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胃有些难受,佳欣在床上翻来覆去,忽然手碰到一个温暖的肉体。
“嗯……?”胤祥?酒意刹那间消去了一大半。“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整个后宫都赐酒赐宴,人人都半醉不醒,这时候见面,最最安全了。”
“胡说八道——唔。”嘴被堵住了。
胤祥又吻又咬又吸,几乎把佳欣的嘴唇弄肿,才恶狠狠地抬起头来。“你很厉害嘛,和皇阿玛对诗,也能对出个母仪天下来。”
佳欣恍然大悟。“你……吃醋了?”
“不吃醋。我且问你,你记得我对的是哪句么?”
“……真不记得了。”佳欣往角落里缩了缩。
果不其然,胤祥一阵子狂风暴雨般的蹂躏作为惩罚。“记好了,大爷那句是‘花火酣流萤’!”
“啊,这句啊,我记得的嘛!”因为佳欣常去ktv点花火唱。“这句写得很好的。”她傻傻地拍手。
胤祥一把按住她的双手,死死压在她的身上。捧住佳欣的脸蛋开始又一轮深吻,直到吻得两人俱都无力之后,才放开来。
“知道么,我这次在两湖剿匪,差点丢了性命……幸好有你,让我能一直坚持,一直坚持下去。”
“啊……”佳欣吓得一激灵。“给我讲。”
“真讲的话,明日也讲不完……”是啊是啊,除了佳欣所能看见的宫廷风波之外,康熙和皇子们有更多事务接触是在外面的政务上,那些,才是血淋淋真刀真枪治理一个国家的所在。
“胤祥,”佳欣忽然咬了胤祥肩膀一口,“你等下我。”
她有一个箱子,摆在帐城之内,伸手就能够到,但平时从来不打开。今儿开锁,暗中还带着些醉意,开了好久才开开来。
佳欣慎重的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深紫色的蕾丝内衣——永远干干净净叠好喷好香水放在这个小箱子里面的,她来自不同世界的仅存凭据之一。
“闭上眼睛,不许看。”佳欣撅嘴,把bra藏在身后。
“好。”胤祥乖乖答应。
佳欣笨手笨脚脱衣服,脱光之后,戴上了这个bra,穿上配套的蕾丝内裤。
深紫色,好美丽的颜色。佳欣低头,看自己雪白的肚皮。
“胤祥……”她娇声叫,“不要等下次了,来,来吃了我吧……”
胤祥慢慢张开眼睛。
雕塑一样灿烂,女神一样的躯体的流光。
配上她微醺的容颜,迷蒙的眼色。
佳欣打了个酒嗝,头晕得有些厉害,于是把自己侧躺下来,“快点来哦。”她闭上眼睛,开始等待。
第二日醒来时佳欣头痛欲裂。
回想起昨夜,似乎梦到了与胤祥交欢,想着想着,嘴角露出傻笑。
从被子里坐起来。
好舒服,丝绸的触感就是那么的好,肌肤都好像在唱歌……
呃?
不是平常穿着长袖内衣睡觉的感觉……佳欣低头。
深紫色的内衣,映衬出肌肤的雪白。
干净,整齐,无玷。
第四十九章热河热河
康熙四十七年元月
襄贵人诞下又一位小公主。也是,佳欣主持了新一轮的选秀,曹玉朝与另一名鈕钴碌氏男子被选中赐给十五阿哥。此外,才貌出众的色赫图氏年仅十三,就被康熙亲自看中,册为谨贵人。
另一件事情就是众位阿哥们忽然发现,低调了很久的太子似乎变了一个人,又温柔,又亲善,男宠也遣散了,跟姬妾们出格的性游戏也不玩了,也不打骂老师了,也不藐视朝臣了,甚至于嚣张无度残暴狂野的脾气也改了——早这样的话,兄弟们还争什么争得那么起劲?
