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初的纵横天下的蒙古军队却是差了太多。尤其是处处起义,元末的蒙古人已经不再跟元初时的蒙古人那样嚣张了,很多城市中,竟是显露出沉滞的末世之景象。
这日,他们终于进入昆仑山山区,距离明教总部光明顶愈加的近了,不时都能看到明教教众的身影,张超群并未暴露自己的身份,来到良石镇时,乐儿竟是水土不服,有些发热症状,张超群、灭绝师太和纪晓芙三人急得手足无措,在良石镇找郎中,哪知道一问才知,附近一带的郎中都被义军征召入伍,方圆百里之内,都只有极少数的一些学徒,甚至连草药都认不齐,张超群心急如焚,他想到光明顶一定会有郎中医师,只得和灭绝师太和纪晓芙商量,由他先行带乐儿前往光明顶,她们则慢慢跟来。爱女生病,张超群顾不得遮掩身形,施展出绝顶轻功,往光明顶方向疾行……
第427章五行旗内讧
张超群施展出轻功,在路人瞠目结舌中往光明顶奔去,他的轻功,在真气化元之后,愈发的快如疾风,即便是青翼蝠王韦一笑来了,也只能是望尘莫及、瞠乎其后。更何况是普通人,眼神不好的,几乎就只能看到他影子,一晃就过去了。良石镇距离光明顶不过二百里的路程,以张超群的速度,一个时辰多一点,就差不多能赶到,就在他在疯狂赶路之际,他忽然体会到为人父母的辛苦,没想到自己竟然一不小心就当了爸爸。在晓芙为他生下乐儿的时候,自己却不在她身边,这也让他感到内疚。
沿途时而遇到明教义军集结,时而遇到运输队伍,也有许多武林人物,但张超群却未停下来,一直行了百里,长时间的奔行,即便是以他的内力等级也是不适宜的,张超群刚想要停下休息片刻,忽然看到一支队伍与自己相同方向,也是往光明顶而去,打的旗号正是明教五行旗的巨木旗!张超群忽然心中一动,既然周围的郎中都应召入军,他们军中或许有随军郎中!心中振奋,涌起希望,朝着巨木旗队伍快速行去。
这支队伍的行进速度不慢,行动快速,当张超群的身形显露的刹那,已被他们察觉,巨木旗军士立刻大声示警,后队变前队,立刻分散开来,弯弓引箭对准了张超群,一人大声喝道:“阁下是谁!”
张超群见他们严阵以待,略感讶异,昆仑山光明顶一带,难道不是明教的势力范围么?为何他们如临大敌?难道巨木旗军纪严明至此?
张超群并未多想,朗声道:“巨木旗掌旗使闻苍松何在?”
一人大声问道:“闻掌旗使不在军中,风副掌旗使在。阁下请报上姓名!”
张超群踌躇了一下,不知该不该亮出身份,但随即便否决了,毕竟自己现在形貌改变甚多,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便道:“在下张乐儿,和闻掌旗使有旧。把弓箭收起罢。”
那人迟疑了一下,回头下令,那些军士立刻收起弓箭,秩序井然的退开,一人走前几步,向张超群抱拳道:“张少侠请少待,在下已命人去请风副掌旗使。”
张超群哪里还管他什么正掌旗使和副掌旗使了,问道:“也不必劳烦风副掌旗使了,我找他也没事,你们军中可有郎中?”
那人微感奇怪,道:“有两个军医,张少侠,可是那孩子抱恙?”
