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敬谢不敏。
「嗨!」
讲到这儿,他微微一叹,接着又道:「现在反正还有半年。我爸说了,实在不行就进他们厂,先去临南市那边的分厂干一段。实际上,我想想也只能这样了。」
「还记得我来上大学前跟你讲过的吗?」
我又扔了根烟给他。接过去的他用自己的打火机点上后,目光疑惑地反问道:「什么?」
「你不是想开茶室吗?」
我翘着二郎腿,神情悠然「到时候你要是暂时找不到实习单位就干脆开茶室吧。我不是答应过你钱不够的话我来出一点,算入股。」
他听了,想了一会儿才恍然道:「这个呀!我好久没考虑了。差点都忘了。嗯,再说吧!」
中午,我在汽车站附近找了家饭菜不错的饭店。点上酒菜后便跟他继续聊着。不过他看起来情绪不是很高,总是拿着手机,似乎在等什么人给他发信息。见此,我止住了话头,等菜上齐后就开始招呼着他一起开吃。
「珊珊怎么样?」
吃到一半时,我忽然向他问起了诸葛珊珊。他听了挠着头,想了想才说:「这我不太清楚。你知道虽说跟你一块儿和她玩过几次,但我还是和她不怎么熟。平常根本没联系,就知道她好象去了一家什么青星旅行社当了导游。」
「是华青星,不是青星。」
我出声纠正道。
「知道你还问?」
他疑惑的反问道。
我仰起脖子,一口气喝掉了杯子里的冰镇啤酒。咂了咂嘴,微微摇首「我是知道她在那里上班。我只不过想知道她又有新男朋友了没有?」
「那我就不清楚了。她那么漂亮,追她的男人应该很多吧?」
他摸着鼻子,噎喻道。
「算了算了。」
为自己的杯子续了酒。我的话锋一转,又道:「知道吗?那个纪晓梅在东州。上个月我在酒吧碰到过她,她如今在酒吧里当陪酒女郎。」
「哦?真的?」
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好奇「她怎么干起那个了?」
我耸了耸肩「我不知道。那家酒吧我不常去,那天也凑巧碰到的。」
说完这句,我喝了口酒,然后继续悠然道:「你说怪不怪,现在那些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动不动说什么要男女平等啊,要独立,要自由啊什么的。可你瞧她们干的那些事,一个个的不尊重自己,年轻的出卖肉体,年纪大的不甘寂寞。唉!」
我一边这样说,一边斜着眼睛,漫不经心地注视着他。果不其然,一听到我这话,他的脸「唰」的一下就变红了。头也低了下去,没敢正视我。
见此,我便转移了话题。几句话一讲,他也慢慢地恢复了常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只不过,没有触及底线。因为,我们心里都明白,有些事情,摊开来讲的话,就会让彼此非常难堪————吃过午饭,我送走了他后,便回了学校。到了寝室后我发现赵无炎此时并不在。随后我洗完澡,做在自己床下的椅子上默默想着。脑子里一会儿是昨夜窥看到的yin戏,一会儿又变成了那凶手跟我的谈话。不知不觉,思绪开始恍惚,开始混乱。梦境,似乎又要来了————﹡﹡﹡﹡﹡﹡﹡﹡﹡﹡﹡﹡﹡﹡﹡﹡﹡﹡﹡﹡﹡﹡﹡「你干不干?」
似乎还是在那间飘着淡淡血腥味的公寓楼出租房。那个另我恐惧,看不清面容,但眼神却极其清冷的凶手正站在屋内的一侧,手里拿着一小袋锡箔纸包,望着其身前被牢牢捆绑在一张折叠椅上,花容惨白,衣衫褴褛的女人,嘴里则正对她发问道。
女人不停地摇头,那张被毛巾堵住的嘴「呜呜」地发出嘶叫。身子也随之晃动,折叠椅在她的带动下「咯吱咯吱」的摇着。显而易见,此刻的她十分害怕。
凶手见她这样,诡异地笑了笑。接着弯下腰,手按住她一侧的肩膀,瓮声瓮气道:「照我说的去干,你除了能保住性命,还能拿到一大笔钱,足够你挥霍几年的。如果不干,今天就是你在这人世上的最后一天。我想,怎么选择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女人怕极了,低着头浑身乱抖,不敢正视那人。凶手则用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继续道:「再过十几分钟,你的毒瘾就要来了吧?想想那滋味,好受吗?答应了吧,答应了我就让你吸。怎样?」