连带着,大阿哥和三阿哥的关系也前所未有地好了起来,令胤禛为首的众人一片寒意——胤礽失德,从他十来岁便开始闯祸:什么打折太子太傅的腿骨啊,辱骂朝臣是表子养的导致人家大臣羞愤自杀啊,召集一群人在东宫彻夜开裸体派对啊,绑架得罪了自己的外国使臣啊……等等等等;直到索额图时候康熙和众人几乎认定了一个事实:太子是必定会被废掉的,只等康熙什决定了新太子人选就会宣布。而大部分的朝臣都推测,康熙迟迟不废胤礽是为了等他最钟爱的胤祥长大,当然,也有几派朝臣认为康熙是在四阿哥/八阿哥和十三阿哥之间犹豫不决。但如今被认为是本性难移的太子胤礽忽然如此表现,令得君臣上下一片悬疑诡异之气,谁也不敢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此事佳欣不便去和康熙讨论,但也不是没听康熙露过口风——平衡,一切都要平衡。现今四阿哥和八阿哥势大,但大阿哥和三阿哥资格老。放着一个无用的太子在那里,正是最好的靶心。等到众皇子中终于有人能以事实,或军功或才干,而服膺众人之后,再行废立。简而言之,佳欣这样理解:等到胤祥做出些大成绩大功劳能够震住老四老八了。康熙才名正言顺更换储君。所以数年来,胤祥是众位皇子中最为辛苦劳碌的一人,全国跑遍,白嫩美少年的皮肤被风吹日晒到古铜颜色,又忙来忙去不离康熙左右,护驾伴驾,一手包办。圣眷永久不衰。相比起来,胤禵就专一的多。他专供练兵打仗这一项,在青公主事件之后沉寂辞掉了统领内侍影卫和江湖门派地活二,一心在古北口带兵练兵,成绩出色,军容整肃,直把大阿哥挤回了京城。但胤祥和胤禵之间也是互生嫌隙——胤祥把死在了京畿大营兵权,水泼针刺不进。胤禵的兵马练得再好,却不许进北京城一步。如有变化,听的还是胤祥号令。
胤禩最近轮岗到了刑部,很是漂亮地解决了几件大案子,受到可惜的嘉奖与称赞。胤禛这一两年都在整理户部亏空,却手段单调粗暴,虽然颇有成效,但也招来不少骂名,令他很是低落。康熙为了安抚这个能干的儿子,特地命胤禛负起筹备夏天热河之行的责任来——另一位负责人,则是皇贵妃兆佳氏。佳欣了。
佳欣与胤禛自从广化寺案之后,便极少见面,也无交流。来到这里以后遇见地第一个皇子,却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但尴尬管尴尬,事情还是要做。胤禛奉命可于白天随时入景仁宫见佳欣上衣筹备之事,两人见面,公事公办,公话公说。一句多余的也无。
二月,胤禩的侍妾张氏终于生下一个儿子。康熙大喜,赐其名为弘旺,希望这个儿子的诞生能够打开胤禩的子息之运,人丁兴旺。借此良机,康熙准备将良嫔册为妃,通知册胤禩为郡王。卫氏固辞不受。最终觉得到秋天卫氏寿辰之时,再宣旨意,来年春日行册典——佳欣想想也满可怜的,卫氏是康熙三十九年和嫔入宫之时和玉枕儿一起受册地嫔位,由嫔到妃足足走了八年,而佳欣却只用了不足八个月。之前卫氏从贵人册至于嫔位,则是从胤禩四岁入宗学开始一直等到胤禩冠礼,足足用了十六年。貌似这彩色正常的康熙后宫规则吧?佳欣只好再次确认自己是个怪物。
五月。谨贵人和陈贵人争宠,相互构陷,乱七八糟一通恩怨,还弄死一个宫女。佳欣大怒,将两人降为常在,禁足于宫中。康熙原本准备带次二人去木兰秋猎,因此事而临时换成了密贵人与勤贵人。原本按制,阿哥的生母如位号在妃以下,则不可与阿哥本人同时随驾出行。所以原本十七阿哥生母勤贵人与十五、十六、十八阿哥生母密贵人是没资格去的。今次顶了谨贵人与陈贵人的缺,又可观光旅游又能和自己的亲自待在一处,自然是喜出望外。但佳欣却有不太妙的预感,似乎一切都子啊向着历史将会要是地方向前进。
