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屋子里面的气氛,凝重的化不开。李长生慎重的将指尖搭在汝凉钰的手腕上,眼睛也将人从头看到脚。所谓望闻问切,除了问不得,他要从另外三方面确认,汝凉钰无事。
仿佛就过了一呼一吸的时间,李长生丝毫都不敢拖沓,将手从汝凉钰手腕上移开。“只是被点了睡穴。”
其余的再没什么好说的。解穴这事儿,在太子殿下面前,只要他还想活,就不能做。
伯玄昭挥手让人退下去,昏过去的银子被元锁找到,眼下两人都跪在汝凉钰的房门外。从仓渝州外围防线飘过来的灰尘,落了一身。
“钰钰——”伯玄昭将汝凉钰的外衣除去,又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睡着的人揽进怀里,手指移动到后颈处,动作轻巧的解了穴道。
汝凉钰是被身上的痛感唤醒的,睁眼适应了一会儿,窗外黑红的天空让屋子里不至于太黑。“昭。”身边的人,不管是气味还是触感,都是他熟悉的。
时间应该还没过去多久,带他回来的赵禀霖如何,他能猜出一二。但是现在不能问这件事,他也不准备过问。
汝凉钰整个身体都被禁锢着,伯玄昭的胳膊紧紧的箍着他,腿也绞着他。
“昭!”汝凉钰想伸手去摸伯玄昭,但是他一动,伯玄昭的力道更大。将一声闷哼咽下去,汝凉钰也不再动。
手贴着的地方是伯玄昭的伤口,还好用了他带来的雾明山的金疮药,否则现在这般用力,伯玄昭必定又伤口崩开了。
李长生退了出来,展开扇子平放伸了出去,微小的灰尘飘啊飘的落了下来。“看来仓渝州的事情已经快要结束了。”
眼神从跪在屋子前的两个人,转到身后关紧的门上,李长生摇掉扇子上的灰。挂上那消失了几个时辰的假面笑意,“是时候去看看那个赵大人了。”
跪在地上的元锁和银子,从李长生出来之后,就长出了一口气,砍头危急暂时消失。银子同样放松了下来,他们家少爷没事就好。
赵禀霖院子没有一个守着的人,李长生走进去,仔细感知了周围,没有暗卫。是真的没有人守着这个院子,不知道该说赵洪坤家的独子心大,还是该说不在乎。
“赵大人,我李长生。”没有人通报,李长生敲了敲门,自报家门。从门内传来几声咳嗽,有气无力,听这声音定是被伯玄昭那一脚伤到了。
赵禀霖本来偏坐在床边,靠在床柱上,给自己揉着被踢得乌青发紫的地方。虽然他这幅身体已经残病,但至少他现在还是很爱惜的,要撑到找到那个人。“请进。”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点了蜡烛的内室,蚕豆般的烛火将赵禀霖映的更像鬼了。胸口那一团淤青,李长生自是看到了。
先走到桌边,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木签,拨了拨要被烛泪湮灭的火光。屋子里更亮堂了些,赵禀霖按揉伤处的手停顿了少许。
“这些伤药对大人的伤有些效果。”李长生拿出一瓶活血化瘀的药,放在桌子上。“外用。”说完,稍带兴味的看着赵禀霖。
赵禀霖原本头上束发的玉冠,在他被踢出去的时候甩开了,一头乱发垂在颈间。李长生的眼神毫无掩饰,赵禀霖不可能感受不到。“无事不送。”
赵禀霖不惯用虚与委蛇那套,以前还有些收敛脾性,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只一个汝凉钰,因了那人的原因,是个意外。其余的,连伯玄昭他都懒得对付,更别说这个李长生。
“我很想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让凉钰自愿跟你离开这座院子。”李长生手里的扇子,在火光前面来回的划过,映出的阴影在赵禀霖身上略过。
盖在头发后的眸子,阴森又死寂。赵禀霖只抬头看了李长生一眼,其余便没了反应,按揉伤处的手动作紊然不乱。
李长生展了扇子,半遮在脸前,另一只手又闲散的撩拨着灯芯。“能引着凉钰走的,除了那伯玄昭,余下的便是和长贤山庄有关。”灯火随着李长生的动作,让整个屋子忽明忽暗。
“大人还不知道吧,长贤山庄现有一事可有半成系在我身上呢?”李长生唰的收了扇子,站起身来,手背在背后抬脚要往外走。
“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大人心念的事。”李长生的话,随着咣当关门,彻底断掉。
赵禀霖按在伤处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想要将快扎到眼睛的头发拨到一边,动了几下却都不受控制。
“会等到的,会等到的。”赵禀霖嘟嘟囔囔的,散乱着头发,像是着了魔一般。
猛地用另一只一直放在身侧、不自觉紧拽着衣角的手,握住那只不住颤抖的手。“我能等到他。”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伯玄昭一声不发的下床,往外面走打开了门,跪着的元锁和银子身上落了一层发白的灰。“准备些吃食过来。”
走到桌边,点上了灯。
本来躺在床上的汝凉钰,坐了起来,手开始解里衣上的带子。动作展不太开,又站了起来,头顶着上方的床帐,只得稍稍躬着身子。
“做什么?”伯玄昭不解的看着汝凉钰的动作,眼睛每一眨都是疑惑。汝凉钰解开了上衣的衣带,就把一层柔软的里衣往下脱。
听到伯玄昭的话,带了点轻笑抬头,“让你看看,我真的没有受伤。”上衣已经脱了下来,扔到床上,转而手就放到了里裤的腰带上。
伯玄昭的身形一震,走到床边捉住汝凉钰自行宽衣解带的手,将人拉着坐了下来。“着凉了又要吃药。”将汝凉钰脱下的里衣,亲手又给汝凉钰穿上。
其实他心里,早就亲手把汝凉钰的衣服扒掉过千万次了,可现在不是时机。同等的,穿衣服的动作也模拟了千万次,故而并不手生。
“昭。”汝凉钰面朝里,半靠在伯玄昭的肩头,“我没有受伤。”他又重复了一边,转身,手摸上伯玄昭的腰侧。“可上药了?”
问完后又啧的一声,“午后我刚给你上的药。”不过是几个时辰,汝凉钰被伯玄昭那沉重的情绪给带乱了,像恍惚过了一天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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