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仆从去通报萧钰,说三清观来人拜访时,苗宛彤却从屋顶轻轻一跃,去了后院。花了一早辰的时间她早已将这山庄里的布局摸了个大致,元乔这样的人,必然不会被关在醒目的地方,山庄若大,里面的人众多,却唯独后院里的人少之又少。
她手脚轻,左闪右避之间便来到了后院,这里人的确少,偶尔走过一两个人会发现他们将自己捂得十分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来,显些让苗宛彤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怕是受了这元老前辈诸多招待呀。
苗宛彤迅速地躲过了几个巡视的仆从,轻轻推开了一道从未有人进出的房间。
一进房间苗宛彤便感到四周的温度往下降,她打了个哆嗦,将这个房间环视了一圈。这是个无人居住的厢房,里面物品虽然齐全却全无人气,连茶壶里都未曾备有茶水,这里当是没有人住,可却样样不缺,连被子都是清洗干净放置于床榻上的。
苗宛彤仔细地找,就这里,必是有其他路径到达另一个地方。
这种山庄啊门派啊,没有几个藏着掖着的地儿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可还未等到苗宛彤找着机关,却听到一串细细碎碎的哭声,她微微怔了一下,而后向着声音而去,听到床榻之下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她仔细听了半晌,却是在唱戏曲。
谁人嫌来无事,在床榻之下唱曲?
苗宛彤撩开床榻上的被子,然后自己躺了上去。
她于床榻上四处摸,突然摸到了一处突起,整个床榻一翻,她迅速地蜷起身子,顺着通道往下滑,直到落地时轻轻就势一翻,这才没伤着。
地底下有烛光,她顺着光和声音而走,然后看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捏着尖尖细细的嗓音在唱曲,那尖利的嗓音划破了脑子,跟针似地往里扎,扎得她浑身上下一抖,抖落一层鸡皮疙瘩。
突然那女人抬起来死死地盯住了苗宛彤,苗宛彤心头一颤,脚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了一步。
女人盯着她看了半晌后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操着兰花指又掐着声音一改刚刚的哭腔,却是尖声道:“你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作甚又来嘲我笑我,且受我一掌!”
说罢竟是冲着苗宛彤而来,苗宛彤没料到这个疯疯傻傻的女人竟是会功夫的,而且这一掌看似无规无矩,带起的风却犹如利剑,苗宛彤不敢轻视,旋身而上避过一掌,而后抽刀而挡。女人见一掌未得手另一掌随即而来,竟是半分未停,逼得苗宛彤步步后退,最后避到墙角再无退路时,苗宛彤只好蹬墙而上狠握住了刀柄,从上而下劈刀而斩,力道未收,干干净净地一刀而下。
那女人退了一步,而后偏了偏头,眼里竟带了些不同于刚刚痴傻的神色,忽尔带了星星点点的泪光:“苗家刀法。”
苗宛彤接踵而来的另一刀生生顿在了半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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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赋将药交给下人去熬,又去那厢看姜云,姜云摆弄着一些瓶瓶罐罐和碟子,模样又认真又好看。
姜云见秦文赋回来,却未曾见到苗宛彤,当下有些诧异,问道:“苗宛彤呢?”
“宛彤说她有要事先走一步,云姑娘身体好些了回到山中,等她办完事自会去寻姑娘。”
姜云便真如苗宛彤所说没再问下去,反而是秦文赋有些奇怪。这两人一路同行,按理来说关系应该不错,可为何苗宛彤走时只留下一句话,姜云却是连半句都不曾再过问?
又过了两日,姜云身子见好,秦文赋正于院子里晒太阳,却见下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公子,云姑娘……云姑娘人不见了。”
秦文赋站了起来,忙问:“什么是不见了?人去哪儿了?”
下人颤巍巍地将一张信笺拿与秦文赋。
秦文赋看完长叹一声,吩咐下人收拾东西,他去寻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
姜云留,三清观一直未来找我要解药必不罢休,苗宛彤内力未恢复却未与自己告别就走,自是不同寻常,该是去寻她师父了,事关家师,又关自己,她该去寻寻这两人才是。
第10章神指
封月容在家排行第三,父亲和哥哥们都叫她月容,唯独母亲会唤她一声三娘,带着满满的宠爱和期盼。父兄疼爱封月容,将她当珍宝一般捧在手中养着,直到家族落败,她带着腔热血踏上了漫漫江湖。
那年她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腰间挂着一把宝剑,英姿飒飒,眉目冷俊。那个时候同兄长一起带着母亲上京,却在半途遇上了贼寇,战争年代里世道乱,她抖着手将剑抽了出来,泪水却和着尘沙静静地贴在自己的小脸上。
苗景龙便是这个时候操一把长刀破风而斩,抽身回望时冲着封月容笑了笑。
封月容偏生要跟着苗景龙一道而去,非要拜他作师父,跟他习功夫。那时候的苗景龙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心怀仁慈,见不得那些贼寇光天化日里行些杀烧掠夺之事。苗景龙没牵没挂,空有一腔展宏图之心,奈何走过山山水水之时,发现自己这一身功夫对付一些贼寇的三脚猫功夫没问题,若真是遇上了高手,他这一条小小命也就交待于此了。
封月容叫他一声苗大哥,跟着他一起去了偌大江湖,事事无常,两人走散后,她拜了一个孤僻老婆婆为师父,自此弃剑跟着学了指法,后生晚辈称她一声封神指。再与苗景龙遇上时,苗景龙一把苗家刀法舞得猎猎生风,她出手又快又准丝毫未作退让。
再后来呢?
封月容记不起来了,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那刻出手极快,迅速扣住了苗宛彤的脖颈,苗宛彤反应虽也不慢,可等她伸手反击时封月容的手下狠狠用力,直逼着她的眼睛:“说!你是谁!苗景龙呢!?”
“前……前辈,我爹……我爹早十三年前就去世了……”
“你胡说!他一身苗家刀法破万卷长风,斩十方尘嚣,于江湖之上功夫可排前三,谁人伤得了他!?”
苗宛彤未接话,她在听到阮雅的话后便有了猜测,她爹虽给她一种慈父之态,可江湖之上,人人闻风苗家刀法时谁不稍稍变色,她父亲操着偌大一个镖局,押货送物从来一帆风顺,不是东西不值钱,而是无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单单一个苍冥,真能屠了苗家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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