张超群微笑一声,道:“那可好了,请帮我叫军医来看一下,这是我女儿,她有些发热。”
那人立刻回头吩咐下去,不多时便有一个背着药箱的军医过来,这时,这支队伍的大队人马已经行得远了,只留下十几个人,张超群也浑然不在意,只顾瞧着那军医给乐儿诊脉,不一刻,取了纸笔,写了一张药方,又从药箱中拿了一枚黑色的药丸出来,说是可以祛热退烧,用水泡散了服下即可。张超群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连连称谢。
与这一干人辞别之后,迫不及待的便往回返,先在一个小村里寻了一家人要了一碗温水,将药丸冲开,给乐儿服下。过不多时,乐儿的前额竟没那么烫了张超群方才放下心来,略作休息,张超群再看乐儿,竟是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咿咿呀呀的自言自语,张超群快慰异常,逗着这可爱的小家伙闹了一阵,对这小妞儿愈发的喜欢。
在这家农人家中吃了些稀粥,寻思着这个时候回头去找灭绝师太和纪晓芙,说不定会错过,见到乐儿精神很好,暗暗赞叹那军医了得,干脆打定主意去光明顶再说,反正这一带都是明教的势力范围,灭绝师太和纪晓芙武功不弱,尤其是灭绝师太,早已达到一流高手的地步,谁也不惧了。张超群给了那农户人家些银子,但农人纯朴,怎也不肯收。张超群也并不勉强,道谢之后,抱着乐儿翩然而去。
想到即将见到陈芝茵和杨逍、范遥、白眉鹰王他们,张超群甚是开怀,尤其是他知道芝茵也早已经跟自己生了一个孩子,却不知是男是女,想到开心处,走得愈发快了。
就在快要抵达光明顶山下之时,忽听前方喊杀声震天,张超群大奇,当初他跟随六大派前来光明顶时,知道前方正是鹰嘴峡,是明教总坛对抗外敌的第一道关卡。却不曾想,还有人会在此交战,他听出这等声势,交战双方决不下于数千人。
光明顶山下竟然发生这样的战斗,张超群心惊肉跳,他低头看了看正在吮手指的乐儿,略一迟疑,带着小乐儿,实在不方便,可要就此不理会,却也做不到。张超群轻轻捏了捏乐儿的小脸蛋,笑道:“乐儿,我先带你去找芝茵阿姨,你乖乖的听话。”
他将乐儿绑在背上,轻轻一拍她小屁股,向鹰嘴峡方向疾行而去。
鹰嘴峡战场,两方人马互相交战,巨大的竹排竖起挡在必经之途,而攻击的一方,竟是五行旗中的锐金旗和巨木旗!张超群瞧得大为吃惊,那防守的一方,则是厚土旗、烈火旗和洪水旗,五行旗竟然全部到齐,而且还是互为攻守的敌对方,张超群又惊又怒,自己走了三年,明教日益强大,并隐然有着争夺天下的趋势,可现在竟然内斗,而且还是明教之中的老班底五行旗!张超群来到战场边沿,已有人见到他,喝斥着要他离开,张超群被人拦住去路,鹰嘴峡是去光明顶的必经之路,此时正在大战,想要过去并不容易,张超群担心会吓着乐儿,将她解下,撕下两团棉花,塞入她耳朵里。这时,有两个身穿黄衣的锐金旗教众疾速到来,一人大声喝道:“哪里来的小娃儿,没见到这里在打架杀人么?不想死的快离开!”
张超群恍若未闻,不紧不慢的将乐儿再次缚在背后,两个锐金旗教徒已经到了近前。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一人手持钢刀,厉声喝道。
张超群转身瞧了瞧这两人,淡淡的道:“锐金旗的?”
那人惊疑道:“阁下是谁?”
张超群道:“你们的掌旗使吴劲草呢?叫他来见我!”
两人互望一眼,一人问道:“阁下报上姓名来!”
张超群道:“我是明教教主张超群,五行旗为何在此争斗,明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俩教徒吓了一跳,仔细看他,忽然都是放声大笑起来,其中一个骂道:“小子,你竟敢冒充我们张教主,哼,是否活得腻味了!”
张超群道:“你见过我么?”
“张教主失踪三年,我没福见过,但教中谁不知道张教主英明神武,英雄气概,怎会是你这小白脸了!你再不滚开,休怪我们不客气!”
另一人不耐道:“跟他废话什么!一刀杀了便是。”
张超群冷哼一声,出手如电,顷刻间身影一晃,那两人已是被点中|丨穴道,软坐在地,钢刀往地上落去,张超群手指连弹两下,“叮叮”两声,双刀被弹飞,划过一道弧线,远远的飞出,交叉着插于土泥之中。
“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杀我?本教主修炼奇异武功,改变外貌,你们不认得本教主,我不怪你们,我来问你们,怎么五行旗会内讧?”
张超群负手而立,走到其中一人的跟前。
那两人何曾见过如此快速的轻功身法,更见他手指一动,两把刀一齐飞出,根本都没有见到他用了什么暗器,二人面色灰白如土,一人颤声道:“阁下武功高强,究竟是哪家名门大派之后,何必非要冒充我们张教主?你若要杀便杀,想要我们屈从,那是休想。”
张超群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由得好笑,道:“别跟老子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来,我都说了,本教主是练功所致,改变了样貌,你们信不信的,我无所谓了,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五行旗因为什么事内讧!”