她听到这儿,颤抖地更加剧烈,眼睛里蕴涵的全都是恐惧、绝望。原本就惨白的脸此时则添上了一层青灰。
似乎是在凶手的心理暗示下,没多久,女人那本来恐惧、绝望目光便开始发生改变。变得渴望、哀怨。嘴巴拼命张着,极力想从毛巾的捆堵中挣脱。身子扭来动去,秀发飘舞。这副模样,一看便知,毒瘾来了。
那凶手很满意这个效果,随即把手中的锡箔纸包拿到女人面前晃着。她见了,情绪更加激动。脸部肌肉痉挛,脑袋死命地向前伸,就好象一头处于发情期的母狗一般,满含希望的想把那纸包吞进自己肚子里去。颈部青筋凸起,勒在她身上的绳子磨出一道道血红的印记。
「别急呀。来,答应我,答应的话你很快就能尝到这飘飘欲仙的滋味了。」
凶手的话音很缥缈,那在其手里的锡箔纸包继续晃着,吸引着女人那极度渴望的眼神。慢慢地,慢慢地,凶手轻轻地为她取下了堵在嘴里的毛巾。
脸部肌肉已极度扭曲的女人这时突然叫道:「求求你——救救我——要不然——你——你给我吸——松开——松开我——我要吸——我要——求求你——给我——弄一点给我——就一点好不好——一点就行!」
女人哀求的同时涕泪横流,嘴角也微微抽搐,泛起一层白沫。凶手看着她这副样子,神情好似可惜地咂嘴说道:「看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求起人来也跟普通人一样啊!好吧,你点个头答应我的要求,这包东西就是你的。」
女人此刻全无顾忌,毒瘾的爆发已占据了她的大脑中枢神经。随即,她飞快地点着头,嘴里还不停地答应着凶手。见她如此,凶手也就给她松了绑,并把锡箔纸包,还有一根小吸管都扔到了地上。女人则像条饿急了的母狗一样,飞身下扑。趴到地上后就将纸包摊开,拿起吸管,插在锡箔纸上贪婪地吸食着上面的那一点儿白色粉末。
「可怜,真是可怜啊!」
凶手站在她身边,像街头那些给乞丐施舍的有钱人一样的怜悯道。没过一会儿,女人就将粉末吸食完了。她一翻身,仰躺在地上,双目微闭,像在享用一种上好的食品。凶手则一刻不停地盯着她的身子,刚才还狼狈不堪的她此刻在吸食完毒品后,气色就恢复了。在她身上,又焕发出女人该有的魅力。
凶手这时不知怎的,去了另一间屋子,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避孕套。「好了,你爽过了。现在该轮到我了。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一边说,一边还做着下流地动作。接着,凶手麻利地褪下了裤子,露出早已勃起的荫茎,带上避孕套后就这么直挺挺地对着还在地上躺着的女人。
女人听了,睁开眼,和凶手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凶手静静的凝视着她,目光灼灼的逡巡着她寸缕褴褛的白皙娇躯,就像一个君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的妃子,眼光里满含着征服和占有的欲望。很快,两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特别是女人,她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眼神茫然,但带着一丝yin媚的靠近凶手胯下的那根物事。盈盈半露的胸部明显的起伏着,她开始伸出手,小心地抚上了它————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显得水到渠成,当凶手扒光女人仅剩的衣物,搂住她赤裸的身体时,女人连一点反抗的意念都没有。然后她的唇瓣被重重的封住,一条滚热的舌头伸进口里搅动着,同时胸前的双|丨乳丨被两只手使劲的握住,女人几乎是立刻就开始热烈的反应着,不但主动的回吻着对方,手还抚摸到了那凶手裸露的大腿上。
