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很听话,缓缓闭上了眼。
时间由黑夜划向白天,肮脏的气味被窗外的阳光炙烤得松松软软,昨夜疯狂,顷刻烟消云散。
江北是在男人的怀抱里醒来的,他的眼睛像往常一样,先是睫毛扑扇了两下,然后慢慢张开。
“醒了?”沈慕南用鼻尖在他脸上轻蹭了几下。
江北推开男人,坐了起来,腿间的粘腻经过一夜,早就干涸了,不过还是不太舒服。
他赤-身下床,从地板上散落的裤子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时间07:38,信号强度0。
花园里,侍弄花草的园丁在接头交谈,谈着每日的琐碎趣事,谈谈你那花什么时候开啊,我这树苗又是什么时候发出芽的,他们肯定还会窃耳私语:昨日主卧的动静你们听见没?猜猜那个可怜胆小的男人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我想换件衣服。”江北忽然说。
沈慕南一直在窥伺他的举动,见他终于肯开口说话,心里踏实许多。
“柜子里有,你自己拿。”
江北随便拿了件衬衫,就进了卫生间,而男人不知道的是,小绵羊顺走了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打火机跟烟盒。
浴室内,窗户半阖,有风透进。
江北坐在盛满热水的浴缸里,指缝间夹了根偷来的烟,他放到嘴里吸了一口,被陌生的烟雾味呛得连连咳嗽。
肺里火烧火燎,濒临愤懑边缘。
沈慕南听到咳嗽声便冲了进来,江北抬头看他,一句话不说,把手里的烟头掷了过去,这还不够,又把铁质的打火机砸向男人。
眼神里冰冷骇人,与平时缺心眼粗神经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沈慕南知道他的计谋败了,原来良心上的谴责也不能困住这只犟脾气的羊。
他关门而去,穿上衣服下了楼,早饭都没吃就开车直奔公司。
中午的时候,沈慕南接到管家打过来的电话,说是江先生不肯吃饭。
他的心被蜇了一下,不过很快,快到根本察觉不了那点小痛小痒,他给自己点燃烟吸了几口,冷声道:“不用管他,饿了他自然会吃。”
一整个下午,他都在处理公务,平时或许还会忙里偷闲歇上片刻,但今天却是拼尽全力投入工作,实在没事干了,他就召集人员立刻开会。
晚上下班后,他没有直接去别墅,而是先回了趟沈宅,把张姨接了出来。
原来,他这一下午,并没有把所有心思都花在工作上,他还忙里偷闲想了一会儿家里的那个人,要是那人还不肯吃饭怎么办。
他想了一下午想到了张姨,张姨从小把他俩带大,就算江北真有了绝食的念头,也不敢当着长辈的面乱来。
在车里,张姨听沈慕南隐晦地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以她那样的年纪,也许没法真正听懂,不过也听出了几点关键:小北在别墅里,两孩子闹别扭了,小北现在不肯吃饭。
其实等他们回到别墅时,江北已经开始吃饭了,身上套了件比他体形大很多的衬衫,盘腿坐在沙发上喝乌鸡汤,厨房里的阿坤给炖的。
门开了,他就抬头瞥一眼,这次终于让他瞥到了牲畜以外的人种。
“姨。”江北朝门口的女人喊了声。
张姨怔了怔,远远地“哎”了一声,然后就碎步子哒哒地走过去,是她们这种年纪的妇女惯常的步态。
沈慕南带上门,也跟着进了卧室。
张姨坐到沙发一边,看着盘子里的饭菜说:“这糖醋脆皮鱼肯定没我做的好吃。”
江北不应声,在鱼肉里翻搅了几筷子,剔出最肥的一块肉丢进了垃圾桶,一块,两块,三块……他把鱼肉剔个干净,通通给丢了。
“难吃。”
沈慕南盯着他,神色微暗。
张姨嗅出了气氛不对,打圆场说这会儿就下楼去给他重做一盘。
江北不说想吃,也不说不吃,他一直盯着沈慕南看。
久久,沈慕南喉咙里出了声:“没必要重做,做了也是被他糟蹋掉。”
“不费事的,我这就下去做,很快的。”张姨笑眼眯眯,在眼尾处眯出一道和蔼的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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