒。”这里面有带着身子的,”她看看小小的十二福晋,”有刚小产了的,”这会看的是那拉氏,”有正病着的,”她看了眼憔悴至今的炎枫,”累着她们该怎么办?”
“是是,奴才失职,奴才该死。/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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