那人迟疑着,似乎在考虑究竟要不要相信他,张超群没好气的道:“我若要杀你,一根小手指就够了,何必花这么多工夫来骗你?要骗也去骗杨逍范遥了,快说罢。”
那人摇头,道:“我不能说!如果阁下真的是本教教主,你去问杨左使和范右使。”
张超群连翻白眼,头也不回的朝战场走去,丢下一句话来:“半个时辰后,|丨穴道自会解开。”
攻守两方虽然人数相差不多,各有千多人,但锐金旗却向来都是五行旗中的精锐主力,箭弩犀利,巨木旗虽是较弱,战斗力却也不逊多少,他们扛着巨大的木排将鹰嘴峡外的战场上拦阻道路,以便延迟对方的攻击,充分发挥锐金旗的凶猛攻势。压制得洪水、烈火、厚土三旗一时间攻不出来,正自僵持。
忽然战场中传来一声大喝:“五行旗听令!锐金旗掌旗使吴劲草、厚土旗掌旗使颜垣、烈火旗掌旗使辛然、巨木旗掌旗使闻苍松、洪水旗掌旗使唐洋听着,本教主命令你们立刻停止争斗,各自退后五里,五位掌旗使全部来见本教主,如若不听本教主号令,全部以叛教之罪论处!”
两方数千人交战,声势何等之大,但这声大喝却完全压过了一切,这要何等的内力修为才能办到!五行旗教众尽皆骇然,更是听到那人自称教主,惊骇茫然,议论纷纷,几个掌旗使见军无战意,更加不敢违逆教主的命令,只是不知那人是否真是教主,只得下令退后,两方教众往后潮水般退却,训练有素,不片刻,便空出了战场,锐金旗吴劲草和巨木旗闻苍松见到一个背着婴孩的少年昂然走向战场中间,均是疑惑,吴劲草和闻苍松面面相觑,一齐摇头。
“吴掌旗使,闻掌旗使,不认得本教主了吧?”
张超群微微一笑,向他二人点一点头。
第428章叛变
“阁下是?”
吴劲草开口问道,这个少年身后偶尔传来幼童的咿呀之声,身上并无兵刃,但只是往那儿一站,便如同一座只可仰望的高峰般,令人感觉到庞大的压力,吴劲草和闻苍松二人武功不弱,却是被这种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势压抑。
“不认得我不奇怪,我练功改变了容貌。乾坤大挪移是我们明教的镇教之宝,你们大可以等唐洋、颜垣、辛然三位掌旗使到来,一起来试试本教主的乾坤大挪移!”
吴、闻二人惊愕不已,闻苍松道:“阁下自称教主,那是何意?”
张超群道:“我就是张超群,难道你们不认我这个教主了么?”
二人变色,吴劲草哑声道:“本教教主的确是张超群,但却和阁下……有何关系?”
张超群呵呵笑道:“我刚才说了,我是练功所至,有一门内功心法,练到深时,可以改变容貌,你们认不出我来,并不奇怪,但乾坤大挪移你们一定不会陌生。不妨到时一起试试,就知道本教主是真是假了。”
吴劲草道:“阁下真的是张教主么?”
张超群道:“我若不是,何必来理会你们五行旗是否内斗?吴掌旗使,闻掌旗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劲草和闻苍松对望一眼,闻苍松道:“抱歉,目前还无法证实阁下是否真是张教主,此事关系重大,恕我们不能相告。”
张超群点头道:“那倒也是,不能随便什么人来自称是明教教主都相信。”
说话间,洪水旗唐洋、厚土旗颜垣和烈火旗辛然联袂到来。辛然远远的便道:“吴劲草,闻苍松,你们两个不惭愧么?竟敢率部下围攻光明顶,是否要背叛本教?”
吴劲草大怒道:“辛然,你休得胡说八道,满嘴喷粪,我吴劲草向来忠于本教,怎会叛教?倒是你们三个,到底把杨左使和范右使怎样了!”
闻苍松也叫道:“是了!你们要谋夺本教教主之位,反而反咬一口,鹰王和蝠王失踪三个月之久,多半是被你们这些叛徒害了!”
辛然喝道:“放你妈妈地臭狗屁,臭不可闻!分明是你们别有企图,明火执仗围攻光明顶,竟然还倒打一耙,鹰王和蝠王向来自由自在惯了,不愿受拘束,已经云游天下去了,五散人他们哪一个不在光明顶上了?”
吴劲草怒道:“去你娘地五散人,姓冷的想要当新教主,我们锐金旗和巨木旗第一个不服,杨左使和范右使他们不知所踪,多半已经被你们和姓冷的害死了!”