两个赤条条的身子就这么在地上纠缠着,凶手狂吻着女人,用唇舌舔遍了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当其用牙齿咬住一颗挺立的|丨乳丨头时,女人顿时发出了动情的呻吟声,整个人都弓了起来。他的唇舌每在|丨乳丨头上吸吮一下,女人的身子就颤栗一下,快感不断的在她体内积蓄,泛滥的yin水控制不住的从体内涌出来,把大片地板都给打湿了。
突然,凶手开始伏身下探,伸出舌头在女人的阴沪上面舔着,大嘴压住那两片荫唇放肆的吸吮。随即,女人全身都颤抖了起来,腰肢左右扭动,嘴里也不由自主的呻吟:「啊——不要——不要!」
但其却用力按住了女人的两条腿,令她无法动弹,不由分说的继续亲吻她的私|处。舌头灵活万分的舔着那敏感的阴di,跟着又直接的探入了荫唇里。女人被情欲的狂潮淹没了,那酥麻骚痒的快感不断的冲击着她,滚热的yin水几乎像失控一样的涌出来。很快,她就在尖叫声中攀上了一次巅峰。
泄身的高潮令女人喘息连连,身子无力的瘫软下来。但凶手没有放过她,他抱起女人,让其两条腿环跨在他的腰上。没等她的气息完全平复,那根又粗又涨的荫茎就猛地贯了进去,充实感一下子涌遍了女人全身,她发出狂乱的呼声,荫道迫不及待的夹紧了那根物事。
「哈哈,表子。你不是喜欢被男人干吗?怎么样?我这根『老二』的感觉如何——」
凶手喘着粗气,整根荫茎都捅进了女人的身子,粗大的gui头每一下都狠狠的撞中了子宫,带给她一波又一波的强烈快意。她的娇躯被撞击的剧烈颠簸着,胸前的一对赤裸的ru房上下乱颤。屋内,男女交媾时产生地yin乱气味,搀杂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这些,再加上两人的粗喘浪吟,都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曲能够让人堕落的音乐。灵魂,在它的吟唱下似乎都要飞了,人像是飘到了云端里一样,而且还在不断的向上升,向上升————「滴答,滴答。」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我自己的额头上流淌下来,滴溅在我床位下的桌上。此刻,又一次从梦境中回神的我浑身是汗。不仅如此,连拈在我指间的香烟,也是湿淋淋的。我很恍惚,也很是愤懑。因为我无法得知为何这无休无止的噩梦总是要找上我。同时,我更是感到惊悸。凶手像幽灵一般,肆无忌惮地,随心所欲地在我的梦中反复出现,甚至还跟我说话。他,究竟是谁?
第07章
八月下旬,新入校的大一新生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学校。我和赵无炎两人因为住校,于是理所当然的被辅导员指派,去干迎接我们系新生的工作。帮新生搬行李,办入学手续,领取生活用品。事情各种各样,既多且杂。但我俩还是勤勤恳恳地帮助着那些充满朝气,对这所他们要学习和生活四年的大学满怀好奇和憧憬的学弟学妹们。
赵无炎最近表现的和以往有些不同。自从我告诉他那天再次梦见凶手的事情后,平常不爱去外面瞎逛的他现在也时不时的拉我一块儿出去。不过他不爱去热闹的地方,而是专找那些人流比较复杂的城乡结合部。因为在他看来,我所描述的公寓楼肯定不会在市区内,反而是在这些地方的可能性较大。他的判断我深以为然。所以这段日子,一到夜晚,我俩便会到处查探。
没过几天,城东、城北这两块区域首先被我们给排除了。那边因为近年来开发的力度很大,很多以前据说是郊区的地方都成了「某某」经济开发区,「某某」新区。再加上那里距离市委市政府的家属区,也就是吕国强住的那儿很近,警察在此巡逻的非常频繁。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凶手都不怎么可能藏匿在那儿。