除了密、勤二人之外,将随扈的嫔妃还包括:贵妃佟佳氏,德妃,荣妃,宜妃,良嫔,和嫔,端嫔,敬嫔,穆贵人,通贵人,郭贵人,袁贵人,石常在和瑞常在等,当然,还有佳欣自己。惠妃患病不能同行,于是留下来主持宫务,成嫔定嫔等因有皇子随驾按制不能同行,安嫔和其他几个老贵人因年老体弱,也留在了宫中。此外,诸开府皇子皆携带嫡福晋等眷属以及六岁以上皇孙同行,连炎枫弱智,佳研眼盲,也被康熙特旨着人照料护卫,一并前往。几乎整个的把紫禁城往热河搬,此等大规模出巡,乃是康熙二十年后绝无仅有的一次,同时也是对康熙四十二年以来任何行宫的大规模修缮做一次初步的验收——佳欣知道,这地方接下来会继续整修,直到乾隆年间,最终形成今避暑山庄的规模。
胤禛一次又一次本破热河与北京之间,亲自检查验收诸处行宫质量。五月底,先头不对开出。六月,主力军团,包括康熙、佳欣等的车驾开出了京城,由胤祥和几位皇子率军护驾断后。
老弱病残,男女贵贱,今次出行的移动速度十分缓慢,走到热河竟走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在这一个月地时间里,一切都如风声吹乱。
六月十六,距离目的地上有一小半路程时,十八阿哥胤衸病倒了。
十八阿哥是密贵人王氏所生,今年刚刚实足七岁不到,叫名八岁,个子小小的,瘦瘦的,活泼可爱。由于密贵人位分低微,所以是由德妃抚养
康熙膝下阿哥排入序齿的现有二十个,十九、二十都是高婉儿所生,十九阿哥已经夭折,二十阿哥还在襁褓之中。而十八阿哥之上,最小的十七也已经十二岁,一副小大人战战兢兢的模样。胤衸可能是康熙的众多儿子当中唯一可以钻来钻去撒娇玩了小男孩,康熙对他很有几分宠爱——佳欣从前曾经酸溜溜地说过,康熙只有对着两样东西的时候会露出真正慈祥的笑容,一样是胤衸,一样则是康熙养了八年的一条叫“勇子”的老狗。
胤衸跟佳欣也很熟。胤衸是康熙四十年出世的,来到这个世界只比佳欣早一年而已。三四岁时入宗学,开始记事懂事的时候佳欣已经逐渐成为后宫之主。虽然现在是德妃抚养,但佳欣几占嫡母之位,拷问功课,教养不辍,也自有一份亲情在。因胤衸瘦小,佳欣有时戏称他为“小猴子”,后来有些宫女太监也学着叫起来,一声一声“小猴爷,小猴爷”的,惹得康熙某天听见了,一阵大笑:朕的皇子朕还未封,皇贵妃就已经许他一个侯爵之位了!佳欣有时候看着胤衸,情不自禁地想起来猿啸月,虽然两人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但共同之处是那种小男孩懵懂坚决而调皮的气质,忍不住胸中又是一腔柔情。
但胤衸病倒的那日。佳欣才忽然反应过来。让脑中轰然一黑。
天天怕着康熙四十七年热河,天天备着各种各样秘而不宣的后路应对,天天写信传信叮嘱胤祥抵达热河之后要立刻借口离开,天天把历史上可能会发生的帐殿夜警,大、二、十三以罪囚太子废立八爷争锋等等情节细细过电影一样在脑海中过一遍,抬头假设一切地一切细节……但是却忘记了一些很基本的史实。
比如,康熙废太子的导火索是十八阿哥的死。
太子对此毫无表示,冷漠自持,乃至带有喜色,被康熙呵斥。终至于废黜——这样的情节现今看起来有点可笑。康熙其实是护犊子护得厉害的慈父,天下对他来说是私产,而非公器。他卫护万民利益地目的并非出于什么高尚情操,而是很现实地走可持续通知的道路。所以作为他的儿子,犯什么发大错他都会容忍,更别说这点人情世故地小节了。
目前的状况下。唯一可以令康熙废太子的因素,便是他已经觉得了要将帝位传给其他某位皇子。但历史中的康熙废太子而后再立再废,此后再也没有立过任何一人,直到清朝灭亡为止,都成为惯例。显然,在热河匆匆废立,还是出于无奈。
太子……谋反?这是佳欣曾经和胤祥讨论出来的可能。
但兵权牢牢在胤祥手中。太子一举一动都受人制肘,绝无调兵可能。
走一步看一步吧。佳欣听说十八阿哥患病之后,便立刻赶赴小男孩的帐中亲自诊脉——从历史上已经知道了,是腮腺炎,从脉象上看也是。并不难治,佳欣为防万一,亲自抓药煎药。不令其他人经手。还专门将奶妈等人全部谴至帐外伺候,专门将十八阿哥地生母密贵人调来亲自照拂——这总万无一失了吧?难道这样子十八阿哥还会死?