“放屁!范右使去寻张教主,此事一年之前,本教弟兄谁人不知?杨左使闭关修炼本门无上心法乾坤大挪移,怎算是不知所踪?分明是你们意图不轨,说不定就是白眉鹰王想自立门户,重整天鹰教,取代我们明教,你们锐金旗和巨木旗助纣为虐!”
张超群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五行旗五个掌旗使分作两方,各执一词,均是指责对方叛教,争辩不休,全无当初张超群在明教时的团结。此时正是和元朝争战的关键时刻,明教在这个时候分崩离析,实在危险之极,张超群越听越怒,看他们五个的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好像要动手打架一般,大喝一声:“好了!都够了!狗咬狗很好看么?”
他这一喝,早已经对他身份生疑的辛然、颜垣和唐洋三人终于重新将视线投到他身上。
唐洋在五行旗掌旗使中年纪最大,已年近五旬,也最是老成持重,向张超群瞧来,问道:“这位少侠是?”
张超群冷冷一笑,道:“唐洋,你是五行旗中最老成稳重的,也跟着他们闹?刚才吴劲草和闻苍松已经质疑过本教主了,你们五个,一起上,看看我是不是你们教主。”
他将乐儿解下,身形一闪,脚步如风如电,顷刻间已到了百米开外,将乐儿放在地上。转身回来时,五个掌旗使已是呆住了。他刚才施展的轻功,不在韦一笑之下,这五个掌旗使并不是庸手,自然是识货,见到他轻功绝顶,而且年纪如此轻,都是骇然。
张超群负手而立,向五人说道:“我是不是张超群,你们试过便知,使出你们的全力,不要留手!”
五行旗各掌旗使面面相觑,终于各自点头,吴劲草当先向张超群攻来,拳风呼啸,声势不小,果然是用了至少八成的力道,张超群赞了一声:“好,吴掌旗使武功更胜三年之前。”
他只是随手招架,将他招式一一化解。辛然见吴劲草攻不下来,哼了一声,道:“大家一齐上!”
这五人原先是明教五行旗的首脑,现今是各路义军的领袖,领兵打仗,都是大将之才,但武功却也没落下,五人联手,声势不小,张超群自此才凝重起来,施展出乾坤大挪移,将他们的攻势一一化解,并引至他们相互攻击,这五人的联手本就不那么稳固,尤其是吴劲草和闻苍松还和其他三人是敌对,时而闻苍松一掌拍向唐洋,时而辛然又踢向颜垣,却无一招一式能击中张超群的。这五人见他年纪轻轻,颇有些瞧不起,这人虽然轻功高明,武功却不一定也了得,哪知打了半天,人家硬是没有出过一招攻招,可他们几个,个个都是受了伤,竟全是自己人的误伤!一直斗了数十个回合。
唐洋首先退出战圈,高声喝道:“大家都停手!”
辛然和颜垣首先退出,紧接着吴劲草和闻苍松也先后退开,张超群淡淡的一笑,并不追击,只是转身向远处的乐儿走去,虽然有棉布包着,但在地上躺久了,乐儿刚刚才痊愈,肯定是不好的。待他转身回来时,五行旗五名掌旗使一齐拜倒行礼,口称教主。
张超群放下心来,怀抱着乐儿,点头道:“五行旗本是一家,做为明教的中坚力量,明教的支柱,怎能互相残杀?本教的教义,难道你们都忘了?”
众掌旗使说不出话,只是低着头。张超群也不叫他们起身,任凭他们跪拜在地,继续道:“杨逍在这个时候闭关练功,范遥置明教大业于不顾,鹰王和蝠王在这个关键时刻不在光明顶看着,难道你们不觉得有问题么?”
“吴掌旗使,你先说,你为何攻打光明顶。”
吴劲草道:“回禀教主,姓冷的无缘无故派人去衢州捉拿我们锐金旗帐下大将,并无审问,就要就地格杀,我们当然不肯,使者说常将军有通敌卖国之罪,却又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人蛮横无理,竟当场斩了常将军,以至于我方士气低落,攻取金华不克,反被鞑子借机杀出城来,我军大败。”
张超群听得常将军之名,心中一沉,忙道:“哪个常将军?”
吴劲草道:“常贵常将军,教主可认得常将军?”
不是常遇春!张超群放下心来,但那吴劲草却趁机说起这个常贵来,说他作战勇敢,每战必一马当先,勇不可挡。张超群不知他是否趁机夸大其词,却也不置一词,只是暗暗猜测冷谦的意图。
烈火旗掌旗使辛然打断吴劲草的话,道:“吴掌旗使,怎会没有证据?也不知是否某些人抹杀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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