于是,我俩把重点转到了城南、城西。特别是城南,此地远郊有大量十年前,甚至二十年前建造的楼房。整个东州生活最贫穷的群众,以及所有外来务工者几乎都居住在那儿。人口流动性大,人员复杂。在我们看来,这里是最容易隐藏的地方。
虽说我后几次噩梦的场景都在老公寓楼内。但就这么在城南一幢一幢的排摸无疑是大海捞针。所以花了三天时间后,我们也只能无奈地结束这近乎徒劳的搜索。
「累死了,累死了。」
一回到寝室,我就躺在自己的床上高声喊着。相反,赵无炎则一脸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思索着什么。手指还一下下的敲打着桌子,发出了「喀哒喀哒」的声音。
半晌之后,我从床上坐起。眼睛盯着还在敲桌子的他,出声道:「你说那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呢?」
「不清楚啊。」
他停止了敲打「你做的那几个梦乍看似乎都有关联,但关键的结合点我始终无法想透。」
「嗯,我觉得我们还是暂时把这事放放吧。你不是跟我说过吗,连警察都还没找上我们。说明就连他们也没什么头绪,更何况我们了。再说,我敢肯定那家伙绝不会不再活动的。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看他到底会耍什么花样。怎么样?」
我一边说,一边动手脱自己身上汗迹斑斑的衣服。
他听了,点着头回道:「只好如此了。」
说完,他便从自己的书橱里拿出了本书翻看起来。
我进了卫生间,将衣服扔进脸盆后便开始洗澡。一边洗还一边冲外面说话:「再过两天『黄蜂』和『秀才』就要回来了。要不等他俩到了我们去酒吧玩玩,放松放松,你看怎么样?」
「嗯。」
好半天,赵无炎才懒懒地应了声,算作答应。看起来他又沉浸在书本的世界中了。得到回应的我摇了摇脑袋,继续冲洗着————次日下午,我抽空去了趟学校后勤部门。因为上午我正带新来的大一学生去他们的宿舍时接到过我妈的来电。她告知我吕国强为我联系的理查德老师已经结束了休假,几天前回到学校。而且这位外教也跟吕国强和我妈通了电话,约定今天下午和我见个面。
「吃中国饭,放外国屁。真他妈的!」
我一边向后勤部门走一边这么腹诽着。这个理查德是英国人,来中国已经有六年了。听吕国强说他因非常喜欢中国文化,所以大学一毕业就来到这个对他们欧洲人来讲十分遥远神秘的东方国度。一开始在首都的北大进修了二年中文,四年前南下,到达东州,并进入东海大学外语学院任教。
我没有听过他的课,但吕国强很推崇和欣赏他。他俩私下的关系不错,偶尔也会在一起谈论些东西方美术体系的差异。所以当得知我妈有让我以后去留学的念头时,吕国强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理查德。理查德在接到了他的请求后也没有反对,表示假期过后,回到中国就来见我。如今他来了,我就只好去见这个英国外教。
十几分钟后,我到了后勤部门所在的办公楼大厅。由于迎接大一新生的关系,后勤部门这些天全都上班。连我妈那种平时没有多少事可干的闲职人员也是如此。自从海建回县城后,我已有好多天都没有和她见面了。虽说这些日子我们母子都在学校各自忙活,但要是说想见一下还是很方便的。可我就是不想见她,如果不是今天要见外教,我可能还不会来这儿。原因?呵呵,很简单————经过大厅,沿阶梯上了她所在办公室的二楼。我到了门口,顺着敞开的外门向里望去,正好看见她和吕国强两人跟坐在会客沙发上的理查德聊天的场面。这位英国男人留着一头金黄|色的、西方人特有的卷发;发至耳腮。脸部轮廓也相当刚硬,其额头宽阔、颧骨凸立、鼻梁高直、嘴唇大小适中;再加上浓密的眉毛、深眸碧瞳、得体的穿着、略带热情地微笑以及非常开朗大方的言谈。这一切都让我不得不承认这个英国男人的不凡外表跟西方人独有的气质。