十八阿哥不死,历史便会改变吧。
“皇贵主儿,”胤衸母系为汉人,发育得较迟,七八岁的小孩还带着奶声奶气。“您走了呀?什么时候再来看衸儿?”
“你额娘在呀。乖胤衸,听你额娘的话,好好吃药,好好睡觉,明儿起来就会好的。你不是说要猎兔子送给我的么?我还等着呢。”佳欣笑着哄他。“走了哦!”
密贵人连忙跪送。“恭送……”
“行了行了。”佳欣笑着扶起她。“你们娘儿俩相见不易,趁着在外,多亲热亲热。看你,眼睛都哭红了——没事儿,真没事儿。你信不过我的医术么?”
“奴婢不敢。”密贵人破涕为笑。“皇贵主儿……”她将佳欣送到帐外,压低声音,“有件事儿,不知道皇贵主儿会不会高兴,我也就这么一想……不知道皇贵主儿愿不愿意。”
“怎么了?语无伦次的,又是高不高兴又是愿不愿意地,别吓唬我。”
“奴婢不敢。”密贵人又要跪,被佳欣拽起来。“奴婢想跟皇上请旨,把胤衸过继给皇贵主儿膝下……”
佳欣凝顿住了脚步。
密贵人有三个长成的男孩,若非她出身低微,为人老实谨慎,又和出身不错的勤贵人关系好的话,在宫中早就成了众矢之的了。如今胤衸还未成|人,佳欣又权倾后宫,如果她的提议真的能成地话,无论对她自己还是对胤衸,都是大大的有好处。而对于二十八岁的佳欣来说,接受一个七八岁的儿子也并非很困难的事情,况且如果按照一般宫人的观点,有个儿子,怎么说都比空虚一世的强。有今次佳欣替胤衸医治之事作为契机,也十分自然,感谢一声的悉心照顾,感谢皇贵主儿的养育之恩,无论如何也同拍马屁讨好上宪联系不到一块。
虽然提议说得乱七八糟,但提议内容却闪着处世智慧的光辉。
佳欣考虑良久。“这事儿……等今次回宫再说吧。你的心……本宫知道了。再和皇上商量商量。”
密贵人无语跪送佳欣离开。
走在行宫之中,佳欣吹着北方寂静的风,看见天上的星斗如一个倒扣的大碗,离自己的酒吧里如此之远,似乎触手可及。却又似乎凛不可犯。
星星……几亿年前地光辉呢。
相对于星光地漫长。三百年的穿越,似乎也是小菜一碟了。人和人之间的渺小,和时间空间永恒不变的庄严,比较起来,是不是这一刻穿过星光而去的目光,和胸中层层升起的思绪观感。才真正是人之所以为人地意义?
“看星星?”胤祥一身的戎装,踱步的姿势带着声响。
“恩。”自己的身后,他地身后,都是闲杂的人。
紫城若海——天相爱何处又不是人海?相见只可淡淡一笑。
胤祥躬身一礼。佳欣侧身避过。相视一眼。背道离去。
这个夜忽然变得寂寞起来。
离开福晋们的队伍太远,佳欣不能够去看佳研或炎枫或者霃瑾或者含笑或者谁。陈贵人和谨贵人不在,高婉儿今夜侍寝,后宫中也无什么人可以同家说话解闷。转了一圈,佳欣放弃萧杀孤独念头的时候,一抬头却发现这逛到了某位后宫的行帐——行帐独用。却有点简陋,应该是嫔所居处。不知道为什么,这座绿色的营帐看起来有点亲切地感觉,佳欣忍不住走了过去。
几个端着药的宫女小声聊着什么走过来,看见了佳欣一行,连忙跪下来行礼。
“免了,起来吧……小心药。别洒了。”佳欣柔和亲善,“这是给哪位主子送去呢?”
“回贵主儿,是良主子常年服的药。”
原来是良嫔的行在——你们主子可睡下?“
“没呢,主子要吃过这铺药才会安置的。”
“引我进去,我瞧瞧她去。莫作声。”
良嫔显出一些老态来。
但灯下阅卷,有时持着精致的小毛笔在书上细细批注些什么的样子,仍然迷人。
“小曼?”她听到声响。合上书,起身向着帘子走来。
“不是小曼,是我。”佳欣从侍女手中接过药碗,示意众人退下,亲自一撑帘子走了进去。
“啊……皇贵主儿吉祥!”晾嫔盈盈一礼。
大方,从容,比起密贵人地卑躬屈膝来,果然不同。在整个后宫当中,不知道为什么,佳欣总对这位阿哥的生母带着一丝特别的崇敬。良嫔也许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行止也与众人无甚大区别,但一位天生的美人身上所带的气质,已经足够美化她的一切,令她优雅华贵,不可方物。
佳欣坦然受她一拜,然后将药碗放下来,拉着她地手双双入座。“没事做,觉得寂寞,所以到处乱走。搅了你的清静,不怨我吧?”
