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也不喘,以刀挑向聂君,聂君跳起来,踩着斩魂的刀背,向后而跃,顺手将长|枪提了起来。
聂君眨着眼睛看着苗宛彤,轻咦了一声,又上下打量起这个人来。
她的确亲眼所见,苗宛彤早被殷岘的冥蛊吸了九层的功力,按理来说该是个废人了,她还听说自打醒后苗宛彤自个儿更狠,为了单宗义那“破而后立”没根没据的四个字,当真就把自己剩下的功夫也一并葬送了,还废了自己的经脉。上一次见苗宛彤的时候,颜采便三番两次地嘱咐她莫要小看苗宛彤,她却心道一个没了功夫的姑娘有什么能跟自己拼的呢?
直至刚刚的出其不意,以及过招之下的熟稔,聂君才堪堪窥探到了其中的某些不寻常。
苗宛彤的内力的确不及从前,可她那一手刀法太过诡谲不可思议,每一招像是苗家刀法,更又夹着些各方的野路子,更是显得这刀诡谲不可寻。若不是聂君内力比苗宛彤高,刚刚靠着自己提起的一口气迅速撤身,那换了手的斩魂怕是遁着自己的腰横斩一刀。
一念至此聂君也不敢大意,她收了枪,轻咳一声,能屈能伸:“我今日前来,不是与姑娘过手的,师父让我请姑娘去叙旧……”
“叙他娘的狗屁,当真是想叙就能叙的?你师父坑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今儿心情不错,不跟那个老不死的多计较。回去告诉单宗义,要杀要剐直接来,别躲在身后指手划脚,老子想往哪儿去就往哪儿去,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不想跟他叙劳什子旧,让他娘地滚蛋!”
姜云被苗宛彤的话给唬住了,乖乖地侧头看了眼苗宛彤,一见苗宛彤说完就转过头来冲着自己挑了挑眉尖,她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聂君也不恼,反倒顺着苗宛彤的目光看了过去,却见姜云冲着自己微微颔首,以示友好。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而后又道:“师父说也许苗姑娘愿意去跟他谈谈,戴姑娘在何处。”
苗宛彤转头看向聂君,眼睑微垂,长而密的睫毛挡住了她凌厉可怖的眼神。聂君手握长|枪不敢妄动,只静静地等着。半晌后苗宛彤抬起头来挑了挑眉,她的眉眼细长好看,却又透出女子少有英气,冷眼看人时让人有些受不住她眼里的狠戾。
“告诉单宗义,我知道戴靖雪在何处。”
“咦?”聂君偏了偏脑袋,就连姜云也被苗宛彤的话吓了一跳,小嘴微启,傻楞楞地看着脸上如浇了一层冷霜的苗宛彤。
“让你家师父洗干净了脖子,我苗宛彤,这就来取他的狗命!”
“好大的口气。”聂君轻啧一声,起先也被苗宛彤话里的不知天高地厚吓了一跳,随即心尖尖上却颤了起来,有一种热血上头冲昏了神智的错觉,她看向苗宛彤的时候好似顺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看到了另一个人的面容,她吓了一跳,忙低下头去。单宗义说过了,要带着苗宛彤回去,不论是死是活。
想到这里聂君手中的长|枪又紧了紧。
苗宛彤没放过聂君脸上每一个细小的神色,一见长|枪而动,苗宛彤翻身避过横扫而过的一枪,她嘴角边噙着笑意,手中的刀变化出的光影让人目不暇接,刀风破开千难万阻,白光乍起寒光,夹着势不可挡的千军之势,风里呼啸尖鸣的破裂之声,好似锦帛生生撕裂的刺啦声,又长又尖,声一至,刀接着而来!
聂君刚在白光之后睁开眼来,却万万没想到那把染血而成的斩魂立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苗宛彤的身手太快,而且与之前所见不同。之前的苗宛彤与殷岘过招,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要人命的狠招,也依旧融了千奇百怪的路数,可依靠的却是自己那一身常人难以企及的内力。苗景龙死前可算是将最大的财富交与了苗宛彤,单宗义肖想了几十年,偏生苗景龙临到死依然只是将凌辱进行到了底。除开苗家心法之外,就连三清观实质上的掌门也将三清诀传给了苗宛彤。苗宛彤要说起来,比天下很多人的运气都好,天下人谁不想要苗家心法与三清诀,唯独这两样都被苗宛彤轻而易举地就握在了手中。
现如今的苗宛彤,没了苗家心法,没有三清诀,偏生那一手苗家刀却越用越熟稔。
聂君退了半步,苗宛彤的刀法委实太快,她避无所避,只能尽量地退开半步而后侧身时以肩接住了苗宛彤破风而来的刀。
她疼得一颤,长|枪相挡退后,刀斩开了聂君肩头的衣裳,血水立时与红衣混在了一起,若不是一股子血腥味太过浓郁,没人会发现聂君半个胳膊都浸在血水之中。
却没见苗宛彤收手,步步紧逼,又提刀而至。
忽尔一阵风,苗宛彤倒提着刀猱身而上,只听兵器相接的尖锐声,苗宛彤拉开距离冲着颜采笑了起来。
“拎回去吧,让你师父多教教,别老是惦记着如何挖坑给别人跳。”
颜采听后不但不恼,却只静静地将聂君一把扶了起来,聂君撇了撇嘴,却听颜采冷声道:“苗姑娘不去便不去罢,作什么出手伤人。”
苗宛彤被他的话逗笑了,笑得花枝乱颤,手中的刀轻轻颤动,一双桃花似的眼睛向上勾出了一个月牙似的弧,看得颜采和聂君都怔住了。与刚刚那又狠又乖张的苗宛彤不同,此时的苗宛彤笑得眼睛发亮,天上的月光洒在她的眼里像是撒下了一片星辰,她偏了偏头,上前去牵过了姜云的手,回头又冲着还怔在原地的两人弯起了眼角,眼角下方的那颗细痣竟是勾出了缱绻的暧昧,让苗宛彤整张脸看上去温顺了许多。
“回去问问,我苗家不曾对单宗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他又作什么出手毁我满门。我也不想跟你们回去叙旧,作什么硬逼?别他娘跟我说江湖道义,老子没有。”
“若再跟着,来谁都是死。”
她将刀背上,向着姜云笑起来,冲着师兄妹两人的话却是冷冰冰的:“别忘了告知单宗义,当初我爹只是给了他羞辱,轮到我了,我要他的老命!”
颜采手下一紧,没再追出去,眼看着苗宛彤和姜云走远。
待走远了姜云才问:“你怎知不是你爹打不过单宗义?”
苗宛彤狡黠地笑起来:“我猜的。”
第74章挑衅
“师兄,咱们怎么跟师父交代啊。”聂君有些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指尖,颜采侧头看了她一眼,挑开她的肩头瞥了眼:“先回去上药吧。”
聂君长叹一声,一张小脸挤作了一团,却见她微微低了低调子:“师父会剥了我的皮的。”
颜采没有立马回答聂君的话,反倒是向着苗宛彤两人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夜幕沉沉,早就没了对方的影子,他将刀握紧了几分,心头竟是有些羡慕起苗宛彤来。
若自己也可以的话,与天斗,与地斗,与世间所有的不公斗,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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