很快,我就被已经发现我的吕国强给叫了进去。他似乎一点也没有为上次我在西餐厅的不礼貌而心存芥蒂,而是笑着将我带到了理查德的面前「卡尔,他就是你将要授课的年青人,何军。也是我妻子的儿子。」
「hello,richardnaishejunnicetoetyou」我礼貌地用英语跟他打招呼。
「你好,何军。哦!放松点,现在不是在上课。你可以用汉语跟我说话。」
他从沙发上起身,一边亲切地拍着我的肩膀,一边用他那口十分标准地中文说道。
「您的汉语讲的可真好。」
换回中文的我由衷地赞叹着。
「是吗?谢谢夸奖!」
比我高出半个头,目测大概在一米九左右的他说完这话后,便伸出手「卡尔?凯伊?理查德。你可以叫我理查德,也可以叫我卡尔。从现在开始,将正式成为你的家庭教师。」
我握住他的手回敬道:「请您多多指教!」
这时,站在一旁的我妈也来到了我和理查德的身边,浅笑嫣然、和风细雨道:「理查德先生,要您多费心了。」
「哦!美丽高贵的吕夫人。您这样说真是太见外了。能够教导您这样一位成熟优雅的母亲所孕育出来的孩子是我的荣幸!」
他边说边用右手抚胸,微微恭身,冲着我妈施了一礼。「呃,这——」
我妈被他如此做作的行为和语气搞得有点措手不及,秀美的脸蛋也泛起阵阵红晕。
「卡尔,你就别逗我的妻子了。晚上去我家吃饭吧!顺带看看我的新作,怎么样?」
就在这稍有些尴尬地时刻,吕国强适时地出声将其打破。我妈则顺驴下坡,平复情绪后也邀请着理查德。他很高兴地表示一定赴约。
他们三个加上我,四人又坐在一起聊了会儿。然后吕国强接到了他们系的电话,首先告辞了。几分钟后,母亲的几个同事也回到了办公室。于是我们母子便一同陪着理查德,将他送出了办公楼。临行前,他握住了我妈的纤手,恭身轻吻了下后展颜道:「夫人,我期待着今晚的晚宴。希望那对我们大家来说是个美好的夜晚。」
说完他又看着我「晚上见。」
「晚上见。」
我颔首应道。
我们母子目送着他的离开。待其走远,我妈才开口「这外国人以前没接触过。现在见到了还真是有趣。」
「有趣?」
我心里咀嚼着我妈的话,小心地看了她一眼。那俏颜上还残留着一丝红晕,结合着那缕缕灿烂地阳光,精美绝艳。
过了会儿,我妈上楼跟后勤部门的领导请假后便带着我驾车离开了学校。两人先去了趟超市,买了晚餐需要的食材以及我喜欢吃的零食,然后才回到了吕国强的别墅。
说实在的,现在看见我妈还真有点不自在。代沟?不完全是,也许是她在我面前和背后的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一直以来深深地影响着我的感受吧。她或许,不,应该是肯定在顾忌着我心情。再加上其原有的善良品质,所以我上大学以来,特别是她跟吕国强结婚之后。凡事她都很顺着我,只要不干什么触犯法律的事,问她拿多少钱只要有她一定会给。有时候在她面前忤逆一下,例如西餐厅的那次,她也只是一时气愤,过后几句软话一讲,什么责罚都不会有。可是我真正要的,并不是这个。她越是这样对我,我就越不自在。于是乎,母子之间的那层隔膜就变得愈发厚重。她在我眼里,母亲的概念已经慢慢转淡了。提款机?还是别的什么————夜晚,别墅庭院,藤架下。
初秋的晚风习习,月色因被片片清淡的云朵遮蔽而显得有点朦胧。但这并不影响此时围坐在一起品茶聊天的我们。菜式丰盛、气氛良好的家宴已经结束,理查德也欣赏完了吕国强新画的作品。此时,我们母子以及吕国强正听着他叙说的一些最近英国国内发生的事。什么闹剧一样的首相选举啊,一个患有学者奇才症的奇人只花了一星期的时间就学会了现在世界上最难学的冰岛语啊,还有保护健康的「减盐」行动啊等等诸如此类的新闻。
说完这些,吕国强冲理查德示意后进了屋子去搞他的创作。而一身浅色居家外套打扮的我妈则开始向他询问起了关于去英国留学的问题。择校、费用、学科都或多或少的提了一些。他很是耐心地一一给予了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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