“皇贵主儿说笑了。哪有什么清静?清静和寂寞,寂寞和清静,还不是一回事情?”普通的预言,被她淡淡的声音说来,配上蒙着雾气的眼睛,就他特别的感觉。
“卫姐姐。”家觉得自己骨子里有点男人的成分,贪看这魅力景致有些失神。
“皇贵主儿怎么如此称呼?”卫氏一惊。
“称的不是封号,是姓,是私谊,不是为号。”佳欣按住她的肩膀。“卫姐姐,你的眼睛真美——在看什么书呢?”
“啊……”卫氏羞涩地答,神色如少女韵味。“都这么老了,哪里有什么美不美?——夏夜枯长,看看词书罢了。”
“选梦词?……好名字,沈宛?是谁呀?”佳欣拿过来那本词稿,随便翻看。“黄昏后,打窗风雨停还骤,不寐仍眠久。剑尖寒侵锦被,细细香消金兽。添段新愁和感旧,拼却红颜瘦。——有李易安之风啊。”佳欣假装品微。
良嫔微微笑了笑,“沈御蝉是纳兰容若的侍妾,十七岁时刊行这本选梦词稿,惊艳了天下才子。其时纳兰抱病消沉,为友人所激已诗降之,沈氏后随纳兰来了京城,无名无份,做了一年举案齐眉的夫妻。后来纳兰容若去时,她折笔三十余支,自叹天下知音绝矣,三月之后,郁郁而终,——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皇贵主儿自然是不知道的。”
佳欣再看她的圈点——“不寐仍眠久”旁边批着一句:“年少吉祥。”“渐渐”和“细细”下批着:“停,还,骤。所以渐渐,所以细细。”“拼却”旁边写了两句:“力渐劲,今想拼而无能矣!瘦又何妨?”
佳欣一页一页翻下去,不禁大为赞叹——忽然有种“这才是古代生活”的感觉。
在良嫔那里消磨了一会儿,又私|处逛了逛,佳欣才回到自己营帐里。游玩的床铺自然就明天宫中那样舒适,辗转浅眠了好半天,感觉上才睡熟了片刻时光,就被耳边的唤声惊醒。
“不是说今儿停驻一日,明天再走么……吵我做什么。”佳欣不满地坐起来。薄薄的罗衣里露出雪白的一对胸||乳|。
“皇贵主儿,”小窗跪地悄声而禀。“牵头传来消息,说是有熊。皇上一早就兴致勃勃地狩猎去了,半个时辰前来看过娘娘一次,本想叫娘娘同去……却,却……”
“却怎么了?”
“听见娘娘在梦中唤着什么,不忍叫娘娘,于是独自去了。”
“啊!”佳欣睡意全无,从床上跳了下来。小窗忙伺侯她穿鞋。“我说梦话?说上面?”上帝保佑,阿弥陀佛,千万别是叫的胤祥的名字才好。
“听当值的小宫女说,娘娘唤的是爹娘……似乎在叫他们不要吵架云云。”
佳欣扮了个鬼脸。小时候自己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爸妈一早开始吵架,吵得她只能四五点就起床,干脆看功课——这是为何她成年之后剧喜欢睡懒觉无比的原因,同时也是为何她从小到大成绩不错的原因。
后来有次和佳研出去旅游。也是睡得不好,中午起床时佳研怯生生地告诉她——“姐,早上我去刷牙地时候你跟我说‘爸,妈,能不能麻烦摆脱两位别吵了?我要睡觉。’”两人无语。
其实父母的感情很好,严格说来那也不能算是吵架,大部分时间的两位老人家在争执一些形而上学的问题。什么经济结构,什么国际政策,还有最扯的就是什么博尔赫斯海德格尔之类。佳欣小时候无数次在心里酝酿过大吼一声抗议,不过一直没有胆子执行,等长大到具有足够勇/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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